霓虹楼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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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子。。。”土狼稳了稳情绪,唤道。
“恩?”
“你究竟做了什么欺君犯上之事?你。。。会不会死?”
“呵,不会~我不是说过嘛?要死,我也要死在你的手里。”
土狼不熟悉什么朝廷律例,对于他来说,只要听到煜涵说没事,就是没事了。
“不见得。说不定,你死在温柔乡里,也死而无悔。”土狼撇起嘴说道。
“哈?”话锋转得太急,再一次让煜涵无所适从。
“你与他本就不清不楚,两人单独相处,岂不是一个机会。”
“我没有。。。”煜涵始终注视着土狼的眼睛。
他暗暗叹气,这家伙真的什么时候都能吃醋,索性直白的告诉他,让他心里踏实点。
土狼却并不如煜涵那样所想,他本只想借此话题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可煜涵好像再无更多为自己辩解的话语。。。反而让土狼心里没有底了。
第102章 第101章
“大夫,这两个人能救回来吗?”蒙面头领说道。
“哦,伤口虽然很深,但说到底只是外伤没伤及内脏,眼下看血已经止住了,应该是不会有生命之危,请大哥放心。”致呈一边收拾救治用过的杂物一边对蒙面头领说道。
“这寨子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伤者,你们师兄弟二人忙得过来吗?”
“这个。。。要是大哥的几位兄弟也能搭把手看看炉火,那是更好了。这里的基本上都是皮外伤,诊治方面鄙人独力还能应付。。。如今二师弟正在专心治疗一位姓王的大哥,另外,鄙人其实还有一个师弟,他那儿也有一名重伤,而且。。。状况可能是最不乐观的一个。鄙人也打算动员寨子里其他的人一同帮忙。”
“。。。。。。”蒙面头领沉默了片刻,再度启声说:“我能去看看那两名伤者吗?”
致呈先是觉得有些奇怪,思考了一阵说:“大哥救了我们的同伴,当是我们的朋友,那就。。。由鄙人引路吧。”
致呈给旁边的人交代了几句,便引着蒙面头领来到奕洺所在的房间。简单整洁的房间中央,横放着一张板床,王大哥正一动不动地躺在上面,双眼紧闭,口唇微张,若非胸腹有微弱的起伏,根本看不出一丝生人的气息。
“师弟,情况怎么样?”致呈先行一步,上前问道。
“头部受重创,应该是在背后从上而下袭击造成的,昨晚到现在扎过五次针,清晨的时候恢复过眼动,如今又昏过去了。”
“看来病情还不稳定啊。。。”
师兄弟二人在交流着伤者的状况,忽略了此时身后站着的一个人,他沉着脸,一语不发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王大哥。
奕洺说着,眼尾无意中扫到的那个只见过数面的男子,他微微地凑到致呈耳边上说道:“他怎么来了?”
“哦,这位头领大哥说想来看看。”
“师兄,我们这里聚集了大量的朝廷要犯,包括师父,六师弟和你我,你带着一个陌生人到处参观,不妥。”
“师弟,关于这个,为兄也有过考量,只是。。。为兄直觉,他不会害我们。”
“直觉?”
“致呈大夫。”蒙面头领说了句。
奕洺,闻声立刻将致呈拉到身后护着,说道:“这位头领大哥,要不,换我带你去吧。”
“无妨。”
“那师兄先帮我看照着王大哥。”
宇的房间门前——
土狼正端着一盆血水从房里出来,头也不抬地就从来者二人身边穿过。两人看了对方一眼,加快了脚步进入房内。
浩鸯的半张脸用白布绑着,白布上渗着淡淡的褐红色。他额前布满了汗珠,正聚精会神地为躺在床上的宇治疗伤势。
“六师弟,你脸色太差了,赶紧去休息吧。”奕洺上前说道。
“师兄,你来了。。。”浩鸯擦了擦脸上的汗,发觉旁边多了个人:“这位是。。。”
“他呀,就是那个把幽兰送过来的侠士。”
“哦!”浩鸯拱手道:“真是多谢侠士出手相救,保我们同伴一命。”
蒙面头领点了点头,续看向了宇:“伤成这样。。。”
“都怪我,若不是我提议潜入宫中看那口棺材。。。就不会发生这般事情。”浩鸯一拳头砸向旁边的桌子。
“别怪自己了,这件事让我们躲了十年查了三年,总得要有进展的,若是始终不肯冒险,我们就只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耗下去。”奕洺说道。
“。。。棺材?”蒙面头领皱了皱眉。
“啊,抱歉,侠士。。。如您所见,我们的身份都比较敏感,您也已经观察过这里了,没什么值得看的。。。若是方便的话,请。。。”浩鸯作了个手势,示意请蒙面头领离开。
“我明白,这件事,等所有人的伤势都稳定下来,我们再从长计议。”说着,头领伸手摘下了披风的帽子和蒙面的白布。
“您是。。。。”师兄弟二人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
第103章 第102章
端王手忙脚乱地揭开药煲的盖子看了看里面,然后指了指说:“儿子,这个可以了。”
“好。”煜涵上前用粗布垫着拿起了药煲,把药小心翼翼地倒进碗里头,待到分倒了的药达六碗,便将其整齐地摆放在托盘上,然后大喊道:“土狼,三楼的药好了。”
土狼的速度极快,这边刚喊,那边他就跳下来了,接过托盘,脚一蹬便又上去了。
他不慌不忙,悠然镇定地从远处走过来,到达端王面前的时候,端王手中的大葵扇“哒”地脱手,掉到了地上,布满炉灰的脸上瞬间掉下了两行泪。
“爹?”煜涵好奇地走到端王的身边,问道:“爹?你怎么了?”
“爹?”男人看向了煜涵,深邃的墨色眼瞳中映出了煜涵的模样。
煜涵出奇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皮肤黝黑,身型高大精干,身穿一贯灰白的粗布束身服饰,一张脸俊朗到前无古人,五官棱角分明,精雕细琢,眉宇间散发着威严的英气。煜涵能感受得到,论气势,这男人绝对能压倒性地胜过他爹端王。
咦?煜涵再仔细地眯着眼睛看,男人的右脸上,貌似有个碍眼的刺青,歪歪斜斜,毫无美感。
好像。。。是个“死”字?
煜涵心中不禁大叫糟糕:这个人是个死囚。
他没说话,只是嘴角微微歪了一下,可端王已经一手捂住口鼻,任由泪水肆意横流。
这是怎么了?煜涵心里不明白,小时候爹常教导他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如今。。。这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能使得平日严厉的父亲,如今这般失态?
男人伸出手,覆上了煜涵的脸颊,情深款款地细抚着,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煜涵,简直好像。。。见到旧情人一般。
土狼从三楼直接跳了下来,刚好跳到煜涵的身后,见这个人如此轻薄自己的男人,便立刻生气地龇起牙发出野兽的低吼,向着男人示威。
煜涵,轻言目睹男人往低吼声的方向稍微瞄了一眼,声音便瞬间止住了,随后感觉身后的衣服被两只手抓得死死的。。。
连土狼都被这个人吓得躲在自己身后发抖?
“这位大哥。。。”煜涵尽量保持风度地轻轻用手掌推开男人的手:“你我。。。似乎从不认识。”
“儿子,休得无礼!”端王用衣袖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污垢和泪水,厉言道。
“王爷,别骂孩子。”男人轻声说了句,目光始终没离开过煜涵的脸:“都长这么大了,越来越像他娘了。”
娘?这名男子知道自己的身世?
“喲,几位围在此处。。。在研究熬药之特效术吗?”龚子渊屁颠屁颠地走过来,说道。
“龚寨主。”端王点了点头。
龚子渊看了一眼男人,摇摇头笑道:“看来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久违了,范将军。”
“范将军?”煜涵皱了皱眉。
“应辰。。。嗯唔?”端王刚唤一声出口,只觉自己体内五脏翻腾,犹如被几十条毒蛇穿肺过腑。
“嗯唔。。。”本来站在原地身姿挺拔的范应辰,也紧接着捂着胸口,面露难忍之色。
“两位,请立刻随我来。”龚子渊仰了仰下巴,立刻来了两个人搀扶着他们进了距离最近的房间。
房间内——
待两个下人都出去了,龚子渊迅速关上了门,见应辰和端王都坐在椅子上,强忍着体内的疼痛。
“王爷,你。。。”应辰直觉得端王的症状跟自己十分相像,可。。。这不可能。
十多年来,他一直消耗着自己的内力压制体内的邪物,可近来,这邪物似乎越发的猖狂,说到底。。。自己的内力已经所剩无几,怕是越来越镇不住这怪物。端王则不一样,他没有武功根基,按理说。。。要是他跟自己一样受到着邪物的侵害,是不可能这么活蹦乱跳的。。。
“小的知道二位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请不必急躁,小的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二位。”
应辰和端王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龚子渊,静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二位身上的确是中了一种稀有蛊毒,这种蛊毒也是普延寨镇寨的两大蛊毒之一,名叫黑金蚻。这种蛊毒非常难炼,平均五十年才能炼出一只成品,因为太过珍贵,而且先父对先皇是非常敬重的,所以便把我们寨中仅仅两只的黑金蚻当作贡品进贡到宫里去。”
“你们竟然把害人的毒物进贡到宫里?”端王有气无力地说道。
“非也,黑金蚻进入体内能使人神志不清,意志松懈,五内翻腾,胸闷恶心,忽冷忽热,痛不欲生,是逼供犯人用的首选之物,它会越来越生猛,慢慢将受毒的生命力吸食干净,即便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都难以抵受这种折磨。”
“这个我知道。”
“本王也知道。”
“额。。。两位贵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寨主,既然让我们来到此处,应该是有办法替我们解毒吧?”
“那是当然,当今世上能解着蛊毒之人已经不多了,两个。”龚子渊说着,竖起两根手指头:“小人的二叔和他的儿子,也就是归家父子。”
“你说归老馆主,是你二叔?”
“二叔是入赘到归家的,咱们家族是蛊毒世家,跟归氏医师一族乃是三代世仇,势不两立那种。二叔放着好好的蛊毒术不炼,跑去拜当时云行医馆的当家为师,被祖父逐出了寨子。归氏的秘传医术里,本来就有一套专门对抗普延寨蛊术的医学典籍,除子嗣不得外传。”
“那么是不是要请归大夫来一趟?”端王问道。
“别别别。。。不需要。”龚子渊脸色稍微变了变:“这个。。。小的是想说,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方便,就是。。。不知道二位是否会介意。。。”
“寨主但说无妨。”应辰只觉得体内的邪物稍微安静了一些。
“就是,据我所知,当年进贡给先帝的这两只黑金蚻是同品种的一公一母,当今世上是绝无仅有了,夫妻黑金蚻有另外一个特性,就是无论分离多久,只要对方在附近,它们就会对寄主作出响应,好让它们夫妻得以重逢,所以,以前也有人利用这种成对儿的黑金蚻寻人。。。”
龚子渊顿了顿,说:“让它们自动退出寄主身体的直接方法是,双方口唇相接。。。”
“什么?放肆!!!”端王的脸红成烙铁,他对应辰一直只有远观,连他的手都不会碰,如今,竟然要他们。。。
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后脑被一只手掌捞过,眼前那张牵挂已久的脸迅速靠近,唇被温热地贴上,口中被肆意纠缠。
吻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端王觉得身体温度渐渐上升之际,应辰便与他分离了。
两人盯着对方的眼睛良久。突然,一股剧烈的闷感从胃快速涌上心头,两人一左一右拿起事先摆放好的木桶一顿呕吐。
端王把能吐的全吐出来了,只觉得胃里虽然空空如也,可作呕感是丝毫没有减轻。
此时,他到是没怎么理会那难受的感觉,因为他的脾火已经冒了三丈之高:“十几年不见,与本王相吻竟令你作噁?”
“我。。。”应辰强忍着恶心感说:“控制不住。。。呕。。。”
“王爷息怒。。。”龚子渊用衣袖捂住口鼻说道:“这是,正常的。”
“正常?”端王怒道。
“来人。”龚子渊见二人吐得差不多,马上大声喊人进来,把他们的木桶小心翼翼地端了出去。
转过身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趴倒在地上,知觉全无。
“恩。。。看来那两只宝贝都已经出来了,泥头,赶紧的,不然淹死在里面就功亏一篑了。”
第104章 第103章
过了两天,寨子里又来了几个人,说是应辰的同伴。
应辰得到通报立刻到达寨子大门去迎接。
房间里——
浩鸯趴在宇身边的桌面上睡着了,他从梦中惊醒过来,叹了口气挺直身子,从水盆里拧干了一条布巾为宇擦拭脸颈。
宇只是静静地躺着,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浩鸯并没放弃,他跟往常一样为宇检查伤口的愈合程度和扎针灌药。
“恩。。。”安静的房间中突然响起一声闷哼,吓得浩鸯打了个激灵。
“宇?”浩鸯定睛看着宇的脸数秒,可见他似乎又没了动静。
“噗——”一口黑色鲜血,犹如鲸鱼换气般,在空中绽放出花的形状。
“宇!!!”浩鸯立刻上前,用手中的布巾为宇拭去血迹:“吐出来,吐出来就没事了。。。”
宇连续吐了几口黑血,呼吸逐渐从原来的微弱如丝恢复到畅顺平缓。浩鸯眼看着宇的病情有些好转,悬在半空的心也放下了一些。
他的眼睛艰难而缓慢的睁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烙在心中,刻进骨髓之人的容颜。
“媳妇。。。”
“宇?”浩鸯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你终于醒了。。。”
宇皱起了眉头:“你的脸怎么?为何会绑着布带?”
“没事,小伤。”
“这么严重,哪是小伤。。。”宇欲伸手去抚浩鸯的脸,却发现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臂,他连忙看了过去,纯白的袖子之下,空空如也。回忆起那天在城楼之上,自己被卸去手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