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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热带过敏[ABO]-第12部分

小说: 热带过敏[ABO]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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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得走走停停好几天。

火车将近一天。

高铁需要七八个小时。

飞机不到两个小时。

乔觉翻着椅背上的杂志,最后一页标着密密麻麻的航线图,每天全世界要起飞降落的航班数也数不清。现代交通运输有多快捷,才能把千山万水缩短成这样触手可及的距离,他又有多幸运,只要跨越这些距离就能见到想见的人。

进入平流层后乘务组分发了餐点,乔觉没什么胃口,喝了点水,前面传来软绵绵的童声:“小面包很好吃的!”

是坐在他前一排的小姑娘。孩子年纪不大,并不吵闹,就是时不时趴上椅背盯着他看,很喜欢这个温柔又好看的哥哥。征得家长同意后乔觉给了她随身携带的水蜜桃味的糖果,她也终于大着胆子和他搭话:“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乔觉合上杂志,晃了晃封面:“你前面也有。”

“我看不懂字。”

“有图画的。”

“喔。”小孩儿点点头,又一次举起还剩半个的小面包进行推销,“这个很好吃的,哥哥。”

都已经这样卖力地安利了,乔觉也不能不给面子,撕开包装袋尝了尝,味道的确不错。女孩观察着他的表情,得到满意的反应后回以甜甜一笑。乔觉顺着她的意思和她郑重其事握了握手,弯弯嘴角。

以前他对小孩子无感,如今却有意无意会停住目光。不清楚算不算Omega的天性使然,尽管距离现在的他还很遥远,但孕育一个生命仍然是他将来可能要进行的步骤。

现行的关系给予他的绝不仅有海市蜃楼般的抚慰,饮鸩止渴从来不是行得通的办法,越靠近姜烁反而越觉得寂寞,悬在没有边际的虚无半空,无法得救。

——如果是其他人的陪伴,能不能替代?他胡乱想着,飞机广播响起即将落地的提示。

尽管家里那边大部分人白天还会穿短袖,但毕竟是九月,已经入了秋。下了飞机兜头而下的热浪结结实实告诉他什么叫做南方,乔觉下意识抬手挡住炫目的日光,一同下机的女孩子们已经撑起了遮阳伞。

热带啊……

直到取完行李,初到异乡的茫然感仍未散去。滚轮在光滑的地砖上哐当作响,乔觉走出通道,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抬起头,看见了来到热带的原因。

姜烁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跟着公司调令先过来了,漫长的暑假乔觉待在家哪儿也没去,算算看是有些日子没见到了。乔觉并不觉得想念,也许是这个人一直住在心里。

“热吧?”

“……太热了。”

“以后就会习惯的。”姜烁做了个手势,嘿嘿笑道“这里最大的特产——夏天,夏天,没完没了无穷无尽的夏天。”继而收起笑容,将数月不见的他仔仔细细打量一番,上前一步:“欢迎你来。”

周围脚步匆匆,姜烁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给了他一个拥抱。非常礼貌的,朋友间的拥抱。

他们常常做//爱,很少拥抱,从不接吻。

*

乔觉的学校在郊区,其实也不算闭塞,只不过娇惯的学生们总诟病宛若进山修行。姜烁送他去报到注册、买日用品,再载着人到市里接风洗尘。他们挑了家当地人常去的饭馆,新来客还没吃过这边的菜系,姜烁点了几个最有代表性的菜,等着乔觉品尝,心里七上八下好似等待客户测评——虽然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但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喜爱他的家乡菜与否,对自己而言很重要。

乔觉习惯了细嚼慢咽,姜烁看得着急:“怎么样怎么样?”

“唔……”半晌给了个评价,“不错。”

姜烁夸张地松了口气。

乔觉被他逗笑了:“紧张什么?”

“怕你吃不惯。”

“我不挑食。”

“不挑食是一回事,喜欢又是一回事。”姜烁胳膊撑在桌子上,凑近了点儿,以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问道,“喜欢吗?”

他眼神闪烁了下,心虚地避开对面人的目光,假装专心致志夹菜,低声回答道,喜欢的。

热带连白昼的时长都要更久些,吃过晚饭出来天还没完全暗,从地面向上腾起的余热让北方来客结结实实明白了小学背过的“足蒸暑土气”是什么感受。姜烁在附近的商场给乔觉挑了几身衣服作为开学礼,后者推脱不掉,买了精装CD和原版书回赠。

姜烁很喜欢那些,爱不释手又忍俊不禁:“你不用有被包养的危机感,我向你保证,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心思被看破略有窘迫,更多的是恍惚:不是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

事实是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存在任何附加条件:没有钱权,没有承诺,更没有爱意;某种程度而言比钱色交易还要脆弱。

“阿乔——乔觉!”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姜烁转身看过来,不知不觉已经甩下一大截,“发什么呆呢,快过来。”

乔觉匆匆赶上,姜烁侧身让他,面前是一道锁上的玻璃幕墙,虽然反光得什么也看不清,姜烁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奇满满向里面张望,“我悄悄跟你说哦,这里已经规划好了,以后要开极地馆的。到时候我们一起来吧。”

……简直像等着春游的小学生。乔觉对着这样期待的目光,当然不可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他喜欢企鹅,简直到了迷恋的地步。这些乔觉都知道。

只要是关于这个人的事情,他总会了解。哪怕这些知根底在过去、在将来,都会让他受伤。

去停车场的路上经过一家店铺,外放音响声很大,离开很远还能听见迷蒙的女声,低吟浅唱,萦绕不散。

“哎,你听过这个吗?”姜烁跟着哼了一段旋律,车钥匙在食指上转了几圈再悠悠落下。

歌词不能完全听懂,但并不影响与旋律和旋律之下隐藏的千思万绪共鸣。

“操控两极心理

自怜自娱自欺 再飞

呼天不应地

别人别离别再 躲避”

热带还有乔觉不曾见过的云霞,灿烂蓬勃,令人情不自禁屏住呼吸。他们走在漫天潋滟下,晚光镀在皮肤上过敏一般微微发红。

高温。

阳光。

无尽的无尽的无尽的夏天。

陌生的城市,街道。

陌生的学校,方言。

熟悉的姜烁——只有姜烁。

这就是他选择的新生活。乔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但若能待在姜烁近旁,他愿意学着去热爱。

“来迎合我想像 想法旖旎

爱你迷着你

情人密友知己 咫尺天地

爱你像空气”

*

等到送乔觉回学校已经很晚了,不过并没有立刻回寝室,教学楼后有一片湖,对岸大约要新建实验楼,现在还是荒地。姜烁把车停在了那里,打开天窗顶层,留下透明的玻璃,周围几乎没有人造光源,唯有皎洁的月色轻盈洒下。

姜烁把座椅下调,悠哉地靠在上面:“好亮啊,是快阴历十五了吗?”

“我不记农历。”乔觉没动,仰起脸闭上眼睛,薄薄一层光落在眼睑上。

“我也不记。不过好像是要中秋了。”

“你放假么?”

“唔,可能是轮休,到时候看吧,有空带你到处转转,多了解一下这里。”

“时间还多着呢。”

“那也要尽快融入才好。”姜烁兜了一圈又把话题绕回最初,感叹道,“最近都没怎么见过月亮了。”

“这里也有雾霾?”

“那倒不是,就是高楼大厦太多,把它挡住了。现在城市不都寸土寸金,难得看见这么开阔的地方。”

今晚月色这么美,就该做点应景的事情。

有句话叫小别胜新婚,尽管他们并非那种关系,但几个月不见,久违的情事的确令人想念。人总是食髓知味的,一旦有了固定下来的伴侣——严格来说只是性的方面——谁也不想再靠冰冷的化学药剂挨过发情期。他们在发情期以外的时候做的次数不多,清醒着契合彼此的体验截然不同;狭窄的车厢,公共场合随时可能暴露的紧张和刺激……这些全部加剧了获得的快感。

湖另一边的教学楼还亮着灯,先开学的本科生们正在上晚课,没有人注意到遥远的对岸有辆车在摇摆震颤了很久之后重归平静。车内空调温度已经设得很低了,皮肤与皮肤汗涔涔相贴还是燥热不已。喘息和其他黏腻的、羞耻的动静终于弱下去,短暂的静谧后很快又响起先前被忽略的嗡嗡声,持续不断,聒噪而渺远,独属于夏夜标志性的虫鸣。

“呼……舒服么。”他还留在他里面。

“……”

“让你回答这种耻度的问题是有点勉强。”Alpha低笑,“那,换个说法,不难受吧?”

Omega靠在他怀里,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怎么办,有点不想让你走了。”姜烁吻着他的耳垂,然后是后颈的腺体,挑起的不仅仅是痒酥酥的触感,还有最原始的悸动,“今晚去我家?”

正是绝佳的气氛,听起来是个梦幻的提议,可惜现实冰冷。乔觉瑟缩了一下:“今天规定必须要住校。”

“那周末,还有放假的时候来吧。”

“……好。”

他们从不接吻。

第十九章 为你我受冷风吹

两年后。

毕业那天别的同学有家长或朋友来道贺,甚至还有电视台和网络采访,或者和同学约好不醉不归的,而乔觉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在这儿本来就无亲无友,和导师同学保持着最基本的客套关系,唯一熟悉的那个还被派去了外地出差。姜烁在电话里道歉了好多次,保证一定会带礼物回来补偿,反倒是乔觉在安慰他:没事的,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也不是什么重要场合必须要彼此到场的特殊关系。

姜烁前前后后要出差半个月,走不开,当晚加急送回来另一件礼物——如果算是礼物的话——公寓的钥匙。

这两年里乔觉也时不时会去他家,不过作为访客和住户是完全不同的体验。钥匙是普通的金属质地,普通的造型,没有特别之处,躺在手心里小而轻,但对于乔觉而言却沉甸甸,好似握住某种捉摸不定的未来。

他行李不多,本来又有零零碎碎落在姜烁家里的东西,那天便搬了进去。这还是他头一回一个人待在这个房子里,没有肌肤之亲,没有发情期失控的信息素与理智,满满当当装的都是空茫。

晚一些的时候姜烁打来电话,他们有的没的聊了很久,乔觉把自己裹在姜烁随手扔在床上的外套里,嗅着熟悉的、令人心安的Alpha残留的气息,就那样贴着手机睡着了。外套的主人听那边久久没有回音,只有规律绵长的呼吸声,笑了笑挂了电话。

旁边一起出差的同事见他那个样子,忍不住八卦:“女朋友?”

“不是。”

“男朋友?”

姜烁顿了顿,这是一个和乔觉认识的几年间被不断问到的问题;答案也从没变过。他拿起杯子和同事碰了下:“就是朋友而已。”

冰块撞上玻璃杯沿,哗啦一响。

上学期间乔觉住校,放假了就去姜烁那儿,早就习惯了和这个人一起生活的方式节奏,只不过如今更进一步,要开始长期的同居关系了。毕业后他没去原来的公司,任职的地方跟姜烁是城市的相反面,上班时间还不一样,每天也就晚上下班能见。

比起同居的关系,乔觉想,他们还是更像两个合租的室友——除了会不定期地滚上床。

他们认识几年了,姜烁没再找过别人,一方面是工作忙得没时间想情情爱爱的事儿,另一方面也习惯了这种便利的互帮互助;乔觉更不用说,一颗心系在这人身上,不撞南墙誓不罢休。

除了迟钝得丝毫感受不到他的真心以外,姜烁的温柔体贴也没有随着相处久而减少,乔觉有时候会想,就是这样才更令人绝望。

人们总说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能被传承的话自然有它的道理。扎在心里的刺拔出来会剧痛、会流血,但总会愈合;如果将它放在那儿,内里才会慢慢腐烂。他被吊在无望的路上太久,作茧自缚,也无人营救。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已经习惯热带了。

*

下午上班的时候格外疲惫,身体像一口泉水叫嚣着由内而外的湿润,再鲜明不过的、发情期到来的标志。万年全勤的乔觉难得请了假先回去,路上接到姜烁电话,说晚上不在家,让他自己记得好好吃晚饭。

情欲缠身之时很难有多余的渴求分给胃和肚子,乔觉拎了碗白粥,清淡得不能再清淡。他打开门时没料到姜烁会在家,更不会想到还有第二个人在。

长沙发上坐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子,和他们差不多的年纪,微鬈的发用青蓝色的发绳松松绾在右边,清丽温婉。姜烁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捧着杯子稍稍前倾,是那种令人觉得亲切又不至于逾越的交谈姿势。两个人聊着轻松的话题,看起来很开心。

乔觉心脏猛地一跳,细细麻麻的恐惧从心底攀缠而出,一瞬间涌出无数的疑问和忧虑。

——不是说不回来么?

——这是谁?

——为什么会在这里?

——自己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那个时刻”,终于要到来了吗。

他心乱如麻,僵硬地杵在门口,姜烁很快发现了异常,招呼他过来。姑娘冲他笑着点点头,算是招呼,继而问向家主:“这位是?”

“我现在合租的朋友,也是大学的学弟。”

乔觉把塑料袋搁在桌上,走过来。即使是他这样的性格,也在慢慢的历练和磨合中学会了怎样和世界相处:“您好。”

“学弟呀,那是比我小,不过也用不着这么尊敬,可把我喊老啦。叫学姐就好。”

没有比仅仅一个微笑更适合的回应。

“这是我小学同学,高中之后就出国读了,最近才回来。”姜烁又向他介绍,“阿临你记得吧,阮巍临,你见过的。我们都是一个班的——哎,当时他是不是还坐你前面来着?”

“还同桌过呢。”女孩听见熟悉的名字,“阿临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也在这边呢,下次有空一起吃顿饭。”

“好呀,好多人都好久没见了,不如组织个聚会吧。”话题又转回来,“学弟还在上学吗?”

“毕业了。”

“有对象没?”

乔觉其实非常想看一看姜烁对这个问题会有怎样的表情,但克制住了自己:“单身。”

“阿烁,你这小朋友不爱说话呀。”她笑起来,“两个这么优质的单身Alpha,不会打起来吗?”

乔觉没有传统印象中Omega的柔弱娇小,被认错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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