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行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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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就是不走！”楚越无赖的说。突然又想到，万一顾国强谈恋爱结婚，自己也不好这么住着，然后又自我安慰的想：“瞧他这样，谁会看上他？大冰山一个！”楚越不屑，迅速把这个让自己不愉快的念头抛开。大不了每周叫欢姐来打扫一次卫生或者交点生活费？
想来想去，总结就是：就是不搬！管你那么多！
第二天早上若无其事的吃了顾国强买回的早餐，上了车就带上耳机装死。
一路上，楚越都没理顾国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似乎顾国强赶他走，他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自己这么赖皮赖脸的死活不走，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顾国强才合适。临下车时，顾国强：
“楚越。。。。。。”
“哼！”楚越一摔车门自己走了。
顾国强：”。。。。。。。”
进了队里，商静正在桌前啃包子，楚越一下跑到她后面：
“商大妈，借你的车用用！”
“滚！”商静被他吓了一跳，包子险些掉下，不由恼羞成怒：“你个贱人！你自己的豪车不用，天天占我们小老百姓的便宜，恶不恶心？不借！滚蛋！”
“好吧好吧！随你！”楚越无所谓的挥挥手：“就让铃铛儿等着吧，商大妈不愿借车，我也没办法。”
“你要去看铃铛儿？”果然商静一听铃铛儿态度马上变了：“我也去！”
突然又想到昨天那个案子还有一堆案头工作没做，顿时泄了气，从柜子里拿出一袋东西：“我给铃铛儿买的衣服和文具，你给他带过去吧。”
“行，没问题，钥匙拿来。”
“等等！”商静叫住楚越，拿出张淡黄色的卡纸，写了几个字，画了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放在袋子里：“告诉铃铛儿是我送的！要不你这贱人肯定说是你买的了。”
“咱俩谁跟谁啊，你买和我买都一样！”
“谁跟你俩啊，不要脸！”
“确实，别人会认为你是我大娘呢！”
“楚越！”商静气得尖叫起来，操起文件夹就追打过去。
顾国强在门外看到这一幕，只有苦笑。对这种翻脸比翻书快的人，他还能说什么。
跟穿着“纵横安保”的门卫到了招呼，停了车，拎着商静给的袋子，楚越熟门熟路的往铃铛儿教室走去，一想到要见铃铛儿楚越心情就非常愉快，他太喜欢这个小孩儿了，甚至没把他当成小孩，铃铛儿之古怪精灵简直和他不要太合得来，特别是对于他入住顾国强家，铃铛儿简直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且铃铛儿似乎深知他的目的，甚至用这事威胁他，当时住顾国强家时，要是他有什么条件没满足铃铛儿，铃铛儿就会一本正经的准备到顾国强跟前说：“哥哥说让我和他回他家住。说你做的菜不好吃。”楚越恨不得把他掐死。
但是，只要满足了铃铛儿，他也会给顾国强说：“哥哥说叔叔很厉害！长得又帅！哥哥住在这里可以跟你学好多东西呢，真的吗，叔叔！”
两人后来配合得不知多好，简直完美搭档！楚越直接觉得自己可以跟着铃铛儿去流浪街头，江湖游历了。
铃铛儿进微笑园第二周的周末，当时跟一个案子熬了两个通宵，周末凌晨才回的家，楚越想着睡一下起来就去接铃铛儿，结果被敲门声惊醒，敲门声有些急，他和顾国强从各自的房间出来睡眼惺忪的去开了门。开门后才是让他们更加惊醒！
只见铃铛儿牵着一个美女站在门口，嘴里还吃着糖葫芦。
“铃铛儿！！！”楚越有些蒙。
“美女姐姐，这就是我的大爸爸、小爸爸。我们三个是一家。”铃铛儿大方的给美女介绍。
显然美女对门内的情况有些尴尬，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在公交站台遇。。。遇见小朋友，他说迷路了，让我送他回来。”
“哦哦，谢谢你！”
“那，那我先走了。”
“美女姐姐，进来喝杯茶吧。”铃铛儿大方的说。
“啊，对，进来坐坐吧。”顾国强说。
“不了，不了。”美女逃也似的走了，走了几步还回头来看看。
“你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跑出来？老师知道吗？”楚越马着脸问。
顾国强赶快给园里打电话。
“你们不守信用！”铃铛儿不屑的说：“都几点了还不去接我，那我就自己回来了！”
楚越一看表，原来已经中午了。
经过对铃铛儿的严刑拷打、软硬兼施和园里老师的电话，大概把情况拼起来了。
铃铛儿一早就起来穿戴整齐等着他们来接，差不多中午的时候，他主动给老师说帮保洁的阿姨干活，然后悄悄的出了园，坐了公交车到市里，在公交站台找了这个美女姐姐，说自己迷路了，请美女姐姐送他回家，顺便混了串糖葫芦吃。
因为这个事，爱心园又是道歉又是整顿，当天值班的老师也受了处分，袁山亲自重设了爱心园所有的安保制度，局里这边也做了安排，周末如果楚越顾国强没时间，大家就换着去。不行就接回队里。铃铛儿这才安分了。
楚越扒在教室窗外，只见小朋友们正在学一个舞蹈，铃铛儿也画着红脸兜穿着小兔子的衣服跟着舞手动脚，看得出他不是很乐意，一脸幼稚无聊的表情。楚越差不多笑出声来，偷偷拍了张照，小子，你也有今天！
看了好一会，才憋着笑往楼上办公区走去。
和洪霞的交流并不是很顺利，聊完铃铛儿，楚越把话题转到爱心园8年前的事时，洪霞明显就显出拒绝的姿态。
“楚警官，你放心，我们园现在不管是安保、消防等方面都很完善，上次铃铛儿的事确实是我们的责任，之后我们也加强了管理，袁总也专门给我们的员工做了培训，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请放心。”
“园长，您误会了。最近局里整理旧案，有几个问题想找您核实一下。”
“都定案了，那么多年了！核实什么呢？有什么用呢？”洪霞轻轻的说。脸上有一丝哀伤飘过。
“真是不好意思，园长，请您理解一下，这也是我们的程序”楚越说。
”当时我不过是园里普通工作人员，刚去也没多久，实在是不了解，对不起，楚警官，帮不了你！”洪霞起身走到门边送客：“我去把铃铛儿带出来吧？”
楚越站起来：“当初那个失踪的孩子。。。。。”
洪霞的肩微微一僵，没回头：“怎么？”
“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具体情况您知道吗？有相片吗？”这个孩子在档案中唯一的记录就是失踪小孩一名。据当初的调查，这个孩子刚来了三天，身上没有任何身份信息，而且一句话也不说，当时又临近元旦，也就还没来得及给孩子做进一步的交流。
“楚警官，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洪霞打开门。
和铃铛儿吃了午饭，玩了一阵，铃铛儿把楚越给他的超人钥匙扣找了根线穿了挂脖子上，楚越鄙视他：
“土不土，哪有把钥匙扣挂脖子上的！”楚越抬手想给他扯下来。
“你懂什么！”铃铛儿紧紧护住：“告诉你，我死也不会摘下来。”
“哟哟，大哥，你知道什么是死？说话倒是挺硬！”
“我怎么不知道，小斌哥死了，潘金凤也死了！”
楚越猛的想到，是，铃铛儿这么小却经历了死亡，都是自己最亲的人。唉！这小子什么命！不忍心再继续了。
闹了一阵，送铃铛儿回宿舍，临走铃铛儿警告他：“周末哦！”
“知道了！”楚越挥挥手，要再不来接，还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当时幸存的人还有李晓雨，8年前，李晓雨11岁，她还记得什么吗？掉转头，准备去李晓雨实习的医院。
“楚越，你马上回来。”顾国强电话里也还是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
“怎么了？”楚越还记着昨晚的尴尬，准备摆起架子。
“去H省，吴光死了！”
“啊？是！”楚越马上加速往局里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牛牛来福小剧场：
来福：哥哥，我嫉妒铃铛儿。
牛牛：为啥？
来福，麻麻喜欢铃铛儿，都不喜欢我了。
牛牛：麻麻想赶快写完这部，下一部写袁山和薛南的故事。很精彩的，所以我们懂事点。
来福：但是我不想懂事，想麻麻陪我玩。
牛牛：其实，我也是。
第22章 22
顾国强开车，楚越、沈白、商静一起前往H省宣阳市。
宣阳市离怀安三百多公里，按张建发的定位，赶到云梦宾馆时已是傍晚。云梦宾馆位于宣阳市郊，经济型宾馆，张建站在宾馆门口张望，看到他们的车就远远的挥手。
“烧炭自杀。”一下车，张建就说了结果。
宾馆老板坐在大厅里闷头抽烟，老板娘一边哭一边骂：“我们是遭了哪辈子的孽，跑到我这儿来死，以后我们怎么做生意啊！贷的款还没还清！要死死远点，死了都不做好事，讨骂啊！天杀的。。。。。”
”这是市局的魏队，这是我们队长。”张建对走过来的一个当地警察介绍。
顾国强伸出手：“顾国强。”
“顾队，你好！我们去现场看看吧。”魏队带着他们上了三楼308房。
308房位于三楼的走廊拐角处，穿上随身带的鞋套，戴上手套，随魏警官进入房间，普通的单人房，门窗已开，屋里还是有浓浓的味道，痕检人员在房里取证，房间收拾得很整齐，床边有个铁盆，里面是燃尽的碳灰，行李箱打开放在窗边，里面叠着整齐的衣物，桌上是笔记本电脑和几页纸，床头有个还有半杯水的杯子，杯子旁是一个空了的药瓶。窗边和门缝都是封口胶带。
“遗体已经运回，做尸检。”魏队说“初步鉴定是服安眠药后烧炭自尽，没有外人进来的痕迹。服务员说此人前晚独自入住，开了两天的房，没有出去过，昨晚还听到房里有声音，中午打电话询问是否退房，没人接，发现房门反锁，老板就撬开了门。”
顾国强拿起桌上的遗书，一封写着给怀安公安局，里面详尽说了自己利诱蒋小斌绑架小孩，因蒋小斌失手害死孩子之后，为了怕暴露，杀了蒋小斌灭口一案，细节详尽，几乎无争议了。
第二封是给老婆孩子的忏悔信，对没有给老婆孩子一个好的生活表示歉意等等，最后的几句引起了顾国强的注意：“虽然没有给你们好的生活，我已尽全力保护你们，如果有报应，就都报应到我身上吧！我用我的生命赎罪！”
“电脑已全部格式化了”魏队说：“争取让技术科的恢复一下。”
张建说：“我前几天去了吴光前妻家里，他前妻说他刚回去看过孩子，还一起吃了顿饭，他给了张卡说是给孩子的，老婆开始也没注意，后来去银行顺便查了下，卡里有80万，他老婆吓了一跳，打他电话关机了。回忆起来这次说话怪怪的，老有一种不再见面了的感觉，他老婆正琢磨着要不要报警呢。”
看过了现场，到局里和兄弟单位做了简单交流，留下了沈白、商静和张建办理案件移交手续，顾国强带着楚越连夜赶回怀安。
车上，顾国强对还在装死的楚越开始上课了。楚越才发现，顾国强赶他走啊，他尴尬啊，都是他自己一个演的带劲，简直是戏精本精。顾国强根本就没在意过这些边边角角吧。
“说说你的看法。”
“如果吴光让蒋小斌绑架赵宣宣，动机始终不明。如果说为了钱，赵宣宣父母双亡，正要送去福利院，没有可以勒索的条件。就算绑架了想拐卖，按现在的行情也不过是3…5万元，以吴光在南安集团的收入来说，犯不着做这事。但是他遗书上确实写得清清楚楚，不是当事人很多细节是不知道的，比如番茄酱。只是感觉。。。。。。”
“太完美了！”顾国强说：“又是一个完美的结案。”
一周后，会议室，拿着商静整理完毕的“1011案”结案报告，顾国强迟迟签不下自己的名字。
这个案件疑点很多，却又证据链完整，从赵宣宣到蒋小斌到吴光，每个细节和逻辑都很清晰，唯一的疑点就是：犯罪动机 。
蒋小斌绑架赵宣宣也没从吴光这儿拿到钱，吴光的遗书里只是说他利用蒋小斌绑架了赵宣宣，但是以蒋小斌的性格，如果不是得到了对他很重要的承诺，他又怎么有勇气去干这种事呢？铃铛儿说蒋小斌说要把他送到一个有好的生活的地方去，难道这事儿和铃铛儿有关？似乎又牵强了。
顾国强想到蒋小斌写在杂志上的那句话：“如果能帮他们改变命运，不要像我一样。”帮谁？如何改变？
“张建，你再说一遍吴光在H省之前的情况。”
“是”张健说：“吴光大学毕业后就考进了H省民政局，在社会福利科任职，主要负责孤儿的安置，同事对他的评价都不错，他前妻和他青梅竹马，两人感情很好，只是两人家庭条件都不好，租房结婚，婚后生了个女儿，女儿两岁时查出了白血病，妻子为了照顾孩子辞了工作，但是两人的压力挺大，后来吴光在一次安置灾后孤儿的工作中遗失了大量孤儿资料，受到处分，就辞职，离婚到了南安集团。离婚后也一直负担前妻和女儿的生活费、治疗费。
不过，我多了解了一下，吴光到了南安集团后，收入确实增加了很多，但是不足以在短短的几年里，可以在负担老婆孩子各种费用的情况下还能给他前妻买房、买车和留下80万。”
“他还有其他经济来源，是什么呢？”顾国强点了支烟。
“拐卖儿童？”楚越说：“他以前做孤儿安置工作，有这个便利条件。”
“我请打拐办的李队帮忙和H省那边联系过了，没有吴光参与相关案件的证据。那些道上的人甚至都没听说过这号人。”
“就算是拐卖儿童，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利润！”顾国强拿着烟的手在桌上点着：“到底有什么会更值钱？”
楚越偷瞄着顾国强，工作中的这位队长总是让他心里那种欣赏油然而起，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他一样。
沈白端着饭盒走进来，看了眼桌上的报告：“这吴光真是一心求死，吃药、烧炭都是大剂量，无论哪一种起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