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行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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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国强突然想到,要是楚越那小孩见了宁深瞳的真人,又要闹着个个都比自己帅了,见了袁山和他对练后,见了薛南后,都回家唠唠叨叨好几天,好像对比他自己帅的人总是有种执念。其实又何必,像他那样心无城府、清澈见底的可爱又有几人能比得上的?想到他那样子,不由笑了一下。
“顾队心中的人必然是可爱的了。”宁深瞳笑着看着他说。
“嗯?哈哈哈!你认识我?”顾国强心里一顿,呵呵,不愧是心理医生?这么点心里的小活动都能看得出来?
“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神探,顾阎王顾队的事迹怀安市人人皆知,就因为有了顾队,我们才有平安的环境工作和生活,不是吗?”宁深瞳款款奉上标准答案。却没有任何肉麻之感。
“谢谢!您就是心理专家宁深瞳?” 顾国强回视着他,对他的恭维不客气的照单全收。
“是我,专家谈不上,所谓心理专家不过是跟路边摆摊算命的都一样,就靠着察言观色混饭吃罢了。蒙对的次数多了,也就成了专家。”
“哈哈哈哈,宁先生真是过谦了!您配合我们分局陆队破了几个大案,真是佩服得紧,我正有些事想去请教你呢,这不还这么巧遇上了。”
“说什么请教,顾队有吩咐,招呼一声,我自然过来,这也是我们公民应尽的义务。能为警方效力,是我的荣幸。”宁深瞳依然滴水不漏。
“您对充满仪式感的谋杀现场怎么看?”顾国强懒得和他打太极,一个刑侦老手、一个心理专家,两人功力相当,打起太极的话,除了浪费时间看不出还有多大意义。不如直入主题。
“所谓仪式感的谋杀,和激情杀人是完全相反的两种犯罪,它需要完整而精细的筹备、选择、策划、实施,通常和连环杀人案相结合,根据犯罪嫌疑人的知识层面、阅历、智商、性格、情感、甚而成长环境和背景的不同,呈现出的现场和模式也不同;
第一:仪式感的体现形式不尽相同,有的选择相同的物品,比如,同一个饰品、围巾、帽子、戒指、项链、口红、服装、鞋、指甲油等等;
有的选择同一个场景,比如:都是在大小、高矮、粗细相似的树下;或者摆设、朝向、室内装饰相仿的房间;或者同样流向的河边;同样场景的街道等。
有的选择相同的时间、气候和季节。比如黄昏、清晨、正午、春季、夏季、秋季、冬季、大风天、阴雨天、烈日天等等。
还有的选择在现场反复播放同一首音乐、同一部电影等等。
第二:选择的对像上也不同:
有的被害人背景非常相似,比如年龄相同,性别相同,长相相同等。
另一种,被害人之间猛然看上去并无联系,比如三个被害人或许一个是老头、一个是中年女人、一个是孩子,或者一个是高级知识分子,一个是文盲,一个是流浪汉,但仔细调查后,会发现表面看来背景相差极大的被害人之间都会有相似之处,比如性格、年龄、性别、经历、婚姻、相貌、人际关系等。而他们的相同之处就是嫌疑人需要寻找的仪式感谋杀所需要的必须元素。
策划者也分为几种:个人作案、团体作案。不管是个人作案还是团体作案,都是以策划者的意志来指挥。
一般来说,团体作案的策划人的能力过人,个人魅力比较大控制能力强,可以带动一个团队来完成一件事,还保证不泄密。而这需要跟随者有着充分的个人崇拜,而不仅仅是用钱来雇佣帮手。
个人作案则作案者能力过人,心理素质极强、行动力极强、极其自信、但是性格比较孤僻、疑心重、从不轻易相信人,是比较孤独的人。
作案的动机也大致分为两种:个人原因,为了某种信仰而献祭。
个人原因,是因为策划者在个人成长过程或生活中遭到的某个重大事件或者持续多年重复遭受某种伤害的刺激,使性格、心理产生强烈扭曲,从而通过仪式感的谋杀来获取心理的平静或宣泄。
比如:一个长期被父亲用皮带抽打、虐待的孩子,那么成为了策划者,他会寻找和父亲相同体型、年龄或有相同恶劣行为的人作为被害人,会用皮带抽打,而把皮带留在现场。
有这么一个案例:一个孩子小的时候长期看见父亲和一个带着紫色围巾的女人偷情,他不敢告诉妈妈,但是心理非常的矛盾、压抑,有一次父亲和那个女人偷情时,被妈妈抓住了,扭打过程中,那个女人用紫色围巾勒死了他的母亲,母亲临死前看到了他,对他说了句话,但是他没听清,后来的岁月里,他坚持认为是母亲在责怪他,这个场景在他长大的过程中一刻没忘记,长大后,他的谋杀工具永远都是紫色围巾。而选择的对像,不管从体型、发型、相貌都类似那个和父亲偷情的人。
而献祭,常为团体作案。是一个团体里,为了祈福、避灾、祭祀而作为选择的祭品产生的谋杀,这方面我想顾队不用我多解释,在很多原始的部落都存在。只是在选择祭品时。也是有很多共性,只是看共性存在于哪一个方面。共性的目的是什么,从而可以推断出这个团体的性质和目的。
这些大概是所谓仪式谋杀的一个很粗浅的解读,请顾队指教!”
宁深瞳说完,今天“不语”咖啡的老板亲自来给他们续了杯,宁深瞳弯腰致谢。礼数很是周到。
“专家是不一样啊!”顾国强不得不在心里佩服这个宁深瞳。虽然在办案中,这些理论都会用上,但是从没这么系统性的总结过。专业的讨论他总是不厌其烦:“心理画像以后必须参与到我们刑侦工作中来,这样至少在开始调查的时候,就会少走很多弯路。我们现在虽然在学习这一块,也尝试使用,但毕竟粗浅了。”
“当然,也不是百分百,任何东西都有意外,而理论只是在共性的基础上提炼出来,对于个别特性的案例,也会有失误。总体来说略有帮助吧。”宁深瞳笑了一下:“还有一点,提醒下顾队。”
“好,你说!”
“在这种性质的谋杀案里,有的策划者对警方的态度也不同,有的会故意挑衅警方,比如故意留下线索或者直接联系警方。和警方玩一场你追我躲的所谓聪明者的游戏。
而有的会因为警方妨碍了他的这个行为而把警方作为了障碍目标之一。不管哪一种,都会给警方或者具体的办案人员造成一定的威胁,所以,顾队,如果您在工作中遇到相似案子,请务必小心!”
“多谢提醒!干我们这行的,这种事、这种人免不了会遇上,但是遇上了也得上!我们遇上总比别人遇见好,是吧!注定的对手,哈哈!”
“但是。。。。。。。”
顾国强电话响了,袁山:“强哥,不好意思,你还在吗?我刚忙完,马上过来!”
顾国强:“我在,我等你!”
“顾队还有事,我就不打搅了,谢谢你的咖啡!需要我的时候,随时找我就好!”宁深瞳彬彬有礼的递上一张名片,告辞而去。
也是因为和宁深瞳的这次谈话,袁山过来后,他和袁山的谈话便没有直奔主题,而只是旁敲侧击的询问了袁山今日的行踪,袁山则是兴致勃勃的说着他和薛南的事。纯粹变成了朋友间的闲聊。
见过宁深瞳后,顾国强总是感觉不对劲,怎么刚想去调查他,就遇见了?这么巧的吗?自己只是随便问了一句,这位专家就说了这么多关于仪式感自杀的事,像他这种说话都按分钟收钱的人,这算是免费赠送?顾阎王可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或者说,除了楚越那小孩外,没人会觉得他有那么大的魅力。
另外最后那句话:可以理解为提醒、亦可理解为威胁。
好吧,既然你主动上了门,那也只好待客了。
从那天起,顾国强一直跟了宁深瞳几天,他正常上下班,去“不语”喝咖啡,书店买书、游泳馆游泳,偶尔去大学上课,或者到相关部门配合工作。一切都正常无比。只是没有见过和朋友聚会之类的,个人生活非常的孤独,比较像项飞的情况。
从顾国强的经验来说,跟得久了,肯定就会有不同,如果有问题,没有人可以做到完全的滴水不漏,顾国强很耐心,结果,就发生了绯闻那件事。又是这么巧?这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不管宁深瞳有没有参与这个事,他应该不会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刚点了支烟,就听见有人敲车窗,开了车窗,一个年轻交警敬了个礼:
“您好,这里不能停车,请您尽快开走。”
“蹲人呢。”顾国强把证件递给他。
年轻交警看看证件又看看顾国强,来回好几遍,眼神从吃惊变成了好奇,顾国强明白那桃色同性绯闻必然已是传遍兄弟单位的热八卦了,不由叹口气:
“好看吗?是不是本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本章顾队和宁深瞳的对话,宁深瞳对“仪式感谋杀”的分析,全是作者本人的理解和释义,并无参考文献,也没出处。更谈不上专业,因此望看文的小天使们多包涵。也欢迎讨论。
第40章 第 40 章
“啊!对不起,顾队!”年轻交警赶快把证件还回来:“有需要我们协助的请您说。”
“你们离开远远的就是协助了,一堆警察站这儿,我这儿是蹲人呢还是吓人呢?”顾国强叹气。
“是,对不起,顾队!”年轻警察敬了个礼,快速离去。总算是走了,后视镜里看到,还一步三回头的。唉!比他获得全市表彰的时候还被重视吧,难怪有的明星要靠炒黑料红了。
这么一闹,也不方便再守下去了,开车掉头直接回家,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先把工作交接了再说。
停好车,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路边阴影里有个人:
“喂!那个。。。。”
这傻小子,顾国强一听就是楚越,转过身来,楚越站在阴影里,有些无措,紧张的看着他。
他不知道,楚越接到商静电话,听说顾国强会被停职之后,什么也不顾的就一口气跑到了这儿,也不敢进门,自己观察半天,小心翼翼的找了个不会被偷拍的地方站在等他,已经等了四个小时了。
“怎么不进家?”顾国强皱眉。
“不,不进了,我,我有话想和你说。你先过来。”楚越有些紧张的左右看看,楚越的紧张莫名的给两人造成了些微的尴尬。
顾国强苦笑,只有上前几步跟着站在阴影里,柔声说:
“等多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楚越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很坚定的说:
“对不起了,这次的事,都是因为我!我不懂事,没把握好分寸,明天我就去找邢局澄清,如果解释没用,我,我就说不是你,是我,是我喜欢你,死缠着你,非要住到你这儿。你作为队长,不好打击我,就。。。就。。。。”楚越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声音越发小了:“我,我可以回所里,其实我在所里也挺好的。真的。所里也很开心,也不累,大家都处得很好,真的。但是,队里不能没有你,那,那个‘白色安魂’还没破呢,我,我没关系的,真的!”
看着楚越又坚定又难过的样子,顾国强心里真是又酸又甜,一丝丝的跳着痛,从认识的第一天起,楚越就像个骄傲的小公鸡似的,昂着头,叽叽喳喳的,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样子?患得患失、唯唯诺诺、小心翼翼,这哪是他呢?
这傻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知道这么说了以后对他自己的影响吗?还这么瞎讲义气,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谢谢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担心,你就在队里呆着,哪也不要去,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听话!嗯。。。。。。真不进去?也好,避避嫌。行吧,那你先回去,开车了吗?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我打车。但是,但是商静听说了。。。。。你会被停职的!”楚越急切的说。
“没事,停职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小事,别担心,我会处理,你不是习惯把事情丢给我就什么都不管了吗?这次也这样,好吗?”
被顾国强戳穿他常用的小聪明,让他有点脸红,虽然他说得这么云淡风轻,还是担心,停职啊,但是还能怎么办呢?要不要直接找局长?楚越乱七八糟的想着。
“那送你打车?”
“不了!”楚越很是泄气,刚来时的勇气,这几个小时鼓起的那股英雄气概,被顾国强几句话就打散得无影无踪。
“那好!再见!”顾国强转身走了,他知道那小孩还在后面看着他,他很想很想转过身去,抱住他,告诉他,让他什么都不用担心,有他在,定能护他周全,不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想让他知道,他什么责任都没有,是自己任由了这段感情生长,而他不过是懵懵懂懂,误入其中,现在全身而退,还来得及!
楚越看着那个冷漠的背影,随着街灯拉长,越走越远,空旷的街上,夜深了下去,真的感觉到了,春天原来也会冷的。连这条他熟悉的街都那么的冷。
第二天楚越早早到了队里,压着心里的忐忑,鼓足了勇气、尽量平静着进到队里,却发现大家一切如常,似乎一天前什么也没有发生,张建拍了拍他的肩,商静拿盒牛奶放在他桌上,他知道这是和解的表示。其实他没怪商静,他想如果他处在商静那个角度,估计已不是骂骂而已了。
没勇气再去顾国强办公室了,好像该和他说的都说了,没说的也实在是说不出来。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鼓足勇气,按照昨天想好的做。再没犹豫了,直接向邢局办公室走去,敲了邢局的门。
“进来!”
“邢局,我是楚越!”看到楚越规规矩矩的进来就是一个敬礼,邢局还是有一点吃惊。
“小楚啊,坐吧!有事吗?”
“邢局,我有个事想和你说。”楚越还是站着,很是严肃。
“行,你说!”邢局和老楚是老朋友,只是各忙各的,见面机会不多,直接和楚越相处更少,但怎么说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小少爷的事听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