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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千里搭长棚-第13部分

小说: 千里搭长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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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笑倩兮地不停往文雪盘里夹食物,拿着菜单的侍应生偶尔落下视线在这一桌,都扬起会心的一笑。
  在陆小拂第数次挖空心思说话的时候,文雪挡住了她的筷子。
  “淼淼,你到底怎么了?”
  好像摁下一个按钮,精心营造出来的假象顿然消失不见。
  任淼淼的笑容如回音一般渐渐退去,半晌干锅里的星火猛地跳了一下,她才挂起个不太美丽的笑:“这样不好吗?”
  “我以为我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是很清楚,我只是不明白。。”任淼淼咬牙,“那个纪优,整整五年没跟你联系,对你的现在更是一无所知,五年真的不是一小段时间,你想好了么?”
  “你不懂。”文雪揉了揉眉心,这已经变成他一个小动作,“对我来说不分现在从前,五年而已,浑身上下每个器官每个细胞都会变,这里不会。”
  他指了指心口。
  任淼淼指甲同时戳破了皮肉,血迹慢慢地沁出来。
  “万一。。。他变了?”
  “他不会,他一直在等我。”
  “那如果他等不了你了呢。。。。?”任淼淼不知道是什么支撑自己说完这句话的,她既害怕文雪察觉到什么,又害怕他察觉不到。
  “嗯?”
  文雪没听出来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问题,而任淼淼猛地松开手,鲜血如注流出来。
  “没、没什么。”
  菜品很香,任淼淼却满鼻腔绝望的味道,跟陆小拂猜的一样,她做不到。
  她无法对着文雪说出杭州的真相,无法看文雪满心希冀被打破的样子。
  她也很爱他,她可以为了他的幸福主动退出,也能保证日后看见他与纪优在一起心中只有诚挚的祝福,因为她相信自己心地是善良的、是温热和砰砰跳动的,也相信时间能洗涤爱与恨。
  但她做不到把心爱的人拱手让给一场悲剧,她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发现我居然有几瓶营养液囤货?还恐怖的写着就要过期,一时也不知道献给谁好,干脆投给自己了。哈哈哈这种自己捧自己的感觉!让我臭屁五分钟!!


第19章 (十九)
  而在纪优的视线里,黑暗逐渐退去,他如新生儿一般重获光明。
  “。。。。。。”他先是惊疑地愣住,仍保留着之前的记忆,那种不能动弹的感觉叫喷心有余悸,他不得不试着伸手,并蜷缩五指,谨慎地做这一个动作。
  五指乖觉的收紧,纪优心里没由来的一松,死人的机制他不清楚,之前那种对身体的无力感,要活活把他拉进死亡的更深处,品一品死中死也未可定
  如今返回来,他才心定了一些。
  他恢复意识的时候,正值文雪和任淼淼在饭店门口别过。
  晴空正好,几片云像黄毛小孩打架——没个章法,生得更加随心所欲。纪优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样来到文雪身边的,他在失去意识前分明是在一家咖啡厅里。
  当时有陆小拂。。。。还有谁来着?
  纪优想了片刻就不想了,因为文雪正在和一个女人说话。
  女孩长得明艳动人,身材、音质无一不佳,纪优绕着她看了遍,确实不认识。
  好在文雪没有和她进一步的接触,转身独自走进公司的写字楼,纪优追上去,狐疑地瞪了任淼淼一眼,终于还是没再往她身上放心。
  文雪走进公司,没忘记陆小拂带来的公文袋,前台更是双手捧上给他。
  纪优看着他接过袋子,黄皮的公文袋瞧着很沉,好像放了沉甸甸的一沓文件。
  想起陆小拂之前的一举一动,纪优心里打鼓似的不能镇定下来。
  一直在文雪回到办公室的过程中,纪优都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地想,这是陆小拂落下来的东西,不是专程送给文雪的。
  他也不敢想象,陆小拂会拿出什么给文雪,如果她真要送,也不会是以公文袋的模式,硫酸水和□□,哪一样都可以直接投掷。
  文雪打开公文袋,抽出第一张纸的时候,纪优的侥幸荡然无存,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白纸黑字,厚厚一叠打印出来的A4文稿,不消人去细思这是什么,因为第一页上方赫然被人用钢笔书着文名。
  《千里搭长棚》。
  文雪一瞬间表情是惊讶的,他当然不会认得在分开之后,纪优写给自己看的文章。
  但纪优认得,他周身血液凝了又化开,顷刻间倒流入脑,恨不得立刻上去捂住文雪的眼睛,喷出一口三昧真火将这叠纸化为灰烬。
  因为文雪但凡打开,就可以看见字里行间遣词的无望。纪优自虐成性,执笔从他们相识,一直写到分开,写自己卑微的想念,也写在一起时欣喜若狂的每个瞬间。
  只要他打开,就一定能读到自己敲下这些字的时候有多绝望,没了他,纪优什么也不是。
  如果纪优还活着,他这样一个小人,当然会希望文雪能领会自己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怎样度过的,再去享受文雪的拥抱和亲吻——都带着歉意和弥补。
  但是他已经死了,他只想变得可有可无,或者罪不容诛,总之作为邪恶的一面存在,叫文雪想起他就恨得牙痒痒,责怪他这种烂人居然曾霸占过自己人生的一部分。
  然后再听闻他的死讯,也就放下茶杯,先犹豫一下该以什么来面对敌人生命的消逝,最后斟酌半晌,淡淡的感慨一声:
  啊,他死了啊。
  没有痛苦,没有伤心难过,可能还带着一点宽恕。
  这才是纪优最想看到的结果,就这样淡出文雪的世界,他的爱恨根本就无关紧要——在他得知文雪对他怀有同等的爱以后。
  总之他不想看到文雪再有一丝难受。绝望的感觉很不好受,他承受过就已经足够了。
  任他纪优此刻想了一千种一万种结局,文雪都已经抽出一叠纸,慢慢地看起来。
  支撑他读下去的理由只有文章开篇第一句话。
  “我叫纪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久到纪优怀疑下一刻就会出现白发苍苍的文如意、佝偻着蹒跚过来。
  对了,文如意是谁。。。。。。?
  随后纪优暗骂自己一声,连文雪他妈都险些忘了。
  终于文雪的视线在最后一页纸上停留了许久,他的手剧烈的颤了一下,然后险险抓住了将要下坠的一沓纸。
  纪优突然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文雪靠在办公桌上,深深抱住了头,然后他一只手扣进了发根,带着发狠的力度,重重地把头发揉了一遍又一遍。
  他抬起头的时候,纪优看到他发红的眼眶。
  纪优立马炸了,同一刻心脏绞痛起来,“不是。。。这不怪你,是我自作自受。”
  “我自作自受,真的。。。”重复着他根本不可能听到的话,纪优在他身侧打转。
  直到察觉自己的声音率先带上了哭腔,纪优才戛然而止,拿手腕擦掉满脸的泪,乖乖抱着膝盖呆在文雪身边,好像这种阴阳两端的陪伴能分担一些痛苦似的。
  其实绝没有分担,两个人的痛苦叠加起来,简直快要压垮了空气。
  文雪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着,放在桌面上的手抖的不成样子。
  枯坐了半个时辰,文雪终于伸手,纪优以为他要缓过来了,文雪却重新拿回那叠《千里搭长棚》,如数珍宝的用指腹摩挲着尖尖的页边。
  他翻回第一页,重新看起来。
  “不要!”纪优失声喊出来。
  文雪认真的在看,好像个品酒人,对琼液有虔诚的爱护。
  一个下午的时光匆匆过去,文雪一动不动,只重复翻书这一个动作,看完了第一遍,回头看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
  篇幅并不长的一部作品,被他来回翻阅了数十次,看的那样认真仔细,似乎不是在看文章,而是在温习他缺席的这五年。
  看最后一遍的时候,文雪无声默念,像在把纪优写出来的所有情绪都放唇齿间品味。
  把他的快乐,取出来装裱。他的悲伤,拿过来缝补。
  办公室里寂静没有一丝声响,只有纸张翻阅的时候,那样浅浅的唰声。
  但在看不见的空间里,纪优哭哑了嗓子,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阻止他停下来不要看,满心绝望的道歉,他双手合十,请求上帝别让真相来临。
  哈尔滨一栋欧式别墅里,文如意正坐在沙发上,佣人在二层收拾屋子。
  她捏着电话,神色平静的跟电话那端说话:
  “嗯……我已经想了很久,甚至可以说是挣扎过很久,才做的这个决定。”
  电话里一个沉稳的男声说:“如意,孩子的事我没有你了解,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工作重心放在事业上,我经常反省自己给过他什么。只有这样的生活条件,和一些疾病。”
  文如意当然知道这个“疾病”指的是什么,她无声的微笑:
  “文雪和你一直不太亲,但这应该也是他还太年轻的缘故,我知道你很介意,但日后会好的。”
  “希望吧,这件事……你真的想好了?”
  “是的,我想问问你究竟是怎么看待的。”
  “我尊重你的决定,也尊重我们儿子的决定,最主要的是,我相信他的意志。”
  文如意看起来非常温和,和丈夫讲话的时候无意间卸下精干的武装,她说:
  “你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男人停顿了一下,轻笑起来:
  “不能说全没有,比如我就非常好奇,你先前反对他俩这事的理由,能编成一本地方法律那样厚的书,现在又突然接受了,很难想象你是怎么推翻自己的。”
  “没有推翻……”
  出乎意料地,文如意淡淡的说,这时候她站起来,步伐迈的很慢,她走到客厅的落地窗边,抬头看天幕中云彩连成一线,接在大地的尽头。
  “我的儿子会走上这样的路,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好他,无论如何,这个群体的弊端永远存在,对同性恋的鄙夷和反对我仍然持有,因为我是个正常的女人。而我终于决定放任他爱自己的同性,则因为我是他的母亲。”
  文如意脸上没有带妆,眼角有浅浅的皱纹,但抬着下巴的模样依然凌厉,日光却为她的侧颜洒上柔美的弧度
  “这五年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我想看的不是我儿子当个正常人结婚生子,而是看他幸福的过完这辈子。哪怕这份幸福被我亲手阻挠了很久,我也想要现在还给他,即使是迟到的、残缺的,我也为此在所不辞。”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送霸王票的小天使~谢谢喜欢!今天起床发现突然涨了很多个收藏,开心的打转~是有人跟亲朋好友安利了嘛?


第20章 (二十)
  (二十)
  挂完这通电话,文如意想了想,给文雪拨过去。
  办公室这头,文雪手机屏幕亮起来,文雪这才放下一沓纸,接之前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提示。
  文如意听见电话接通,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文雪也没有率先开口,两方尴尬的一阵沉默,随后文如意才清了清嗓说:“陆小拂走了?”
  说出口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说什么,口气听上去还特别排斥。
  果然文雪皱起眉,他盯着封面上“千里搭长棚”五个字,忍住没有发脾气:
  “走了。”
  “哦。。。。她有没有说什么?”
  “你想听什么?”
  文如意有些讪讪地,“不是,我只是问问,她有没有跟你说纪优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有可能跟我说吗。”
  文雪撑着额头,很快文如意也记起陆小拂句句含嘲带讽的话,又听见电话里一通杂音,她忙说:“先别挂!”
  文雪说:“我是一定会回去找纪优的,我跟你说过多少——”
  “我知道。”文如意打断他后半截话,文雪拿不准她究竟在想什么,只听文如意吸了一口气,重复道:
  “我知道。。。。。。”
  “如果你真的只有跟他在一起才开心,那你就去找吧。”
  轮到文雪愣住了,他彻彻底底地呆了一下,同时呆住的还有纪优。
  不同的是文雪很快眼里一闪而过了欣喜,而纪优傻傻地愣在原地,半天也不能作出一点反应。
  “你。。。。。”文雪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有些拘谨地说了一个字。
  文如意似乎微笑了一下,“怎么,你不想去了?”
  “不是。”文雪立刻否认,“我只是惊讶。。。”
  “没什么好惊讶的,我。。。”后面的话戛然而止,文如意停顿了下,才说,“我会去给你安排机票,还有落脚的地方,但你答应我,这几天先好好工作。”
  “好。”文雪迟疑了一会儿说。
  既然正事已经讲完,文如意捏着手机陡然很无力,干巴巴地再讲两句,就预备挂了。
  “等等。。”文雪却叫住她,“。。等等,谢谢你。”
  顷刻之间文如意竟然有种酸楚的感觉,眼眶鼻尖都叫嚣着,一个要分泌液体、一个则要变红。
  她一句话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掉电话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攒在手心里,靠在窗边久久没有动静,直到家里打扫的佣人进了又出,她才重新打开手机,拨了纪优的电话。
  拨之前她做了很长一番挣扎,但谁料并没有拨通,文如意皱着眉,又拨了一遍,还是显示空号。
  她只好作罢,打给助理小冯,叫她买了最近的机票并订下酒店,最后她轻声和助理核对:
  “嗯,两张机票,另外最近一个月的会议我都不接了。。。”
  文雪自从挂掉和文如意的对话,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然后他想到什么似的,把那册千里搭长棚重新装回公文袋里。
  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从《千里搭长棚》中抽出最后一页,对照着上面写的陆小拂的电话号码,拿手机打给了陆小拂。
  响了两声被接起来,她的声音还是听起来冷冷淡淡,叫人立刻想起了她瞧人的眼神。
  “我是文雪。”
  等待了一会儿,陆小拂说:“这是在提醒我挂掉吗?”
  文雪笑了,换了一只手拿电话。纪优发现,文雪对陆小拂真的是格外宽容,已经到令他发指的地步了。
  文雪扬了扬眉,“你还在哈尔滨?”
  “回杭州了。”
  “你不是来哈尔滨上大学?”
  “上个屁大学。”陆小拂这是承认自己没考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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