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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与风行-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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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朝阳把画笔一抛,怒道:“不画了!”
  魏门庆一脸奸计得逞的笑,“画呀。漫漫长夜,不画画,你要干嘛呢?”
  孟朝阳以泰山压顶的气势扑到他身上,“干/你!”
  魏行风被扑得往后倒仰,手忙脚乱之际还不忘拉灯线,电灯噗地灭了。
  胡子叔收回准备推院门的手,对身旁的沈博说:“呃……我们回去吧。”
  沈博:“屋里应该有人的……”看了看趴在院里乖顺如绵羊的大黑狗,结合突然熄灭的灯光,他恍然大悟。尴尬地咳了一声,他转口道:“要不我们去净空大师那儿坐一坐?”
  “嗯。”陈嘉佑轻声答应了,原地转身,一径低头往前走。
  沈博紧赶几步,追上来。借着暮色掩映,他终于得以长久凝视身边人。
  陈嘉佑已经剃掉了连鬓胡,露出了光洁、略尖的下巴。昏暗的光线遮盖了岁月的痕迹,让他显得格外年轻,洁白的面容,雪白的衣服,他犹如一座移动的冰雕,然而并不寒冷,仅仅是脆弱,需要格外小心地呵护。
  一时间沈博想起了过去的日子,又想到那把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的死神的镰刀,悲凉痛惜几欲令他落泪。
  “你怎么了?”陈嘉佑奇怪地看着他一脸悲戚,眼睛红的不正常。
  “没什么。你冷吗?我觉得你穿少了。”沈博偏过头躲开他的视线,上前捻了捻他的衣服,“要不我们回去加件衣服?”
  “不用,我不冷。”陈嘉佑退后一步,故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已经不习惯跟这人过分近距离的接触。
  沈博长臂一伸,毫无征兆地抱住了他。不顾他的挣扎,坚决地、不容置疑地,把他拢到胸前,用怀抱包围他,仿佛这样就能给他温暖一般。
  “嘉佑。”他轻声说:“我们已经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我怕,再蹉跎下去就来不及了。”
  怀中人不动了。安静地任他抱着。
  可是,沈博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他的呼吸素来清浅,就如他行将就木的生命,常常让沈博感到恐慌,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他就会消失。
  平时,沈博很小心地保持着相处的尺度,不愿激起他的反感。然而今晚,不知是时间的紧迫感越发强了,还是受了徒弟情爱的影响,沈博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情不自禁地想要表白一次。
  “我没有资格祈求你忘记过去,但能不能多往前看一点?或者重新来过……”沈博说不下去了,眼泪已经泅湿了陈嘉佑的衣服。一把年纪的人,却还像十多岁的毛头小伙,被爱人拒绝之后会流下不甘的泪水,等着爱人一次安慰和怜悯。
  用手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脊背,陈嘉佑叹道:“你啊……都快当爷爷的人了,还这么任性。”
  沈博有些脸红,但他固执地紧抱陈嘉佑不放,眼泪也丝毫不压抑,痛痛快快地、无声地哭了一回。“我任性,因为我想到你会永远离开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不能没有你!为你而哭,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嘉佑沉默地递给他纸巾。
  沈博接过纸巾,低着头擦干脸,继续道:“我不是自虐,不是用痛苦来填补空虚,我是爱你!虽然我花了几十年才明白。”
  仿佛是没听到他执拗的示爱,陈嘉佑扭头望着远处,呓语似的说:“你为什么不画画?好不好先画出来再说。”
  “……”沈博随即苦笑道:“你果然喜欢我的画胜过喜欢我的人。”
  “画画不是你的一部分么?”
  “也是。没有画就没有我。”
  陈嘉佑转回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说:“我一直你需要的是痛苦,而不是我。你现在说你爱我,该怎么让我相信你不是爱那些失去的东西?沈博,从你的牢笼走出来,证明给我看吧!用你的画,来证明你的爱情!”
  沈博怔住了。
  “过去,你是为证明自己而画。这一次,你能不能完全放开你自己,让我看到你不再是过去那个自私的男人呢?”
  他的语气是一贯的平淡,因为中气不足还有些绵/软,可听在沈博的耳中却力如千钧,像一道决定终身的测试题,又像一封带着轻蔑的挑战书。震惊之余,沈博心里竟然生出一丝类似于战意的兴奋。
  到底有多久没有这种跃跃欲试了?沈博抬起头,望向那道悠然晃动的白影,身心统一一亮,脚步不知不觉地轻快起来。
  因为被男狐狸/精迷惑,孟朝阳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身体像被掏空一样,屁/股还疼得要命,孟朝阳觉得要吃好几只老母鸡才补得回昨晚的损失。
  幸亏男狐狸/精比较体贴,营养早餐炖在灶上,热水也烧好了。孟朝阳一瘸一拐地洗漱、吃早饭。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见到魏行风,他正纳闷时,有人在院外喊了一嗓子:“小孟。”
  孟朝阳在楼上看到,来人是收他们香蕉的张老板,便扶着腰答应:“张老板早啊。”
  张老板熟门熟路地走进小院,伸手摸了摸黑豹的头,“小孟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今天不舒服,没去蕉园。”
  “腰闪了?”
  “呵呵……嗯。”
  “腰上的伤可别掉以轻心,现在你年纪轻没感觉,以后呀,就知道了,这腰啊太重要了。”张老板往草墩上一坐,故意压低声音说:“特别影响家庭和睦。”
  孟朝阳:“……”
  张老板转开话题,问:“你没去蕉园,那我的香蕉呢?”
  孟朝阳:“香蕉?”
  张老板:“是啊,说好今天交货的,我钱都准备好了……魏画家没告诉你?”
  “说是说过……”孟朝阳按着脑门,隐约想起魏行风昨天提过,他跟张老板重新谈了香蕉的收购价格,没想到今天就交易。要是知道,孟朝阳昨晚绝对不会那么淫/乱。
  “是魏画家帮你收香蕉去了吧。”张老板十分肯定地说,“他让我今天过来的,如果有问题早通知我了。”
  魏行风做事素来稳妥,所以孟朝阳也猜他去收香蕉了,并不着急担心。弯着腰给张老板泡了茶,他坐到旁边的草墩上,陪着客人聊天。
  扯了会儿闲篇,话题绕到魏行风身上,张老板由衷感慨:“听说魏画家挺有名的,可我看他一点不像艺术家。”
  孟朝阳好奇问:“艺术家是什么样儿?”
  张老板:“两耳不闻窗外事吧……反正不是他这样儿的。你不知道他这几天跟我谈价格,算得那叫一个精,口才还特别好,我也做了好几年生意,就没遇过他这么厉害的……”
  孟朝阳知道魏行风替他谈的新合同,张老板让了将近两千块钱,这无疑于割了他一块肉,难怪他一直念叨。不过能让水果中间商让利,不啻是果农的重大胜利。
  说话间,魏行风骑着电单车回来了。听了孟朝阳的话,他没再光膀子劳动,穿了当地人的土布短打装,衣袖和裤腿都只有七八分长,吊在长胳膊和长腿上;头上戴了顶破了边儿的草帽,脚上穿了双劳动布胶鞋。就这么乡土的一身打扮,硬是让他穿出了阿玛尼的气势,颇有几分潇洒不羁的风度。
  扬了扬肩膀上的白毛巾,他冲张老板喊:“香蕉都拉到广场上了,安旭在那儿等着算账。”
  张老板笑着答应:“好嘞。”回头冲孟朝阳告别,然后噔噔一路下楼,在院门口对魏行风说:“魏画家,借我电单车骑一下行不?”
  魏行风:“骑呗,甭客气。”
  目送张老板绝尘而去,孟朝阳奇怪地问:“一向都是在广场交货,他非跑这里来一趟干嘛?”
  魏行风耸肩道:“谁知道?多半是不甘心降两千块,特地过来找你,看有没有空子钻也说不定。”
  孟朝阳撇嘴:“我就那么容易忽悠吗!”
  魏行风揉着他的头发笑道:“反正不如我精明。”
  孟朝阳杵他一下:“看把你能的。”
  魏行风搂着他往院里走,“这可是我媳妇儿的产业,必须精打细算,能省一分是一分,你说是吧?”
  “我不是你媳妇儿!我是你老公!”
  “OK、OK。老公……”魏行风捏着嗓子喊一声,喊出来孟朝阳满身鸡皮疙瘩。
  俩人吃完午饭,一起去小河洗过澡,尔后溜达到龙树附近。
  和往常不同,午后一向冷清的广场今天出其热闹,而且聚集的大多数是妇女和孩子。小孩们大都上树了,猴子似的在木棉树间蹿,不时扔下一朵朵木棉花,也有少数男人拿长竹竿将木棉花打下来,妇女们则聚集在树下争先恐后地抢花,抢到后或别在衣襟和发髻上,或放进竹篮带回家。
  这是当地的风俗,每到木棉花开便要抢一次花。鲜红的木棉犹如一团团火焰,而树下的衣裙就是那蹁跹花瓣,在笑闹的海洋中时起时伏。
  魏行风来了兴致,果断加入到抢花的队伍里。两位村草的到来把笑闹声推上了一个高/潮;就听不时有人喊:“魏画家我要那朵!”“魏画家帮我摘上面的!”……
  孟朝阳也没闲着,一会儿指挥魏行风往左往右,一会儿蹲在地上替妇女们翻捡出品相好的花。
  陈嘉佑和沈博也来了。在旁边吃瓜围观了十多分钟,胡子叔笑道:“嗨,这俩人,就忙着帮别人了,自己不挑几朵?”
  魏行风喘着气道:“我正挑好的呢。朝阳,你眼尖点儿。”
  陈嘉佑指着树冠附近的两朵并蒂:“唉,那两朵好!”
  魏行风伸长手臂离花还有一点距离,他干脆跳起来,连跳了好几下,终于打下其中一朵。孟朝阳眼疾手快,抻衣摆接住花后,就势一包,对四周虎视眈眈的女士们喊:“这是我的,谁都不给!”
  哄笑声中,他小心翼翼地将花别到魏行风的衣襟上。不知为何,面对黑直长(身材)的魏门庆,他的脸忽然就红了,抽/风似的小声说了一句:“我背你回家。”
  魏行风:“……”
  孟朝阳提高声音强调:“我背你,回家!”
  魏门庆会心一笑,愉快地跳到他背上,当然很小心地没有压到花。
  这俩人像四脚兽一样中途退场,留下两位老司机面面相觑,百味杂陈。
  沈博率先行动,接过魏行风刚才的竹竿去打剩下的那朵花。他比魏行风还要稍高一点,又是高冷惯的,这时候一脸严肃地上蹿下跳显得特别笨拙滑稽。陈嘉佑冷眼旁观,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容易打下花,沈博双手捧到陈嘉佑面前,也不说话,只将花往人脸前递。
  陈嘉佑微笑着拈起花,于指间转动欣赏。眸间印上一片绚烂的红,而藏在心底的某根久不见天日的弦也轻轻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准备新文,这篇的番外只能不定时更新了,见谅见谅。中老年司机的糖慢慢发哈。


第71章 番外四
  孟朝阳坐在竹楼的走廊上,边吃西瓜边逗黑豹玩,不时担心地望一眼厨房。果然,在他啃完第四块西瓜后,伴随着砸锅落碗的声音,从厨房飘出一股黑烟以及焦糊味儿。
  摇摇头,他站起身,抬脚走到厨房边,就见魏行风师徒灰头土脸地正收拾“车祸现场”。
  “要我帮忙吗?”他问。
  “不用。”魏行风没事人似的冲他眨眨眼,脸上虽然沾了锅灰,但他硬是笑出了桃花的风采。
  孟朝阳居然不争气地脸红了。他忙转身去绞了两块湿毛巾,自己顺便用冷水拍脸定了定神。没办法,和魏行风纠缠那么些年,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可孟朝阳还是常常会像迷弟一样看他,还是会觉得他是如此美好,美好得让自己始终忘不了初见时的怦然心动。
  “老师,要不我们别做这道菜了?”魏行风一边擦脸,一边弯下腰冲蹲在地上打扫的沈博说,“其实这里天气太热,就做个汤菜清清爽爽的,松鼠鱼还是油腻了点儿。”
  “不,他就喜欢吃松鼠鱼。平时也吃不着,这日子吃有特殊意义。”沈博的手烫出了一溜撩泡,胳膊腿和鞋面上溅上了油渍汤汁,形容十分狼狈,但他态度坚决誓要跟松鼠鱼死磕。
  孟朝阳缺心眼地说了句:“胡子叔的生日还早呢……”
  魏行风急忙拐了他一下,把他嘴边的话硬杵回了肚里。
  后知后觉地,孟朝阳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只见沈博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黯淡了,简直称得上黯然神伤。
  “我们去买酱油。”魏行风搂着孟朝阳一溜烟跑下竹楼。
  “我好像没说什么。”孟朝阳挠挠头。
  “乖,你是没说什么。”魏行风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用逗小孩一样的口吻说。
  “去去!”孟朝阳佯怒着推开他的手,随即又靠过去说:“我觉得你师父现在有点多愁善感。”
  魏行风顺势搂了他的腰,回答:“被拒绝了那么多次,不伤感才怪!”
  沈博赖在陈嘉佑身边快一年了。其间各种讨好献殷勤,然而胡子叔心如死灰,堆成了磐石,始终不为所动,也不为难他,也尽量不落他面子,就是淡淡地保持着距离。外人看他对沈博算不错的,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他仍然是不愿给机会的。
  “他的心情我特别能理解,”魏行风叹了口气说,“当初我也是这样呆在你身边的。”说着就偷了个吻。
  迷弟心里甜得要融化,却口是心非地说:“脚长你身上,你可以走呗。”
  “舍不得。”魏行风轻轻掐了他的腰,用带点可怜劲儿的眼神看他。
  孟朝阳顿时就受不了了,扑到他身上结实响亮地亲了一大口。
  俩人就这么腻腻歪歪走了一段路,眼看人开始多起来,才把自己从对方身上撕下来,恢复了正形。
  “你师父这样对女人大概管用,但对胡子叔,我看很玄呐。”
  “管不管用另说,他肯定是不会放弃的。”魏行风的声音低下来,“他爱的人已经时间不多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陈嘉佑如今全靠药物维持生命,到底能维持多久实在说不准,每一天的生命都是老天的恩赐,沈博那么渴望挽回,除了多年的悔恨以外,何尝不是知道时间有限,不愿过去的错误变成他们的遗憾。然而,伤害终归造成,虽然疼痛被光阴渐渐冲淡,可年青时的激烈与热爱也一并跟着淡去了。那句出自肺腑的“对不起”也不过是轻飘飘,扣不开心门。
  过了一会儿,孟朝阳开口说:“我们帮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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