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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谋杀始于夏日-第5部分

小说: 谋杀始于夏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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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还有一个倒霉的人。
  于此同时,邱十里追入一条暗巷——先前的确有人在窗外盯着,那片闪光,是一把枪的瞄准镜,很笨重,不像是使用火药子弹的枪支。但邱十里还没能看个清楚,那人就跑了,一个黑影,沿着墙根,飞快地逃。
  邱十里也飞快地追,他穿着拖鞋,套着过大的外套,速度比平时慢上不少,对自己是否能追上没有准头,对追上了能不能打得过也说不清。只是有一种冲动驱使他不断迈步,或许是因为自己大哥被人拿枪瞄而产生的怒意,或许是急于试验、证明自己的少年决心。
  他听着静夜中自己格外抓耳的呼吸声,没有感到一点害怕。
  那人似乎背着不少东西,速度也快不到哪儿去,杂物碰撞的叮咣声越来越近,邱十里最终还是追上了他。从后面扑上去,他想一把勒住那人脖子,却被狠狠咬住手腕,好像破了,但邱十里还是没松开力气,把全身重心压在那人肩上,膝盖狠击他的腰椎,那人痛得一松嘴,往下一跪,两人就这么一同倒在了地上,扭打在一起。
  这回看清了,对方拿的是一把注射枪,此刻正拿着枪托乱撞,想击中邱十里的眼睛,另一手则试图把枪管里的针剂摘出来,大概是想直接往邱十里身上按。
  单轮体型,邱十里不占任何优势,他很快就被压制住,两只手腕被沉重的膝盖按着,脑袋只得躲避金属枪托的袭击,陷入看似无解的被动。
  不过也不是全无希望,时湛阳一直对他的体型短板十分在意,教给过他不少化解的方法,比如,重心的翻转只是瞬间的事,有些动作也只有灵巧者能做到,只要他能死死撑住,能找到对方力气的突破口,就能像掀开被子的一角似的,完全倒转两方局面。
  邱十里成功了,只要没被压死,就有撬过去的希望,他的腰相当柔韧,挪好角度,抬腿踹到对方的后脑勺也不是难事。那个高壮的男人失去平衡,立刻被邱十里掀翻在地,没有任何犹豫,刀刃从邱十里的袖口划出,扎入了那人的腹部。
  没有血喷出来,但是阻力不小,应该扎的是脾脏,或者肝,那人缩着脖子,用手死死捂着胸口,而邱十里的刀太小,硬来扎不透心脏,抓不紧时间反而有再次被反压回去的风险,明智的选择应该是立刻割断这人的喉管。
  邱十里咬住嘴唇,把刀刃抵在那人喉间,似乎已成定局了,这人再有什么反击举动,他也有充足的时间一刀剌一条致命的口子。
  可他却没有剌下去。
  他忽然有点恍惚,酒液在腹中火辣辣地翻江倒海,脑袋也眩晕,他听到这人在含混地说些什么,是日语,是求饶。
  邱十里意识到,这将是自己第一次杀人。某个下午,他的大哥对他说的话溢上心头。
  “可是我不想让我最最聪明,最最最好的弟弟也去杀人。”
  刹那间,他想起大哥脸侧那道落拓的擦伤,想起他眼睫下的阴影,那是大哥第一次杀人然后回家,那时他也不过十五六岁。
  邱十里把嘴唇咬破,咸腥渗入喉头,他死死掐着手下的那只下巴,就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喉结在自己掌根处瑟缩滚动,显出脆弱,刀刃已经在颈子上压出血痕,不过没有深入——身下的敌人就这样痛苦地呜咽着,扑腾着,好像一尾干涸的鱼。
  临死前的人就是这样的吗?
  和一头山羊差别也不大。
  邱十里把食指按上刀背,他要使力了,他要一刀割断喉管,挑开动脉。血会喷他一脸,正如当年大哥开枪,被脑浆溅了一身。
  可他却突然被从领口一把拎起来,力气大得让人怀疑那是超自然现象——是时湛阳,他把邱十里丢到一边,转眼间,自己倒是骑上了那人,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邱十里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紧攥着小刀,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哥扬手把两只铁筷子一边一个,插入那人的眼眶。有血液喷溅的“噗噗”声,更大的是人类发出的,如凶兽般的哀嚎。时湛阳搅动了两下,才把筷子拔出来,用力抽了他两巴掌,轻声道,“安静,”他说着英语,掐住那人下颌,“除非你想再被插几次。”
  那人立刻死寂下来。
  “主子是谁?”时湛阳在他腰上坐稳,鞋跟碾了碾他放在脸侧的手掌,手里则端着那把沉甸甸的枪打量,“喔,还挺高科技的。”他熟练地给这人搜身,从他前襟掏出一只卫星电话,还有一把照片,一把证件。
  照片里全是邱十里,从剧院看戏,到他们吃饭喝酒。
  证件里,除了护照驾照之外,还有一个黑皮小本,时湛阳刚看到它就变了脸色,翻开瞧了几眼,他转用日语低声道,“你们江口组还真是擅长背信弃义啊。”
  他回头看了邱十里一眼,又去拧那人的下巴,“这么算计一个小孩子,你们堂堂正正的武士道精神呢?”
  那人声嘶力竭地呜咽起来,直接被时湛阳用枪托塞住了嘴。
  “兄上,”邱十里靠近,蹲下,头皮发麻地说,“我刚才扎漏了他的脾脏,可能还有肝。”
  时湛阳从这人身上下来,照着腰腹摸了一把,看着沾了满手的浓稠血迹,他的声音却柔软下来,“ナナ,他的脾脏已经裂开了,还有大概十分钟,他就会失血过多死亡。”
  邱十里一愣,“抱歉,我擅自带了刀子……”
  时湛阳摇摇头,“你保护了你自己,或许还保护了我,做得还可以啦,足够干脆利索。”他走了两步,麻利地把奄奄一息的那位扶起来,自己蹲在他背后,双臂缠上他的颈子,一个死扣。
  邱十里听到骨头断裂的声响。
  这人脖子直接被扭断了。
  时湛阳显得很轻松,站起身子,活动着筋骨,“长痛不如短痛。”
  邱十里没有上当,也站起来,扬脸看着自己的大哥,看他雪白前襟上红得发黑的血迹,“你要亲手杀了他。”
  时湛阳顿了一下,“我身上不多这一条命,”他目光很深,把月色都沉入那黑色的瞳仁了,他平静地看着邱十里,“ナナ,你才十五岁,在过生日的这一天,你应该是干干净净的。”
  闻言,各种想法在邱十里脑海中冲涌,其中最多的,不是脊柱断裂声带来的恐惧,不是浓重血腥味带来的恶心,是心口的一种疼。他在这种家庭长大,他早早地就下定了保护大哥,回报大哥的决心,他每天都在给自己鼓入勇气和充分的理由,任何冲击都不足以动摇他的决定。
  可他心疼是因为,时湛阳对生死表现出的这种满不在乎,并不是生来就有的,或者说,并不是真的。
  邱十里坚信,时湛阳是个十分善良的人。
  多少年前,第一次杀人后回来的中午,邱十里看到自己的大哥已经戴上银色的耳钉,如往常般得体地和父母问好,得体地用餐,得体地走下餐桌,然后把自己锁紧卧室。
  隔着墙壁,邱十里听到他在哭泣,在怒吼,在呕吐。
  如今想起来,邱十里甚至都想哭了。
  “兄上,”他靠得更近了些,“我真后悔,我刚才没有割断他的脖子!”
  时湛阳柔柔地笑了,“别说大话。吓到你的话,我们今晚先回家。我刚才……确实有够恐怖的。明早别不理我啊,我会伤心的。”
  “不是的,不是的,”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被吓到,更不会不理他,邱十里紧紧抱住时湛阳,把脸用力埋在他胸前,沾上黏黏的血,他也不在乎,“这件事早晚都要来,挡不住,也不用挡,杀人是我自己选择的,就像刚才替我杀人是你的选择一样。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了。”
  时湛阳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似乎有点惊讶,又似乎,他是狂悲又狂喜的,手掌和邱十里的后脑勺隔了一指远,他最终还是覆上去,摸到软软的发丝,以及温热的头皮。
  他身上的力气忽然就松懈下来,就好比空乏一身武功,最后在半夜醉倒在某位姑娘闺房高窗下的亡命之徒,即便一身血迹,即便有人追杀,他在那一刻,只想闭上眼睛。
  “……谢谢你,”他哑声道,“谢谢你ナナ。”
  邱十里在他胸口拱了拱,好像听到了心跳,他闷闷地说,“我的生日过得很开心,所以你也要开心。”
  “哈哈,好,我听寿星的。”时湛阳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比刚才提着他领子把他丢开时要温柔一万倍。
  不过这温情却没能持续太久,很快,几个红耳钉赶过来了,时湛阳把邱十里放开,恢复了老大的威严,朝为首的光头胖子吩咐道,“把这位的右手砍整齐点,送还给江口雀先生,配张好看的问候卡片吧。剩下的处理干净,看看他注射枪里装的是什么成分。”
  “明白!”那光头微微弓身,答应道。
  “其他人跟我回去,我们花点时间,把账好好算一算!”
  说罢,他转身就走,众人疾步跟上,在这一巷腥气中,在这蓝色月光下,他们往回走去。邱十里则脱下身上的外套,不由分说给时湛阳披回去,“还给你,”他有些气哄哄的,踮脚凑近时湛阳耳边,“Ms。 Alva是谁啊,为什么名片上还有唇印?”
  时湛阳摸向侧面的口袋,果然空了,那其实只是个生意伙伴,所谓的唇印,也是彩印上去的设计而已,毕竟那位Alva小姐的确热衷于对任何人展示自己的性感。时湛阳紧绷的神经却忽然放松了不少,为小弟这一脸别别扭扭的神情,他笑起来,又开始逗人玩,“我记得她长得不错,介绍给ナナ当女友?”
  邱十里果然瞪圆了眼睛,随即便扭脸不搭理他了。


第六章 
  他们真的捡到一只小猫。
  就在回去的路上,方才邱十里跳出去的窗子附近,一只小黑猫缩在墙角,双眼被冷月莹莹地照着,闪出锃亮的光。
  邱十里一眼就看到了它。
  “嘿,刚才就是你在叫?”他轻声问,跑过去扶膝蹲着,那猫也不躲,反而打个哈欠,用湿漉漉的鼻尖蹭了蹭他探过去的手指。
  指尖有半干的血,邱十里把手缩了回去。
  倒是时湛阳即刻在他身侧蹲下,捏着那猫的后颈,把它提溜在邱十里面前,“想养?”
  跟在后面的部下也都站定,七八个大男人在邱十里身后围了一圈,而邱十里则上下仔细打量这小东西。在时湛阳手中,它极其细微地哆嗦,一动也不敢乱动。
  其实,湾区的本家里面养了一群大狗,算上平时练手的山羊、用来产奶的奶牛,以及庄园林地里的鸟类和鼬类,邱十里接触过的活物并不太少,但他很少看见和这只小猫类似的生物,这么弱小,却又这么玲珑。
  看起来刚断奶的样子,没有母猫照顾,显出孱弱和营养不良,还不如一条手臂长,猫眼拿手电筒一照,却是琥珀色,漂亮得像是假的。它一身皮毛都漆黑柔软,四只小爪子虽然脏,倒也还能显出白色,此刻正把指缝打开,把指甲尖儿亮出来,正如它嘴上哈着气,龇着奶牙,是防卫的状态。
  “母亲那边……会让我养吗?”邱十里轻轻跟这战战兢兢的小家伙握手。
  “ナナ,我只想知道,你喜欢它吗?”时湛阳这样问道,把猫咪拎到邱十里身前,几乎要贴上了,他忽然松开了五指。
  邱十里立刻接住,他把炸毛的猫抱在怀里,扬脸看着时湛阳,“喜欢。我不想让它一个在外面等死。”
  时湛阳脸上浮起笑意,“邵三,”他招呼身后的一个马仔,“今晚带它洗澡打疫苗,剪剪指甲,把东西都买好,就和夫人说是我想养的,明天我们回去,要看到这只小猫在新家安顿妥当的样子。”
  那位邵三立刻应下了,邱十里却不愿把猫递给他,“我再摸一会。”他少有地任性了一把,就跟抱着什么稀世宝贝似的,快步走到前面去,谁也抢不了他的。他在裤子上抹了抹手上的黏血,轻轻刮挠起那颗小巧的后脑勺上柔软的细毛,一颗小小的心脏,跳在他怀里,跳出舒适的呼噜声。
  时湛阳也不恼,一手抽烟,一手插起裤兜,正如每一个爱心泛滥的大哥一样,漫不经心地走在后面,眯着眼,翘着唇,看着前方背影,一脸要把小弟惯坏的表情。
  众部下便也心照不宣地笑了,垂头在后面,默默地跟。
  “我想叫它小七。”邱十里忽然回头,神采奕奕道。
  “啊?可是ナナ也可以译成小七——”时湛阳道。
  “不会混的,因为……只有兄上叫我ナナ,发音也不一样,”邱十里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转回身去快走,“其他人都叫我的中文名字,还有直接叫我的姓氏的。”
  时湛阳似乎觉得有理,点了点头,“那就听ナナ的咯。”他高声道,心想,自己十五岁的时候捡到了一个小七,自己的小七在十五岁时,又捡到一个小七,倒也是种缘分。这种想法处处透着蠢笨无聊,他却并不想放下,反而越想越有趣,“小七是公猫还是母猫?”他又忆起当年自己弟妹不分的乌龙,不经意问。
  “……不知道!”
  “摸一把就知道了。”时湛阳当真只是好奇而已,而且据说未绝育的公猫喜欢随地小便,他比较在意自己家里羊毛地毯的安危。
  “……我不会摸!”邱十里则走得愈发飞快,俨然要携猫逃跑。
  然而,刚一绕过院墙,来到居酒屋大门口,那猫咪最终还是被时湛阳抢了去,他比方才温柔体贴了不少,也没去摸它的公母,只是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到邵三怀里,罢了就揽着邱十里往院里走,“毕竟没有免疫过,还受了惊吓,小心它挠你。”
  “喔。”邱十里倒是被揽乖了,老老实实地跟着他的步子。
  时湛阳忽然转了话题,“ナナ,一会进到屋里,我要做一些比较凶的事情,必须今晚做完,”他咬着烟嘴深吸两口,又长长地呼出口气,“你如果不想看,就叫邵三他们带你去隔壁屋看电视,这几位都是很安全的人,你想先睡觉也可以,办完事我去找你。”
  时湛阳叮嘱完毕,就在和室门口处把邱十里撂下,自己坐回了方才饮酒的矮几,清酒和杯盘已被撤下,换上了温热的茶,“人都来齐了?”他淡淡地抬起眼。
  事先被他交代镇场的板寸中年叫做老K,是个相当靠谱的忠仆,时湛阳一个眼神,他就懂得要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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