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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谋杀始于夏日-第58部分

小说: 谋杀始于夏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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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十里放下眼线笔,不甚熟练地踩着高跟靠近,眷恋地把手搭上大哥的肩膀,“夜班。两个人一间宿舍,白天的话,我怕睡着就露馅了。”
  时湛阳沉默了一下,“今晚好好休息,去我房间,妆不用再化了。明天可能会很忙。”
  “哦……”邱十里傻傻地答应,去抓大哥的手指头,差点就开始傻笑了。收拾好那些零碎,他又拿出厚厚一沓化妆棉,打湿了把大哥沾上的血迹都擦净,从手开始,再到脸,处理完最后一块,他又想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红着脸想去镜前拎包,却突然被箍住腰身。
  自然而然地,邱十里顺势跨坐在时湛阳腿上,把自己投入那个深吻,口红要被亲坏了……他晕乎乎地想。“丑吗?哥,好看吗?”挤出点呼吸这么问,两瓣屁股突然被握住,隔着裙子掐揉,他就失声一叫,“不行……啊!”
  连邱十里自己都觉得这是欲拒还迎。
  “别叫,”时湛阳捂他的嘴,把他肩膀按得更低,靠近他的耳边,“ナナ……你很美,穿裙子的,不穿裙子的。”
  邱十里的哼叫和粗喘被一个又一个吻堵回去了,纱袖也汗湿,他以为,接下来大哥就会让自己变成不穿裙子的那种,结果却没有。时湛阳只是一边亲吻,一边帮他打,手藏在裙下,没几分钟他就惊慌地射了,只觉得能把命给出去,坐在时湛阳腿上,死死环着那副肩颈不想动弹,等他缓过劲站起来,时湛阳却简单擦擦,转起轮椅要走。
  连忙跟上,邱十里去开门,只见三个人守在门口,都是他认识的兄弟,一见他俩出来,就十分知趣地走了。
  “免得理纱子之流跟过来偷听。”时湛阳指了指乳白地毯上分外明显的一串血迹。
  邱十里头昏脑涨,只觉得自己宛如裸奔,站在轮椅后,他用大哥挡着裙子,附身贴在大哥耳边,托起他的下巴,一同望向那三个背影,“他们就不会偷听?”
  时湛阳哈哈大笑,“所以ナナ不能叫嘛!我是很想听的。”说罢,他反手扣住邱十里的五指,用力把它们按在轮椅扶手上,摆明了不想用这高科技产品30km/h的马达,要邱十里推他回房。
  “刚才叫人买了指甲油,想不想涂?”他又问。


第五十章 
  船舱底层的保龄球室旁边有一小片奢侈品商店,主营化妆品,市面常见大牌都有,大概是用来给那些登船的富太太官小姐们用作临时补给。指甲油就是在那里买的,老大一吩咐,做手下的诚惶诚恐拿了一大堆,好几个品牌,许多种颜色,在时湛阳房间的餐桌上摆了一排,闪闪发光的,邱十里推门进去,抬眼就看见它们。
  方才回来的路上没有遇上几个人,可邱十里还是不习惯这身装束,当发梢在肩后垂摆,当高跟鞋碰撞走廊的棋格地砖,他就有一种错乱感。
  那些也是我的一部分?没错,就是的。邱十里不停地向自己强调这一点。
  对于他这种对身体掌控能力极佳的人来说,只要在心理上做出了接受,那模仿女子的体态动作便不是难事。邱十里连步子都迈小了,搭在轮椅后的手也不像往常那般随便一握,而是紧紧攥实,显出略有吃力的样子。
  现在,房门已经关闭,扣上了锁扣,他们是安全的,邱十里瞧见那排指甲油就开始无所顾忌地害臊,他要解裙子洗澡,时湛阳却不让,牵着他的手腕来到桌前,“我来挑。好吗?”
  这样问,就是要邱十里答不出不好,两人都是心知肚明。他把双手交出去,一同放在时湛阳的左手上,把十指舒展开来,时湛阳则在那堆色彩中挑出几样,都是红色系的,他一支一支地比在邱十里指尖斟酌。
  最终挑了一支Tom Ford,偏深的梅子红,叫做“Bordeaux lust”。
  “波尔多?”邱十里挠了挠大哥的掌心,眼睛弯弯地眯起来,笑道,“是不是因为兄上喜欢喝那里的葡萄酒。”
  时湛阳也笑了,把那只小玻璃瓶随手一揣,牵着邱十里往卧室去。他的轮椅设置了正常人的步速,还有灵敏的避让系统,邱十里也已经能够基本控制高跟鞋上前倾的重心,二人本来都不是能好好走路的样子,却也都移动得相当平稳。
  “我是看中了另一个词。”在床边,时湛阳扬了扬脸,两把融融的目光。
  Lust?贪求、渴望、强烈的欲念……性`欲。
  邱十里烧着脸坐到床沿。裙子都穿出门了,缠绵的事也做过无数回,他仿佛里里外外都被时湛阳看过几遍,但在几秒钟内,短短一句话之间,他心里还是被挑起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芽儿。低头盯着自己系了黑色扣带的脚踝,邱十里学着女人的样子,挺直腰杆,把两腿交叠起来坐,从膝盖到小腿都并得只有一条窄缝,他又理了理裙摆,双手小孩似的放在大腿上。
  “也是因为我觉得这个颜色适合ナナ,”时湛阳拧开那个方形小瓶盖,“烟红、铁锈红,都太艳太正,像小女生。”
  有股清淡却明显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散,像潮湿的油漆,也像新挤到颜料板上的油彩。邱十里拽着轮椅扶手挪了挪,把时湛阳拉得挨紧床边,也挨近自己,两人的膝盖靠在一起,他又抬臂把自己的右手递出去,“兄上觉得我像什么?”
  “现在吗?压寨夫人吧。”时湛阳把玻璃瓶塞给他左手拿,又轻轻捏住他的右手小指。
  刷头贴上来了,带着凉凉的触感,竖向刷两下就填满了整片指甲。邱十里垂眸看见那一小块胶质的红,映着一团朦胧灯光,当真如同挂杯的甜起泡酒,剔透,好像它是热烈的,却又浓稠,几眼都看不到底。
  时湛阳的这句话也是。
  邱十里不去乱想,暗暗吸了口气,努力保持纹丝不动,任大哥托着手掌,看着大哥耐着性子蘸取更多,莹润地蓄在刷头上,又染上他的无名指尖。
  “我不做压寨夫人。除非兄上去做土匪。”开玩笑的口气。
  时湛阳已经涂好了四只手指,涂得均匀平整深浅适宜,此时正在对付拇指,指肚上破了一块皮,月牙状,不算浅,有些干裂,里面嫩红的肉也隐约可见。这是邱十里自己掐出来的,就像他唇上那些不经意咬出的齿痕,他似乎总要靠些什么来维持清醒。
  “我已经是土匪了,夫人还能和我一起骑马打架抢钱,”时湛阳垂头,用唇峰蹭那伤口,“他对我很温柔,我希望他对自己也温柔一点。”
  温柔?邱十里开始发愣。
  别这么说。
  我不要你这么说,哥哥。什么夫人……现在对我已经足够,我在你的身边……别让我变得更贪心啊。
  邱十里不露声色,却蜷了蜷手指。他不想被这样亲吻,让未干的甲油蹭花时湛阳的脸。他也不想听时湛阳说这些话。他不想要这种温柔。
  刚才他下意识地递出右手,就是因为他抗拒把左手那么长期地、赤裸裸地暴露在时湛阳面前呀!它空得滑稽,空得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戒指被摘下来之后,最初的那几天,邱十里喝高度浓缩咖啡兑酸葡萄酒喝得总想出门犯罪,又缩在被子里嗑眠尔通,觉没睡成,倒把自己嗑得神经衰弱,他甚至拿着那柄双刃匕首在无名指根上比划过几次。
  这地方磨不出茧子,平时用刀用枪基本都无需此处使力,显得很脆弱,后来,又当某些不堪的时候,比如前几天,他佯装要去陪老同学过新年,却鬼影似的跟在时湛阳身后,当他从别人口中打听到时湛阳要上船的消息,逼迫自己冷静地迅速做好混上来的准备时,他总是习惯性地用力掐这只无辜的手指。
  邱十里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掰断它。
  可是临了关头,他又屡屡想到,断指是不入流的混混爱最做的事,用来表所谓的可笑的“忠心”,或用来自罚罪过,例如那狗日的江口组里面,断指的流氓随处可见,他们还有比较数量的传统呢!自己倘若断了,岂不是和他们归为一谈?那只会更像一个跳梁小丑。
  于是邱十里的无名指虽看似伤心、屈辱,且无用,但也保留到了现在。
  而此刻,右手的大拇指也被精细地覆上了红,放在一边晾干,环形灯暖暖地照,一把玉髓上面,缀了五颗石榴籽。邱十里孤零零的左手终于被时湛阳握住了,从小指开始,无名指就在第二个。
  “理纱子说要送你戒指?她手上的吗?”时湛阳偏偏还去掐他的指根。
  “我没有要。”邱十里沙哑地说。
  “嗯。”
  “送戒指这种事……谁还会信呢?”
  时湛阳手腕一顿,又立刻恢复了稳健,“确实不能要。”他如常地在那片指甲上涂抹,专注地看,握着微微汗湿的指根,“如果ナナ戴了,那就和老二是一对,我会去杀了他的。”
  邱十里怔忪道:“兄上,你现在就不想杀他吗?”
  “想,但还不能杀。”
  “这样啊。”
  时湛阳撩起眼皮,平静得就像置身事外,就像他的病腿只是来源于一场交通事故。“老二还有用。他也已经生不如死了。”
  “是吗。是吗。”邱十里薄薄地笑了笑,他沉默,时湛阳也不语,默默地观察他指甲上的光泽,矜持的、昂贵的、红酒般醇厚的深红色,渐渐风干,把灯光含在里面,也含住黑夜。
  终于邱十里又开了口:“兄上,你知道吗?刚才江口理纱子在我面前喝了七杯干马提尼。我看着她,和她说笑,每一秒我都在想,我该怎么把刀插进她的脖子,搅烂她的喉咙,把她钉在门板上,”他喃喃道,宛如梦呓,“我又该怎么开那一枪,打碎她的脸。不对,应该把她也困在一个山洞里,炸烂那张脸……她在笑呢,很开心。我们聊到上野公园的枝垂樱。她凭什么开心?”
  时湛阳从邱十里手里拿过玻璃瓶,拧好刷头,没有再继续涂中指。
  “我没有看过枝垂樱,她凭什么看过三十年?”邱十里猛地攥紧那只托着自己的手,“是因为我比她还无恶不作吗?”
  “你知道不是。”时湛阳双手回握住他。
  “你知道我一样想杀了她。我们都在忍耐而已。”时湛阳又道,“ナナ,江口组登记在册就有二百二十七人,江口理纱子的命一文不值,死她一个怎么够啊,她现在死,其他人就更不好杀了,”时湛阳的力气用得比邱十里刚才还大,大得多,他的嗓音又温柔,又冰冷,“你也知道我爱你。”
  “兄上,我……”
  时湛阳继续投来凝视:“我们之间不可能是透明的,我可能会骗你,做让你难过的事情,现在是,以后也是。但我诚实地爱着你。这也是不会变的。”
  邱十里的呼吸陡然急促,时湛阳只是说了一句话,然而,他之前那些所有的挫败感、所有的理不清,好像全都被一眼看了个透。他还是难过……可他还能说出什么不满足的话呢?他现在就是这艘挥金如土的大船上,不,是这个挥金如土的星球上最富有的人,他连感到不满足都不应该!
  “我也是。兄上。”
  我也诚实地爱着你。但我好像,比你更容易发疯。
  时湛阳则摇了摇头,“ナナ是不会骗我的。”又是这样笃定的判断句。说着,他捧高他半干的指尖,平缓地吹气,如同祈祷的手势,像是又一个易逝的亲吻。
  这个吻却没有逝去,它在延伸,延伸到邱十里的皮肤上,他的指缝之间,接着又碰到他的手背,他嶙峋的腕骨。邱十里无法再那么优雅地坐下去了,他叉开腿,想离时湛阳再近些,想干脆坐到他腿上,还没站稳就被时湛阳扑倒在床上。
  时湛阳把他的手腕在他脑袋两侧按紧,按得床垫都往下深陷,没有犹豫,他俯身亲吻他,从眼皮到纱质高领下隐藏的喉结,再回到唇边,那种张弛有度却铺天盖地的疯狂。仅凭一边膝盖的支撑,时湛阳并没有压痛邱十里,可邱十里却生出错觉,他觉得时间回溯了,大把大把地撞回他手中。
  发呆的嘴唇被吻开,他立刻报以深吻,嗓子眼咕咕地吞着过剩的口水,他想去拥抱大哥,可是不行,他还在被不由分说地按着,他又想抬腿圈住大哥,把大腿死死卡在那把劲瘦的腰两侧,就像以前,他最喜欢的那样……
  可还是不行。邱十里使了蛮劲儿,身体往一侧猛撬,他把时湛阳反压过去,骑在腰上,身后有一大包硬硬的东西顶着他的屁股,“哥,我给你咬出来吧,”他背过手去,隔着裤裆,也隔着自己搭过去的裙摆,一下一下地摸,眼睫下的笑意风情万种,“不能把衣服弄脏。”
  时湛阳只是盯着他的胯下。他也起了反应,从他大哥给他抹小指开始,现在已经把裙子都顶起来了一点,事实上还有点湿,邱十里感觉得到,也许浸透了一小块内裤,是不是已经弄脏了裙子?总不能撩开看。
  自己现在是怪异的。女孩子的衣裙怎么会被这样顶起来?在那束露骨的目光中,邱十里有点受不了,也无法像方才那样放肆地笑,从时湛阳身上下来,跪在一侧,侧面对着人家,他着急解开那只冰凉的皮带扣。
  手下沉甸甸的,那东西已经硬得相当可观,把两层布料都扒下,它就弹起来,邱十里把鼻尖抵在茎身上嗅嗅,双手扶在根部,开始舔舐阴囊下的褶皱,它原本是干燥的,被他弄得好湿好湿,一寸寸啄过去,又用舌尖挑动,用柔软的嘴唇吮吸磨蹭,他的鼻尖和人中也始终贴在那里,把呼吸都阻滞,有几下子,邱十里甚至被戳到了额头和眼皮。
  那般热度和硬度一同告诉他,这是大哥,你不用睁眼去确认。邱十里的嘴巴已经认识了大哥的形状,他的手也记得,另一张嘴更不陌生。他开始深呼吸。
  其实也没什么味道,但他呼吸得越深,就越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越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就越容易被冲昏头脑,亲吻到顶端了,他甚至失魂落魄得想流泪。时好时坏,时哭时笑,他这两年就总是这样,大哥是不变的,怪他自己。
  邱十里努力晃开那些古怪想法,闪了闪眼睫,把嘴唇往冠沟上嵌,缩着腮含得很浅,吸出啧啧的水声,假发垂下来挡在他脸侧,把光都挡住了,他连忙别在耳后,又忽地想起来这身裙装,想起高跟鞋没脱就上了床,慌着腾出一只手解绑带,大臂却忽然被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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