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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老酒-第18部分

小说: 老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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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向晗在男孩儿面前蹲下,悄声问道,“你好,我叫向晗,是你爸爸的大学同学,睡这儿的哥哥叫陈年,你叫什么名字呀?”
  “……苍景行。”
  “名字很好听啊,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里来的吧。那稍微拜托你照顾一下年年了,这个,”向晗从口袋里掏出一片乌龟形状的饼干,“代年年送给你,是他出门前做的,他很喜欢小乌龟,希望你也喜欢。”
  苍景行犹豫地看了眼冷从阳,见他没有表情,也不敢伸手接下。
  “从阳!”
  向晗佯怒地锤冷从阳小腿,冷从阳这才点点头,示意让儿子收下。
  “谢谢向叔叔。”苍景行脸有点儿红,他看着手心里的饼干,外形是模具做的,但上面还精心画了图案,就是笔触还不太稳,笑脸有点儿狰狞。
  也有点儿可爱。
  向晗这才和冷从阳离开。
  实际上刚才他把陈年放到椅子上时,就察觉到了男孩儿厌恶的脸色,心道是这个年纪的孩子特有的占有欲,于是拿点儿小零食算是补偿一下对方。
  然而苍景行对那张凳子实际上并没有占有欲——他连坐都没坐到过,自然称不上占有——他只是对陈年这个外来人能随随便便就能占据母亲的摇椅而感到难受罢了。
  只不过六岁的小孩子还不懂得嫉妒,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又轻易被那个笑起来软软的Omega和一块乌龟饼干击败了。
  更何况,母亲和他呆在一起时,有种说不出的温柔感,让他没由来地对这对父子起好感。
  苍景行小心翼翼地咬下乌龟的一只脚,甜到发腻,又觉得满心欢喜。
  可摇椅上的人看起来不怎么舒服。
  陈年出了不少汗,而且一改刚才惨白的脸色,双颊上满是绯红,手难耐地扒着衣服,发出细微的呢喃声。
  “你怎么了?”
  苍景行见人双目紧闭着,呼吸都乱了拍子,吓得忙摇醒摇椅上的人。
  “唔……爸爸,爸爸在哪里?”
  “向叔叔去拿药了,你坚持一会儿。”
  苍景行捏住陈年胡乱扑腾的小手,怕他翻下来,手上温度烫得吓人,苍景行又不敢放手,慌乱中还被误扇了一巴掌。
  “你别乱动!”
  六岁的孩子再严厉的语气也吼得奶声奶气的,只不过陈年这会儿格外脆弱,眼里瞬间盈满了水光。
  苍景行见自己把人给吓哭了,急得直跺脚:“你……你怎么这么大了还哭……”
  陈年硬是把眼泪给憋了回去,眼前这个小团子倒是开始掉眼泪。
  “你别哭……我妈妈看到了,又要不喜欢我了。”
  陈年抽出手帮团子擦眼泪,声音都哑哑的:“妈妈怎么会不喜欢你,爸爸妈妈都会喜欢你的。”
  苍景行却越听越伤心:“妈妈……妈妈不让我叫他,也不让我坐……坐躺椅。”
  “那你上来吧。”
  “可以吗?”
  “嗯,我会和你妈妈说的,有东西要和家里人一起分享。”
  这其实是陈年爸教陈年对待方裕的,因为陈年的玩具总是比方裕多,两人因为抢玩具要打架,向晗逮着机会就这么说,久而久之这个观念也就根深蒂固了。
  现在还学着像小大人一样要去教育苍景行妈妈。
  苍景行欣喜地撅着屁股爬上来,摇椅太晃,陈年又没力气,拽了半天才上来,他窝在陈年怀里,说不出的满足:“谢谢你。”
  陈年只觉得晕乎乎,小腹的灼热感越发厉害了,屁股后面潮呼呼的,不知怎么回事。
  而小团子身上凉凉的,抱着好舒服。
  苍景行被他抱得有些害臊,平日里还从没有人这么搂着他,对方身上又飘出来一股好闻的味道:“你喝酒了吗?你身上……有股好好闻的酒味,甜甜的。”
  “嗯?不知道……”
  陈年已经晕得昏头转向了,压根不知道苍景行在说些什么,只想他安静地躺着,让自己凉快一点。
  “怎么回事?”
  男性Alpha闻到不寻常的味道走过来,苍景行一个激灵爬起来,惊慌失措地喊:“爸爸!”
  苍父皱了皱眉看两个孩子挤在躺椅上,看着陈年的样子猜到了个大概,刚要伸手去扶陈年,却不想儿子趴在对方身上死死挡住:“不准你碰他!”
  苍父有些不满儿子的阻挡,可小孩子倔劲儿上来,说什么不肯放手,无奈只能打了冷从阳电话:“阳儿,你朋友的孩子第二性别分化了,你儿子不肯松手让我碰人。”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苍父看了眼儿子,认命地蹲下身,开了免提。
  “景行,你让——爸爸照顾一下哥哥,我和叔叔马上过来了。”
  说到“爸爸”时,冷从阳显然是有些犹豫,却让一大一小两人都变了脸色,苍父捂着嘴偏过脸,苍景行更是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
  不过没等他俩有什么反应,冷从阳又说道:“等等,让向晗和年年说几句。”
  电话那头声音变成了个急促的男声:“年年,没事吧,对不起啊爸爸没发现……”
  听到了爸爸的声音,陈年再也憋不住,哇得一声哭了出来:“爸爸——我难受——”
  “不怕啊不怕,这是性分化正常的发情热,课上有学到过的是不是?”
  向晗努力安抚着陈年的情绪,可收效甚微,这会儿陈年正是最需要父母的时候,尤其是突然能感知到信息素了,旁边那个黑脸叔叔的信息素压得他紧张到不行。
  “爸爸,屁股后面流水了,好难受,你快来!”
  电话两边都传来尴尬的轻咳声,向晗还在洗车行,车刚打了泡沫,路边打车又难,虽说知道陈年不会有大事,只要过了这波热度就好,可还是急得不得了:“年年乖,爸爸在打车了,马上回来,先让弟弟的爸爸送你去医院好吗?等你到医院爸爸也在那里了。”
  苍父试探地把手伸向陈年,陈年虽然不愿意,但爸爸吩咐了,自己又没力气,只好妥协,临走前又想到了什么,擦擦眼泪,冲着苍景行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谢谢你刚才陪我。”
  然后捧起对方的小脸,在额头上吧唧一下亲,搞得电话那头的向晗有些哭笑不得。
  苍父抱起陈年风一般地跑出门,陈年头抵在男人肩膀上,朝变得越来越小的苍景行挥了挥手。
  那时候的苍景行还没学过什么性分化,什么发情热,只知道那天使一样小哥哥给他饼干吃,让他睡躺椅,更重要的是,他来了母亲会开心一点。
  然而自己没照顾好他,让他又难受又害怕,思来想去也没别的办法,于是学着村里老人的样子,给院子里的大树磕了三个头。
  “拜托了,神仙爷爷,快点让他好起来吧。”
  23。情敌
  “情敌?”陈年给方裕一家留了门,谈话间正巧方裕爸推门进来,“你妈的情敌啊,我等这个话题好多年了,冷从阳这个名字在我心中永存,身为一个O,以绝对优势打败了A,陈小年小朋友差点无法存在,最终以他退出舞台才告一段落……”
  方裕爸见整个家的人都望着他,尤其是向晗那一脸“你怕不是智障吧”的表情,说话声越来越小:“哈哈,哈哈哈,怎么,我刚听错了吗?”
  “说起来,我去你妈妈那儿时,你和年年还见过一面呢。”
  向晗把“你妈妈”三个字咬得重,方裕爸惊恐地看向苍景行,再把视线挪去陈年那,得到一个点头回应。
  妈呀,幸好带了儿子来,不然不知道要被怎么打死。
  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向晗领着苍景行去书房找那时候留下来的照片。
  苍景行看着那码得整整齐齐的相册,暗叹自己刚才还在想能看看陈年儿时照片一饱眼福的想法太天真。
  真是架不住家里宠得紧,这哪是饱,这数量得撑死他。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五年级来着……啊,找到了。”
  照片上陈年躺在病床上吊着水,还在睡梦中,眼角有刚哭过的痕迹,嘴角被咬破了,陈年爸弯腰站在一旁,眼角下有青黑,脸上却是挡不住的喜悦,手里拿着一张鉴定纸,上面写着大大的“Omega”。
  而小苍景行站在另一侧,有些别扭地要逃出拍摄范围,还有一个抱着巨大乌龟玩偶的男性,表情似笑非笑地,一只手扯着苍景行让他不要乱动。
  苍景行只觉得呼吸都滞了一瞬。
  两分钟前,他突然得知这半屋子的人都认识他的母亲,包括刚来的方裕爸,但他本能地不去细想这件事,生怕涌出了什么不该有的情绪,坏了氛围。
  但此时此刻,那个已经走了六年的人又出现在了他眼前,苍景行才开始有了一点实感。
  他的母亲,他从小不敢叫一声妈妈的冷从阳,扶着他的肩膀,露出一个浅到看不清的笑。
  指尖都在微颤,这时一只手偷偷地捏紧了他,苍景行朝后看去,陈年脸上是说不出的激动,指着旁边的小字备注:“你快看,这是我第二性别分化哎!你居然在!”
  啊,是啊,难怪他第一次闻到那味道就会想到母亲,就会感到莫名地熟悉。
  他虽然记不得那人的名字和样貌,却能记得那个Omega送给他的乌龟饼干,为了安慰他挤出的笑,离别时在额头上的一个浅吻。
  还有他在那棵大树下磕得三个响头。
  原来都是冥冥中注定,我千万里而来,只为遇到你。
  苍景行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搂怀里诉衷肠,可碍于一屋子的人,尤其是虎视眈眈的陈年妈,还有一脸复杂表情的方裕。
  “你们还真是孽缘,没想到从阳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和向晗一块儿上学时他都还是个咋咋呼呼的小人精呢。”方裕爸乐呵呵地朝苍景行疯狂刷笑脸,脸上就恨不得写“我很看好你”几个大字,以弥补刚才的失言。
  其实苍景行不介意他如此评价,距离甚远的母亲被这么一说反而有点亲切感,不过他也乐得老狐狸现在一脸倒贴的样子,也就没表示什么,只是做出一脸沉痛的形象,暗地里又和陈年眉目传情。
  陈年爸妈和方裕爸又在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陈年捧着相册把那张照片看来看去,还拉着方裕说笑。
  家的样子,大抵也就如此吧。
  陈年妈见给自家宝贝怎么发射眼刀,对方都置之不理,赌气地拉了方裕去客厅了,方裕爸怕尴尬也跟着走了,一时间书房里只剩下陈年爸,陈年和苍景行三人,苍景行翻着相册,发现陈年在那只后还病了好一阵子,但显然很喜欢那个乌龟玩偶,有好几张都出镜了。
  “那个……”陈年爸有些闪烁其辞地开口,“你刚才说从阳他……他是怎么……”
  “在做摘除标记手术的时候,出了意外,没救回来。”苍景行回道,“事发突然,那个时候也是没有料到,葬礼也办得仓促。”
  “怎么会这样,手术不是已经……”向晗眼里瞬间有了泪光,偏过头胡乱擦拭一下,“我那时候该多问他几句的,我该觉得不对劲的,我……”
  “没事的,向叔叔,错不在你,不要自责。”
  陈年握着苍景行的手紧了紧,苍景行换了个手势,把他的手整个儿包住。
  向晗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来扯出一个微笑:“也是,现在说也不管用了。对了,这个是我们一块儿上大学的时候拍的照片,你可以带去看看。”
  向晗递给苍景行一个泛黄的相册:“从阳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看你这反应,估计他也没和你说过这些吧,你要喜欢就留着,要觉得睹物思人不舒服,还给年年就好。”
  苍景行收下了相册,第一页就是年轻的冷从阳和向晗在A大门口拍的照片,上面冷从阳笑得一脸灿烂,看得他心一抽痛,忙合上了,朝向晗郑重道谢:“谢谢您,向叔叔,我会好好收藏的。”
  “嗯。”向晗看了眼鼻子眼眶都红了一圈的儿子,笑着捏他的耳朵,“你躲这儿难过个什么劲啊?”
  “你别看我,我快要心痛死了,你说他这么小忘了就算了,我都那么大了怎么还不长记性,要早点在一起说不定就,就能……”
  “我现在遇到你也不迟。”苍景行微蹲下身,视线和陈年持平,两手捧着陈年的脸,拿大拇指把快要滴出的眼泪擦去,“不过也真有点儿迟,没多宠你几天。”
  “我也宠你。”陈年抱着苍景行的头,蹭了蹭Alpha的头发,感觉到那清冽的味道浓了些。
  “咳咳,”陈年爸看两人丝毫不顾他面子地在调情,故意咳嗽两声引来注意力,“这话我说可能有点不太厚道,但易书要接受你肯定是要有一段时间的,我也不能因为你是老朋友儿子就随意亮绿灯,但——你有困难可以尽管来找我,只不过不是以你为儿婿的份上。”
  苍景行了然:“谢谢向叔叔。”
  “走吧,差不多该去吃饭了。”
  三人来到餐厅,大家都入座了,向晗总算是去安慰自家Alpha了:“好啦,人小孩子们都看着呢,丢不丢人的。”
  “哼。”
  “陈易书,我现在和谁在一块儿呢,乱吃什么醋,那时候我也只是拿他当借口搪塞你,谁让你追那么紧的。”
  “向晗你胆子大啊,还敢怪罪起我来了,”陈易书摸一把向晗的腰,对方果然笑软了腰,她压低声找个旁人看不见的角度,低声调戏着Omega,“欠操了啊?”
  向晗打开陈易书乱摸的手,红着脸嗔道:“这么多人呢你说什么啊,再说从阳那会儿也有喜欢的人了,我认识他时他都成过结了……”
  向晗说到这儿又顿了顿,才想起苍景行说父母离婚了,冷从阳又是因为摘除标记走的。
  那会儿不是说那人要来A市的吗?怎么又反悔了?明明大学时冷从阳嘴里的那个人温柔体贴,后来去他老家时又是那副模样,这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但今天一股脑问了也不太合适,苍景行也不知道知道个多少,说到底都是距离远了联系少了,也就没了挂念。
  又有多少人,也因距离和时间,错过了误会了呢?
  向晗心里不禁一阵伤感,给苍景行又多夹了两筷子肉,招呼他多吃点。
  “没想到我真的27岁没了爸爸。”
  陈年咬着筷子,幽怨地看了眼向晗,又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白米饭,和那盘离他很远的肉。
  “瞎说!”
  三双筷子在肉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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