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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老酒-第28部分

小说: 老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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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谁啊!”
  陈年一屁股坐在地上,撞他的人也没站稳,有一秒凶神恶煞地看着他,还把陈年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谁了又嚷起来:“方叔叔您跑什么啊!”
  “年年啊,这么巧。”
  “你怎么来医院了?”
  “就……随便逛到了,我看方裕和那Alpha吵架呢,我这当爸的要上去给人撑场子。”
  陈年和向晗顺着方决明指的方向看过去,向晗呼吸一滞,意识到了什么想去抓陈年,却没来得及,陈年三两下扶起方决明:“方叔叔,是白姨,白姨出事了,他回来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快去。”
  “年年!”
  向晗出声要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方决明刚才明明走路都瘸,这下三步并两步冲了上去,瞬间没了影。
  “爸,白姨来看望我以后你就不太对劲了,我猜也是白姨的事,你不用瞒着我的,我感觉得到。”陈年扶着向晗起身,没等父亲反应过来就朝楼梯上走去,“死亡总有天要面对的,你……别,别……担心。”
  后半句的哭腔掩都掩不住,陈年哪是会低声哭泣的人,向晗看着儿子故作坚强地走上去,眼泪扑簌簌留下来能淌成小河,快步上前去牵上了他的手:“走吧,我们一起去面对。”
  …
  白附子听到有人在哭时还有点迷糊,睁眼后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
  自己竟然还没有死吗,他还以为和儿子的那一面会是永别了。
  他微微偏过头,看见儿子正伏在秋斯年怀里哭,颇感欣慰,又咀嚼了几遍这个名字,暗自想到这人要是对方裕不好,做鬼都不放过他。
  却在下一秒猝然睁大了眼。
  那人冲了进来,脸在他面前逐渐放大,他可以看得清他有些不太稳的脚步,灰白的头发,爬满皱纹的脸,再是嘴里不停喊着他的名字。
  “附子,白附子!”
  他的手被熟悉的温度包裹着,触感是独一无二的,他摸了三十多年,从未曾忘记。
  “你来干什么啊?”白附子用着仅存的力气回握着方决明,“你来了,我就不想走了啊。”
  我不想走了,我想要你和我去看那些走秀设计展,看大好河山,一个人看总是没滋没味的。
  我不想走了,我还做了好多衣服想穿给你看,也做了好多你的想看你穿,老了也要穿得光鲜亮丽。
  我不想走了,我有太多话想对你说,想告诉你我想回家很久了,但又不想让你知道我快死了,想告诉你我最不后悔的,就是当年一袭白裙嫁给你。
  你干嘛要来啊,黄泉路上都走得不安生了。
  “方决明,方决明,方决……
  白附子气若游丝地喊着,合上的眼伴着一滴泪,仪器上终于变成了一条直线。
  Alpha跪倒在地上,良久发不出半点声音。
  32。父亲
  “年年?在干嘛呢?”
  苍景行出卧室就见陈年又一次甜点学做了一半就蹲在操作台旁看手机,听到他问就把手机立刻揣兜里,但下一步显然又没看过,瞎晃了两下打蛋器,遮遮掩掩地又打开手机来查看。
  “没,没什么啊,我就是看看这个蛋糕怎么做……”陈年心不在焉地搅着奶油,“你要出门了啊,上课吗,等下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啊?”
  “嗯,”苍景行把陈年圈进怀里,指尖点了点奶油,甜甜的,再渡进对方嘴里,甜度翻个倍,“不用多久,过会儿就回来。怎么,想去蹭课啊?”
  “你自己去啦……”嘴上说着这话,Omega却忍不住抱着Alpha不撒手,闭着眼瞎扯,“我是坚强勇敢独立自主的大乌龟了,不需要你陪着。”
  “那大乌龟快撒手,饲养员要迟到了。”
  “哼,冷血无情饲养员,”陈年松手扭头朝卧室里冲,“我去找点蜡把小菊花给封了,报复垃圾饲养员。”
  “噗,你不上厕所啦?”
  陈年从门后探出个小脑袋,一脸的诧异:“你见过仙子我上厕所吗?”
  苍景行也不反驳,就叉着腰挑眉死盯着陈年,还没一分钟,陈年就红着脸跑去厕所了:“饲养员快走!”
  苍景行特意走回内卫一趟,看陈年窘迫地捂住下身朝他扔各种手边能拿到的武器,再坏笑着逃开:“龟仙子拜拜。”
  陈年气成河豚地上完了厕所,可等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又放了气瘪到了床里。
  “唉——”
  绵长的叹息后,陈年拿起手机切回刚才的网页,最上面的问题是“受惊吓后发情期一直不来怎么办”,而90%的回答都是等。
  要等多久说不定,有的等一个月,有的等好几年,最长的可能一辈子都不再来了,总之只有等这股劲过了,发情期才会来。
  陈年从来没觉得日子这么难捱过。
  自那天情绪大起伏后,陈年原本过高的信息素竟是奇迹般得压了下来,荷尔蒙水平也逐渐趋于正常,后颈大部分都好了,医生建议也没必要再住院,陈年更是不想再呆在这伤心地,于是当天晚上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最开始两天是在父母家住的,方决明婉拒了他们要一起料理后事的请求,向晗也只能是偶尔过去看看,大部分时候都陪着陈年呆在家里,陈年却有了诸多不良反应。
  比如说睡觉不安稳,经常半夜做噩梦醒过来,饭吃得很少,闻到味道稍微大点的香料就要吐,不管做什么事都走神,有天还差点把他妈那一套宝贵瓷碗砸得稀巴烂。
  化验了几次也看不出所以然来,还是小护士的一句话提点了:“会不会是应激反应后对Alpha产生了过度依赖啊?”
  结果果然陈年见着苍景行就能吃能睡能跳了,陈易书饶是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是没辙,外加上向晗推波助澜,最后只是冷着脸没说两句就离开了。
  陈年父母能放陈年在自己身边,苍景行也高兴。楼上楼下跑着不方便,他干脆把行李全搬到了楼上,每天有事没事都陪着Omega,吃饭睡觉写文,房间里每个角落都沾染了他的气息。
  可纵使苍景行一遍又一遍向陈年保证自己不会突然消失,到底还是治标不治本的,AO之间话语的力量总是比身体上的契合要弱得多,陈年到这种程度急需的是更深的羁绊,能让他心神稳下来,他甚至有拜托苍景行不管发情期直接标记他,但Alpha固然是不同意的。
  于是陈年只能偷偷地搜索着各种方法让发情期能够早点到来,可越盼望失望就越大,最后只能靠学习做甜点来填补自己的时间,代替去查资料的无用功。
  相比起Omega这样神经质的渴求,Alpha显得更加理性一些,私底下也查过不少资料,试图以科学手段来解决发情期问题,但结果都让他愧于对Omega说起。
  比如花了一整天让陈年时刻沐浴在自己的信息素下——然后他们疯狂地做爱了,高量的信息素释放还让他第二天腺体肿了一圈;比如给陈年买了一大堆乌龟造型的各类用品转移对方注意力——接着开发出了各种羞耻play,这个真不能怪他,乌龟真的长太独特了;再比如为了陈年之前的抱怨补了离完结最近的一篇文的结尾——这个倒是对陈年的依赖症有点效果,Omega一个晚上没理他,光看文去了,任他怎么折腾都不动如山,苍景行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宅男对网络文学的决心。
  最后发现反而是这样拉开距离会让陈年稍微舒服一些,于是最近他咬了牙狠了心让陈年一个人呆在家里,走下楼时还要一步三回头,生怕人没忍住跑出来。
  这趟也是,苍景行巴不得陈年天天粘他身上,可为了Omega的身心健康不得不独自出门,寻思着得找点法子让陈年也多出来走走,这时手机震了震,电话显示是其他城市的,苍景行看都懒得看,挂断了。
  陈年原本还在床上发着呆,就听外面有敲门声,还在纳闷苍景行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想也没想一开门,门口站着的男人海拔直逼两米,古铜色肌肤衬得脸更加凶神恶煞,穿着一身中山装带着帽子,像是个民国穿越来的,Alpha的气息带着侵略感,庞大的阴影盖在陈年身上,吓得Omega腿都软了。
  下意识地把门关上,却被来人的手杖卡住了,陈年急得要掉眼泪,对方却开了口:“小朋友不要怕,我就是来打听一下,苍景行住这里吗?”
  听到苍景行的名字陈年才止住关门的劲,但还是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什么人?”
  “在下苍云逸,是苍景行的父亲。”
  “瞎扯呢你,苍景行他爸已经走了,您坟里头爬出来的啊?”陈年又憋着劲关门,“这年头还有人赶着给人做爹的啊,要不要脸啦!”
  只见那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手上也卸了力道,陈年好不容易把门给合上了,加了两道锁,心想这什么新型诈骗术,转头给苍景行打电话:“外面有人冒充你爸!”
  苍景行想到了刚才那个被挂掉的电话:“别管他,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把他关门外了。”
  “干得漂亮,我带钥匙了,待会会自己开门的。”
  “好哦,等你回来!”陈年想了想又补一句,“快点回来!”
  “嗯,快点回来。”
  陈年冲猫眼里看了下,那“冒充者”总算是走了,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穿得那么奇怪,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似的。
  殊不知对方站在他目不可及的角落里,低头叹气,手机屏幕一亮,是三个人站在大院前拍照,照片上无一人是笑脸。
  …
  苍景行刚到教室坐下,旁边的课友就围了上来:“哎,你知道方教授辞职的事么?”
  苍景行虽然不知道具体内情,但方决明会辞职一事也在情理之中,虽然他没看到现场,但听陈年的描述,应该是凄惨至极。
  “从来没见方叔叔那个样子过,”那晚上陈年倚在苍景行怀里,哭到泪水都干涸,“大家都在哭,只有他一个人跪在床边起不来,眼神空洞得好像魂都没了,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苍景行都不敢去细想那样的场面。
  于他而言那种哭不出来的感觉其实很熟悉,当一个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离去,会让人在那瞬间无法接受现实,陷入一种矛盾的困境中,感觉到的反而不是悲伤,而是压抑的虚无感。
  ——一如他见到自己的母亲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时,把他狠狠踏碎的灭顶感。
  那时候那个人在哪里呢,听说母亲家属都联系不上,最后只找到了他。
  苍景行的脸暗了下去,那个人居然还有脸来A市找他,真是可笑。
  铅笔掰折在手中,课友见他状态不对识趣地走开,讲台上教授在说什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苍景行不断搓揉着包上陈年挂上去的乌龟挂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呲啦——”
  乌龟只剩一个孤零零的脑袋在书包拉链上,棉花挤出来,原本笑着的表情被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样子。
  …
  方决明买下了白附子住过的出租房,里面的东西都没挪位置,原本乱糟糟地摊成一团,现在还是那样摆着。
  窗台边还有一摊玻璃渣子,方决明蹲下来一片片收拾起来,却不小心被扎了一下,手里的碎片重新掉回地上,砸成了更碎的样子。
  他拍拍脑袋,有些无奈地笑笑:“瞧瞧我,又忘了,收拾玻璃渣子不能用手。”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
  方决明坐在地上,仰着头说话:“你说你儿子最近都跑哪儿去了呢,之前谈恋爱不肯回家就算了,现在你回来了他也不愿意来看看你,怎么回事啊。”
  “其实他虽然总是嫌弃你,但总归是很想要和你亲近的,以前还偷偷和我说过,你是不是喜欢年年不喜欢他。”
  “我说哪能啊,你顶多就是不喜欢他不穿裙子,喜欢年年穿裙子,等年年也不喜欢穿裙子了,你就能一视同仁了。”
  “唉,我已经把工作都辞了,突然一下没工作动力了,教书也教不好,怕误人子弟,但我一把年纪了,旅游都跑不动,干嘛去好呢。”
  方决明揉着自己的手腕,脉搏一跳一跳的,心脏搏动声大概是整间屋子唯一的活气。
  他晃晃悠悠站起来,阳光有些刺眼,往空气中虚拂了下,慢吞吞地穿上鞋,推开门。
  只见儿子蹲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眼底有青黑。
  怎么了这是,你妈妈给你生这么好看一张脸,糟蹋成这样。
  方决明这么想着还有点生气。
  “爸,你总算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方决明总觉得他耳朵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方裕明明就站在自己面前,声音却听不太清楚,像是在水里说话一样。
  “爸,爸!”
  任凭方裕如何叫着方决明,对方都是一个样子,神情木然,没有反应,方裕只觉得腿蹲久了麻得疼,扶着墙身形不稳就要倒下去,好在方决明眼疾手快扶起他。
  “裕裕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方决明下意识地问道,白附子走了以后他才开始真正意识到自己还有个儿子,成天哭着问妈妈去哪了,学校里还会因为这件事情被欺负,他自是不允许的,又无法给方裕变出一个母亲来,只能手把手教着儿子怎样教训那些不长脑子的同学,让他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那时候大家都劝他说这么累,又当爹又当妈的,Alpha条件这么好再找一个也容易,可他除了白附子谁都不想要,再说方裕是那人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怎么能随便就叫别人妈。
  于是十年里,从一开始把方裕当成白附子的遗物拉扯大,到最后关心儿子成为了一种习惯,父子俩相依为命,方裕也长成了不再要人操心的模样。
  怎么现在又变得那么脆弱了,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妈妈一回来就赶着要撒娇。
  方决明伸手把方裕的眼镜戴正,揉揉他的脑袋,想开口说话,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说什么。
  “爸。”方裕朝前走了一步,虽然在Omega里算高了,却仍比方决明矮上不少,距离一近更加要抬头看,方决明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方裕小时候,他深夜失眠坐在白附子常坐的窗台边,小孩子看见了拿一床被子过来给他盖着,也是这样的眼神,让他再没过别的心思。
  “爸,你别走行吗,我妈不在了,你走我就没有家了。”
  方裕说这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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