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少的妖孽人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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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袁故身上那种热血年轻的感觉,就是让这一切都燃了起来。你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跟在袁故身后,你会有油然而生一种无畏闯荡的勇气和决心。说的直白一点,袁故给人一种,跟着他,有肉吃的感觉。
那真是一种天赋。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战鼓第一声惊起。
开庭时间定在下午。
一大清早,袁故就在办公室呆着了,他随手翻了一下桌子上的几个文件夹,都是几份日常的财务报告,没什么特别的。他其实也不是无时无刻扑在云祥案子上的,每天他还是会处理些日常的事务。忽然,他的目光顿了一下,接着他伸手从文件夹最底下抽出一张邀请函。
很意外的,那是一份来自学校的邀请函。袁故看着那端正的印刷字体,有些失神。这所高中,他有印象,这是他爸袁程江的母校。这家学校是所私立学校,是上世纪民国时期从一家孤儿院演变而来的,在那个年代,南京还是大陆的政治中心,这所学校吸引了一大批落魄但是有真才实学的教授老师来此落脚任教,名气渐渐大了起来。
到了今天,仍然每年有许多的大型企业给它投资,算是一种社会慈善活动,其中就包括了谭氏集团。
袁故没有想到,这邀请函会寄到他这儿来,然后他转念一想,谭东锦也不像是会出席这种活动的人。
就在他捏着那种邀请函发呆的时候,电话忽然响起来,袁故很快就接起来。
五分钟后,袁故沉着脸往楼上总裁办公室走,那步伐几乎要凛出杀意。
猛地推开门,袁故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看资料的谭东锦。听见声音,谭东锦缓缓抬头看向来人,发现是袁故之后,他的眸子暗了一瞬。
“谭东锦,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袁故猛地把手上的资料砸在了谭东锦面前。“什么叫做,我们撤诉。”
谭东锦扫了眼桌面上的散开的文件,修长的手放下了钢笔,淡漠道:“字面上的意思。”
袁故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再次看向谭东锦,“理由,给我充分的理由。”近一个多月,几十个人日夜不眠,就因为一句撤诉,所有的心血一朝付之东流,他必须要一个理由。
“没有必要,云祥微不足道。”谭东锦的眼神淡漠无比。
“没有必要?谭东锦,当初是你把这案子交给我,你现在和我说没有必要,微不足道,你早干什么去了?”袁故双手撑着桌子,一字一句质问道。他的一双眼凌厉无比地盯着谭东锦,
垂眼默了一会儿,谭东锦开口道:“是我的疏忽,下次我会提前安排。”
袁故觉得胸腔里那把火快要烧到理智了,什么叫作下一次?所有人的心血就那么不值钱,只换来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敷衍?袁故忍着所有的情绪,平静开口:“谭东锦,我今天就问你一句,到底为什么撤诉?”到底两个字被袁故咬得很重。
“我是你的上司。”谭东锦的语气冷了下来。他抬眼看着袁故,“我有我的考虑,你先回去工作。”
“我像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吗?谭东锦,只要你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我立刻向你道歉。”袁故捏着桌子角,指节有些发白。
“许成,我说了,我有我的考虑。”
袁故深深看着谭东锦,眸子里均是凛冽寒意,他极为缓慢地,把手从桌子上拿下来,“谭东锦,你根本就不信我能赢这一场,对吗?”他的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愤慨。
谭东锦的眼中骤起波澜,半晌,他缓缓道:“你不需要和别人比。”
袁故觉得这话题没必要谈下去了,真没必要。他缓缓直起身,直视着谭东锦的眸子,缓缓道:“工作上的事,我不带入私人情绪。但是谭东锦,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依附关系,我是个男人,你对我有点信心可以吗?”
“许成……”谭东锦缓和了语气。
“这案子里面,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心血,数十个人不眠不休一个多月,我得给他们一个交代。”袁故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陈述着,“就算是你不信我的能力,你让他们试试,输赢我不在乎了,大家撑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天。你让他们去现场,和方净堂堂正正打这场官司,我们之间的问题以后再说行吗?”
谭东锦沉默了许久,漠然开口:“许成,我说了,我有我的考虑。”
那一瞬间,袁故的眸子极为冷冽。他锁在谭东锦身上的视线缓缓移开了。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开口道:“我明白了。”
他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看谭东锦一眼。拉开房门的一瞬间,他看见了一脸担忧的宋鉴。
宋鉴似乎欲言又止,袁故朝他强扯了一抹笑意,“没事,你进去吧。”说完这一句,他朝外面走去,肩背笔直,倔强得不像话。
犹豫了一会儿,宋鉴还是推门走了进去,“谭总,资料整理好了。”
“嗯。”谭东锦注视着窗外,侧脸极为冷峻。
把资料放下了以后,宋鉴斟酌了很久,才鼓起勇气问了一句,“谭总,其实,许成做得很不错,各个方面都超乎我的想象。”
就在宋鉴觉得谭东锦不会开口的时候,谭东锦平静的声音响起来,“我知道。”
“那为什么……”宋鉴后面的话,半天愣是问不出口。
谭东锦这一回没有沉默太久,空旷的办公室里,他的声音幽幽的,带着一丝阴郁漂浮着,“我,不放心他对上方净。”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许成呢?”宋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解。
“怎么告诉?”谭东锦冷冷地从窗外收回视线,落在桌子上那堆杂乱的文件上,“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样一直瞒着,不是办法啊,许成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宋鉴想起袁故的性子,又是一阵发愁。比起说清楚,这瞒着更加不是办法啊,袁故这人,你坦白了,他不会放在心上,你藏着掖着,反而容易刺激他。
“他那性子,要磨一磨。”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随着谭东锦这句话一瞬间降了下来。太傲了,终究是难以掌控。他谭东锦的人,他可以宠着惯着护着,但是一定要听话,不能有太傲的骨气。
方净就是前车之鉴。他也曾学着去理解,去隐忍克制,可最后终究是走到了今天。
谭东锦这辈子没懂过平等的相爱,他现在也不想懂了。说爱与不爱,有什么意义?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讲究那么些弯弯绕绕,又有什么意义?他习惯了最直接的方式,如果袁故可能因为这些平白的傲气离开他,那么……
就把他这身骨气尽数毁了吧。谭东锦的眸子里一阵锐利。
☆、第35章
袁故推开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在里面等着。
法务部的负责人,律师事务所的几个律师,甚至还有公关部的几个经理。他们听见袁故推门进来的声音,都停止了说话,直着背看向他。一瞬间袁故有些抑制不住的心涩。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公关部的那位女经理先开口了,“许经理,谭总怎么说?”
袁故站在门口,沉默了许久。最终,他还是缓缓开口:“大家先回去工作吧,这么些天,大家也累了。”
那女经理一瞬间就压制不住情绪了,“真撤诉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这边一撤诉,不就是变相默认了前两天网上的流言吗?我们公关了这么久,这么一来,不都白费了?”
袁故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跟那经理说:“别的先不说了,先去准备发公告吧,如果网上还有相关的言论出现,就只能先镇压了。”他走进来,视线扫过所有人,“这案子虽然不算什么大的案子,但大家都付出了心血,现在这情况也是出乎我意料。不过谭总既然这么做了,就有他的考虑,我们是属下,一切都要以公司的利益为中心。这些日子忙活了这么久,这样好了,今晚我请大家吃个饭,地点你们定,挑贵的,别和我客气。”
袁故安抚了几句,还是让大家还是先回去工作了。所有人走后,他轻轻一撑坐在了办公桌上,视线穿过落地窗,落在远处林立的高楼上,沉默。
其实,这世上的东西,你放手的艰难程度,和东西本身的价值没有太大的关系。往往是你投入的心血越多,越认真去对待,你越难放手。就拿云祥的案子来说,本身这并不是什么商业大案,但是所有人投入了心血,这一句否定,不是简单的利益问题,而是所有人的心血被辜负了。这世上哪怕是最坚韧的人,都无法对心血被糟践无动于衷。
按着袁故的性子,他大可以直接无视谭东锦的话,带着这群人就杀去法庭,哪怕是搅得天翻地覆,也绝对不会就那么憋屈地不战而降。但是,这里不是袁氏集团,袁故得学着忍耐些,他可以无所谓,但是这一大群人不能无所谓。谭东锦不会拿他袁故怎么样,但是不一定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袁故直接仰着躺在了办公桌上,一时间竟有些疲倦。这些天,他好久都没睡得安稳,这一下子,就像浑身力气都被抽去,他全身沉得厉害,连胳膊都不想抬一下。
手机忽然震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袁故随手点开了,是张照片。
看样子是在一个酒会,袁因穿着件黑色的西装,长身玉立,眉眼清冷地立在灯光下,手里捏着一只玻璃杯。灯光下,袁因的脸上全是执掌天下的从容不迫,一如之前袁故所熟悉的那样。
袁故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陆参给他发的,瞧这架势,是刚偷拍完就给他发过来了。大概陆参还没死心,想着用家人唤醒袁故最后的良知吧。
手指悬在删除键上很久,终究是移开了。袁故瞧着照片上袁因那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再想想自己躺在办公桌上挺尸的样子,叹了口气。他混成这样真是不好意思和袁因攀亲戚。
“哥,你告诉我一声,我该怎么办呢?”半天袁故幽幽说道:“算了算了,我这副样子,你看见了得气死。”
收拾了一下情绪,袁故坐了起来,还是该干啥干啥,工作还是要继续。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到了下午,袁故纠结了一下,觉得还是得去找一下谭东锦。在袁故的认知里,工作和私人的情绪还是不能混为一谈。他和谭东锦走到今天这步不算容易,明明是那么不合拍的两个人,却偏偏缠得厉害。
虽说袁故觉得谭东锦今天这事做的不厚道,但是他也不至于为了这事和谭东锦掰了。这世上千千万万的情人,哪有一对是没有任何矛盾的?这么想着,袁故觉得自己得去和谭东锦谈一谈。
谈什么,他还没有想好,总归是好好谈谈吧。
这样想着,他就往谭东锦办公室走。就在他走上楼梯,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抬手准备敲门的时候,他忽然顿住了手上的动作。门是虚掩的,里面传来交谈声。袁故皱了一下眉,那声音他听着有些耳熟,好像是周涵。
周涵?他来找谭东锦干什么?袁故犹豫了一下,没有推门进去,四周看了眼,宋鉴不知道处理什么事儿去了,也不见个人影。就在袁故打算转身离开待会儿再来的时候,门里传来的两个字让他的脚步定住了。
他似乎听见了,方净?
皱了皱眉,袁故没有移开脚步。
周涵的声音里全是无奈,“谭总,谭少,我今儿叫你一声哥,你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方净这两天阴魂不散地盯着我的公司,你知道我公司现在一天被他坑掉多少钱吗?”
“多少?”谭东锦的声音很淡漠。
“我他妈是心疼那些钱吗?他这么做,打脸声都快传到我老爷子那里去了,我脸都快肿了。我当年不就是开玩笑说了他几句吗?这小子报复心太重了,属狼的啊?”深吸了一口气,周涵狠狠地说,“我今天就要一句痛快话,方净你管不管,不管我就不客气了。”
“你先别动他。”谭东锦的声音有些发沉,“这两天的亏空我划给你。”
“谭少,你老人家到底怎么想的啊?这不是我动不动他的问题,这是他在挑事儿啊。我是受害者啊,谭少,你就可怜我上有老下有小,早点把这事解决了吧。”
沉默了一会儿后,谭东锦的声音响起来,“我会尽快解决。”
周涵似乎也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语气缓了下来,“你,还真是……我听说前两天你和云祥那案子了,你也是够魄力,搭进去谭氏的名声给方净造势,现在整个南京城谁不知道方净的名字?我瞧你这架势,是想把人再折腾回来供着?”
谭东锦看了眼周涵,眼神有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涵接着说下去,“不过,方净现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我估计你这回还是够呛。当年他什么都不是都折腾掉你半条命,现在……悬。”顿了顿,周涵似乎想到什么,“要我说方净回来了,你打算拿你家那只小家伙怎么办?”
“你说许成?”谭东锦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很漠然。
“是啊,你和他摊牌没?”周涵语气很轻松自然,“你把人家当成方净玩了那么久,现在方净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安置他?其实我瞧那孩子挺好的,不过,在你眼里估计也没什么用,你这人毕竟没什么良知。”
门外的袁故听见玩这个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那一瞬间他似乎被是什么东西狠狠击穿心口,从里面一点点摧毁开来。他苍白着脸,听见谭东锦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许成是我见过的,和方净最像的人。”
袁故那一瞬间,像是听见了惊堂木响,审判落定。视野黑了一瞬,他几乎没有找到自己的重心,浑身都在虚浮。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盘桓,“许成是我见过的,和方净最像的人。”他什么都听不见了,谭东锦还在说话,他却一瞬间像是丧失了听觉,满脑子都是嗡嗡声。
像……是什么意思?他像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字,竟然有些无法理解。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是个……替身?方净的……替身?袁故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疼了起来,那种刺骨的感觉一点点往里面钻,他几乎没能站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要问清楚,他要问清楚谭东锦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