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少的妖孽人生-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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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袁因似乎是漫不经心,似乎是提点般的轻轻说了句,“袁故,温乔挺不容易的,你有空多关注些他,别真什么都看不见。”
袁故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我以后会注意。”想了一会儿,他忽然说道:“这样好了,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他。”
“这两天吧。”袁因觉得袁故这小子难得上一回道,“越是最后越是零碎的事儿,越是费时间,他估计还有几天忙。这样好了,他回来我发短信通知你,你直接去机场接他。”袁因的语气忽然飘忽了一下,“说起来,好像有件什么事儿……”袁因皱了皱眉,一时竟是没想起来,声音也越发轻了下去。
袁故却是直接干脆地回了一句,“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到时候给我发短信,如果我没回你,直接打我电话也成。”
“行。”袁因点点头,叮嘱道:“那就先这样说吧,你早点回家,其他的事……等温乔回来再说。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忽然袁因想起什么似的对袁故说道:“对了,这两天要不要给你配辆车?”
“别,妈现在觉得我和车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东西了,见到我碰方向盘,她晚上不要睡了。就这样吧,我现在自己打车也挺方便的,哥,那先这样,我挂了。”
袁因轻轻嗯了一声。
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袁因轻轻转着手机,抚着光滑的屏幕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总感觉有件什么事儿没和袁故提。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公司方面的事儿袁因一般都记得极为清楚,所以是什么?
袁因猛地抬眼,想起来了,南京过两天橙色暴雨预警,这外面如今阳光是盛,但是随时会下暴雨,而且今年还是特大暴雨。原本南京一年中都有两天洪涝成灾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袁因也是今天早上陪着袁母吃早饭时看电视听天气预报提过一句。
啧,温乔这时间也是撞得巧,万一刚好过两天下暴雨涨水的时候回来,恐怕得游过大半个南京城才能到家。
思及此,袁因抬手给温乔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就直接说道:“温乔,你尽早回来,过两天要下暴雨,大半个南京城到时候基本都在水里了……”
……
这边大街上,袁故挂了电话,低头揉了下袁大头的脑袋,“走吧,回家。”他轻声道,一双眼也不知在沉淀着什么情绪。
兴许是因为坐了太久的飞机,也兴许是这两年被温乔养的娇气了,回到南京的袁大头当晚竟有些水土不服的征兆,一直耷拉着耳朵趴在窝里,见谁都不搭理,唯有袁故过去的时候,动一下爪子。
袁故大半个晚上没睡,就陪着袁大头在狗窝边坐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养狗这些年,除了打疫苗和除虫,基本没带袁大头去过兽医院。袁大头本来就不是娇养的那类狗,小时候跟着袁故满世界跑,带着链子拖着袁故和自行车能逛大半个南京城,后来没人管着更是玩疯了。袁故从来没想到袁大头还会有生病的一天。
难不成,谭东锦真有毒?咬一口他的肉还自带感染?袁故被自己的想法弄无语了。
终于,袁故试着给兽医院打了个咨询电话,那边听他结结巴巴描述了一会儿,说是没什么大事儿。袁故不怎么放心,一个劲儿地强调袁大头是一只异常强壮从来没这么虚过的狗。那边的咨询医生沉默了许久,终于报了几个药名,让袁故先给袁大头拌着狗粮喂点。
袁故点点头,凌晨三点,拿着张纸条就大算出门买药。结果一出门他就愣住了,墙角似乎坐了个人?袁故下意识觉得是混进来的流浪汉,他一方面觉得这小区治安越发不像话了,一方面转身想回去拿条毯子给这人。虽说是夏天,但不得不说,这个时间点真的是挺凉的。
结果就在他转身的时候,那个“流浪汉”忽然站了起来拦在了袁故的面前。袁故顺着微弱的灯光看了眼,下一秒他就被自己的所见震惊了。
“谭东锦?”他下意识脱口而出,“什么情况?”
谭东锦穿着件薄衬衫,月光如水下一双清亮的眼,他盯着袁故许久,才极轻的说了一句,“我怕你跑了。”那声夹杂着的叹息在沉默的夜里竟然有些意外的重量,袁故的心头莫名就被轻轻敲了下似的。
等到终于从这境况中反应过来,袁故这才抬眼看向谭东锦,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这里是我家,我跑哪去?”袁故皱眉,“再说了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谭东锦你有病吧,大晚上在我家门口蹲着你想干什么?”
明显是一夜未眠的谭东锦再次陷入了沉默,就在袁故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拽住了他,“你上哪儿去?”
“放开。”袁故冷声道,“谭东锦,我现在可以报警你知道吗?”他抬眼扫过谭东锦的脸,眼神中全是凛冽。
谭东锦就跟断片似的,袁故话一说完他就沉默,就在袁故抬脚的时候,他忽然对着袁故道:“我有车。”谭东锦漆黑的眼静静注视着袁故,“你上哪儿去,我可以送你。”瞥了眼天色,谭东锦轻声道:“现在太晚了。”
袁故的脚步停了一瞬,也只有一瞬。“不用。”他侧身避开袁故就往外走。
谭东锦看着袁故头也不回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他抬腿跟了上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被谭东锦控制得很好,谭东锦一直走在袁故回头就能看见的位置,但袁故却听不见他的脚步声。
两人一前一后在路上走着,袁故皱着眉,谭东锦神色平静自若。
☆、第86章
一直走到大街上,袁故翻出手机开导航地图。他看着那几个点,接着抬头看向四周的景物,犹豫了一会儿后他抬腿往街对面走。街上几乎没什么人,袁故四周看了圈,觉得自己还是失策。
这个点的南京,打车可能真的有些难度。
袁故在街边站着等了会儿,他能感觉到谭东锦一直在他的身后。等的久了,袁故莫名地就有些烦,也许是心理作用,越是让自己忽略偏偏越是对细微的声音敏感,谭东锦的脚步声绝对是极轻,但袁故就是觉得有响动。这些年他习惯了焦躁的时候就摘下助听器,于是这一回他也习惯性地就直接伸手摘下了。
但是,这一次助听器没有了效果。世界很清静,但是那噪音来深植于袁故自己的脑海。
等了大半天的出租车,袁故终于决定走过去,他莫名有些等不下去了,只要一想到身后不远处的谭东锦,他就觉得烦躁。就在他拐过不知是第几个街巷的时候,依旧好像能听见谭东锦的脚步声后,他积蓄的情绪终于到了临界点。
他不动声色地走进一个街巷,然后停住脚步等着谭东锦。
谭东锦拐进巷口的时候,等候在里面的袁故只说了一句话,“谭东锦,你想打一架是吧?”他抬眸,眼中的情绪几乎是在翻腾。
谭东锦依旧是沉默,他立在袁故十步左右的距离处,那身影瞧着竟有几分单薄。
袁故把助听器重新戴上,忽然就冷冷笑了,情绪一点点积蓄到了最高点,终于决堤,他看着谭东锦开口道:“谭东锦,我不管你今天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犯病了,我就一句,你他妈离我远点。
我他妈真是受够了,凭什么你谭东锦想玩的时候我地就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你转,你玩够了我就得像条狗一样被你羞辱,等你过后又想起我来了,我不仅得被你羞辱还得替你去死。这好不容易看我命大没死成,你看着不爽非要找茬是吧?呵,你现在说喜欢了说爱了,有用吗?你早干嘛去了?”
对面的谭东锦的脸上一瞬间褪去了血色。
袁故深吸了一口气,狠狠说道:“要不是老子命大老子早死了,谭东锦你今天听清楚了,我堂堂袁家二少,不稀罕你这点身家,也不稀罕你这点感情。话我今天放这儿了,你离我远点,有多远离多远,别以为我真不敢和你动手,有能耐真打一架啊,真玩命谁玩的过谁还不一定呢!我袁故都是死了两回的人了,我怕什么?”把所有话一次性吐了个干净,袁故觉得他现在舒服点了,看着谭东锦,袁故身上再次浮现了当初两人初见时的那股子强势,当真是怂的久了什么都怕了,对着谭东锦这种人你避让一步他得寸进尺。
想当初那时候第一次见面,袁故对谭东锦,哪里来的喜欢,不过是觉得这男人当真是厉害,当真是需要忌惮,他自始至终都没怕过这人,只是后来情之所至,第一次遇上喜欢的人,袁故下意识小心翼翼了些。
之后就有些病态地一步退步步退,最后连自尊都快退没了。袁故思及此眼中越发冷了起来。
“好。”
袁故看见谭东锦嘴唇动了一下,一下子竟没反应过来谭东锦的意思。
“好,袁故,我和你打。”谭东锦的声音几乎是全压着颤音,有几个字的字音几乎都是破碎的。他抬眼看着袁故,那一瞬间的眼中全是凄然,谭东锦重复了一遍,“我和你打。”
袁故这才注意到,谭东锦浑身都紧绷着,压抑着,只剩下不可自抑的极轻颤抖。他愣了一瞬,接着忽然笑起来,“好,谭东锦,好。”袁故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说个好字。他现在真觉得,早知道今天,他当初第一次雨中见到谭东锦,就该把这人往死里打的,死活不论。
袁故把手机塞回兜里,松了松手指的关节,他打不过谭东锦,那是他没真的往死里玩。真的打架,过招较量和玩命之间何止是天壤之别?就算不能把人打死,他凭着一身伤总不会让谭东锦全身而退。
袁故再次摘下了助听器,也许是大半夜生物钟的混乱,也许是谭东锦的行径实在是让人恶心,也许是今天的月亮不够圆袁故看着不爽,也许只是情绪压到了临界点,总之,袁故那一瞬间是真的失控了,怒气飙涨,他朝着谭东锦的脸就一拳带风挥过去。
谭东锦侧身避开,袁故凌厉的攻势掀起他的细碎刘海,苍白月光下一双漆黑的眼。整个打斗过程中,他除了几招简单的擒拿,几乎没怎么回手,他一直在避让。
而袁故手底根本没留情,反正这人他怎么也打不死不是吗?袁故觉得他越打情绪越激动,到最后他双眼都打红了,他根本没去注意谭东锦是什么情绪什么状态,他就像是只受伤的盲兽,败走的头狼做绝地的反击。他朝着谭东锦就是一脚踢过去。
谭东锦一避再避,直到整个人都陷入到了墙角处,忽然袁故猛地一肘压上他的胸腔,那一下的力道就连谭东锦都忍不住皱眉,他死死捏着拳,几乎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压抑着自己。他是练习格斗的,身体对攻击有着几乎条件反射一般的极速反应,这也是袁故为什么觉得他动作比自己快很多的最主要原因。
袁故压着谭东锦,抬手握拳,那带着极重戾气的一拳几乎是贴着谭东锦的脸,砰的砸在了谭东锦耳畔的墙上。那一瞬间袁故几乎分明感觉到了自己手上骨头的错位,他和谭东锦贴的极近,他的另一只手的手肘还压在那人的胸膛上,感受着那人左边心脏的搏动。
这是两个人三年以来靠的最近的一个时刻,咫尺天涯不过如此。
场面一瞬间静了下来,若不是袁故摘下了助听器,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听见了谭东锦轻轻的呼吸声。那个角度,他恰好直直看入了谭东锦的漆黑的眸子里,逆着月光,他只看见那两点微光在谭东锦的眸子里闪烁。直至多年之后,谭东锦也没有忘记那一幕。
青年冷硬的脸,缓缓抬起沾着血的手,朝着他狠狠砸了一拳。
胸腔一瞬间嗡嗡声轰鸣,谭东锦猛地握紧了手,十指几乎掐出了血。
“两清了。”谭东锦听见那人缓缓轻声道,像是疲倦到了极点,又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更像是一切都走到了结局。
就这么三个字,谭东锦之后多年仍是未曾忘记,每一次回想心脏都忍不住抽搐。终于他轻轻咳嗽起来,被砸中的胸口疼得连呼吸都扯出一片血腥味,也不知道是生理还是心理原因。
袁故松开他,看了会儿,许久轻轻说了句,“真没劲。”他转身离开,手上还在流血,那一刻他的背影竟是从未有过的孤胆。
真没劲。这一切真的是没劲。袁故只有那么一个念头,无论是谭东锦还是这些破事,都是真的没劲。
他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和谭东锦动手,和一个根本不会还手的人动手,真没劲。
就在他要走出街巷的时候,谭东锦忽然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沫,他朝着袁故的背影喊,“两清不了,袁故,哪怕是我死,我谭东锦这辈子也不会放手。”说完这一句话,他几乎是拼命才能压抑住喉咙里的咳嗽。
那一刻往上涌的全是血气。
袁故的脚步没有顿一下,他直接走出了狭小的街巷,然后从兜里掏出助听器戴上。他没有听见谭东锦的话,直到这时声音才重新回到他的感官中来。身后一片寂静,面前的空旷的大街上只有风过梧桐的窸窣声。
恰好这时,凌晨四点半的南京大街上,开过了一辆明黄色的出租车。袁故招了招手,车停下来,袁故面无表情地报了宠物医院的地址。
车启动的时候,坐在出租车上的袁故往窗外看了眼,谭东锦依旧没有从小巷里走出来,只能看得见一个黑色的街口。袁故这时才觉得有些疼,手疼,疼得很厉害。他仔细看了眼,发现很多的地方都在出血。他也没心思做什么包扎,就那么看着血从伤口里流出来。为了避免弄脏出租车,袁故每次都会用袖口把即将滴下来的血迹擦去。
前面的中年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实在是袁故的表情太过阴冷,配上那动作,在凌晨四点的时间点上透出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这也是第一次袁故坐出租车到达目的地后,司机把他一放下,开车门关车门踩油门一溜烟就跑了。袁故正打算拿钱包的手就那僵住了,许久他才轻轻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在笑谁。
他进去挑了药,顺便让兽医院的人给自己包扎了伤口,然后去大街上买了盒包子豆浆坐在大马路边上默默吃完了。等到约莫半小时后,他拦到了第二辆出租车。回到家,袁大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