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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拆心饲爱-第31部分

小说: 拆心饲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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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帮自己打手枪,也真是拼。可惜自己没有眼力价,对方避得这样明显,却还是步步紧逼……哎,他答应了,真回国要怎么办呢?哦,大概可以找些辅助的药物,然后做地下情人吧……毕竟“商业联姻各自找情人”的模式还挺被广泛接受的不是么?如果没有看到这些视频,说不定自己还真会同意……
  苏晏想吐。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做谭家的女婿,与当我的合伙人,又不矛盾。我乐得他把谭家一起拖下水,多一重保障少一点风险。”
  “哦豁。”厉苛挑眉,“他骗你你不生气呀?”
  “伯父,我想你对我和厉建国的关系有误解……我们俩从小的同学,关系亲密一点,我个子矮脸嫩年纪又小,外面什么传言都有,”苏晏摊了摊手,“实际我们就是好朋友……”
  “厉建国妈妈的玉佩有一半在你身上呢?”
  “哦,拜把子兄弟嘛!刘关张那样的!就算老刘也管不着老张娶老婆的问题嘛……他想什么时候找,找谁当老婆,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能顺便找钱就好了呀……”
  “你倒心大。”
  “心不大怎么掌这么大的家业——您自己也是当家人,这应该不难懂吧?您的凌先生,到现在也一春一秋地去给心上人扫墓,您不还是把他放在身边这么多年,不声不响地原谅他?”苏晏居然还能笑着再反将一军。
  “说的是,”厉苛不以为忤,笑得更欢了,忍不住又摸了苏晏的脸一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能感情用事。苏总虽然年轻,这一点上比犬子还强些呢。只是,您知道当家人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什么?”
  “事情失去控制。”厉苛骤然敛起笑容,“厉建国毕竟是我儿子,对他下手太麻烦。所以——哦,苏总没有忘记,我和阿国理念不同,我是想要现在就拆了苏家分肉吃的吧?”
  苏晏也不笑了:“没有。所以您尽可以试试。”
  “好,爽快。”厉苛仿佛要和合作方握手那样伸出手,“我们试试,看是你找钱快,还是我逼死苏家快。”
  苏晏用力握住他的手:“只是试试多没意思,我们赌一局吧。”
  厉苛眉梢一挑:“哦?苏总想怎么赌?”
  苏晏又笑起来:“如果苏家倒了算我输,挨过这阵子没倒就算您输了。”
  “赌注呢?”
  “如果您输了,我要您放手厉氏和我们合作的项目,厉建国拥有独立的最高决策权。”苏晏飞快地回答。
  厉苛眉毛都飞起来:“这可是豪赌。苏总下什么?——您要输了可就一贫如洗……”
  苏晏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您都摸我的脸三四次了,您说我能下什么——我下我自己。”
  厉苛眼一亮:“很好。”
  苏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厉家主宅的。
  等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正抱着马桶呕吐。上午吃的饭全都吐得一干二净。连胃酸都吐出来。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还是不断地干呕。
  他觉得恶心。
  并不是具体地哪一件事。
  而是所有的一切,都恶心。
  就连身在其中应对自如的自己也一样恶心。
  喉管和口腔被胃酸烧得热热地疼。
  他不得不漱了很久的口。
  用冷水扑了扑脸,妄图使自己冷静下来。一抬头却看到镜子里的人一双眼红艳艳的,眼底充血,眼角挂着泪痕,一点都不像他自己——见他抬头看,还故意对他笑一下,是对着厉苛的那种笑。
  他想起和厉苛的赌局,脸边仿佛还残留着被抚摸的触感——“哇”地一声,这一次连绿色的胆汁都吐出来。
  最后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床上。
  缩进被子里,把头也埋进去,蜷成一小团,用力嗅了一会熟悉的味道渐渐冷静下来,五感终于回来,思维能力也重新上线,这才赫然惊觉:
  这里不是苏家。这不是他自己的房间。这是厉建国的别墅。这是厉建国的床,厉建国的被窝,厉建国的味道……
  ……一时从脊椎开始冷。
  一直冷到五脏六腑,血管淋巴,四肢百骸。
  苏晏发出一声笑。
  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像是夜晚猫头鹰的怪叫。
  他想习惯真是可怕。
  就算看过那样的视频,就算明知道厉建国在背后和在他面前是完全不同的模样,就算理性想要远离……可感到伤心难过,想要一点安慰的时候,身体竟然还是自发地就到这里来了……
  他感到一阵难以忍耐地天旋地转。
  捂着嘴又冲进厕所。
  最后他连回到床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横在床前的地毯上,头靠着床沿,虚弱地喘息——没有被子,很冷。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当年听说厉建国收了个房里人,怒气冲冲地闯进来质问人。那时那个叫小燕的孩子也是蜷在地毯上,卷着自己的小毯子。
  现在想来真可笑。
  苏晏想。
  我甚至没有自己的小毯子。
  他觉得这种场景下,似乎十分有必要哭一下:毕竟他的头很疼,眼睛也疼,鼻子里又酸又胀,和哭泣有关的器官似乎都在索求一次痛彻心扉的嚎哭。而且哭一下的确能发泄情绪,对恢复理智有好处。
  但他酝酿了半晌,除了在地毯旁边又呕出一块污痕之外,搞得头更痛了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他这才想起:只靠他自己是没办法哭的。
  小时候曾有过一个一哭就打他的乳母。在职的时间不长却也足够给他造成心理阴影。而母亲神经衰弱,从来只要一有人哭就睡不着。在遇到厉建国之前,他无论什么情况都会尽量憋着不哭。久而久之就不会哭了。
  只有厉建国抱着他,慢慢拍他的背,他才能渐渐哭出来。
  那是他最喜欢的怀抱。
  世界上最让他感到安全的地方。
  哦,曾经是的。
  苏晏又笑了一声:“哭都不会,真是没用。”——他对自己说。
  他不知道自己算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
  醒来的时候略有一点发热。
  头脑却清醒起来。
  面对厉苛的压力实在太大,有许多反应都是应激性的,属于身体和头脑的自我保护,几乎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现在想来,虽然厉苛那边的证据链很完全,但自己从小到大的感受同样也……最少不能说完全不算数吧?
  最少,自己愿意在心中为厉建国保留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苏晏握着胸前被体温温暖的玉佩。
  一面在心底嘲笑自己的偏心和不理性,一面决定给厉建国一个解释的机会。
  然而向他提起这件事?
  告诉他厉苛已经透了底必然是不行的。
  他应变能力没话说,演技更是精湛——在自己面前,在厉苛面前,全然是两幅面孔,有时换脸的时间不足一分钟,却竟能显得如此自然又真实……一旦让他知道从小到大另一面的言辞暴露了,以这川剧绝活一般的变脸本事,恐怕他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
  ……毕竟去找他要解释,主观上本就是想要相信他。
  寻思半晌,苏晏找了个比较可以接受的切入点,对了对时间,确定厉建国所在地不是半夜,拨通电话:“阿国哥哥。”
  他自以为情绪隐藏得很好。
  那边厉建国却问:“怎么了?难受?难过?压力大?”
  “没有没有,”苏晏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漏了陷,赶紧打断他,尽量把语句缩短一点,“我问你个事。”
  “嗯,你说。”
  “谭先生也在X市那边吗?”
  厉建国声音一滞。
  不知是谁告诉苏晏的。
  可转念一想,这次来参加峰会的人员名单都是公开的。谭先生作为最重要的发言人之一,新闻上各种播,知道也很正常。
  便回答说是。
  苏晏又问:“你是去找他的?”
  “是。”
  厉建国回答。对苏晏从来很诚实——有的事情他不想苏晏知道,会隐瞒不说,指望苏晏不会发现,然而苏晏一旦正面问起来,他还是有什么说什么。
  但这个问题总觉得有点微妙,厉建国便又加了一句:“也不止找他……”
  “他家几个小姐都在?”
  “受宠的都在。”
  “你是去相亲的?”
  “晏晏,你听我说……”
  “是不是?”
  “呃……主观上不是……”
  “但客观上是?”
  “晏晏你……”
  “我没生气,我就问问。”苏晏摁住眉心,“你别想多了,我真就是,随便问问。”
  为了不让厉建国发现异常,苏晏强打着精神又寒暄一会。
  挂掉电话觉得累。
  又干呕了两声,什么都没吐出来。
  嘴里苦涩涩的却也没什么力气去洗手间漱口。
  也不敢去。
  他想,如果现在照镜子,一定发现自己全身体脱色,头发都白光了。
  然而麻烦事从来不会体谅人的身体。
  更遑论心情。
  苏晏甚至来不及吃点东西垫一垫吐得发酸的脾胃,各种破事就疯狗一样咬上来。首当其冲的是厉建国的婚事。真是奇妙。明明半天之前还是甜腻腻地承诺,要等对方回来的人,半天之后就坐在咖啡厅里,和其他人讨论他结婚的问题了——这是何等的黑色幽默。
  苏晏揉了揉眉心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那人恰巧正看他,两人对视一秒,都忍不住笑出来,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马克吐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那人掩着嘴开口,“有时候真实比小说更荒诞。”
  苏晏苦笑着接道:“是的,虚构是在一定逻辑下进行的,而现实,”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方,“往往毫无逻辑可言啊。”
  坐在他对面,和他颇能一唱一和的这位叫做谭羽。
  今天之前,苏晏脑中对她的印象大概是“奥数班里特别厉害的学姐”,知道她进了省队,十七岁不到就去了沃顿。他们奥数班的人不多,因为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又经常一起刷题,彼此激励,互相讨论解答,关系很不错。就算毕业,也保持着网络社交媒体上的联络。苏晏正是念这个旧情,才特地抽时间来见“刚从异国毕业回来的学姐”,却没想到,见到了“谭家一个不受宠的女儿”。
  “所以为什么以前从没听你说过?”苏晏还是不能相信——手把手教自己解导数的学姐,居然卷入了身边的狗血家庭剧。
  “我妈妈只是露水姻缘,从小不受宠。”谭羽很平静地回答。
  苏晏点点头:“所以有两次,谭云来奥数班,其实是找你的,不是找我的对吧?”
  “是。她讨厌的人太多。我混在其中并不明显。”谭羽说,“不明显归不明显,老被追着咬也很讨厌——我就想找个方法,一劳永逸地让她闭上嘴。”
  谭羽找他的理由很直接:外界传闻厉建国想要找一个姓谭的夫人。
  而她正是谭家的女儿。
  她想要加入竞争。
  但她太不受宠,这一次连X城的峰会也无法跟着去。
  只能另辟蹊径——比如,找和厉建国关系非常铁的苏晏开个后门。
  听到她形容自己和厉建国的关系铁,苏晏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心想如果她知道厉建国和自己都是戏,该是什么反应呢?转念一想,不知她如果知道自己和厉建国各种边缘性行为都做过就差最后一步,又会是什么反应……
  谭羽一颗七巧玲珑心。
  看苏晏一笑,连忙说:“我不过是要一个‘厉太太’的头衔自保。婚前协议也会签得很妥善。厉先生以后公事私事,我都不插手。”
  苏晏笑着摇头:“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谭羽赶紧举起手做投降状:“打住,饶了我,这些我不想知道。”
  她显然是想岔了。
  苏晏也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只好斟酌地选择措辞:“我应该……没有办法在‘择偶’这么重要的人生决策上,影响他的决定……”
  “你可以的。”谭羽立刻打断他,“你只要愿意表态,他就一定会听。”
  苏晏不知她哪儿来的这种信心。头直疼。想了想说:“这个我会和他说,但效果如果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他心想,虽然目前不知道厉建国的动机任何,但两边没有撕破脸,总归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说的话,厉建国多少还是要听的吧。再者要合作下去,往厉家多安插个人也是好的。
  再者,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多少有点阴暗的心思,想要看看,建议厉建国和谭羽结婚的时候,他会是什么表情。
  谭羽显然很满意这个答案:“你愿意帮这个忙就行,结局我不强求。”
  苏晏只是点头。
  没有再说话。
  比起这个小插曲,和厉苛的赌局显然是更可怕。
  事实上苏晏吐完清醒过来就后悔了。
  恨不得能时光倒流抽死那个乱说话的自己。事情那么多,局面那么差,当时就应该直接给厉苛跪下叫爸爸,哪儿来的那么多拗脾气——他想之前总和厉建国开玩笑,说自己恐怕会被宠坏,现在看看,能伸不能屈,是真被宠坏了。
  然而宠坏他的人却……
  苏晏想起之前在厕所读物上看到的一则小故事:有男人追姑娘的手段,给她买很多超越她自身消费水平的东西,带她体验奢华的生活,等她习惯了,就无法回到普通的日常中,不管对她做什么,她也再离不开。
  现在想来,厉建国未尝不是这么驯养他呢。
  不过用的是感情而不是实物罢了。
  厉建国依旧老给他打电话,显然很担心——苏晏不明白自己哪里漏了陷,明明自己觉得隐藏得很好。既没有告诉他和厉苛会面了,也没有提起与厉苛的赌约,甚至连厉苛提前对苏家发起围剿,和目前急转直下的状况也没有说。只是说没事,一切都正常,叫他放心,不要胡思乱想。
  厉建国却不信。
  拜托楚玄来看他,又叫柳咏眠住到苏家去陪他。
  如果没有见过厉苛的视频,苏晏大概会觉得甜。
  眼下却只觉得像是被塞了满口的玻璃渣:一旦对对方的动机产生质疑,每一个细枝末节都能得出与以往不同的解读。
  厉苛言出必行。
  而且有最好的行动能力。
  不出三天,苏晏就被逼到悬崖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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