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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拆心饲爱-第9部分

小说: 拆心饲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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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他上前去,礼节得体地一一问好,却始终没看谭先生背后站着的谭云一眼——态度自然得仿佛那个角落里根本没有人。
  气氛有点尴尬。
  谭先生轻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阿国啊,今天你叔来,是……嗯……那个……”——他性格大路,五大三粗,找情人像狗熊掰玉米,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丢一个,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会为了儿女私情找朋友撑场,拉下面子和一个小字辈面谈。
  也不知他家的那位正房夫人为逼他给小女儿出头,使出了什么风雷手段。
  厉建国暗自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谭叔,您不必说了。您的来意我自然是懂的。只是……”他故意顿了一下,环顾室内,见一群长辈都用探究的充满好奇的目光望过来,才接着往下说,“在座都是有家室的人,也都是生意场上的老江湖。生意归生意,风月归风月,这个道理总该要懂。如果哪一天——谭叔我打个比方,您别介意——如果哪一天您和我父亲在外,谈个事,吃了饭。喝了酒,去了会所,回来迟了,您夫人大吃飞醋,闹到我父亲这里,要我父亲从此离您远点儿,别祸祸您,您怎么办呢?这样的老婆您敢要么?”
  几声压不住的窃笑。
  谭先生也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又不敢当着女儿的面笑出来,只好又咳嗽两声,抬手摸鼻子:“这大概不太好这么比的。”
  “怎么不好比呢?”厉建国顶了一句,“苏家是家世比不上呢?还是财产比不上呢?”
  “那苏家的小子不太能算数的吧……”
  “苏家人丁就这样,董事会里也没有几个说得上话的,”厉建国摆出一副谈判桌上摆事实讲道理的样子,“否则不会这些年就由着苏先生这样闹。眼下苏先生已经过了四十,和苏太太感情稳定,不太可能有其他孩子;正经的那个苏大少爷是个病秧子,这么多年全靠药吊着命,快则两三年,慢则六七年,早晚要有一幕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么问题来了,等苏大少爷去了,谁会成为苏家的继承人?苏先生百年之后,苏家的家产会属于谁?”
  这话很有道理。
  简直太有道理了。
  几个来撑场的长辈都脸上都明确地写上“这小子我很欣赏”,简直要鼓起掌来。
  厉建国接着说:“在座应该都很熟悉,苏家最出名的两个特征:钱特多,人特傲。多少人想搭上他们家分一点油水,能成功的几乎就没见到。他家可不比咱们家。咱们都是屋里发财,人家那是国际视野,多少年之前就往国外去,欧洲、北美做高端市场,东南亚、非洲搞原料——那真叫草蛇灰线、伏笔千里,耐得住苦、熬得住寂寞。到现在,那得是多深的根基?这个全球局势下,能搭上苏家的一条线,往外走能省多少事?为着这个,在苏家未来的继承人身上,多花一点时间和精力,值不值得?——哦,事实上不只是‘一点儿’时间精力,”厉建国顿了一下——见房间里除了谭云之外的所有人,包括父亲厉苛在内,都用首肯并感兴趣的目光望着自己,还不时有其他人对厉苛投去艳羡的目光,并没有人表示疑异或反对,才接着说下去,“大家都知道,缺乏父母关爱的孩子,又在这种家庭,心思自然重一些。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我是花了足足七八年时间,才一点点地磨出现在这个局面。然后呢?”
  他往谭云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这位小姐,一出现,就把我七八年的心血搅了个一团糟,这种内助我敢要?——别说她现在还不是我的未婚妻,就算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过门的太太,恐怕也……”
  话到这里就停住。
  如果是一幅国画,一定有漂亮的留白。
  滴水不漏。
  无懈可击。
  众人皆做拈花微笑状。
  厉苛便问谭先生:“老谭,你觉得如何?”
  谭先生粗短的手指挠了挠头:“这怎么话说呢……阿国啊,你的话固然有道理,可我就这么回去了,家里也很为难。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你给叔一个面子,如何?”
  厉建国连忙摆出营业式的笑容:“这可折煞小侄了。我是哪根葱呢,就敢这么和谭叔叔坐地起价。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我不过是年轻脾气急,一时拗不过来。就算您不亲自跑这趟,让谭云撂我几天,我自己也就好了——您放心,毕竟几代的交情呢,哪能就这么闹翻了。只是……有的事,毕竟大家都还小,还是过几年再说吧。”
  谭先生刚要答应,谭云急了,在背后扯了他一下,附耳过去说了两句什么。谭先生就皱眉。
  厉建国趁机又道:“谭妹妹也缓一缓罢。真有缘便不急于这一时。女孩子家,才这个年纪就这样闹,传出去恐怕不太好看。”
  他这话说得很像一个贴心的哥哥。
  全然是心心念念生怕耽误对方,很为对方着想的姿态。
  连谭先生都很信服,回头瞪谭云。
  谭云无话可说,低眉顺眼做耐心受教状,偷偷翻了个白眼。
  “说这种话,你不怕被你家晏晏知道?”散场错身而过时,谭云压低声音威胁式地问。
  厉建国一挑眉:“尽管去说,你看他会信你,还是信我?”
  话虽这么说,厉建国回到自己的住处,推开门发现沙发上歪着的苏晏,吓得脚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天已经很黑。
  却没有开灯。
  昏暗的光线中繁复而厚重的中式家具们争先恐后地显出遒结狰狞的姿态。
  苏晏白得反光的皮肤,是其中唯一的光源。他抱着膝盖,蜷成很小的一团,窝在整个客厅唯一柔软的扶手沙发里,镶嵌在张牙舞爪的家具之间,像一只被猛兽捕获的虚弱的小动物。
  他为什么在这?
  谭云真敢去和他说?
  看这样子,校服都没换,是一放学就过来了?
  厉建国瞬间脑补七八种不同的剧情,每种最少能拍八点档二三十集电视剧,结局花式悲剧。
  这时苏晏动了动。
  大概是冷。拽了一下衣服,又把肩膀缩一缩。
  厉建国这才注意到室内恒温的空调不知什么时候关了,窗和阳台的门都开着,穿堂风呼呼的,苏晏虽然披上了秋冬的外套,可下半身还是短裤。
  就这么睡着,怕是定要生病。
  顿时厉建国就气恼起来,脑内剧情全部清空,只剩一个念头:居然就把苏晏一个人这么放着,也不知道给盖个毯子,或者让他到房间里去,还一个照看的人都没留,这房子里的管家保姆全特么不能留了。
  他摁开灯:晏晏,起来,这里凉,要睡去我房间。
  苏晏模模糊糊地“嗯”一声,揉着眼抬起头,看到厉建国,呆滞了一刻,猛地从椅子上一蹦而起,光着脚啪嗒啪嗒跑过来——大概是窝得太久,手脚麻木,还没跑两步,就跌咧着要歪倒。
  厉建国赶紧跨了两步把他捞住:“好好的跑什么……”碰到苏晏觉得不太对劲,伸手在他脖子上探了一下——果然,凉得像刚从冰箱冷藏柜里拿出来。
  厉建国更生气了。
  手忙脚乱地扒下自己的外套把他包住,搂起来举着他给他找拖鞋:“怎么睡在这儿?今天是哪个保姆值班,怎么连拖鞋都不知道给你拿一双,由着你这么闹?——这下感冒是躲不掉了,回头打针吃药不许哭!”
  苏晏被放在自己的拖鞋上,总算彻底醒了,揪住厉建国的衬衫说:“对不起……”
  厉建国听到他黏答答的声音一愣。
  低头看:苏晏眼圈红了。
  吓得他赶紧蹲下来:“不是,那个,晏晏,我没想对你凶,我是气保姆他们……”
  苏晏已经圈着他的脖子黏过来:“是我不好,对不起……”
  厉建国只得顺势把苏晏收进怀里,拍着薄薄的背后像安慰一只受惊的兔子:“怎么了?谁又和你说什么了?——我真没和你置气……”
  苏晏不回答,只是蹭在他颈窝里闷着。
  这种时候厉建国从来没有办法,只得把他搂在怀里暖着,等他自己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又响起一声低低的:“对不起。”
  厉建国把他从怀里□□:“到底怎么了?”
  苏晏却反问:“你是不是被伯父叫回家去了?”
  厉建国点头:“是,但是……”
  “是不是因为谭云的事?”苏晏打断他,追问。
  厉建国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却还是诚实回答:“是。”
  “为难你了?”
  “这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叫几个叔叔伯伯喝个茶呗。多大点事儿。”
  “对不起……”苏晏的头就低下去,眼圈又红起来。
  厉建国五脏六腑都揪起来,又急又心疼,又怕吓到他,按捺着性子压着嗓音:“没怪你——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和你较真过?你就算真把天捅破了我不还得帮你在下面兜着吗?——别怕,你就说,到底怎么了?”
  苏晏抬起眼偷偷瞄了他一下,又飞快地垂下眼去,伸手勾住他的手指:“我骗你的。”
  “什么?”
  “谭云的事,我是骗你的。她没那么坏,我也没那么怕,我就是讨厌她所以……都是演的……”
  “嗐……”厉建国长舒一口气,“我当什么事儿呢,就这个?——我早知道了。”
  苏晏恍然抬起头,盯着他的脸愣了三四秒才茫然地:“诶?”
  厉建国抬手轻轻弹了他的眉心:“小笨蛋,你当我认识你多久了。你那点浮夸演技也想忽悠我?——别的不说,你长这么大,什么时候主动把伤给人看过?”厉建国有意无意地摁了摁他才刚复原不久的后背,“你袖子网上一捋,我就知道全是戏。”
  “那你还……”苏晏迷惑地眨眼。
  厉建国随意地笑笑:“我还从没见你花那么大劲儿,又是扁嘴,又是委屈脸,还放下身段装可怜……做到这地步,想必真是让你打心底讨厌了罢。让你打心眼里讨厌的人,我还和她黏糊什么呢?——何况她是真的掐青了你的手臂。”他说得非常流畅自然,仿佛这真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
  苏晏安静地听他说完,没有接话。皱了皱眉,抬起头难以置信般圆睁着眼睛瞪他。像是要在他脸上看出一朵花。
  那模样太可爱,厉建国忍不住伸手捏他白嫩的脸颊。
  捏了好一会儿才听苏晏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阿国哥哥,你要把我宠坏了。”
  郑重其事的表情,放在苏晏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配上这种台词,实在有趣得很。
  厉建国忍不住逗他:“我们晏晏这么乖,也会被宠坏呀?”
  心里想的却是宠坏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宠得别人都受不了他才好呢。
  可转念一想,恐怕最好还是别宠坏。
  如果苏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便都好说。他偏偏生在苏家,还很有可能成为继承人——宠坏了他的脑子,恐怕他要吃亏,而自己不见得就护得住;宠坏了他的脾气,得有无数人跟着遭殃。
  幸亏苏晏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宠坏——他犹疑着点头:“会的。如果做了错事却没有受到惩罚,无论是谁都会变坏的……所以……阿国哥哥,你不责备我吗?”
  他抬起厚重的睫毛问。
  圆溜溜的眼睛清亮而干净,盯得人心尖都能凹下去一块。
  厉建国不禁失笑,拖过扶手沙发来,把苏晏抱到自己腿上:“你想要被责备吗?”
  苏晏的长睫毛顺下去。
  揪着厉建国的衣摆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嗯”了一声。
  “就因为觉得做错事了?”厉建国追问。
  苏晏咬着下唇,耳尖都有点红,又“嗯”了一声。
  厉建国笑得更深:“既然知道是错事,做了要被罚的,为什么还做呢?”
  苏晏被问住了。
  垂着头,蹙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茫然地说:“我不知道。”
  “嗯?”厉建国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苏晏的脸蛋愁巴巴的皱起来:“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觉得,你要被她抢走了,我就……”他说两个字,就顿一下,抬眼偷瞄厉建国,见对方脸上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表情才接着往下说——大概自以为隐秘得很,却不知道自己的睫毛太长又密,这种距离,一点儿轻颤都躲不过对面那双眼睛,何况这样按捺不住情绪似的上下翻飞。
  厉建国被那睫毛挠得心尖直痒,笑得停不下来:“你傻啊,我认识你多久,认识她才多久……”
  “可我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苏晏急吼吼地反驳。
  厉建国刮一下他的鼻子:“你认识我的时候我才多大,我有几个青梅竹马你不知道?——怎么听风就是雨的。”
  苏晏瞬间委顿——像是回光返照的那点勇气都被厉建国一指头全刮走了似的,抿着嘴不说话了。
  厉建国只觉得好笑,揉他毛绒绒的后脑勺:“我又没怪你——现在不急不气了?”
  苏晏顺着他的手把脸埋到他颈窝里,闷了一会儿瓮声瓮气地说:“……现在知道错了。”
  “认罚?”厉建国憋着笑问。
  苏晏蹭在他脖子旁边点头。
  软软的发尾挠得厉建国的颈侧直痒:“那我可要罚你了?”
  苏晏又点头。
  “一会儿不许撒娇,也不许耍赖。”厉建国再三重申。
  “我哪儿有那么不乖!”苏晏抗议。
  厉建国冷哼一声,沉下脸把他抱下来放在地上。
  苏晏吞了口唾沫。
  然后被罚抄了整一个月课外阅读补习时做错的题目。
  既然苏晏表示不反感谭云,厉建国也不至于非和一个青春期发花痴的小姑娘过不去。
  如果个别的人,这事儿恐怕就这么顺顺当当地揭过去了。
  可惜谭五小姐并不是其他任何人。
  像她这么没有阳光灿烂,无风能搅万丈浪的主,不独占自己心仪的男性根本不能消停,更别提安安静静地等几年了——厉建国上午刚解除对她的“人参限制令”,下午她就跑到厉建国面前宣布:你别以为我放弃了。我才没有。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亲自主动请我吃饭,还要低声下气地给我敬酒夸我是世界上最有能耐的女人。
  厉建国没往心里去,随口答:好好好,你行,你敢,你牛逼,你就试试。
  他这敷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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