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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请勿洞察-第47部分

小说: 请勿洞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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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们掌握的不仅是危险的秘密,还有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隐秘技艺。
在遥远的年代中,不同文明对这些技艺有着不同的理解,人类经常将其理解为神谕、魔法、祭祀成果、宗教信仰……甚至是单纯的艺术虚构,或近代流行的外星文明痕迹。
以上这些概念也不全是错的。毕竟学会也尚未破解其秘密。
这些技艺大多是在泛神秘学时期被发现的,出自年代极为久远的古籍。说是古籍,但它们并不一定是现代意义上的“书”,它们存在于世界各地,可以以任何物品为载体,比如器具上的镌文、石板文书、祭台雕刻等等。
其中当然也有不少是真正的书籍。书籍出自古代学者之手,他们把研究成果整理为较为清晰的体系,以虚构或宗教经书的形式流传于世,为后世的研究者提供了指路明灯。

学会内把这类事物统称为“启示”。外界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具体名称,连猎犬与信使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它们确实存在,也知道一些关于它们的基本常识。
在目前已破译的“启示”中,最古老的一个被发现于尼尔加洞穴,距今已经有四万年以上。研究者们用一个又一个百年来对它们进行破译和应用,在它们的引导中逐渐前进,并且获取到了超越寻常现实的特殊技艺。
这些技艺本身就是证据,证明了现实世界中存在着迷雾,人类长期困于茧中,在外面还有无穷未知的真相。

无论是已经探知到的隐约线索,还是目前已掌握的隐秘技艺,导师们都并会不以此为荣。
这些东西并不高深,它们只是非常初级,非常渺小的东西。
就像是小动物学到了马戏表演技巧。虽然这是同类所不能之事,但它肤浅至极,尚未实现视野的突破。
不过,幸好人们的状态并不等同于马戏动物。
学会认为,目前他们的探索阶段更接近第一次开口呼唤母亲的婴孩——某一天,孩子能够以语言呼唤一句“妈妈”,能够以语言尝试表达诉求,对婴孩而言这是很大的突破,但并不意味着他已经长大。
这只是成长的初期,他仍然在蒙昧状态之中,并有可能夭亡在这漫长的蒙昧时期,永远失去觉醒的机会。

在这条成长的路上,总有些人比别人走得远、走得久。比如建设第一岗哨的先驱们,比如守卫第一岗哨的信使,比如1822年那位传奇般的导师——他常年研究古籍和符文技艺,首次成功计算出了破除盲点的方式。他是第一个主动走入盲点的导师。
当年还没有“不协之门”的说法。学会设立之初,“不协之门”被称为“盲点”。

与此人一同寻找盲点的研究者均殁于海难,尸体被潮汐送回了岸边,唯独他的尸体从未被找到。由于情况特殊,学会中对这次事件意见不一,有人认为此人并没有进入“盲点”,他和同伴一样葬身于大海,只是尸体未被寻获而已;也有一部分人坚信他获得了成功,证据就是残缺不全的船体遗骸:甲板部位残留着一段不完整的符文公式,其中某些计算方式超过了目前大多数导师能理解的范畴。
经历了暴雨和海水的冲刷,甲板上的字符能保留下来一小部分已经是奇迹了。这段符文极为复杂,而且还损失了一些关键部分,导师们一直无法重现它。

直到1980年,导师卡拉泽接手关于此类符文的研究。
导师卡拉泽虽然年轻,却拥有令人吃惊的天赋和领悟力。学会内部普遍相信他们已经成功再现了唐璜号上的符文,不仅如此,他们肯定还发现了更多东西,甚至可能是至今无人能理解的真相。
只可惜,与其他导师一样,在1985年的时候,导师卡拉泽也成为了被撕毁的书页。
其实说“撕毁”并不准确。学会将意外损失的导师称为“被撕毁的书页”,但导师卡拉泽并不是在意外中失踪的。
他们也许已经超越了常人视野,正在崭新的领域里阔步。
如果将神圣真理比喻为神,他们就是已被接受的祭品。每一个拓荒者都在参与这场祭祀。
只不过,拓荒者们的分工不同。导师全都是祭品,信使和猎犬则是祭司。
导师成为散落的书页后,信使和猎犬要将它们寻回,把祭祀的成果带回祭台下,分给一切后继之人。

列维专注其中,并不需要逐字逐句去理解这些文字。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看完手里的一本书,又在什么时候拿起了旁边的羊皮纸。
这不是阅读,而是接受。
即使是自己尚不理解的东西,他也一样可以接受……只要他能把它们带回去就好。

接受的过程有一种丧失个人意志的错觉。他的自体感几度消失,再在不经意间重新聚合。这种感觉并不难受,毫无痛苦,如同回到了小时候:他与渊博而温和的教官相对而坐,畅谈令人激动的未知……

心中产生这一感受后,他又觉得自己的记忆出了错。猎犬的教官当然也很渊博,但好像没有给过他如此深刻的印象。
他似乎曾经和谁深刻地交谈过,但不是和教官。
他们探讨古籍,研究失传文字的破译方式,研究符文的应用,试图还原1822年和1985年的符文算法……他一时想不起来交谈的对象是谁了,按说他不可能和教官谈这些。
他是猎犬,不是导师,这些应该是导师的领域。
随即他想到,自己应该是被岗哨内的书页影响了,所以会产生刚才的错觉。于是他安心地抛开个人意识,继续接收着岗哨试图告诉他的一切……

“列维?”
忽然,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还伴随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列维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是莱尔德来了,果然他并没有走丢,他确实一直在附近。他不是学会人员,不知他会对眼前的一切作何感想。
列维中断专注,打算先应付一下莱尔德。他的视线从手中的小石板上移开,站起来,回头望去。

莱尔德站在有点远的地方,面无表情,脸色惨白。
列维决定先问个模棱两可的问题:“你……感觉怎么样?”
莱尔德没有回答。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很快就变成了令人不安的惊恐,列维曾经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是在他第一次面对门内的伊莲娜时。

“莱尔德?你怎么了?”列维走过去。
莱尔德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看起来几乎要窒息了,在列维还没能靠近他之前,他突然转身就跑。

列维愣住了,并没有马上追过去。
他眼睁睁看着莱尔德被书本绊倒,然后又连滚带爬地继续跑远。

列维回身从背包里拿出一板药片。药片不能摄入得这么频繁,但如果莱尔德需要,他只能这么做。就算有什么副作用,也总比彻底崩溃要好。
照理说,药片是留给拓荒者本人的,猎犬不该在无关人员身上浪费它。但列维觉得无所谓,他自己吃过药了,效果还在,他现在感觉很好。而且信使雷诺兹说莱尔德有资格到岗哨来,莱尔德已经不能算无关人员了。

我得保护他。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十分突兀。
列维感到莫名其妙。他并没有这样想,这句话就自己浮现出来了。
就像突然钻进脑海的旋律、电视上滚动播放的广告词,即使人们不刻意去记,也会因为平时听得太多而无意间把它牢牢记住。
然后,在一些意想不到的时刻,思维放空的时候,它们会不由自主地冒出来。

这句话转瞬即逝,看来它并没有当广告词那么洗脑。列维暂时把它抛在了脑后。
远处传来莱尔德杂乱的脚步声,听着像是又摔了一跤。列维踏着书堆,循着声音,向开阔的昏暗深处追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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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莱尔德一路狂奔到某个角落,被一只插着几张纸卷筒的陶罐绊倒在地。他爬起来的时候好奇地摸了一下陶罐,又像被烫了一样把它丢开,他手上的触感不是陶罐,而是残留着干枯表皮的人头。
列维很快追了过去,看着莱尔德疯癫地跌跌撞撞。列维一时也无法靠近他,他俩的脚步都不太利索,他们踩着各类书本杂物,它们堆叠得像垃圾山一样,在上面跑动十分艰难。

起初列维猜想,莱尔德的脑子会不会又回到了十岁?或者更准确点,好像是十一二岁?
于是他试着捏起嗓子用更轻的语气说话,叫莱尔德不要害怕,冷静点,这里不危险等等……听起来蠢兮兮的,而且莱尔德并不买账。
很快列维就意识到,莱尔德的精神并没有回到十岁,他现在仍然是成年人,因为他从怀里掏出了枪。

列维立刻停下来,隔着一段距离与他僵持着。
不久之前,莱尔德瞄准血红色怪物的时候,即使害怕,他的双手也十分平稳,而现在他在发抖,抖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没拉开保险。他变得很不灵活,差点把枪丢掉,再度举枪时,他没有迟疑,随随便便就直接开了一枪。
他当然什么也没打中,他的眼神到处乱飘,根本就没尝试瞄准,只是由于丧失冷静而胡乱开枪。
他拿出的是之前自称用来防身的小口径手枪,而且子弹不满,几下就打空了。他扑向提箱,想换子弹,中途又把枪掉了好几次。

列维早就偷偷绕到了后面,看准时机就扑上去,把莱尔德轻松掀翻,面朝下制服住。
莱尔德还没换好子弹,所以列维也不急着夺枪。他从腰带后面摸出手铐,心情有些微妙,最初他打算铐住罗伊,后来又拿它束缚艾希莉,这两次都没成功,现在它倒被用在了莱尔德身上。
列维从侧面用膝盖顶住莱尔德的背,将他的双手绞到身后铐住,掰开手指把枪拿走。这过程中莱尔德一直在挣扎,而且比列维预想的要有力气得多,铐好他之后,列维又压制了他很久,才让他慢慢认命地冷静下来。

列维把枪藏好,又在莱尔德身上摸索了一遍,他身上再没什么武器了,除了皮带扣里是一套开锁工具,黑长衫内侧的隐蔽口袋里有两颗袖扣模样的东西。
列维仔细查看了一下,原来那是两枚能隐蔽拍摄的微型摄像头,其中一枚已经开裂,估计坏掉了。从存放它们的位置看,莱尔德根本还没使用过它们,甚至将来多半也不打算用。
列维早知道莱尔德也有使命在身。可是照这样看,他倒像是在故意消极应对。
他极为主动地寻找不协之门,进来后却根本不使用准备好的仪器……那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莱尔德趴在那轻轻喘着气,应该还清醒着。没有镜片的眼镜丢落在他脑袋旁边,其中一边折得翘了起来。
为了不让莱尔德的眼睛被戳伤,列维蹲跪在他头边,轻捏住他的下颚,把他埋在书本缝隙里的脸轻轻扳过来。
莱尔德竟然哭了,泪水不断从眯起的双眼中涌出,几乎把睫毛糊在一起,镜架把他的鼻梁和额头硌出了两块红痕,除此外倒是没有别的损伤。
列维的手指接触着他的脸颊,能感觉到他还在微微发抖,他的嘴唇也在颤动,似乎是想说什么话,又完全说不出来。

列维扶着莱尔德的肩膀,让他变成侧卧的姿势,这样应该比一直趴着舒服些。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又疯了?”列维问。
莱尔德并不回答。他先是盯着眼前最近的东西——是一本没有封皮的黄纸本子,然后他的眼睛转了几圈,慢慢抬起视线。
列维伸手指到莱尔德面前,本意是想看他的眼睛对外界有没有正常反馈,可莱尔德立刻紧紧闭上了眼睛,身体也跟着蜷缩起来。

列维无奈地叹气。他掏出药板,又抠出一片药。
他把莱尔德从地上拖起来,让他面朝上,靠着自己的腿。莱尔德这次没怎么挣扎,一脸认命的表情。列维很想知道他到底看见了什么,竟然崩溃到了这种地步。
列维一手捏开他的嘴巴,另一手把药片捅进喉间,然后用熟练的手法托着他的下颚,微妙地改变角度,让他只能把药往下咽。莱尔德的手被铐在后面,基本没法反抗。

做完这些,列维继续观察莱尔德的反应。
莱尔德的目光一直乱飘。起初列维还以为他在找什么,后来才意识到他是在躲闪。他不敢直视列维。
很快,莱尔德的颤抖停止了,目光也稳定了下来,双眼虽睁着,却呈现出失神状态。他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列维随便帮他抹了两把,同时问他怎么样了,他仍然没有反应。
列维摇摇头,把他轻轻放下来,他躺在书堆上,又蜷成了一团。

“莱尔德,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列维对他说,“我想不出什么别的方式帮你,而且也不能打开手铐,因为你显然已经疯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是很重要的事,所以你就先这样休息一会儿,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
说完之后,他抬头望向之前待着的位置。

岗哨仍在对他窃窃私语,他忽然被一种奇异的宁静感包围。
刚才的小插曲不再令他担忧。莱尔德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还对他开枪,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如果需要的话,将来还有的是机会有调查原因。
列维凭感觉往回走去,书籍在他脚下发出咯啦咯啦的声音。
“继续告诉我。让我把它们带回去,把他们带回去……”
他低声呢喃着,翻开手边令人倍感亲切的书本,目光渐渐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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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2月3日夜里,实习生冒着大雪,敲开一间乡下小旅馆的门。
旅馆里没有客人,只有老板一个人在。老板对他的突然到访感到十分意外,不管怎么说,还是让他先进来了。
老板将实习生引往客房,递给他一杯热可可,问他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
实习生说,想谈谈关于莱尔德的事。

对莱尔德·凯茨的研究已经告一段落,他们师生二人早已离开盖拉湖精神病院。
学会高层监控了每一次探知,现在已经得出结论,认为可以中断对莱尔德·凯茨的探知实验了。

学会认为,这个孩子应该是真的遭遇过“不协之门”,但他的研究价值并不高。他的精神在几年前就被击碎了,现在再怎么探查,也只能探知到他的恐惧和痛苦,这些东西只是残存的情绪反馈,而不是有信息含量的线索。
当年他年纪小,认知能力本就尚未发育完善,后来经过普通医学手段的干预引导,他现在完全相信那段遭遇只是普通的恐怖刑事案件。
他的记忆就像一块被抛光打磨过的古董,有意义的沉积都被磨损掉了。所以,现在他“正常”了,但也没有价值了。

得到这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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