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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请勿洞察-第85部分

小说: 请勿洞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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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房间瞬间粉碎。
碎片飞散开来,露出狭窄的楼梯和走廊。整个空间中回荡着刺耳的尖叫声,叫声中还混杂着低语和抽泣。

莱尔德和列维已经站在了楼梯最高点。走廊到了尽头。
他们背后不是墙壁,是一口狭窄的矩形黑洞。他们面对着扑上来的人影,背对着黑洞。
“我得抓着你,忍耐一下。”列维飞快地说。他抱住精神恍惚的莱尔德,果断向后一退,双脚踏空。
矩形黑洞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就像是他们撞破了一面镜子。
两人从长廊尽头跌落下去,坠入不见底的深渊。

TBC


93

下坠持续了五秒左右。五秒后,列维和莱尔德没有跌落受伤,甚至跌落感瞬间消失,他们直接脚底触地,脚下是浅色的木地板。
他们身在非常眼熟的地方——卡拉泽家。位置是房子二层,面对着伊莲娜的个人书房。
书房的门关着。不仅关着,门外还钉着一层层的锁链,密密地交错在门和墙壁上。

“我们怎么回来了?”列维盯着眼前的门,“我们是不是被你妈妈抓住了?”
莱尔德苦着脸:“我妈妈?”
“佐伊。那个人肯定是佐伊。你应该比我更能感觉到她吧?”
“我……”

莱尔德的手慢慢抚上胸口。他的眼底还留着刚才看见的画面:凌晨的房间里,五岁的小孩面对墙壁大声哭泣。
当莱尔德看见佐伊的双手时,沉寂二十年的记忆也慢慢浮上了水面。
他记起了被溶解、被剖开、被撕碎的感觉,记起了佐伊和伊莲娜,甚至,他还想起了卡帕拉法阵的位置——就在心脏和胸腔的大血管里。
把心脏内外翻转,刻在内层心肌上,然后再把它们缝补完好,塞进不明碎块粘贴出来的身体里。

在这些记忆中,最清晰的东西是其中两样:恐惧与疼痛。他看见过的一切都比地狱更令人恐惧,身体上除了疼痛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
当年的五岁小孩根本不记得这些。不然他根本无法继续生活,无法拥有还算正常的神志。

不过,他并没有完全失去这段记忆。记忆只是被限制住了。
十岁后的住院期间,来自不明组织的工作人员对他进行过多次意识探查。他们经常能摸到一些貌似有用的读数,却无法看到莱尔德真正的记忆。大概这是卡帕拉法阵的功劳。
那些人为什么没有发现卡帕拉法阵呢?莱尔德也不太懂。也许因为伊莲娜和佐伊的手法很特殊,或是因为那个法阵本来就很少见。伊莲娜是个与世隔绝的研究者,她身边的助手只有丹尼尔,其他同僚大多与她相交不深。

现在想起来,当年的意识探查其实是很成功的。每一次都很成功。
每次莱尔德进入诱导式沉睡,他都能回忆起在“不协之门”内的所见所感。但是,每当他被唤醒,这些记忆就又沉入了灵魂深处。
它们就像水底的细沙,再怎么被翻涌起来,最后仍会沉降下去。

当今天的莱尔德想起这些画面的时候,他一度分不清它是记忆还是现实。
记忆出现在五岁,十岁,十一岁,十二岁,他不仅在二十年前经历过它们,更是在后来经历的无数次探查中,一次次地重温它们……
每次他都会陷入混乱,分不清是梦还是记忆,是过去还是现实。
直到今天这次——水底的细沙没有沉下去。它们包围住了他,彻底陪伴在他身边了。
这让他头晕目眩,连回答列维的话都有点困难。

“你好像要吐了……”列维拍了拍莱尔德的背。
莱尔德面色苍白地摇了摇头,双手撑着膝盖,弯腰闭目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他终于能够站直,干呕的冲动也被压抑下去了。

“是丹尼尔……”莱尔德喃喃着。
“什么?他怎么了?”
“刚才他好像做了什么,我没那么难受了。”莱尔德揉了揉胸口,“卡帕拉法阵……对,是它。我能操控它。人的记忆和感受是有联系的,我把这种联系能力降低一些,这样他……我就会好受一点。不是失忆,只是把针对特定回忆的心理反射迟钝化……比起全身麻醉,更类似无痛分娩。”

听完这段看似轻松的解释,列维面色复杂地看着莱尔德。
在莱尔德的这段话中,“他”与“我”的人称来回混用,说话口音飘忽不定。他刚刚开口时,说话的显然是莱尔德,是莱尔德在陈述丹尼尔在他“体内”做的事,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和读某些单词的习惯又变得像丹尼尔,接着莱尔德再次“出现”,甚至两个相邻的单词被他读出完全不同的口音……
列维有种冲动,想再次逼迫丹尼尔彻底消失……但这真的是丹尼尔吗?到底是丹尼尔的灵魂在控制莱尔德,还是莱尔德的灵魂吞噬了丹尼尔?

莱尔德左右看了看。从他无意识的耸肩,还有脸上的微表情来看,他应该还是莱尔德。
“呃,刚才你在说什么来着……”莱尔德望着面前门上的层层锁链,“你是说,我们可能被佐伊抓住了吗?我倒不这么想。佐伊也许是发现我们了,然后她追了上来……虽然我不知道她具体是怎么做的。不过,她显然没有抓住我们,我们逃开了。”
“为什么?”列维问。
“如果那真的是佐伊的话……她是我妈妈,”莱尔德叹了口气,“或者说,曾经是我妈妈。如果她抓住了我们,她怎么会保持静默?她肯定要接着做点什么。”
列维点点头:“也对。她都把丹尼尔扎得像刺猬一样了,没道理对我客客气气。”

他向前一步,手指接触到门口的锁链,抓住其中一条,用力拉开。
锁链顺着他用力的方向移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一开始是金属的摩擦声,后来变得有些像水流的声音,列维低头一看,手中的锁链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从手掌滑下去的一团团粘液。
被他扯住的粘液落在地上,融进了地板的颜色里,残余在门上的粘液也渐渐淡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稀释掉了。

书房的门完整地出现了,但他们仍然进不去。列维拉了一下把手,门是锁上的。
他退开了一些,然后一脚踹上去。门震动了一下,但没有被踢开。他又试了几次,门纹丝不动,它应该已经超过了普通室内木门的强度。

“你会撬锁,是吧?”列维回头问莱尔德。
莱尔德笑道:“一般来说,难道不是应该先试着撬锁,实在撬不开再暴力破门吗?”
列维说:“我以为我能打开它。你记得吗,我们找到丹尼尔所在的地下室的时候,那些锁啊、金属门啊,都很容易打开。”
“大概有什么不一样吧,”莱尔德说,“最开始那个辛朋镇里的卡拉泽家,在雾里抵达的卡拉泽家,还有现在这里,它们肯定是三个不同的地方。”

列维摸了摸身上的所有口袋,从无墨笔的末端抽出一根细铁丝,还找到一张金色的某银行信用卡:“我记得你会用这些开门。”
莱尔德点点头,接过东西,看了看卡片的正反面:“对了,我有点好奇一件事……你以前是靠什么还信用卡的?”
“不需要我自己还。”列维说。
莱尔德一边试着撬锁,一边说:“这么好啊?是学会帮你还?”
列维问:“你都不好奇‘学会’是什么了吗?”
“我差不多知道了,”莱尔德说,“它没有别的名字,就叫‘学会’,不是简称。”
“丹尼尔告诉你的吗?”
“也不算‘告诉’吧。而且也不止他……”莱尔德蹲在门前,仔细听着锁簧的声音,“你看,我都进过第一岗哨了。我听到过很多事情了。”

列维说:“也对。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保持神秘,而是要遵守学会的规定。现在嘛……隐瞒你也没什么意思了。倒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现在还不能告诉我吗?”
莱尔德说:“嗯……这么说吧。你遵守的是学会的规定,而我遵守的,是一些更严格的东西。在没有上级授权的情况下,如果我对你泄密,我就要受到内部规章与法律的双重制裁。”

列维琢磨了一下这话,忽然笑了起来。莱尔德问他笑什么,他说:“你知道吗,你那个弟弟,杰里,他一直认为我是联邦特工,而你是神秘组织的驱魔人什么的。”
莱尔德也笑起来:“你是不是想说,结果正好相反,我是联邦特工,你是驱魔人?”
“我不是驱魔人。”列维说。
莱尔德说:“我也不是联邦特工……性质还是不太一样的。至少不是杰里以为的那种。”

“在岗哨里的时候,我在你身上发现过隐蔽摄像工具,”列维说,“但你从没启用过它们,直到它们被损坏。为什么,你不是在执行任务吗?”
莱尔德停下动作,笑着摇了摇头:“大概因为我对任务不够忠诚。”
“你只想自己一个人接触这些,不想把调查到的东西带回去。”列维说。这不是疑问,而是一句陈述。

莱尔德说:“是的。我是在消极应付工作,甚至可以说是在违抗命令。因为……”
他想起一句话。灰色猎人的日记中的一句话。他轻声说:“洞察即地狱。”
门内传来咔哒一声。莱尔德拉了一下门把,锁已经被打开了。
莱尔德让门维持着虚掩状态,想再说点什么,列维大步走上去,直接拉开了门。

看到房间内部之后,他轻轻“咦”了一声。屋里的东西倒不可怕,只是有些令人迷惑。
与书架一体的桌子正对着门,这点和原本的书房一样。桌面上有个木质置物架,紧贴在墙壁上,与桌子同宽。
现在,置物架贴在墙壁上的部分变成了镜子。猛一看去,就像是书桌变成了化妆台。
置物架最底层有一排书,高处有几个小摆件。镜子准确地映出这些东西的身影,也映出了书桌上的其他物品和附近的摆设。但是,列维直直地面对着它,镜中却完全没有他的身影。
莱尔德在列维身后,歪着身子探出头。镜子里也同样没有他。他们走进房间之后,镜中的书房门仍然是完全关闭的。

列维拿起书桌上的墨水瓶,在镜子前晃了晃,镜中的墨水瓶还留在原地。这时,莱尔德拍了拍他的肩,指向镜中正前方的深处——镜中的房门上,门把手动了一下。
他们听不见声音,只能看到把手微微转动,门被推开一条小缝。

两人屏息盯着镜子。门缝又被推开了些,一抹浅浅的灰蓝色出现在门外。接着,一只白净的小手扶住门边,把它彻底推开。
棕发女子从镜中的门外走进书房。她穿着长袖的连衣长裙,布料颜色很淡,介于灰与极浅的蓝色之间,在扣紧的立领外面环着银色细链,链子末端是六芒星、衔尾蛇、希伯来文字母Alef构成的吊坠。

列维和莱尔德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此人正是伊莲娜无疑。列维见过她的照片,莱尔德的记忆中也有她的样貌。
伊莲娜站在书桌前,停了一会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她优雅地朝着镜子伸手,莱尔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莱尔德害怕的画面没有发生。伊莲娜的手并没有从镜子里伸出来。她抿嘴一笑,摸索着置物架上的一排书本,从中跳了一本,抽了出来。

在这过程中,她脸上始终挂着明亮的微笑,整个人显得开朗且冷静,和佐伊犹如怪物的身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但越是这样,莱尔德越是不安,他看到的是陌生而美丽的伊莲娜,与此同时,他心中的另一段记忆——来自丹尼尔的记忆——却在时刻倾诉着对这女人的敬畏和忏悔。

列维伸手在镜子前晃了晃。伊莲娜正在摊开书本,她的动作停下了,抬头看着他。
“她看得见我们!”列维收回手。
莱尔德说:“很显然她看得见!她进门后一直在看我们啊,你没感觉到吗?”
列维也拉开椅子坐下来,向前探身,抬高音量:“导师伊莲娜?是你吗?”
莱尔德在旁边小声说:“你竟然不叫妈妈。”
列维瞟他一眼,没有理睬他,伊莲娜也对这句话没什么反应,大概他们的声音传不过去。

就在列维试图触摸镜子的时候,镜中的女子抬起头,直视着列维,指了指手中的书。
列维立刻明白了。他在架子上找到了同一本书,是一本深绿色硬皮封面的十八世纪书籍,好像是某种科学探险读物。他对照着镜子里的画面,把书翻开,找到相同的页数。
伊莲娜微笑点头。她的手拂过书本,书页快速翻动起来,同时,列维面前的书也开始翻动,在没有人触碰它的情况下,它和镜中的书同步了。

“出示你的铭牌或书签。”
列维听见这样一句话。是柔和的女声,显然来自镜中的伊莲娜。
旁边的莱尔德问:“你听见了吗?”
列维反问:“你也能听见?”

“出示你的铭牌或书签。”伊莲娜重复道。
列维赶紧面向她,从衣领里拉出他的钥匙形项坠,摘下来,举到镜子前。
伊莲娜了然地点点头:“猎犬。我可真有点吃惊。”

莱尔德小声问列维:“她是不是在怪你没有做导师?”
“能闭嘴吗?”列维指着墙边的一张小沙发,“我知道你又紧张了,去那边坐下,坐着能冷静些。”
镜子里的伊莲娜笑出了声。她看向莱尔德,莱尔德不小心与她对视,然后立刻避开目光,真的去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了。

“我记得你,”伊莲娜说,“你叫莱尔德,是佐伊的孩子。不要害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莱尔德对她笑了笑。他心里有千言万语,有无数个疑问,真正面对伊莲娜的时候,这些东西全部涌出,反而堵塞住了。
他问不出来正事,反而可以随口瞎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话。比如,他纠结了片刻,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我突然觉得,这里很像监狱的亲友会面室……”
列维一手扶额,伊莲娜则又被逗笑了。比起列维和莱尔德浑身都不自然的模样,她似乎非常放松,就像已经认识他们俩很久了一样。

“的确有点像,”伊莲娜托着腮,目光在镜子的边缘游移,“我们隔着透明的物质交流,但我出不去,你们也进不来。现在我就是个囚犯,被关在属于自己的城堡里。”
列维问:“佐伊做的吗?她怎么……”

“噢,等一下,”伊莲娜伸手指着前方,“你们那边的门,看到了吗,就是书房的门。去把它关上,从门内反锁一下。”
莱尔德站起来。刚才是他撬的锁,他正好想检查一下锁有没有被搞坏,幸好没有。
等他坐回去之后,伊莲娜接着说:“让你们去锁门,是因为佐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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