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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易燃关系-第24部分

小说: 易燃关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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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主任再接再厉:“这样,为了补偿你,你有什么诉求完全可以跟我说,我能帮上忙一定帮!包括你如果想让章漪承担相应的后果……”
  “不用了。”魏燃起身打断他,面上既没有沉冤昭雪后的欣慰,也没有对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自己的行为面露愤懑,只是淡淡地招呼傅奕珩,“老师我们走吧。”
  傅奕珩似乎也没想到魏燃就这么算了,面上闪过诧异,点点头:“哦,你先走吧,我待会儿出去。”
  魏燃于是就先走了。
  “这孩子,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人走了,吴爱材悻悻地把屁股重新黏回椅子上,疲惫地敲敲肩颈。
  “你想象中的他该是什么样儿?”傅奕珩有点手欠地糟践起桌上摆着的仙人掌,往外一根一根拔刺儿。
  “不是,他怎么能那么冷静呢?事不关己一样的。”吴主任很费解地戳太阳穴,“好歹也辩驳两句嘛。一般人被误会了不都得跳脚吗?扯着嗓子大声嚷嚷,我没做,我是清白的,急了就是骂人,也能理解啊。”
  “他可能觉得嚷嚷了也没人信他。白白浪费力气。”
  “话不能这么说。起码他要是努力解释了,我说不定会存疑,不能那么笃定他犯了事儿。”
  “悲观吧。”
  “什么?”
  “我说他骨子里可能有点悲观。”傅奕珩拔刺不成反被刺儿扎了,缩回手,研究扎进指腹皮肤里的淡黄色小毛刺,“成长过程中,家庭环境或社会因素导致的性格原因。自负与自卑矛盾并存,极度敏感,警觉,戒备心重,对周围人抱有强烈的敌对心理和不信任感,处理事情的态度也偏向于消极被动。”
  他分析完,吴爱材张着嘴巴愣了会儿,忍不住翻白眼反驳:“不是,你说的这孩子是魏燃?往前我抓他抽烟翘课,从鼻孔里往你脸上喷烟的时候,他看起来可一点儿不消极,又拽又横的。”
  “我就随口这么一说。”傅老师调皮了,“你就随耳这么一听,计较什么?”
  “那你这随口瞎编的能力也挺杰出,我差点就信了。”吴爱材拍开某斯文败类祸害仙人掌的爪子,“还有,他看起来像是特别大方的人吗?”
  “嗯,据我所知,比较抠。”不知道想到什么,傅奕珩卷了卷嘴角。
  “我不是说这个,我说他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那丫头了呢?我在他这个年纪,不说别的,爱憎分明,有仇必报。”吴主任略得意地拢了拢身上的小羊皮夹克衫,“年轻人这样才正常。哎,不是,你说——”
  吴爱材的动作顿了顿,蹭地直起腰,无端猜测道:“他该不会表面儿上装不介意,私下寻仇吧?这可要不得啊!”
  “应该不会。”傅奕珩划拉手机,打开学校论坛里的一个帖子,眸色黯了黯,“谁知道呢?俩孩子之间说不定有什么小秘密,我们大人很难去介入。对了,吴主任,帮忙联系一下信息综合科,学校论坛里乌烟瘴气的,该集中清理一下了。”
  出了教导处的那栋楼,天已经完全黑了,微凉的晚风裹着湿气,吹在脸上湿漉漉的。
  没走出两步,傅奕珩就认出石狮子旁边蹲着的黑色身影,身影的脚下,是半新不旧干瘪瘪的背包。
  那人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光听脚步声就能认出他来,拎起包就飞快地蹿到跟前,怂眉耷眼的,跟他肩并肩走上校园的林荫道。
  “去哪儿?”魏燃问。
  “回家。”傅奕珩撩了他一眼,“你这俩天不打工,给我滚回去上晚自习。”
  “哦。”魏燃垂着脑袋,脚步拖沓,“晚自习你不来班上转转吗?”
  “不了,今天轮到英语老师值班。”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路,快到停车场了,魏燃没再迈脚,唤了句:“傅老师。”
  “嗯?”傅奕珩双手插在裤兜里,埋着头走路,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
  魏燃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就装可怜:“我这里疼。”
  果然,傅老师挺吃这一套,立马抬眼:“哪里疼?”
  “这儿。”魏燃指指自己的右脸。
  傅奕珩顺着他手指看过去,路灯的照明范围太窄,压根什么也看不清,他就伸手掰着魏燃的下巴,让对方的脸偏过一个角度,正对向昏黄的路灯光源——看到那片皮肤上泛着五根手指的红印子,又细又长,不怎么明显。
  魏燃乖乖地任其打量,下巴上传来的热源灼烫他的肌肤,他耸动喉结,咽了口唾沫。
  “被丫头扇耳光了?”傅奕珩撤回手。
  “是啊。”魏燃蜷起手指,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摸下巴上残留的温度,“她劲儿挺大的,肿起来没?”
  “没有,离毁容还有很多可发展的空间。”傅奕珩转动脚尖,“如果你不准备跟我说明事件的来龙去脉,也没别的什么要紧事儿的话,就别跟着我了。”
  魏燃盯着他的皮鞋,又龇牙咧嘴地伸手捂向后颈:“傅老师,我脖子后边儿的伤口疼。”
  傅奕珩:“……回去勤快点换药,跟我磨叽就能不疼了?我又不是止痛药。”
  看他纹丝不动,魏燃接着捂心口:“傅老师,其实我胸口也挺疼。”
  这疼的地方也怪密集的,这么下去,全身各部位都得疼上一遭了。
  傅奕珩缓过味儿来,没好气地睨他:“怎么着,人家小姑娘还拿小拳拳锤你胸口了?”
  “那倒没有,就是心里有点难受。傅老师啊……”
  “别傅老师了,到底想说什么?”傅奕珩忍无可忍,磨了磨后槽牙,“直接用说的,卖惨不顶用。”
  魏燃就咧开嘴笑了,尖尖的犬牙在路灯下反着光:“老师,打个商量呗,我能在你家多住两天不?就两天。”
  作者有话要说:  呼,终于解决了章同学


第32章 
  “我跟网吧老板请了三天的假; 还剩下两天,刚好到周五。回家的话,每天来回太折腾了。”魏燃语带试探,小眼神里噼里啪啦打着小算盘,“您家的沙发要是暂时还空着的话,能不能先借我躺躺?”
  傅奕珩刚开始没说行; 也没说不行,半边脸笼在阴影里觑他; 但沉默的态度里多少透露出一点不方便的意思。
  魏燃突然变得善解人意,面上带着很明显的失落,往后退了一步:“那什么……傅老师家里要是还有别人的话; 就算了; 也不好太打扰您。”
  这一口一个傅老师; 一口一个“您”的; 傅奕珩都有点不习惯; 怀疑耳朵把声音传回大脑时半途把话里的内容掉了包。
  再打量魏燃,蔫头耷脑的,眼尾下垂,揪着书包带子,在水泥地上一下一下蹭着鞋底,跟平时嚣张的光景判若两人。
  狼崽子什么时候这么乖过?
  再一联想到这两天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糟烂事儿……
  那个“不”字硬生生搁浅在声带跟舌苔中间,被咕噜一声咽了进去。
  傅奕珩于心不忍,想着横竖也最后一回,清了清嗓子:“没有。”
  魏燃明知故问:“什么没有?”
  “我说家里没有别人。”傅奕珩补全了话; “下了晚自习,你想来就来吧,别给我添堵捣乱就行。不过说好了,就两天,两天一过,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
  “好咧。”魏燃高兴坏了,垂下来的眼角立马提溜了上去,灰败的脸上绽出一个爽朗如清风的笑容,阴郁一扫光,他挠着头嘶了一声,感叹道,“傅老师你怎么这么好?”
  傅奕珩看出来他高兴的不是拥有了两日的沙发使用权,而是“没有”那两个字,这两个字背后的隐藏意思是傅老师目前单身。
  这给傅奕珩敲响了警钟。
  有些事已经发展到不得不出手干预的地步。
  “不单你,我对谁都好。”傅奕珩眯起眼,看他好像对那些事儿没怎么上心,不然不能在他跟前又是卖惨又是装乖的各种秀演技的下限,心头蓦地松了口气,意有所指地说,“以后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来找我。我是你的班主任,是你可以相信的人。”
  他是指论坛上那帖子的事儿。
  魏燃从始至终没跟他开过口。
  就是现在,也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我怕您嫌我烦。”大小伙子神态有点忸怩,也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有感而发,总算醒悟过来自己之前有那么点混账,“事儿多不说,还没大没小的,总嘴瓢,说些不该说的屁话,惹你生气。”
  这是针对走廊上发生的那起争执,在隐晦生涩地道歉呢。
  “老师,您还生我气么?”
  魏燃紧紧地盯着傅奕珩,大脑高速运转,认真分析着对方每一个细微的面部表情,包括那些不经意间的肢体动作。
  傅奕珩只是抬手拿无名指揉了揉眉心,他心里就凉了一下。
  他是真有点惴惴不安。
  当时从走廊一回到教室,他就后悔了,冷静下来稍微一想,脑海里就浮现出傅奕珩那张冷淡到极致的脸,这让他受不了。魏燃一直就这样,你对我有意见,你跟我闹跟我吵跟我哭哭啼啼哪怕上房揭瓦都可以,但千万别摆出一副互不相干要彻底断绝关系的冷漠样子,那样会让他陷入强烈的自我怀疑。
  你是不是对我没丁点感情?是不是不在乎我的死活?是不是不要我了?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想要我自己了,算了吧,坚持下去也没意思,累人。
  诸如此类的念头就在脑子里无限循环,他会这样没完没了地瞎想。
  比如当时在会议室里,傅奕珩刚开始维护他的姿态还不明显的时候,他就差点放弃了,心里头就一个想法,你们爱咋咋地,随便。是不是被冤枉的,能不能继续上学,他都无所谓,除了挣钱还债,他对他的人生基本也就是个无所谓的态度。
  要不是为了兑现当初在魏茉莉病床前许下的承诺,要不是对妹妹魏溪的责任感,他可能真的就随波逐流,得过且过,废人一个。
  魏燃本身也知道他这点很不对劲,心理上就不正常,他一边自嘲着神经病可能真的会遗传,一边继续保持这么个破罐子破摔的活法。当然,偶尔他也会假模假样地自我反省一下,但这种反省的结果,最后都会指向从小到大魏茉莉跟他的相处模式,然后反省就变了质,成了恶毒的埋怨。埋怨没两分钟,他又会觉得自己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太贱太恶劣,从里到外都坏透了。
  这种埋怨对魏茉莉不公平。
  因为他爱魏茉莉,魏茉莉也爱他。
  矛盾向来只有两个解决途径,要么像傅奕珩那样擅于包容和自洽,自己总能给自己整出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辞,原谅别人,也善待自己;要么就流于魏燃此类,纠结了,不管用,就放着不管,任其在看不见的地方缠成死结,腌臜腐烂,形成无药可救的病灶。
  久而久之,魏燃就不反省了。
  不会自省的人往往都会变得乖僻嚣张,目中无人,不可一世,这些特质融合成一体,就构造出了旁人眼中的魏燃。
  少年的眼神太殷切,傅奕珩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挺介意,摆摆手没正面回答:“气不气的也没什么说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觉得学校跟老师全是傻逼,可现在你看,我还不是成了傻逼中的一员?”
  傻逼两个字儿从傅老师嘴里跳出来,魏燃还愣了愣,眨巴眨巴眼睛才反应过来。
  哦。原来老师也跟普通人一样,会说脏话。
  傅奕珩继续说:“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该明白的就全明白了,不该明白的经历过一些事儿也不得不明白。学校为什么禁止早恋,为什么性向不能摆到台面上,为什么学生非得穿丑了吧唧的校服留丑了吧唧的发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真要拉出来讨论,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服众。只能这么跟你讲吧,这都是我们跟社会博弈后不得不做出的妥协。当然了,你这会儿肯定也觉得所有的妥协都是错的,是没有气节的,是懦弱不堪的,但我作为老师的身份,就必须得提醒你,有些妥协是必须的,是成熟理智的选择,是你活在这个环境里不能越界的规则。懂吧?”
  傅老师很少一口气跟人说这么多虚头巴脑还挺玄乎的东西,这些东西你可以说它是成年人为了自圆其说编出来的歪理谬论,也可以说它是提炼于普世价值观的处世哲学。
  说到底,傅奕珩是想借此敲打一下魏同学,让他把不该有的心思都收一收。
  几年后再看,这算是傅奕珩第一次回应魏燃,以这种迂回婉转的方式,在刚刚答应魏燃可以在他家住两天的前提下。给了一颗枣,甜的,再扇一巴掌,苦也就不显得那么苦了,倒也挺符合傅老师的作风。
  魏燃显然也明白了,他在路灯下抿紧嘴唇,沉默地攥起拳头。
  傅奕珩没等他给出反馈,就先一步走了。
  作为过来人,好歹多浸染了十年的油盐,他很清楚,这种事儿得当事人自个儿慢慢消化,旁人指望不上,说多了说透了反而还容易适得其反。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逆反心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
  晚上周傲约了去体育馆打网球,傅奕珩惦记着因为前男友的事儿还欠这小子一顿饭,所以欣然赴约,还揣上了全部的信。用卡,因为知道按周傲的脾气,有人请客买单?那必须往贵了往死里搞。
  没办法,他自己跟个散金童子似的经常被人这么整,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整人的机会,报复心理就被激发了。
  打网球是个不那么激烈但也挺累人的体力活儿,几场下来,胜负也就半斤和八两的区别,周傲撂了拍子不干了,坐地上汗涔涔地喘气:“不是,我说,你一个穷教书的,体力,体力保持得这么,这么好干什么?你的学生都指望,指望你上山打老虎呢?”
  “我这会儿还饿着肚子,不然能发挥得更好。”傅奕珩挥了挥拍子,带起的风直往周傲脸上吹,他也喘,岁数摆在那儿,但没周傲那么夸张,“倒是你,这几年吃洋菜喝洋酒的,肌肉都给整虚了吧?持久力断崖式下跌啊兄弟。”
  “继续扇风,别停,可把我热死了。”周傲扯了扯领口,疯狂灌水的同时翻了个白眼,“说什么持久力,搞得好像你见识过似的。”
  话有点过,傅奕珩没接,拿拍子怼了他一下。
  “不是,老傅,要不咱俩凑合呗?”周傲腿一蹬,从地上呲溜一下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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