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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易燃关系-第5部分

小说: 易燃关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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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有人在耳边发出白噪音,试图镇静他的神经,“告诉我,你不会是真的想杀了他吧?”
  眼皮被这阵轻声细语激起细小的痉挛,濡湿的眼睫如同颤动的蝉翼缓缓上抬,魏燃落进一双黑沉的眸子,里面注满了无声的——
  关切,担忧,或者宽容……
  等等一切关于美好的形容词。
  魏燃闭了闭眼,又睁开,咏叹调的最后一个音符落进空空如也的胃袋,他想起自己忙得一整天没进食。
  “你还年轻,不至于。”那人离他很近,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说话,他说,“不至于,松手。”
  魏燃怔怔地看着他,胸膛仍剧烈起伏。片刻后,眼睛里的偏执和狂热逐渐褪去,他垂下头颅。略一松劲,半截拖把杆就从他手中被夺走,被甩得远远的,顺着楼梯滚下去。
  丁零当啷,一如他此时不稳的心跳。
  “亲娘诶,魏燃你个狗东西,能把我给吓死!我差点以为你要……啊啊啊啊啊!妈呀妈呀,你们快看看,我是不是眼瞎了?你们瞎了没?我怎么感觉我看见老傅了啊啊啊啊啊!”
  刘颖超辛辛苦苦爬过来,刚想跟虎口缴械的热心市民道个谢,一打照面,就跟踩了电门似的,蹭地往回蹦了回去,搂着他三个舍友鬼哭狼嚎。
  舍友们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语无伦次:“瞎了瞎了。”
  “不瞎也得自戳双目。”
  “我们这会儿要是当做没看见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刘颖超:“老师没教你们吗?不能自欺欺人。走走走,这肯定是幻觉,假的假的,老傅怎么可能在这里。”
  傅奕珩碾了碾指腹上沾染的液体,那是魏燃手背上的血渍。他冷笑出声:“走去哪儿啊?回宿舍的话正好顺路,跟我一起走正门儿呗?翻墙恁费劲,再把胳膊腿儿什么的摔折了,我没法儿跟你们家长交代。”
  家长两个字令刘好汉虎躯一震,他双膝一软,转头就要跪下。
  “傅~老~师~”好汉变怂妹,忍辱负重地凑过来撒起娇,仨舍友扭头做呕吐状。
  “好好说话。”傅奕珩眼刀一递,刘颖超麻溜儿地解释,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临场瞎编,“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们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来忍去无需再忍,路见不平仗义出手,扶危济困拔刀相助,老师您手下留情刀口留命,咋整都好别整来家长就好,您看行不行?”
  一通话说得贼溜,傅奕珩都想竖起大拇指夸他成语学得不错。
  混战的另一方伤势较重,抱团挤在一块儿,有如受到侵犯敢怒不敢言的小兽,傅奕珩在自己学生身上来来回回检视几遍,发现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皮外伤,也就刘颖超脸上挨的那一拳造成的淤青比较吓人,总体上来说,没吃亏。
  只要没吃亏,一切好说。
  傅老师把心放回肚子里,维持着严厉的表情,指着魏燃问:“你们拔刀相助,助谁?他吗?”
  四人点头如捣蒜。
  “他跟你什么关系?”这话问的是刘颖超。
  刘颖超肯定不能说是同学,他们这伙人回去肯定得吃处分,可能还要大广播里挨批。斗,这会儿绝对不能供出魏燃也是他们学校的,否则就算休学也逃不过,学籍在那儿摆着,上面领导要盖个戳儿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两秒钟的功夫,刘颖超的脑速转出了火箭升天的速度,他咳嗽一声,挠着鼻尖儿:“就是,是认识的朋友。他是这个网吧的网管,平时聊的来,关系比较好。”
  傅奕珩很自然地看向阴鸷麻木的少年,自从被夺走拖把杆,他站起身倚在楼梯口,就一声不吭地盯着脚下的地板,仿佛入了定的老僧。
  怎么又成网管了?怎么哪儿都有他?
  傅奕珩满腹狐疑,刘颖超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这孩子看起来像是能被别人欺负的那种软柿子?但此刻也不是厘清这团乱麻的时候,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他得先把刘颖超一行人押回去,再想办法彻底浇熄宿管阿姨的怒火,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捅到校方领导层面上去。
  这边不管怎么说,显然刘颖超这帮浑小子占了上风,傅老师本着和气生财的想法,走到黄盛远跟前。
  那人被揍得鼻青脸肿,被小弟架着,眼睛竭力睁到最大也只有一条细缝儿,但里面流露出来的眼神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傅奕珩堆着笑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这几个高中生的班主任,不知道您的伤势如何,需不需要我报警处理?”
  报警二字意料之中地戳中眼前人的神经,他从上往下打量斯文俊秀的男人,又看看不远处的魏燃,撇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从嘶哑的嗓子里硬生生憋出一句“不需要”。
  去局子里怎么说?说他拉皮条失败了被个小屁孩儿揍成这样?说出去谁信?
  “也行,那咱们私下处理。很抱歉,我还有事要忙,可能没办法亲自送您去医院,当然,医药费我们可以适当赔偿,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需要的话,您可以打给我。”
  傅奕珩依旧笑着,这笑容带着三分客气七分疏离,是那种拥有像模像样、精致讲究的生活,并且总能从别处收获尊重与爱意的阶级人士才有的笑容,也是那种落在黄盛远这种人眼里分外刺眼诛心的笑容。
  “医药费?”黄盛远捂着小腹走出两步,他弯了弯嘴角,也想挂起雷同的笑容,但他一笑,神经就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显得他面目可憎,“我看你好像不缺钱的样子,既然这么大方,医药费就免了,先替你的学生把债还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见(*^▽^*)
  ps:这篇文经历过彻头彻尾的大改,完全是不同的故事,所以评论看不懂也是正常的,因为前面的小可爱评论的都是以前那个版本orz


第7章 
  死亡近距离地伸出触角,撩了一下潜在刽子手的掌心,没得到像样的回应,又若无其事地缩了回去。
  血液中肾上腺素的浓度逐渐下降,躁狂的神经在不情不愿中安分下来,魏燃于苍白空虚的寂静中慢慢恢复对外界的感知,首先冲破混沌的,是男子不咸不淡的询问。
  “他问你借了多少钱?”
  黄盛远伸出拇指跟食指,捂着腮帮子:“不多不少,连本带息,八万。”
  “哎操!上个星期还七万五,这个星期就八万了?八万你个……腿儿!”傅奕珩在,刘颖超不敢骂些特别脏的话,憋得胃疼,朝黄盛远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嘿,上个星期那还是上个月份,也不看看今儿个几号了?利息一月一翻新,这是道上的规矩。”黄盛远的脸被魏燃乱拳揍得肿成汪洋大海,五官却还抠抠索索挤在一座小岛上,像个滑稽的卡通人物。
  刘颖超翻起白眼:“一个月五千,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就这利息,有本事当初别管我借啊!”
  “妈的,找你借的时候你他妈比着小指甲盖儿说利息就这么丁点儿,现在呢?我看你就是敲诈勒索!”
  “谁卖东西不捡好的说?也就你们这些小牛犊子信。”
  “哎操?”
  刘颖超脾气上来又要炸了,被魏燃一个眼神给灭了。
  “我说了,下个月还你。”魏燃走过来,路过顺带把倒在地上的椅子盆栽易拉宝什么的扶起来,他慢腾腾地做着这些,破皮的拳头上还沾着血,血珠滴在茂盛的绿萝叶子上。
  “你,你拿什么还我?”黄盛远现在看见他就怵得慌,他抑制不住身上不断冒起的鸡皮疙瘩,不断去瞅拖把杆子滚下去的楼梯口,咽了口唾沫星子,强行找场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去银行,把这段时间打工攒的钱都汇给乡下老太婆了,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屁都搜不出来一个。”
  “说了下个月还,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魏燃把绿萝轻轻放下,磕哒一声轻响之后,人就以极快的速度掠至黄盛远跟前,黄盛远吓了一跳,脊梁骨贴在墙上不动弹,像只吓瘫了装死的甲虫。
  “你你你你干什么?我警告你,杀了人要在蹲监狱蹲到死的!”
  魏燃面上的表情少得不能再少,脖子上的青筋有如吉他弦般颤动,然后他指向楼梯口,语气听不出多大起伏,“现在,麻烦带着你的人,给我滚。”
  黄盛远面上无光,梗着脖子与他对视一秒,被那双阴沉的眼睫冻得直哆嗦,想刚但显然刚不过,只好恨恨地啐了一口,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被小弟架起走了。
  二楼一下空了,刘颖超几个人帮着把狼藉的二楼收拾收拾,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被押送回宿舍,在班主任的威胁下,从正门走的。为了表明悔过之心,差点给宿管阿姨跪下,同时写了一封长达三页纸的保证书,企图激发阿姨的怜悯之心请求组织的宽大处理。
  闹了这么一出,wave网吧的老板听闻店里有人聚众斗殴还把地板给戳穿了,大冬天的从床上爬过来了解了事情过程,魏燃也没啥好辩解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架是他打的,洞也是他戳的,被辞退也是理所当然。当夜清算工资的时候他还很感激,起码老板没让他赔那片一看就很贵的拼花地板。
  揣着薄薄的信封,他拍拍身上那件军绿色的旧棉袄。
  棉袄是三年前刚上初中的时候买的,买的时候刚好合身,这会儿袖子已经短了一截,洗的次数太多了,导致里面填充的棉花不再蓬松,保暖系数急剧下降。他把拉链拉到顶,扣上帽子,两手揣进兜里紧紧地贴着腰,希望能汲取一点温度。
  应该把秋裤给套上的。
  他坐在网吧前面的台阶上,踮着脚尖抖腿,手边是刘颖超给他带的那份豪华炒饭,这会儿早就凉透了,他想拎回去用微波炉热一下当夜宵。
  一整天没得到食物的慰藉,到这会儿胃已经没了蠕动的欲望,消停了,也不咕咕叫了。
  魏燃弓背缩肩抖了一阵,没抖出半点温度,索性不抖了,眼神放空凝视着夜色。他这会儿有点儿迷茫,四肢疲累,他知道待会儿回到家一吃完饭他就会倒头大睡,就思考这件事儿,现在对他来说比较奢侈,所以趁这会儿寒风还能刺激大脑让他保持清醒,他得抓紧时间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赚钱,怎么把这操蛋的生活继续下去。
  首先,他得再找份兼职。
  其次,他去二手市场估个价,看看兜里那两只捡来的戒指值几个钱,最好呢,能把这个月的生活费给安排上。
  然后……戒指的主人……
  想着想着,他的思绪就飘远了,飘至一只手上。
  那只手一个小时前还覆在他的手背上,青筋贲起,带着毋庸置疑的力量,直把人握得发痛,直到现在他还能感受到接触的那片肌肤上传来异样强劲的电流。
  电流?
  魏燃用力眨眨眼,更迷茫了,他搓搓手背,上下摸索全身的口袋,最后在棉袄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从里面抽出同样皱巴巴的一根烟和一只莹绿色的塑料打火机,他把烟捋捋直,点燃,放进双唇之间抽了一口,红色的火光在茫茫夜色里燃起。
  饥。渴的血液与胃液同时庆祝起尼古丁的到来。
  魏燃十指相扣抱着头,换了一个更随性更慵懒地姿势,这坐姿比较接近水平线而非垂直线。
  他朝黎明前的夜空吐烟,看着烟雾袅袅上升,仔细观察烟雾缭绕迂回的路径和它形成的不规则形状,尝试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过了大概有一刻钟,直到身上暖意全无,直到听见有人蹚过厚厚的橘色落叶,从街对面步行而来。
  “哎,问你一个问题。”
  魏燃眯起眼,极薄的唇角牵了牵,香烟的火光抖动:“什么?”
  “你多大了?”
  正上方,一张好看的脸去而复返,蹙着眉,神情认真。
  “聪明的人不会用年龄来推断一个人的心智。”魏燃回答。
  “但年龄能告诉我你有没有年满十八岁。”好看的脸拥有两瓣形状优美的唇,翕张间吐出音律好听的语句,“以及我需不需要就未成年最好不要吸烟,吸烟有害身体健康等系列话题进行无意义的例行赘述。”
  “既然知道无意义,劝你还是省点口水。”
  魏燃维持着躺在台阶上的姿势,傅奕珩蹲在旁边低头看他。
  “这只是教育工作者的社会义务。”傅老师耸肩,眼神飘忽一会儿又转回到少年唇间衔着的香烟上,“你还没正面回答我。”
  魏燃没说话,将香烟抽出来,娴熟地抖了抖烟灰。
  傅奕珩耐性地等候着,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要多少有多少。
  等香烟走完它短暂的一生,火光在金黄色的烟蒂前意犹未尽地止步,魏燃挺了挺胯,单纯靠腹肌力量把自己拎起来,歪着头问:“你真的只是想确认我够不够年纪吸食焦油和尼古丁?”
  傅奕珩答得很坦然:“不然呢?”
  “我以为你想泡我呢。”
  “我不泡未成年。”
  “要是成年了呢?”
  魏燃的目光自下往上,直勾勾地落进傅奕珩跳跃着火光的眼睛里,后者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抵达眼周,漾起轻微如涟漪的细纹。
  “那得看上帝的意思。”
  “哦……缘分。”魏燃揉搓着下巴,卷着嘴角问,“你又回来干什么呢傅老师?”
  傅奕珩提起里面睡衣的裤脚,也在冰凉的台阶上坐下:“回来把饭钱还了。”
  魏燃挑眉:“只是还钱的话,在微信上说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这话里带刺,是回应傅奕珩那时候在电话里的避而不见。
  “还是当面还吧。”傅奕珩把落到额前的刘海往后拨了拨,苦笑,“不然我怕你忙起来,又晾我十天半个月。”
  “真是奇了怪。”魏燃掏出手机,划亮屏幕,“这年头,还有上赶着还钱的。要都有傅老师这样的觉悟,那些放高利贷的估计都活不下去。”
  傅奕珩看他:“正常人不会管放高利贷的借钱。”
  魏燃弹走烟头,把手揣回兜里,扯了扯两侧脸颊的肌肉,淡淡地回道:“正常人也很少有穷途末路的时候。”
  穷途末路。
  傅奕珩从小在优渥的环境中长大,对这四个字缺乏真实体验,但这不妨碍他自行发挥想象力填补实践上的空白。
  富人有千万种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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