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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易燃关系-第61部分

小说: 易燃关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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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冠冕堂堂,离开其实还有一个很大的私心——我怕在你面前变得狼狈。
  抗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是你所不能想象的,服药期间它会霸道地切断你所有的感知,感觉不到快乐,也感觉不到痛苦,感受不到爱,也感受不到孤独。失眠不再是问题,问题是怎么也醒不过来,一天能睡十八个小时,即使醒来也浑浑噩噩。因为大脑受到阻碍,无法思考,所以无法想你,指挥不动手脚,所以无法拥抱你。当我成为一具目光空洞的行尸走肉,失去可笑但宝贝得要命的尊严,我将不再是我。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狼狈,跟以往故意装出来博你同情的那种可怜完全不同,比在萍阳被你目睹我那支离破碎的家庭更让人无法忍受。而当你看到如此狼狈脆弱且冷漠的我,你会是什么感觉——恐怕比我更难过吧?
  与其绑在一起受罪,不如分开各自坚守。
  请成全我的自私,也请最后再相信我一次,这只是一场短暂的分离。我回来之前,照顾好自己,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烟不是好东西,上瘾之前务必戒掉,糖也不是好东西,爱美的傅老师如果不想看到自己加速衰老,现在开始,也得尝试着戒糖。
  你可以的,对不对?我知道我们都能做到。
  最后,这是一封情书,怎么能少了那三个字?我爱你呢,我爱你,傅奕珩,我爱你就像爱生命。不要哭,让人看见了,红着眼眶不体面。
  ——魏燃。”
  视野被氤氲的水汽遮蔽,泪水一滴一滴,落在抖动的纸上,使页面变得斑驳,使字迹逐渐模糊,墨水洇开,字的周围镀上一圈炸开的毛刺。
  该死的骗子。说的好听,你爱个屁的生命。
  心肝肺腑都在疼,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爱惨了之后活该的,这一整套不争气的东西都像是被扔进了轰隆作响的绞肉机,翻搅得肉沫横飞,支离破碎。
  傅奕珩浑身无不处不在抖,他抹了抹脸,腮帮子两侧的咬肌硬梆梆地鼓着,捏着信,极尽所能地睁大眼睛。枯坐良久,直到眼眶酸疼,肌肉僵硬,他忍无可忍地蜷起手指,动了动眉,躺下去,弓腰屈腿缩成一团,蒙上被子。
  被子里,他信手揪过身下的床单,粗暴地塞进嘴里,牙关紧咬,呜咽声带了股狠意。
  这样就没人听见他哭得像条狗。
  出了这个房间,他还是体面的人。
  来时一双佳偶,去时形单影只。
  张旭参加完婚礼,顺便回国探望父母,受周傲花娆的嘱托,不容分说非要跟傅奕珩同行。
  “你看我像是谈个恋爱遇到一点挫折就哭天抢地寻死觅活的人么?”下了飞机,傅奕珩推着行李,戴着墨镜,拒绝张旭还想继续打车送他回家的无理要求,“三十好几的人了,哪儿来那么多富余的感情?再说——我一没丧偶,二没分手,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而已,你操什么心?”
  “我不操心。”张旭今天又换了条靛蓝底子大红波点的领带,配色清奇,刺眼得很,说话也扎人,“你先把墨镜摘下来我看看?阴天,祸不单行,你也不怕一出去再摔个跟头?”
  傅奕珩的神色有点不自然,好在超大一副墨镜挡着,旁人也看不出来。他抿了抿唇,不再挣扎,在张旭半看管式的押送下回了家,期间还被迫接受了一次职业咨询师的心理疏通,没要钱。
  回去后日子照过,备课上课,批改作业解疑答惑,除了上班越来越早,下班越来越晚,百万缺乏照料被送去爸妈家,周傲度完蜜月回来拉他出去喝酒喝得更勤快了,隔壁邻居家空了,书柜上心理方面的专业书籍越来越多,笔记本浏览器里新收藏的心理学网站层出不穷以外……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他没主动联系魏燃。
  魏燃也一样。
  像是之前两人早就商量好似的。
  三个月后,魏溪来了通电话,说魏燃在国外最先进的疗养院里表现良好,情绪稳定,服药后幻觉没再出现过,但自己还没察觉到潜意识里的自伤倾向,负罪感依旧存在,需要进一步住院观察。
  “嗯。”傅奕珩点头,语气有些清冷。
  通话最后,魏溪说:“傅老师,我哥他昨天睡醒起来,第一句话就说,他很想你。他现在很少说话了,医生说是药物抑制了一部分表达的冲动。我想他是真的很想你,不说出来会憋死的那种。”
  傅奕珩在这之前都忍得很好,听了这话突然就有些忍不住了,嗓音都不太稳:“你等等,我发张我的照片给你,他哪天想我了,你就拿给他看看。”
  “咦?你不知道吗?”电话那头的魏溪很是惊奇,“魏燃他有好多好多你的照片啦,每天一到探视时间,就让我捧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翻给他看,巡视江山似的,一张都不肯漏过。”
  “是吗?”傅奕珩满心酸胀,“我还真不知道。”
  都是什么时候拍的?他怎么从来没发现?
  “呀,原来是偷拍。”魏溪有心表现得轻快些,说话总加些大惊小怪的语气词,“等着啊,我给你看几张,别的不说,拍照技术是真不错。”
  傅奕珩于是挂了电话,过了几秒,微信叮叮叮一通乱响,且有没完没了的趋势。
  听动静,丫头说的几张可能是几百张。
  上完课口干舌燥,傅奕珩转身倒了杯茶,一直等提示音消停了,才重新拿起手机。点开第一张,手一抖,差点没端稳杯子。
  那是正在上课时的他,四年前的。
  照片里,他挽着袖子戴着眼镜,手里把玩着一支画辅助线时惯用的黄色粉笔,他倾着身子笑得从容,竖起一根食指,看样子是在强调什么必考知识点。傅奕珩从不知道,站在讲台上的他眼里是有光的,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自信和活力。这可能也归功于拍照的人善于捕捉闪光点。
  再往后好多张,都是同样的视角。
  合着这位魏同学上学期间不好好听讲,每天就窝在角落里偷拍老师!
  傅奕珩气笑了,摇摇头。
  后来,镜头从正面转向了背面。是魏燃回到学校当老师期间偷偷记录的那段时光。好多张里就只是一个背影,傅奕珩开会时端坐的背影,早操时站立的背影,走在校园路上时行走的背影,偶尔会有一个侧面照,但也冷着脸蹙着眉,表情寥寥。
  哦,原来那时候他这么冷漠。
  魏燃拍下这些照片时是种什么心情?如果一辈子得不到原谅,他是不是就守着这些冷冰冰的照片过一辈子?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
  傅奕珩突然有点后悔,他应该对魏燃再好一点。
  划到最后,那几张照片就活泼多了,显然是在一起以后拍摄的。无一例外,都是近距离放大了的傅奕珩的睡颜,趴着的仰着的,被子遮住一半脸的,嘴巴微张头发乱糟糟的,除了很有生活气息呢,还有点丑陋!
  “……”
  傅奕珩的脑子被分成两半,一半在温水里泡着起落沉浮,感动得只想哭,一半又在疯狂吐槽,这个偷拍狂魔不经我允许,居然私藏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照片!简直过份!
  魏溪:“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不小心发多了!傅老师你睡觉的样子太可爱啦!”
  傅奕珩很冷漠:“给你时间撤回。”
  魏溪:“不行,已经过了撤回时间了(委屈。jpg)这样,为了补偿,我给你拍几张我哥的照片?”
  傅奕珩心念一动:“成交。”
  魏溪于是发来一张魏燃的近照。
  照片里,蓝天白云,阳光正好,魏燃乖乖地坐在草坪的长椅上,穿着疗养院的病号服,表情呆滞,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出神。
  傅奕珩的手指缓慢摩挲着屏幕上魏燃的侧脸,心里想着,嗯,这就是我的男人,真帅。
  头发好像长了一点,盖过了眉毛。胡子拉碴的,瞧着有些落拓。腿也太长了,坐着的时候病号服的裤脚都缩到小腿了,也不知道那座城市冷不冷,这样会不会着凉?嘿,小帅哥,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呢?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傅奕珩特别想问。
  可问了,意义也不大,因为没人能回答得上来。
  “他不让我给他刮胡子。”魏溪说,“嫌我笨手笨脚,说要攒着回来让你给他刮。”
  “好。”傅奕珩发送语音,笑着说,“我等他回来。”
  魏溪:“对了,你知道他在看什么吗?他每天都这样盯着天上瞧。”
  傅奕珩顿了顿,嘴唇有点抖:“他在看太阳。”
  他曾说,我是他世界里的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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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恩支持~


第81章 
  自从入了冬; 天寒地坼,傅奕珩往家跑的却比平时勤快多了,隔三岔五的就开车回来蹭顿热饭。秦芳菲开玩笑,说这孩子惦记猫呢,有了宠物就是不一样,牵肠挂肚的; 怪不得隔壁张老头捡了条狗跟抱了孙子一样呢。
  “说起孙子,我那两个一起跳广场舞的姐妹都歇业了; 一个得伺候媳妇坐月子,一个得张罗孙女的百日宴,忙得很。哎; 我上次还去她们家看过两个小毛毛; 哟; 长得那叫个圆润啊……”
  酸得跟个柠檬似的。
  “行了行了; 你要想抱孙子; 领养不也挺省事儿的嘛。”傅老教授最近在追一部国产家庭伦理剧,追的那叫个认真,旁边一有人开口说话他就难受,搂着抱枕负气躲到沙发另一头,“别嘀咕了,再怎么念叨,你儿子也生不出个孙子给你盘。”
  “唉,怎么就生不出来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你错了,咱有米。”秦芳菲纠正; “只不过咱家的米吧,他是杂交水稻,没有繁殖能力,不能自留种。”
  傅教授:“……”
  这老太婆懂得还挺多的嘛。
  秦芳菲搂着百万,跟前两天刚割了宝贝玩意这会儿正怂着的猫大眼瞪小眼,一通感慨:“你绝育了,你爸也绝育了,你们父子俩倒是同病相怜……”
  “妈!”傅奕珩嘶一声,忍不住从那本《万千心理》里抬起头,提醒道,“我还在这儿呢。”
  这些话能不能留着背后说?
  显然不能。
  “哦,你在呢?”秦芳菲兴致缺缺地捋了捋烫成小卷儿的发丝,“老也不说话,我以为你走了呢。”
  这是在发牢骚呢。
  傅奕珩放下书,摘了眼镜,亲昵地凑过去,搂住秦妈妈的胳膊:“怎么了秦女士?对你儿子有什么不满的吗?”
  秦芳菲撇撇嘴:“老实说,你最近怎么老往家跑?”
  “不好吗?”傅奕珩很不解,“之前不总怪我不着家陪你陪的少了吗?现在我回来的次数多了,你倒更不乐意了?”
  “以前抱怨归抱怨,但你工作忙嘛,妈理解。怎么,最近工作不忙了?”
  “忙。明天还得早起把班会主题确定下来。”
  “既然忙,我这儿离学校也不近,费那心思来回赶趟儿做什么?”秦芳菲瞥他一眼,“从小到大你的性子我还摸不透么?说吧,哪儿不顺心?成天皮笑肉不笑的,杵面前戳我眼睛。”
  知儿莫若母,此言不虚。
  傅奕珩以为自己揣得很好,没想到还是漏了馅儿,眼神黯了黯:“没别的,就是自个儿那公寓太冷清,大冬天的,我怕把自己给冻病了。”
  “稀奇。”老教授一直竖着耳朵听呢,从旁插一句,“这么些年,倒是没见你哪天一个人住着嫌冷清过。”
  “是。”傅奕珩轻轻一哂,“我也觉得稀奇。”
  “由奢入俭难呐。”老教授意味深长地道。
  秦芳菲接收到老伴儿的言外之意,试探着开口:“珩啊,是不是跟那小孩儿又……”
  “没呢妈,我俩……挺好。”
  “挺好?”
  “真挺好。”
  傅奕珩扯出一个敷衍的笑来:“他这会儿人在国外,回来了就带给你们见见。”
  “哦,出国了啊,怪不得你蔫得跟剃了毛的猫似的。”秦芳菲紧绷的神态放松下来,“出国做什么去了?工作还是旅游啊……”
  “看病。”傅奕珩说。
  话音一落,二老的目光瞬间就化身聚光灯,咻地一转齐刷刷打在儿子脸上。傅老也不追剧了,转过身子,花白的眉毛皱起:“什么病国内治不了,得跑去国外去治?”
  秦芳菲也吓得脸都变了色:“别,别是年纪轻轻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不是。他身体还成,比我还好些。”傅奕珩双臂交叠放在身前,压下心中的紧张和忐忑,冲秦芳菲挤挤眼睛,“妈,你帮我去楼下水果店挑点桃子吧,突然想着那个味儿,馋了。”
  “大冬天的,哪有桃儿给你吃!难伺候的泼皮猴!”秦芳菲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明知是被支走的,也走得飞快,生怕不小心一耳朵听了些不该听的,难受。
  门一撞上,客厅内的父子俩陷入沉默。电视剧里的爸爸这会儿正指着儿子鼻子痛骂:你什么时候能懂点事!让爸妈少操点心!
  傅奕珩觉着这就是在骂他呢,耳尖发红,不由自主声气儿就弱了:“爸……”
  老教授关了电视,从躺椅上站起身,晃悠去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罐银制的缸子,里面是他一直珍藏着舍不得喝的毛尖。
  一套泡茶的程序缓慢走下来,傅奕珩在热气里问:“爸,我从小懂不懂事?”
  “懂事。”傅老点头,“让往东不往西,让喝药不喝水,上学年年拿奖状,毕业后找工作,让当老师就当老师,不抽烟不喝酒,也不胡乱搞对象,都挺好。有时候我还想,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主见?”
  傅奕珩:“当年出柜,不就挺有主见的么?”
  “背后要没有人怂恿撺掇,你能有那想法?”
  被拆穿,傅奕珩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照您这么说,我还真挺听话。”
  “你不是听话,你是无所谓,懒得去计较。”老教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小时候不愿意扑腾,是因为扑腾了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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