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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阡陌有警-第8部分

小说: 阡陌有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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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一一脸懵逼,回望穆辰,只见穆辰挑挑眉梢,扯起嘴角,起承转合对老大道:“老大,你没看到,苏一简直一个十分勇猛,英勇无畏,见刘新鼠窜,苏一‘唰’得飞出,三步两步追上去,然后‘噗呲’腾起一脚,‘噗呲’撂翻在地,然后‘啪啪’上铐带离,分分钟就搞定了毛江,整套动作,那什么,行云流水,不好意思我成语不好,难以形容,总之,哇喔,真的,太帅了!”


第12章 
  穆辰眉飞色舞,老大惊魂未定,苏一神色复杂。
  待三人堪堪消化这自带音效的一段形容,老大率先露出慈父般的微笑,十分欣慰地望着苏一,款款道:“你们没事就好,我一路担心得要命,以后可别这么冒险了,记得早点跟我汇报。”
  穆辰意犹未尽,道:“老大,你放心吧,有苏一这样的队友,别说一人,就算十人齐上,也不再话下,对吧,苏一。”穆辰边说边转过头,笑吟吟盯着苏一,挑挑眉角,得意忘形。
  苏一实在听不下去,默默伸出两根手指,轻轻覆在腿边另一条腿上,连肉带皮,狠狠掐了一下,瞬间痛得穆辰眼角一抽,险些流出泪来,无辜地眯眼盯住苏一,苏一面不改色,回敬一笑,笑里藏刀。
  老大笑着摆摆头,正色道:“方才刑大痕检科传来了检测结果,罗兰家里搜出一小包海/洛因和冰/毒,但是罗兰本人的血液检测,并没有检测出海/洛因的成分,就现在看来,罗兰应该在倒手贩卖毒品。另外,罗兰的具体死亡时间也出来了,推测是8月28日左右,这个时间段,刘新在外地,有人证和车票证明,基本可排除刘新的嫌疑。带回来的毛江,你俩好好审一审,看看能不能有突破,重点是要找到张成。”
  首次询问犯罪嫌疑人,时间不能超过24小时,十二个时辰,对于能否破案,羁押犯罪嫌疑人,至关重要。两名侦查员必须争分夺秒,断不能回来先睡个美容觉,无论是深更还是半夜,都必须悬梁刺股泼冷水,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斡旋,以至于许多人民警察,刚入警的时候,个个鬓发如云,两三年后,头发就朝不保夕,只见丝丝秀发在桌上,在地上,在键盘上,就是不在自己的头上。
  审讯室里,苏穆二人准备好同步录音录像,捋了捋讯问提纲,整理好证据材料,由穆辰主导讯问,苏一记录。理所当然不能指望犯罪嫌疑人一进门就和盘托出,娓娓生动地讲述犯罪故事,往往要靠有经验的侦查员,步步为营,一唱一和,必要时恩威并施,逐步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当然“恩威”二字不包括诱供和逼供两种手段。
  准备就绪,穆辰抬了根凳子,神色随和,就近坐到了毛江的对面,要是此时有包瓜子,估计穆辰打算抓一把,准备唠嗑,穆辰开始提问:“先从你为何殴打刘新开始说罢!”
  这句抛砖引玉的问,倒像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显然并没有起到任何引玉的效果,因为毛江自被抓捕到现在,一言不发,此时被手铐脚镣牢牢固定在老虎凳子上,猩红的一双眼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周围,目光说不出的狰狞,似乎要喷出火来,鼻涕长流,由于双手够不着,黏黏嗒嗒流下来,滴得到处都是,苏穆二人看着都十分恶心想吐,但毛江好似全然不知,全身发颤,一双手拽紧拳头,似乎痛苦难忍。
  一看这个样子,穆辰转头,跟苏一解释道:“瘾来了。”
  苏一:“……”
  人生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犯瘾的人,真的是触目惊心,恶心想吐。
  穆辰悠悠然取了两张卫生纸递给毛江,深知这会儿跟毛江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任穆辰怎么问,毛江都一言不发,全身发抖,恶狠狠流着鼻涕盯着穆辰,仿佛像把穆辰生吞了。
  这种状态保持了两个小时,穆辰见毛江神志似乎比刚才清醒了些许,这才找来一支烟,给毛江点上,道:“怎么样,能说了吧?”
  毛江不语。
  穆辰又道:“你的好朋友,张成,在哪里?”
  毛江听到张成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拳头狠狠拽了一下,仍是一言不发。
  耗了两个小时,穆辰有些失去了耐心,提高了音量,道:“罗兰已经死了,张成失踪,你可知道,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
  毛江狰狞的脸抽了抽,手背上青筋暴跳。
  穆辰仔细观察这毛江的精神状态,一面飞速思索着如何突破,一面等待着刑大回传信息。
  本就是一场精神的拉锯战,穆辰并没有指望能一两个小时审出信息,但是穆辰看毛江的样子,已经猜到毛江与罗兰的死,和张成的失踪,必定脱不了干系。
  穆辰转了转神色,摆出一副悠哉样子,又问:“想必,你这一个月,没怎么睡觉吧?怎么,没药吃了?喔,对了,罗兰那里,拿不到了是吧?”
  连问几问,毛江已经冷汗密布,似乎想到什么痛苦的事,眼神更加狰狞,穆辰见毛江神色更变,一转方才的轻蔑,肃然提声,吼道:“是你杀了她,对不对?”
  好吧,审讯技巧之——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苏一在一旁,静默观察,被这斗转色变的一问,搞得神经一紧,屏气凝神观察毛江的神情,方才的瞌睡都被吓跑了。
  哪知这一问还没有等来答案,正待此时,门“啪”得一声被人用力推开,老大神色极为严厉,仿佛冰刃出鞘,一步进门,“嗙”地丢了几张照片砸向毛江,此时毛江挂在鼻子上的黏液应声坠地,毛江被老大的神情吓得脸色发黑。
  穆辰和苏一都齐齐震惊,两人赶紧起身,一人拾起一张照片,仔细看起来,照片上是一具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尸体,从衣着体型看来,是一具男尸,尸体已经腐烂,腐烂程度和罗兰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尸体的头部,依稀可见模糊一片,好似被人用钝器砸了七八个窟窿,已经看不出头型,黑洞洞的窟窿里,粘满了泥土,像是方才山上的黄泥巴,一坨一坨,阴森恐怖,可谓是死状奇惨无比。
  毛江也已经看到了砸来的照片,顿时冷汗雨下,全身哆嗦得更加厉害,似乎既害怕又憎恨,只稍微看清晰一点,就赶紧闭眼转过身去,咬牙切齿 ,像是下一秒,就要被恶魔逼疯。
  老大已经看出,此时毛江几乎已经是彻底崩溃,铁证面前,也无可抵赖,正是抓住讯问的时机,便示意穆辰退后,自己坐到了方才穆辰坐的位置,直面毛江。老大本就生的一副不怒自威的样貌,任谁见了,都要敬畏三分,而此刻往那一坐,便犹如立于凶手面前的铡刀,凛凛生威。
  许久,毛江开口了:“那日,他(张成)暴跳如雷,叫我去砍了那姓刘的两只手,他说姓刘的勾搭他老婆,他要姓刘的不得好死。
  “我一直很怕他,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他要打我,不给我药,我怕……”毛江哆哆嗦嗦吐出些无头无尾的话,边说边哭,鼻涕眼泪一起淌。
  老大摸出包纸,缓缓递给他,并不打断他,看得出,毛江似乎真的非常害怕,害怕的不是警察,不是即将面临的牢狱,害怕的,是那个被他用钝器爆了头的男人。
  老大:“然后呢?”
  毛江顿了顿,道:“ 后来有一天晚上,他带我去了那女人家,吃了点药,回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姓刘的在街边喝酒,他便叫我去砍姓刘的,我便在一条巷子里等,他先回去了,等了半天,那姓刘的喝醉了正要回去,我便冲上去,一把拽住他,把他拖到巷子里,狠狠打了一顿,再警告他远离罗兰,打完了人,我便回去了。”
  毛江一段话说了大概半个小时。
  “之后他来我家问我,有没有砍了姓刘的手,我说我打了他,差点把他打死了,他又问我有没有砍断姓刘的手,我不敢说,然后他就打我,踢我,骂我,我当时脑袋里全是他以前打我,折磨我的画面,我就懵了,很混乱,很害怕。
  毛江一边说一边流着眼泪鼻涕,看得出来,实在很痛苦。
  “我实在受不了了,但是他还是对我拳打脚踢,让我去砍了姓刘的,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敢去,后来我只知道自己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毛江脸色铁青,全身颤抖,强行咽了一口气,似乎不敢回忆那晚的情形。
  老大道:“然后呢?”
  毛江不敢直视老大,眼神游离又狰狞,许久,吁出一口气,道:“然后,我记得我好像顺手捡了家里的一个榔头,就狠狠地砸,一下又一下,每砸一下,我就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害怕了。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死了。墙上满是血,我的手上也是。”
  老大:“继续说。”
  毛江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还异常惊恐的表情,随着他回忆起了怎样砸死张成,慢慢变得有些兴奋,有些激动,甚至让人觉得他在回味,在享受战胜恐惧的快感。
  穆辰转过头,看了苏一的一眼,目光相交,不寒而栗。
  紧接着,毛江又开始恐惧,表情由兴奋瞬间转为痛苦,他继续道:“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他一直盯着我,很凶,眼睛已经变形了,但是还是在看着我,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说着说着,毛江痛苦地哭起来,想要抱头,手却够不着,慌慌张张想躲住脑袋,几近崩溃道:“我不想他看到我,我不想,我又狠狠砸烂了他的眼睛。”
  老大半晌没有再发问,转过头对穆辰道:“去给他倒杯水来。”


第13章 
  穆辰去接了杯热水递到毛江手里,毛江几乎是端不稳了,他的手被固定在老虎凳台面上,只能埋着头,用嘴掀过杯子,颤颤巍巍地喝了一点点,稳了稳惊恐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些。
  苏一在电脑面前一丝不苟地记录下问答,许是人生头一回用苍白的文字还原这骇人听闻的真实杀人故事,心情十分复杂。
  深秋的夜晚,气温降得很快,单薄的警服热汗冷汗浸了又干,寒气悉数浸入体内,此时已近三更,二人滴水未沾,颗粒未尽,虽是不饿,但觉寒气透骨。
  穆辰趁倒水之际,给苏一冲了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轻轻放在了手边,化雾的热气缭绕鼻息间,赶走了些许疲惫,苏一眼前一亮,僵硬的双手捧着咖啡,抬眼望着穆辰,穆辰莞尔颔首,无声道:“不客气。”
  苏一笑了笑,心想:“我还没说谢谢呢,这人……”
  片刻的调整,三人继续投入这场令人毛骨悚然的讯问。
  老大道:“继续说。”
  毛江定了定神,估计心知反正都是死罪一条,不在乎继续回忆道:“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血顺着脸颊流得到处都是,我不敢看他,于是跑到房间里藏起来,我躲进被子里,一直不敢出来,我不知道躲了多久,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以为我做了一个噩梦,等我爬出来,看到地上的尸体,我才知道原来不是噩梦,我杀了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必须要找个地方把尸体藏起来,又不敢把他拖太远,山上偶尔会有人,于是我又等了一天,等到天黑了,我就在屋后面的墙根处,挖了一个坑,把他拖进去埋了。”
  老大问:“他的手机是你拿去扔了吗?”
  毛江道:“我听说手机可以定位,所以我就拿去扔到了河里。”
  老大沉默了一会儿,半晌,语气平稳地问道:“罗兰呢,为什么杀她”
  一听到这个问题,毛江神色一怔,方才的惊恐、痛恨、栗栗危惧,瞬间消散,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两眼直直盯住发问的人。
  讯问室里顷刻间落针可闻,仿佛空气凝固。“啪啪”的键盘声戛然而止,苏一还保持着一个兰花指的造型停顿在空中,将落未落。
  然而老大却半点眼神也没有分给毛江,自顾自点燃一支烟,若无其事地抽起来,抽了一口,又摸出一支,点燃递给了毛江,仿佛刚刚这个问题,问得稀松平常,犹如一句漫不经心地“你吃饭了没”一样,既理所当然,又毫不在意毛江是否要坦白。毕竟,警方暂时没有直接证据显示罗兰是被毛江所杀,远不及在毛江家里刨出一句尸体这般铁证如山。
  审讯,本身就是一场博弈,虚往实归,虚实相接。
  毕竟,同一辖区,同一时间段出现两个变态的概率,总归要比出现两人相爱的概率要小那么一点点,所以老大笃定,就着这一个变态,杀了两个人,老大的神情,仿佛言明:我只是难得起身去拿证据,你就自己老实点招了吧。
  大概,坦白也是一种倾述吧,其实现实生活中,大多数的杀人犯,大抵初衷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走上杀人的道路,也许仅仅是恐惧,焦虑,悲伤,压抑,当所有这些负面情绪累积到人无法承受的时候,才会喷薄而出,导致暴力解决,只有极少数的人,属于天生冷血,能静心策划一场完美地谋杀案。显然,毛江属于大多数。
  思索片刻后,大概毛江东自己也觉得故事还没有讲完,心里硌得慌,反正杀一人也是死,杀两人也是死,死之前还有三名观众熬夜爆肝,耐心倾听,有闻必录,实质名垂江湖,便决定不劳烦眼前这尊威严的大佛起身去找证据,随即调整了一下姿势,深吸了一口烟,开始分解后事。
  “那个女人,该死!”毛江一提到她便露出了一副极度厌恶与不屑的神情,道:“到处勾搭人,要不是她,张成也不会叫我去砍人,我也不会失手杀了张成。”
  毛江越说越激动。
  “我十年前就染上了毒瘾,后来被公安接二连三抓去关了好几年,被放出来后,竟然找不到那些卖海/洛因的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死光了,道上全是卖什么冰毒的,那玩意儿能跟海/洛因比吗?
  “张成知道我吃海/洛因,就带我去了那女人那里,他说她有渠道可以拿货,后来我就常跟他一起去那女人家。
  “那日,我杀了张成,没隔几天,我毒瘾又犯了,于是我就跑去那女人家,问她拿货,以前都是张成带我去,这回她见我一个人去,就一直逼问我张成在哪里,说是不找到他,就别想拿货,我当时看见她就忍不住想杀了她,于是我就用一根电线勒住了她的脖子,逼她去给我拿货,拿了货,我就用力勒死了她。”
  老大神色凝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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