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太爱我了怎么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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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怔了怔,连忙说:“当然不是,哥哥当时有事……”
没让他说完,花雾抿着嘴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没关系,不怪七哥。”
当时没在看台上找着两个哥哥,花雾是有些失落的,后来大哥出现在体育馆的时候,他看到大哥平日里整整齐齐的头发有些凌乱,当下就知道大哥是特意赶过来的,没忘记他的比赛。
除了妈妈以外两个哥哥是第二个来参与他课外活动的人,这样就好了,没关系。
听着幺弟因为生病而有些软糯的声音,周日眼眸微沉,再次揉了揉他的头发,恨不得能将他抱在怀里。
弟弟这种生物为什么能这么可爱!
傍晚时分,周日去买了清淡的粥,一口一口喂弟弟吃完,然后看着他睡着。大概过了没多久,周三从公司过来。
他站在门口,看了眼睡着的幺弟,朝周日示意出来走廊。
周日给幺弟拉了拉被子,起身走到门外,关上门时像下午那样留了缝隙。
窗外的天空红得似乎在汹涌燃烧,霞光悠悠飘飘在空气中弥漫。周三背对窗户而站,阴影落在他英俊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周身的逼迫感却越发渗人。
“老七,没看好弟弟,你去做什么了?”,周三看着比他稍矮一点点的七弟,眉眼间的微怒此时竟平静下来。
周日靠上墙,凝望窗外红得妖艳的天空,说:“在体育馆附近看到四哥,去打了个招呼。”
他的表情很镇定,没有与大哥谈话时的激动。
许久没踏进别墅的四弟在昨晚回家了,周三是知道这件事的,他眯了眯锐利的眼眸,声音低沉:“他一个人?去看小八比赛?”
“不是。”,周日挑着一边嘴角笑,那笑容显得异常讽刺:“四哥没变,三哥觉得他会特意去看小八吗?”
周三沉默着,身后的霞光慢慢收敛,天空逐渐出现化不开的墨色。
“他现在在哪?”
周日轻轻推开门,望了眼病床,少年依然沉睡着。他放下心,把门拉上,俊秀的面容有些冷淡:“三哥去他公寓里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愉快的谈话就此结束。
花雾醒来的时候,窗外夜幕笼罩,星光点点。他坐起来,睁着迷茫的眼,毫无焦距的视线落在纯白的被子上。
坐在床边的周三本来想出声,见他这幅傻呆呆的模样,觉得有趣,便没吭声,静静地看着他。
花雾这一觉睡得沉,花了三四分钟才清醒过来,他看了看自己又打上点滴的左手,郁闷地拧了拧眉。
这要怎么上厕所?
“怎么了?”
沉沉的磁性声音突然响起,花雾吓了一跳,身体震了震,猛地扭头去看,只见自家三哥扬着薄薄的嘴角:“长得丑就算了,胆子还这么小。”
花雾心塞塞地看着他,“我不丑。”
周三拿了枕头给他靠着,说:“你长这样还不丑?”
不想在自己丑不丑的问题上转着轱辘,花雾反问一句:“三哥既然觉得自己丑,照镜子的时候怎么办?”,他觉得有些热,推开被子。
闻言,周三认真地想了想,语气坚定:“我今年还没照过镜子。”
花雾:“……”
花雾默了几秒,决定问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三哥觉得什么样的人长得好看?”
周三毫不犹豫地说:“电视剧《如花传奇》里的那个如花就不错。”
花雾简直震惊脸……他没看过《如花传奇》,但是这部丑女变美女的电视剧曾经风靡全国,妈妈给他看了剧照,剧里的女主角前期实在丑得非常有特点,让人过目难忘。
说到这里,周三啧了一声,一脸嫌弃:“前面还挺好看,后面如花把自己整丑了,能丑破天际的丑。”
……等等,原来哥哥你喜欢看这种电视剧吗?
花雾张张嘴,刚想说话,周三忽然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急忙看了眼幺弟,发现他表情复杂后抬手捂住英俊的脸,扭开头不让他看自己。
“我、我没怎么看那部剧,是丑五硬拉着我陪他看的。”
三哥如果你能不红着脸说这句话会更有说服力……
病房里诡异地安静了一会儿,周三猛地站起身,拿来自己扔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盒子,走到病床前。
花雾仰起脸看他,周三再次捂住脸,眼角上挑,不耐烦地挥挥手,“看什么看!你长得那么丑,不要看我!”
眼看着自家三哥英俊到毫无瑕疵的脸再次红透,花雾垂下眼,弯着唇笑了一下。
等自己脸红的趋势有所好转,周三坐到床边,打量幺弟全身,最后掀开他脚边的被子,露出白嫩嫩的左脚腕。
花雾好奇地撑起身子,“三哥你要做什么?”
“不关你事,你靠着枕头就好。”,周三瞪了瞪他,打开盒子,拿出一条如血般鲜艳的红绳,随着他拿在手里的动作,挂在红绳中间的银铃清脆作响。
周三盯着眼前那细白如雪的脚腕,迟迟没有动手。
就该怪他妈,把他生得那么丑不说,还给了他什么破体质。一碰到别人或者被别人碰到就脸红什么的,面皮薄只要难为情就立刻脸红什么的真心太逊了,又不是女人,动不动就脸红!这样他在弟弟面前有什么威严可言?
第一万零七次在心里唾弃着自己的体质,周三伸出稍稍颤抖的手握住那细白的脚腕子,搁在自己腿上,他低着头,神色专注地将红绳系上去。
花雾硬生生忍住想要一脚踹到哥哥脸上的冲动,乖乖地不动,问道:“三哥,为什么要系红绳?”
周三头也不抬;“辟邪。”
辟邪?花雾一脸懵圈,他伸了伸腿,立马听见清脆柔美的银铃声,忍不住说:“三哥,为什么要挂着铃铛?我又不是猫。”
仔细把红绳系了个死结,周三抬起头,扬了扬眉,一脸理所当然:“这样无论在什么场合下都能立刻知道你在哪里。”
花雾怔怔地看着三哥那张在灯光下异常英俊的脸,白炽的灯光仿佛磨去了他的张扬,稍微流泻出一丝一缕的柔和。
再次伸了伸腿,下一秒传来过分动听的银铃声,花雾垂下眼,听到理由后觉得这个声音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花雾刚想说点什么,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周三嫌弃脸,随即转身去买饭。
买完饭回来,他的手里还拎着满满一袋牛奶,把袋子搁在柜子上,说:“一天喝三次,保证你一个月后跟我一样高。”
花雾忍了忍,还是决定不说自己喝了几年牛奶也没长高的事。
周三摊开饭店自带的保温盒,舀了一碗清粥到小碗里,递到幺弟面前时突然想起弟弟两只手暂时不能用。
花雾睁着清亮的眼睛看他,声音依旧有点软软糯糯的:“三哥,我能自己吃。”
周三厉声呵斥:“胡闹,你的手还扎着针,不能动。”
说完,他毅然决然地坐到床边,动作僵硬地一勺一勺喂给弟弟吃。即使家里那群兄弟病到起不来,他也未曾亲自动手喂饭,最多会彻夜守着。
一顿饭下来,花雾压根儿没吃饱,他动了动打着点滴的手,拧着眉。今天喝了不少水,吃的都是粥,现在非常想上厕所,他默默注视三哥收拾好保温盒,坐立难安了片刻,轻声说:“三哥,我、我想去洗手间……”
周三回过头,看着自家幺弟微微绷紧的脸蛋,他扬起嘴角:“忍很久了?你是不是傻,不会早点说?”
花雾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憋到脸红。
看够弟弟的傻样子,周三走到床头,一手拿起吊瓶,一手扶着花雾下床,唠唠叨叨地叮嘱着:“慢一点,穿拖鞋,站稳了再走。”
解决完弟弟的生理问题,周三穿上西装外套,说:“我去问医生几句话,你好好躺着,不要动,”,他走到门口,眯了眯锐利的眼,“你的手机在床头,有事打电话,不要让我发现你自己起来走动,知道没?”
花雾乖乖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三哥走后,没什么睡意的花雾趟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细微的声响。
花雾登时坐起身,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门口,疑惑道:“三哥?”
门开了。
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慢慢走进来。
花雾诧异地睁大眼,看着那张陌生的脸。
“……四哥?”
☆、第二十四章
来人有一张和周六极为相似的脸,混血儿的长相得天独厚,那双眼眸仿佛是海天相接间唯一一抹最为亮眼的颜色,蓝得惊心动魄,蓝得夺人心魂。
周六像一株盛开在千年冰山上的梅花,这人像一朵怒放在春日和煦中的樱花,虽然长得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来人坐到床边,甜甜地笑着:“嗯,我是周四。初次见面,小花。”
花雾看着他那双蓝得恍若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的眼睛,有些出神。
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周四轻蹙眉头,声音像棉花糖,软软的甜甜的,能甜到人的心里去,“怎么了小花?”
花雾缓过神,有点紧张地摇摇头。
少年的眼睛像是被狂风暴雨冲刷过,无比清透,纯洁无垢,周四凝视着他,眼底萦绕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轻声呢喃着:“真像啊……”
那如同蜜糖一般的声音中,竟带着些许从心脏深处满溢而出的悲伤。
像?像谁?花雾疑惑地抬眼,看向他时不禁惊讶地睁大眼,男人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一样,那样专注深情的眼神,不知道是在透过花雾看着谁。仿佛是一只孤寂多年的困兽,曾经被人拯救又被人抛弃,自顾自将自己囚禁在黑暗无边的牢笼,思念着抛弃自己的人,舔舐着血淋淋的伤口。
花雾犹豫了一下,伸出打着点滴的左手,轻轻贴在周四的脸上,“四哥不哭。”
贴在脸上的手带着病态的冰凉,周四微微怔住,低头望进那纯洁地能令人疯狂的眼里。他闭上眼蹭蹭少年冰凉的手掌,慢慢勾起唇,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小花,小花……”
和那些有着精致外壳却虚有其表的人相比,这个孩子多像啊,无论是眼睛,长相,还是那股子单纯的眼神……在这个空茫无趣的世界里,他终于遇到了如此相像的人,他不能让这个孩子离开他,这个孩子必须属于他,这个孩子只能属于他一个人的。
这次,谁也不能从自己身边把这个孩子抢走。
周四微微睁开眼,眼底的蓝色如同能让人窒息的广袤深海,深不见底,幽暗无光。
“四哥?”,自己的手被周四反手轻轻握住,花雾困惑地看着他。
周四凑到少年面前,凑地很近,近到能看见少年如蝴蝶般脆弱的睫毛,如湖泊般清透澄澈的眼睛,他极轻极柔地在那微微颤抖的睫毛上吻了一下。
花雾蓦地睁大眼,忍不住想挣脱握紧自己的手。
周四稍微用点力,不让他挣扎,垂下头与他额头相抵,轻飘飘的音调甜地如同掺了毒药的糖:“小花,小花……哥哥喜欢你。”
花雾楞住了,喜欢?他迷茫地眨了眨眼。
周四又吻了吻他的睫毛,然后往下吻着眼睛,鼻尖,辗转来到那薄薄的、小小的嘴唇上。
“四……”
没等少年说完,周四含住他的唇瓣,吸吮啃咬,轻柔厮磨,那永远也填不满的、空洞冰冷的心脏在这一刻得到满足,全身上下仿佛被冻结的神经、脉络如雪化般逐渐跳动起来,滚烫的热血迅速窜遍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周四握住少年的手蜷缩了一下,他身体里的每一个地方都在咆哮着,嘶吼着要冲破皮肤——要将这个孩子占为己有。
不行,不能吓到这个孩子。
堪堪抑制住燥热的情绪,周四吻了吻少年红肿的唇,松开手,慢慢退开。
花雾已经吓地不知今夕是何年,直到笼在面前的阴影消失了,他猛地回过神,不顾左手还打着点滴,伸手捂住嘴,面色惊慌。
“四哥你、你你……”
周四歪着头,甜甜一笑:“对不起小花,吓到你了吗?这是国外初次见面的礼节。”
这。这是礼节?花雾张张嘴,手掌下的嘴唇烫得灼人。
“小……咦?”,周四牵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眼前,吊针已经歪了,鲜血一点点渗透出来,渐渐将固定吊针的胶带染红。
“小花你先不要动。”,周四起身去找来棉花,重新坐到床边,把花雾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接着干脆利落地拔出吊针,快速用棉花摁住。
花雾看他动作熟练,好奇道:“四哥学过吗?”
“嗯,”,周四笑弯了眉眼,“哥哥以前学医,小花在家生病的时候记得来找哥哥。”
花雾看着他换上新的棉花摁在自己手背上,又问:“既然学医,那四哥为什么会当主播呢?”
周四的笑容越来越甜美,“大概是想让谁看到我吧。”
不明所以的花雾眨眨眼,觉得嘴唇有些痒,忍不住舔了舔,立刻传来疼痛感。他唔了一声,抽出自己的左手捂住嘴。
“好痛。”
软糯的声音模糊不清,落进周四耳朵里,多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周四向前倾,拿开他的手,轻声说:“哥哥给你吹吹。”,他垂着鸦羽般的睫毛,轻轻地吹着那红肿的嘴唇。
“你在干什么?!”
安静的病房突然响起惊诧的喊声,周日满面震惊地站在完全敞开的门口,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周四在亲吻幺弟。
他疾步走去,一把推开周四,露出被挡在身后的幺弟。他还没来得及去指责四哥,一眼望见弟弟红得异常妖艳的嘴唇,就像他在傍晚看到的,汹涌燃烧的红色天空,
周日瞳孔紧缩,浅淡的眼底刮起剧烈翻腾的飓风,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显得冰冷到极点。他的手在颤动,手背上不断突起的青筋令人胆战心惊。
“小八,他亲了你么?”,他往日清朗的声音彻底沙哑,俊秀华美的脸仿佛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寒霜,光是看上一眼都会觉得冰冷刺骨,极尽冷漠。
整个病房的气氛非常剑拔弩张,花雾看了看仍然笑得甜美的四哥,又看了眼神色冷酷的七哥,抿着嘴没说话。
而周日已经十分了解幺弟的性子,不说话正是默认了。
他将花雾挡在身后,看着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