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小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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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索低下头,躲开于戏莲的眼神,咬着牙低声道“对不起”
“如此便再不相见”于戏莲决绝地离开了,没有不舍是假,但她不后悔。
两人终以分开为局,原以为此缘已断,却在一次偶然的相遇中再见,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千秋索真的掌握了千秋家的实权,也休了所有被人硬塞进来的妻妾,可他再也挽不回于戏莲那颗圣洁高傲的心。而于戏莲在旧友墨司宇的拜托下继承了自己师父的位置,成了蓝桥的离索阁阁主。
自那一面后,千秋索曾无数次去蓝桥见于戏莲,可每次于戏莲都闭阁不出,千秋索便坐在门口与她说话,即使每次都没有任何回应,他还是依然坚持,他相信终有一天于戏莲会原谅他,接受他。可是他们都没能等来那一天。
人的命运许是一开始便注定的,哪怕彼此相爱仍抵挡不住命运的阻拦。我们都在命运的流向中寻找生机,在逆流中拼命挣扎,可最后终是落败。
残败的风景迎着萧瑟的风,传来像是哭泣的声音。
从蓝桥出来的路上,戚望卿不断地回头望去,说道“寂兄,爷心里好慌”
诗寂双手捧着戚望卿的脸,将额头贴近戚望卿的额头,说道“她的生命是由她自己抉择的,你就别多想了”
戚望卿安心许多,应了声“嗯”
诗寂放开戚望卿光滑的脸,牵起戚望卿的手走在路上。
“寂兄,有你在真好”
诗寂暖暖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第56章 命运何等的相似
漆黑无光的大殿中,宋安歌身着紫衣坐于上位,脖颈处黑色的纹路如裂缝般布满他苍白的皮肤。
殿门忽然间打开,走进一男子,单膝跪地“主人”那人脸上带着白色的面具,只有一双眼睛可以看见,其他都被遮盖在面具之下。
宋安歌闭眼冥神,问道“千秋索的伤势如何”
男子回道“没有生命危险”
宋安歌又道“那便好,那个墨司宇呢”
男子回道“已按主人的吩咐给他服用了迷魂药,至今仍在沉睡中”
宋安歌“嗯”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便让他一直睡下去,到死的那一刻,一个祭品没有清醒的必要”
男子应道“是”
久闭的眼忽然睁开,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看向男子“还有事?”
男子道“主人,秦默笙来报,宋家灭门案乃黎昕所为”
宋安歌收回视线继续冥思“嗯,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奴才告退”男子迅速地离开大殿,仿佛死亡的镰刀正架在自己身后。
门被关上,殿内又恢复一片黑暗,宋安歌再次睁开双眼“世间翻了一番,可这人性却始终不变,愚蠢狂妄,自私自利。为一瓶蛊毒甘愿沦为祭品的墨司宇也好,为得两全之法费尽心机的黎昕也好,都只会成为魔王复活的垫脚石”
“哼,被所爱的人亲手杀死想必会很痛苦吧”
千秋索的死讯传开的同时,千秋家向夏国称臣的消息也传开了。千秋雪在听到哥哥的死讯后,并没有听从哥哥的嘱咐逃走,而是登上家主之位稳固千秋家,面对夏国军队的重重围困,千秋雪向夏国递交了投降书,并请求谈判。
那个贪玩任性的小丫头一下子成熟了许多,可只有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梁浅才知道在听闻千秋索的死讯后小丫头在多少个无人的夜里哭过。明知夏国不会放过千秋家,这时继位无疑是在将痛苦都引到自己身上,可这个善良的丫头怎么可能会丢下千秋家这么多人不顾独自逃走呢。千秋索生前将千秋雪护得太好,可他一死,便没人能护她了。
面对千秋家的请求,夏国没有拒绝,反而很是赞同,并提出谈判之地设在朝歌,这无疑又是一场鸿门宴,可千秋雪没有选择的权力,如今千秋家只是夏国砧板上的一块鱼肉,任烹任炸,都由夏罹一句话。
谈判之日,千秋雪在梁浅的护卫下来到朝歌,刚一下车便是一盆冷水泼来,幸好有梁浅挡在身前,不然千秋雪真的成了一只落汤鸡。
一个双手还端着盆的婢女说道“千秋家主,这是我们夏国迎接贵宾时的习俗,您可莫要介意”刚刚泼水的正是这个婢女。
“你……”
梁浅气不过正要拔剑时,千秋雪却阻止了她“收起来”
只听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刚拔出半截的剑刷的收了回来,可梁浅恶狠狠的眼神仍然停留在那婢女身上,似要把那婢女撕碎。
“呵呵,既然千秋家主如此不介意,我们便再热烈些,不然怎么能对得起千秋家主这份诚意呢”婢女将手中剩下的半盆水也泼在了千秋雪身上。
水从千秋雪的脸上滑落,花了精心画好的妆容,千秋雪干脆拿出手帕将妆擦掉,露出本就可人的容貌。
两人被泼了一路,一直到能看见金銮殿的地方,刚才那个婢女上前拦住千秋雪“千秋家主,陛下吩咐过了,若要进金銮殿您得穿上这件衣服”
只见两个婢女将那件衣服展开,红衣似火,衣领很大能将整个香肩尽现,上衣短至胸下,定能露出肚子和腰际,下裙开口直到大腿根,稍微不注意便春光泄露。这分明是舞女才会穿的衣服。
梁浅一双本就犀利的眼更加戾气,握在剑柄上的手太过用力,整条手臂都在绷紧的状态“你们欺人太甚”
千秋雪迟疑了许久,想到千秋家几千人的死活,咬了咬牙道“我穿便是”
在婢女的指引下,千秋雪在别殿中换上那件衣服顺便整梳理了一下头发,娇小的身姿在红色的衬托下更添一分妩媚,在天真与娇艳中完美的平衡。
千秋雪一走一步皆是小心谨慎,怕裙摆开得太大,又怕走慢了,赶上一阵风吹来。在这寒冷的冬天,不仅被泼了一身的水,还被要求穿上这种暴露不遮体的衣服,千秋雪已经被冻得全身颤抖,胳膊的腿都在用力地绷紧阻止抖动。
金銮殿内,坐于龙椅之上的夏罹脸上仍带着一抹不羁的笑,夏罹身后站着身穿黑色斗篷的国师。
文武百官立于两侧,殇灼在百官之中极为显眼,一身红衣,银发未梳起,随意地披在后面,直到腰间,手持一把破烂黑剑,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氛。而身为右相的渭柳青与其相比反而显得有些不起眼。
一声尖尖的嗓音响彻整个金銮殿“千秋家主觐见”
在众人的注视下,千秋雪独自一人走进殿中,梁浅则被挡在殿外,不允许进殿。
见此情景的大臣们纷纷议论“这是什么意思,故意勾引陛下吗”
“千秋家可真是没落了,居然要靠女人来谄媚”
“真是不知廉耻”
……
夏罹道“千秋家主这是何意呀,难不成是来给朕跳舞的,既然如此,便献上一曲吧,还不奏乐”
“我……”还没等千秋雪解释,乐师们已经奏起音乐,萧声笛声琴声编钟声合在一起,更有舞女上前翩翩起舞,千秋雪一个人愣在大殿中央不知所措,而殿外梁浅看着这一切只能干着急。
大臣们起哄道“跳啊”
千秋雪哪里受过这种羞辱,眼眶憋得通红,牙抵在嘴唇上硬生生地咬出血来,双手握在一起紧紧地扣实,在白嫩的手上留下发白的痕迹。
一舞女忽然拉住千秋雪的胳膊想要带动她起舞,这一动,裙子微微打开,千秋雪连忙拽住裙子开叉的两个边缘。那名舞女边跳边拽着她在殿上走动,千秋雪哪有功夫理她,两只手拽着裙子。这时,另一名舞女从后面撩起千秋雪的裙子,千秋雪连忙按住,裙子一瞬间的起伏,露出洁白且线条优美的小腿。
大臣嘲笑道“哈哈,什么样子”
“真是丢脸”
“倒是快跳啊”
……
夏罹道“千秋家主不是来跳舞的吗,这又是几个意思,还是说朕不够看你跳舞的资格”
千秋雪强忍住泪水,说道“我是来与你谈判的,不是跳舞”楚楚可怜的声音引得人心疼,可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早就抛弃了无用的感情化身为一个魔鬼。
夏罹一手捂着眼睛额头大笑道“谈判?哈哈”
手指分开一道缝隙,犀利的眼神射向千秋雪“你们千秋家有资格谈判吗”
千秋雪身体一颤,哑口无言。
久举着的手忽然放下,一双邪魅的眼睛展现在众人眼前,夏罹道“呵,若是你来和亲并奉上夏国昔日的王剑化龙,朕就考虑放过千秋家,如何?”
见千秋雪犹豫不决,夏罹威胁道“不然千秋家每一个人都得死”
千秋雪含着泪说道“好,我答应你”
殿外的梁浅整个人都疯掉了,千秋雪若是待在夏国,后果不堪设想。
夏罹要求千秋雪和亲不过是重复曾经千秋家对夏国所做的事,当年姽婳公主也是这般忍辱负重待在千秋,最后死于千秋泠涯的虐待中,只留一具满是伤痕的尸体送回了夏国。自己最喜爱的姑姑变成那般模样,对幼小的夏罹是一个惨痛的打击。这是夏罹心上的一道伤疤,一触即疼。
第57章 受辱
和亲一事定下,千秋雪在梁浅的陪伴下回了千秋。
路上,梁浅按奈不住,说道“我带你走吧”
千秋雪笑了笑,笑得那般勉强“若我走了,千秋家就完了,我不能让千秋家那么多人因我而死”
两行泪流出眼眶,梁浅无心擦拭任由它顺着脸颊滑落,带来丝丝凉意“对不起,是我太弱了,护不了你”
千秋雪将梁浅脸上的泪痕擦去“这不怪你,是殇灼太强,连哥哥都打不过他,你已经很强了,你可是千秋唯一一个女将军,史无前例呢”
梁浅是千秋梁家唯一的传人,自小便被父亲当成男子一般管教,不学女工而学剑术,后成为千秋索的左膀右臂,做了千秋雪的贴身侍卫。要知道千秋索一生最宝贝的除了于戏莲便是千秋雪,能做千秋雪侍卫的人定然是个高手。
和亲之日,于万人之上的台阶上,千秋雪嫁衣如火,惊艳了红尘,可惜红妆十里,郎君却不是心意之人。她双手捧着一把剑,剑柄由黄金铸成,镶嵌着七色宝石,剑身锋利,在阳光下闪着银色光芒,剑鞘以金黄色做底,两端是黄金,鞘身上镶嵌着金龙衔珠的图案。此剑便是化龙。
夏罹站于台阶最顶端,身着龙袍,脚踏锦龙靴,一派威严之气。千秋雪捧着化龙剑一步一步登上台阶,一直到最顶端。
千秋雪微微低头,双手将剑奉上,却迟迟没得到夏罹的回应。
“跪下”
手举酸之时,忽然耳边传来夏罹的声音,千秋雪整个身子僵住,咬了咬牙,屈膝跪下。夏罹这才接过剑,银白的剑刃暴露在阳光下映在夏罹邪魅的眼中,夏罹将剑收回剑鞘之中,见千秋雪仍跪着,说道“起来吧,你若是喜欢跪着,回去有你跪的”
夏罹自然不是心疼千秋雪,他恨不得千秋雪生不如死,只是在世人面前,他怎么的也要装装样子,不能做的太过分。
简单地走走过场,枯燥难熬的仪式终于结束,千秋雪被送入了后宫之中,一个在众宫殿中不算大不算小的宫殿和四名侍女被分配给了千秋雪。
白天除了仪式以外都没有出现的夏罹突然在晚上造访了千秋雪的寝宫。
“都下去吧”夏罹将所有侍女都打发走,屋内只留下千秋雪和自己两人。
夏罹懒洋洋地坐在床铺上,说道“怎么,朕不配你谄媚吗”
千秋雪一步一顿地上前,一直走到夏罹的身前几步远处,停下了步子,手足无措干脆一动不动地站着。
夏罹道“衣服脱了”
千秋雪手一抖,慢吞吞地解开衣带,衣衫尽褪,姣好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在烛光的照耀下更显娇嫩,千秋雪羞耻地想自尽,可一想到千秋家那么多条人命便忍了下来。
夏罹平淡地说道“没劲”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千秋雪向风的方向望去,发现夏罹已经走了,只留自己一人在这只有烛光摇曳的屋内,顿时腿软瘫坐在地上,一直强忍着的泪水从脸颊上留下滴落在地上,千秋雪无声地哭着,丝毫声音都不敢发出。
夏罹出了千秋雪的寝宫直接来到那片荷花池,荷花池上早已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池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池中亭那一抹红色在风中凌乱。
夏罹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想要来到这里,也不知为何看见那一抹红色心情都好了。他漫步走到亭中,坐在殇灼的对面。
殇灼完全没有想到夏罹会出现在这里,整个人都惊住了,愣了好久,才起身向右侧迈了一步,单膝跪地“参见陛下”
夏罹脸上浮现一抹与不平时不同竟让人感觉有点爽朗之感的笑容“朕的将军好情怀啊,三更半夜来这荷花池赏月”
见殇灼似在愣神,夏罹有些生气,说道“你可知过了时辰仍留在宫中可是犯了章法的”
殇灼连忙说道“臣知错,甘受惩罚”
夏罹不知为何突然想捉弄殇灼,说道“过来,到我身边来”
殇灼应道“是”,他站起身向前迈了一步,停在离夏罹不到两步远的地方。
夏罹道“再往前”
殇灼便又向前迈了一步站在夏罹的面前,只需稍稍抬一点头便能看见那张邪魅的脸,脖子一直曲着微微有些酸痛感,眼前无限放大的龙纹图案在一片阴影下有些看不清了。
夏罹站起身又说道“衣服脱了”
殇灼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嗯?”
见殇灼迟迟不动作,夏罹道“怎么?想要朕亲自为你宽衣?”语气中带着调戏之意。
“臣不敢”修长白皙的手有些笨拙地将一件件衣服脱下,露出肌肤本来的面目,白皙透亮,微微有些粉嫩,让人忍不住想咬几口。银色长发披散在肩上,直至腰部,盖住胸前,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纤细的腰际,白嫩的长腿,美丽的脚踝……这一切都映在夏罹的眼中。
夏罹伸手将殇灼搂入怀中“今夜,你来陪朕”
殇灼呆呆地回道“是”
夏罹为殇灼简单披上一件外袍,将殇灼整个人裹住抱起,回了自己的寝宫。一路上,殇灼都觉得自己在梦中,没能看见夏罹脸上那抹已经消失许久的真正的笑容。
夏罹是殇灼的一切,而殇灼只是夏罹的一个武器,坏了就会换掉。殇灼从未想过拥有夏罹,他觉得能陪在夏罹身边就够,无论是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