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小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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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无离将头靠在黎昕胸膛上，只有依靠着黎昕，他才觉得安心。
第二日，越女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殇灼并不打算将人押送回京，而是就地处决，处决之日定为后天。得到消息的戚无离瞬间傻了。
既然没有时间便只能速战速决，面对殇灼这样的绝世高手，黎昕选择求助戚望卿，戚望卿倒也慷慨地答应了。
几人计划处决之日劫法场。由诗寂拖住殇灼，其余人救下戚瑞和叶芳晴，然后分成十组，除了戚瑞和叶芳晴在的那组以外都派人装扮成戚瑞和叶芳晴的模样，混淆视听，让殇灼无从追捕。
行动的前一天，戚无离拉下脸皮敲了戚望卿的房门。
戚望卿打开门见到戚无离，可真是一震“怎么是你？”
戚无离道“我是想向你道谢”
戚望卿“哈”了一声，又“呵”了一声，说道“你别误会，爷可没想帮你，是黎昕求爷，爷才出手相助的，你要真想感谢爷，就对黎昕好一点”
戚无离道“我会对他好的”
戚望卿冷笑了一声，说道“别把话说得那么满，小心到时候兑现不了遭雷劈”说完就把门哐的一声关上了。
戚无离觉得他果然和这个弟弟相处不来。
第66章 命运之神
殇灼将处刑地点设在市井中央，表面上并没有安排严密封锁，这明摆着是要引戚无离出现。戚无离确实如他所愿，出现了。不仅戚无离，戚望卿，诗寂，黎昕和夜阑珊众人都混入了参观的人群中。
处刑台上，戚瑞和叶芳晴身着囚服，样子狼狈不堪。忽然殇灼走来，问戚瑞“还有什么遗愿吗”
戚瑞冷笑一声，抬头看向面前的殇灼，说道“你呢？有什么遗愿吗？”
殇灼一脚将戚瑞踹倒，叶芳晴担忧地喊道“瑞哥”
戚瑞用肩膀蹭着地方勉强起身，看着叶芳晴，柔声道“芳晴，别怕”
叶芳晴宛然一笑，说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看着这般郎情妾意，殇灼心中莫名不爽，招了招手示意属下，只听殇灼身后一身穿盔甲的将士喊道“行刑”
命令一下达，刽子手就举起大刀，深吸口气，准备砍下囚犯的脑袋。
台下，戚望卿对身旁的诗寂说道“寂兄，该你出马了，小心点，别受伤了”
诗寂点了点头，说道“放心，他若能伤我一刀，我必能断他一臂”
囚犯头上的那柄大刀刚要落下，诗寂腾空而起，冲上前去，直取两个刽子手的头。鲜血喷溅，洒了一地血红，两个圆球状物体滚了几圈掉下台去。
“啊”场面可谓是一片混乱，人群四处逃窜。就在此时，不知从哪出现的一群人冲上处刑台，将戚瑞和叶芳晴救走。这群人忽然聚在一起又分散开，四处逃窜。殇灼手下的将士本想追赶却发现了十个戚瑞和十个叶芳晴，不知道该追哪一个。
而殇灼被诗寂拦住，一黑一白两道流光交缠碰撞，连周围的空气都在扭动，其他人根本无法靠近。
殇灼恶狠狠地看着诗寂，说道“是你”
诗寂一边抵挡着殇灼杀气甚重的攻击一边说道“是我又怎样”
殇灼奋力一击，无奈又被诗寂挡住，两人一攻一守，相持不下。
待人都逃得差不多了，诗寂收了手，选择撤退。
看着诗寂逃走的背影，殇灼没有追上去，而是冷冷一笑，命令手下“把国师送的小家伙拿出来”
“是”
不一会儿，那个手下拿来一个一只手掌便能握住的小黑坛，将坛盖打开，放出一只恶心的黑虫子，别看它小，跑的倒挺快。殇灼一路跟着黑虫子，追上了真正的戚瑞和叶芳晴。
与父母分开逃走的戚无离心中不安，便拉着黎昕去找父母。正巧碰上了他最不想看见的画面。
殇灼一剑刺穿了戚瑞的胸膛，一旁嘶喊的叶芳晴也被一个将士砍掉了脑袋。
戚无离和黎昕躲在角落里，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黎昕挡在戚无离身前，毅然决然地说道“无离，你若要寻死，我不拦你，但我绝不独活”
戚无离愣了，他靠在黎昕身上，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忍不住想要呐喊就咬着自己的手，血肉模糊之下隐约见到白色的骨头。
黎昕知道戚无离有多痛，他尝过，那种钻骨锥心之痛，真正的生不如死。
黎昕推开戚无离，在戚无离震惊之下，掰开戚无离的手，吻上了那沾满鲜血的唇。戚无离抱紧黎昕，一边哭一边深吻着，恨不得将黎昕吞进肚子里。
直到殇灼带着戚瑞和叶芳晴的尸体离开，戚无离才放开黎昕的唇，跪倒在地上，拽着黎昕的衣服放声大哭。黎昕也跪下来抱住戚无离和他一起哭。
两个人嗓子都哭哑了还在哭。
也不知哭了多久，竟晕了过去，幸好后来戚望卿带人找到了他们。
舞霓裳内，戚无离刚醒来，眨了眨眼睛，觉得眼睛疼的很。
忽然听到房门外有人在说话，像是戚望卿的声音“那爷可走了，保重”
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黎昕走了进来，关了房门，走到床边，抱住戚无离，用极其沙哑的声音说道“你还有我”
戚无离红红的眼睛又蒙上一层水雾，咸涩的泪水刺得眼睛生疼。他深呼了一口气，抱紧黎昕“对，我还有你”
深夜，秦默笙偷偷溜出舞霓裳，来到荒无人烟的郊外。
凉瑟的风吹得人心中发寒，秦默笙屏气凝神，注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忽然身后传来声响。他猛地转身，却什么都没看见。
宋安歌突然出现在秦默笙身后，说道“别找了，我在这”
秦默笙转过身说道“解药给我”
宋安歌道“你的任务可还没完成呢”
秦默笙瞳孔放大，咬紧牙关，说道“你还要我做什么”
“揭发真相，将所有的事都推到黎昕身上，你这么聪明，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吧”见秦默笙犹豫，宋安歌威胁道“怎么？你弟弟的命不是很重要吗”
秦默笙眸子一紧，有些慌张，咬着嘴唇说道“我明白了”
“放心，事成之后，我一定会信守承诺，给你解药，不过你最好快点，距离毒发可就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说完宋安歌便消失不见了。
秦默笙失神地站了许久才回去
谁也没有想到这里会有第三个人，一角白中透蓝的衣衫飘过，留下一股清香。
舞霓裳阁楼里，住的是舞霓裳的招牌，越女和狐若。而此时，这里只有一个人，还是男人。
戚望卿抿了一口茶，拨弄着茶杯，闲得无聊“这两个人怎么还不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越女和狐若一同回来了。两人跪拜在戚望卿面前。
越女道“一切都如少主所料”
戚望卿点了下头又看向狐若，狐若道“生死阵已经布下”。生死阵乃戚望卿自创秘术，能逆转人的生死，当身上布有生死阵的人受到致命伤，阵便会启动，冻结人的一切机能，进入假死状态，保人性命。之后加上医仙叶霜月的医术，就一切大功告成。可惜只有灵力极弱者才能使用，没有灵力或者灵力稍强的都不行。其实生死阵就是一种埋在人身体中的灵力阵，如果自身没有灵力便启动不了，如果自身灵力稍强一点便会破坏掉阵的灵力。这个阵本是戚望卿为了延长黎昕寿命而研究的，结果研究至此仍无法延长寿命却在这时用上了。
戚望卿嘴角一扬，说道“好，这曲终于要奏响了”
五年前，黎昕开始策划复仇计划，他找到宋安歌，助他成为夏国国师，深受夏罹信任。两人借夏国称霸之势灭掉其他门派，黎昕得以复仇，而宋安歌可以获得祭品和通灵之体戚无离，顺便完成血阵。
古书中记载，以血画阵，以灵献祭，启通灵，开地府。而灭三毒，开六道，启通灵，则开轮回。也就是说只要完成血阵，献上灵力充沛的祭品，便可以用通灵之体开启地府之门。而只要集齐九颗轮回玉，借阵法压住三毒即愚痴，贪染，嗔恚，并且开六道即三善道和三恶道，便可以用通灵之体开启轮回之门。
黎昕一开始就是在利用宋安歌，他没有将戚无离交给宋安歌的意思。所以黎昕找到了冥君诗寂，将开启轮回之门的方法告诉，让他与宋安歌争抢戚无离，最后两败俱伤，他就可以借此救走戚无离。
宋安歌自然也不是好骗的，他一直将计就计，等待时机，而这个时机已经到来了。
可谁又能想到，黎昕和宋安歌两人费尽心机，百般算计，都在一个人的掌握之中。
这个人将复活魔王的方法不露声息地透露给宋安歌，至今宋安歌都以为是自己找到了这个方法，他不知道这个方法已经被删去了一部分。
这个人给黎昕和宋安歌搭线，促使他们达成协议。
这个人故意引起宋安歌对黎昕的怀疑，又将宋安歌的人放入夜阑珊，暗地里掌控宋安歌的情报来源。
这个人是夜阑珊真正的管理者，虽然表面上什么都不管，实际他监控着黎昕的一举一动，甚至黎昕所知道的消息都是他进行筛选篡改后的结果。
他运用庞大的情报网，分析每个人的心性，窥视他们的过去，预测他们的将来，让命运的走势趋向于他需要的方向。
他是戚望卿，一个掌控所有人命运的神，可他算计如此，却还是失策了，他将所有人算进去，唯独自己。
第67章 黎昕死了
朝歌城内金銮殿外，刚一退朝，殇灼便拦下身着斗篷不见其容的宋安歌“国师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安歌做了个请的动作“殇将军请”
两人下了台阶向人少的地方走去，见周围没有人影，殇灼直视着宋安歌的眼睛，仿佛要从中窥视什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何陛下会吩咐我不能真杀了戚瑞而是将他交给你，还要演一场戚瑞假死的戏”
宋安歌并未直接回答殇灼而是向殇灼保证“殇将军放心，就算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对陛下不利”
殇灼道“如此最好，若是你成为威胁到陛下的存在，我一定杀了你”说完半刻都没有多留便甩袖走人了。
远处，渭柳青看着宋安歌和殇灼一同离开的方向发呆。
这时，一个大臣凑过来说道“右相大人，您觉得这殇将军和国师大人在说什么啊，他们两人平时也没有什么交集呀”
渭柳青回神，浅浅一笑，说道“都是为陛下办事，终归是少不了交集的，至于是什么，我们就莫要操心了，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那大臣道“大人说的是”
即墨城的天阴云不定，似是要刮一场大雪。
春节刚过，黎昕忙着舞霓裳的事务，一直没有多少时间顾及戚无离，所以戚无离时常一个人出去溜达，今日也是如此。
戚无离独自走在城郭之外，踩在结着霜的泥土上，看着四周光秃的树杈，心中不免有些凄凉之感。
忽然，身后传来秦默笙的声音“戚公子”
戚无离转身，问道“你怎么在这？可是黎昕给你安排了什么事？”
秦默笙皱了皱眉，似有难言之隐。
戚无离不禁疑惑“怎么了？可是黎昕为难你了？他肯定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秦默笙咬牙道“戚公子，我真的不想瞒你了，如果不跟你说，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戚无离更加疑惑，什么事这么严重“你说吧”
秦默笙道“戚公子可还记得宋家被灭门的事？”
戚无离心中一震，微微皱眉，说道“我怎么会忘呢，那样的惨状怎么可能忘，哪怕是现在也还是会不经意间想起”
秦默笙深呼了一口气，似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那是主子做的”
戚无离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怀疑地看向秦默笙，说道“你说什么？”
秦默笙不惧戚无离眼中的质疑，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戚无离猛摇着头，双拳攥紧，呼吸加重“我不信”
秦默笙继续说道“不止是宋家，你父母的行踪也是主子透露出去的，所以殇灼才能找到那个宅子，才能在十组逃犯中找到真正的戚家家主”
戚无离发疯一样地拽住秦默笙的衣领，将他扯到眼前，吼道“他不会，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被戚无离一拽，秦默笙有些站不住，好不容易站稳后说道“戚公子难道真的不知道主子做这些的理由吗？”
戚无离慌了神，他努力无视那个想法，却还是被自己的疑心打倒“可是爹娘已经同意了，他为什么还要杀他们”
秦默笙知道戚无离上钩了，他说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主子，得罪过主子的人现如今哪有一个活着的”
见戚无离仍是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样，秦默笙又道“若戚公子还不信，大可以亲自去问主子”
戚无离半信半疑，他感觉自己的脑袋疼得快要炸开了，那种像是被人掀开天灵盖的疼痛让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头揪下来。
他昏昏涨涨地回了舞霓裳，一路上都不知道怎么走回来的，只是一回神就到了。他来到自己的房中，取了佩剑，去找黎昕。
此时，黎昕正一个人在书房对着一摞的账本发愁。突然有人推门而入，黎昕抬头，见来人是戚无离，瞬间笑了，说道“你怎么来了，这么快就想我了”
见戚无离的样子有些怪，黎昕站起身走了过去，刚走了几步还未到戚无离身前，却一把利剑抵住了心脏，黎昕愣了愣神，问道“无离，你这是做什么？”
戚无离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黎昕，他质问道“宋家灭门之事可是你派人做的？”
黎昕一惊，眼神飘了一下，才镇静下来“你在说什么？什么宋家？”
握着利剑的手不断颤抖，金属剑身碰撞着空气发出细微的响声，戚无离从未觉得这把剑这般重，重的快要抬不起手臂。他又问一遍“宋柠雪是不是你杀的？到底是不是你做出的这等惨绝人寰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将我爹娘的行踪透露给殇灼。
戚无离还没问下一句就听见黎昕忽然冷笑了一声。黎昕收起无害的嘴脸，变成了另一个人，明明长着少年一般的脸却让人觉得可怕，他问戚无离“那个女的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戚无离瞬间崩溃了，令他崩溃的不是黎昕问他的话，而是在那一刻，他认定了黎昕是灭了宋家，残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