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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戏骨_罪化-第6部分

小说: 戏骨_罪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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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从左边走过来一团亮眼的天蓝色。陆离定睛一看,居然好像是昨天瞥见过的四合院男生。
  近看,这个孩子果然与当年的陆离有点相似:阳光开朗型的英俊小生,眼神清澈明亮。而且从头到脚浑身的名牌,一看就知道是被全家宠大的。
  蓝衣男生转眼就走到了陆离面前,一边准备开口询问排队顺序,一边去掏自己的准考证。可是掏着掏着表情就僵硬了。
  “我的准考证呢……明明放口袋里的啊!”
  衣裤口袋都找过了,背包也被翻了个底儿朝天。那张小小的纸片偏就好像神隐了似的,哪里都找不见。
  周围有几个离得近的考生,见状要么默默走开,要么借着围巾口罩的遮掩幸灾乐祸起来。距离开考还有不到十分钟,平白淘汰掉一个竞争对手,这在很多人眼里应该算是一件好事。
  眼看着蓝衣男生的五官皱成一团,陆离叹了一口气。
  “快点,跟我来。”
  他领着六神无主的男生找到了戴红袖章的李老师。老李见多了这种状况,立刻让蓝衣男生跟自己去补办临时准考证。
  顺手做完了好事,陆离依旧返回队伍准备入场。五分钟后蓝衣男生也回来了,脸上笑嘻嘻的,手里居然拿着的那张皱巴巴、油腻腻的旧准考证。
  原来一刻钟之前,他将这张可怜的纸片与别人塞过来的复读卡片一起丢进了垃圾桶。好在他也并不是第一个犯懵的考生,经验丰富的老李问了几个问题,他自己脑袋里一个晴天霹雳,突然就回想了起来。
  考务开始领着第七组进场,蓝衣男生赶紧排到陆离前面,又回头伸出友谊之手。
  “你好,我叫马蒙,S省的。刚才谢谢啊!”
  “陆离。”
  握握手的时间,队伍就进了表导小楼。前一组的考试还没有全部结束,大家就站在走廊上等待,顺便蹭蹭暖气,活动活动冻僵了的手和脚。
  马蒙还想嘀嘀咕咕地和陆离说些什么,被陆离竖起一根手指阻止了。
  两位漂亮的学姐走过来,开始分发卸妆湿巾。收到湿巾的大多都是女生。然而走到陆离跟前的时候,一位学姐盯着他左看右看,居然抬手也送上了一张。
  陆离接过来就往脸上抹,抹完再摊开让学姐检查。当然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好兆头——当年他和同学们也做过类似的考务工作,搭讪长得好看的小学妹是他们的“特权”。
  全组人都通过了卸妆检查,考场的前后两扇门也同时打开。考完试的考生安静离场,第七组的考生则鱼贯而入。
  没有硝烟的第一战,即将打响。
  
  第9章 黄玫瑰的花语
  
  考场是表演系的排练室,贴着后墙摆了三排马扎,对面则是考官席。考官一共五人,除去中央的主考官资深年长,余下四位分属中青两代教师,据说复试还会有明星校友的加盟。
  考生按照考号顺序落座,一个个昂首挺胸、正襟危坐,生怕给考官留下丝毫的负面印象。待主考官宣读完纪律事项,考试正式开始。第一位女考生走到地板的T形标记处,报上姓名、考号和生源地。
  初试只考朗诵,内容自选。原则上每人都有三分钟时间,但实际上,绝大部分考生只朗诵一个自然段就会被喊停,超过一分钟的更是凤毛麟角。
  陆离排在第二队第四位,转眼就已经轮到了他前面的马蒙。
  马蒙脱掉了天蓝色的羽绒大衣,带着满额头的虚汗走向考官席。他准备的是辛弃疾的《北固亭怀古》——陆离留心听了几句,音色与音准都很不错,情感拿捏也颇为到位,显然经过了艺考培训班的长期打磨。但也正因为带着浓重的“艺考腔”,反而丧失了一些本真的东西。
  果然,上阙还没朗诵完,马蒙就被考官喊了停,悻悻然返回座位。
  接下来就轮到陆离登场了。
  熟悉的场地,熟悉的项目。陆离本以为自己不可能会紧张。然而当真到了临门一脚,他的心跳却依旧有些超速。
  多久没有这种紧张感了,他说不清楚;可他非常喜欢这样的感觉,这让他血脉偾张,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跃跃欲试,比清醒还要清醒一万倍。
  考官的目光是无声的催促,他快步上前报完考号、姓名和籍贯,接着做了个深呼吸。
  就像选秀时很多选手只唱歌曲的高潮部分,训练有素的考生也会选择情绪强烈、慷慨激昂的诗词名篇作为朗诵内容。然而陆离的选择却与众不同——他挑选了一位著名演员回忆录里的片段:剧组在隆冬拍戏时遭遇冻雨袭击,导演紧急中断拍摄,全体上下抢救租来的器材道具。最后器材安然无恙,演员身上的戏服却被冻成了冰壳子,脱下来立在雪地里,仿佛替身演员一般。
  陆离的朗诵,并没有激烈夸张的情感,也没有与年龄不符的事故老成。故事本身听上去有点荒诞,却又无比真实——差不多就在一年前的某次剧组杀青宴上,借着酒兴,回忆录的作者亲口向陆离描述过这段往事。
  九转功成,苦中作乐,这就是演员的真实生活,不仅是陆离所熟悉的,同样也应该能让在场的每一位考官心生共鸣。
  不知不觉间,四五百字的选段全部朗诵完毕。陆离停下来,抬起头,坦然面对五道审视的目光。
  全场鸦雀无声。
  主考官是一位四五十出岁、气质文雅的女教授,她提出了这场考试的第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选择这篇文章?”
  陆离面不改色:“因为我就住在剧组取景的影城边上。下冻雨那天,我正好在另一个剧组打小工。”
  “你在剧组都做过什么?”
  “助理、场记、剧务……”陆离掰着手指,“灯光助理也做过。”
  “最喜欢哪一个工种?”
  “最喜欢订饭和放饭。”陆离的回答简直剑走偏锋:“有点小权利,可以给我喜欢的演员加个鸡腿。”
  盒饭质量的确是剧组的良心之一,不同的剧组还会私下交流比较。现场有年轻考官低头掩饰嘴角的抽搐,女教授则点头:“好的,谢谢。下一位。”
  陆离鞠躬退场,回到位置上。边上的马蒙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儿,又比了比大拇指。
  这组的节奏比前组要快一些,只用了一小时零十分钟就提前结束。在考务的调度下,考生们鱼贯离场,沉默地走出了教学楼,这才一个个大口做起了深呼吸。
  马蒙又裹起了那件天蓝色的羽绒服,活像一只超大号的愤怒小鸟。他盛情邀请陆离去吃午饭,被陆离委婉谢绝之后挥手道别,快步跑向校门口焦急等候的母亲身边。
  又是一个别人家的幸福小孩。
  陆离看着马蒙的背影,心里头突然有些羡慕又有些失落;以至于刚才考场上的顺利表现,仿佛也并不值得高兴了。
  在心情继续走低之前,他果断地转过身去,消失在校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
  中影表演系的初试前后持续六天。二月16日晚上初试放榜,可以从网络上查询结果并办理复试手续。
  初试的结果没什么悬念,回家的路费又太过高昂。于是接下来的五天,陆离就变得格外无聊起来。
  每天,他都会定时出晨功和跑步,给母亲发消息报平安,然后随便找个地方闲逛,总之不愿留在那间阴暗破旧的招待所里。
  两天后,情人节。
  忽如一夜春风来,观光区的街道上冒出了遍地的情侣。皑皑积雪映着各种红的、白的、粉的玫瑰花,空气里仿佛充满了恋爱的气息。
  陆离依旧一个人在街头游荡,累了就坐在长椅上看人在后海溜冰。他忽然发现溜冰居然是一件如此富于哲理的事:你越是急于朝一个人靠拢,那人就越是会被你撞飞出去。除非彼此间伸出手臂,才能互相扶持。
  陆离定定地看了好一阵子的冰面,余光里却满是来来去去的情侣、红的白的玫瑰。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起身走向最近的花店,要买一只黄色的玫瑰花。
  花店的店员有些为难,并且好心为陆离解惑:根据花语,黄玫瑰可以用于表达美好的友情;但若赠与情人,却意味着道歉、离别甚至已逝的爱意。
  想来,能够在情人节送上或者收到一束玫瑰的人,对于爱情都该有积极的憧憬,又有谁会这么触霉头,来买一束已经死去的爱情。
  拿着一支黄玫瑰走出花店时,暮日已经西斜。陆离并不回头,他跳上了一辆到站的公交,在老北京最拥堵的时间里,奔着日落的方向而去。
  当天色漆黑如墨的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雪。
  陆离哈着白气站在老家的楼下。他仰头朝上看,本该黑暗的窗帘后头,居然透出了一点光。
  房子的租期还有两年,所以应该不是房东擅入。晚上七八点钟,也不太可能是小偷。
  心里揣着一个答案,陆离遥望着那片朦胧的淡黄晕光,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扑火的飞蛾,难以压抑接近的无限渴望。
  上次回来的时候,他从自己的骨灰盒里取走了一小片骨殖,如今就收藏在母亲给他的护身符袋子里。他将护身符拿在手掌心里轻轻摩挲。冰凉的织锦很快像人体那样温热起来,但骨殖依旧是骨殖,静默的、现实的,不会给他任何提示。
  雪越下越大,朔风像冰刀割在脸上。陆离将玫瑰花藏进背包里,又用羽绒服的兜帽遮住脸面。他躲进大厅,想了想,走向对讲机,按下门铃。
  简单枯燥的电子铃音回响着,但对话的屏幕始终没有亮起。陆离迅速转身走到楼外,发现窗户里的灯光已经熄灭了。他立刻又沿着楼梯间下到地下车库,找了一堆杂物作为掩体,躲起来观望。
  大约十分钟之后,直通车库的电梯从四层降落。门打开后,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穿羽绒大衣、墨镜口罩大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高大男人,步履匆匆,钻进了一辆豪车。
  也许是理智被冻僵了,陆离心里头突然产生出一种冲动:他想要什么都不管不顾,跑出去拦住那辆车,然后冲着男人高声大喊,喊出那最荒诞的真相。
  可是白天在后海看溜冰的画面突然冒了出来,就像一只手死死掐住了他的咽喉。陆离因此而有了瞬间的迟疑。
  也就在这一念之间,豪车扬长而去,阴暗的地下车库又恢复了一池死寂。
  陆离不知道自己又呆了多久。回过神来的时候,两手十指都已经冻得无法弯曲。他呵着热气从隐蔽处缓缓走出车库,留给他的只有雪地里两行浅浅的车辙。
  既然沈星择已走,他干脆大着胆子上了楼。
  也许是公司帮忙缴纳着水电与物业杂费,屋里居然还有暖气。陆离不敢开灯,只拿出手机当做照明。
  他很快就发现,地上的那堆垃圾已经被清理掉。客厅里又恢复了他出去拍戏时的冷清模样。空气里也不再沉淀着烟草的气息,相反倒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
  陆离循着花香来到卧室,发现这里也已被收拾整齐。骨灰盒依旧端正放在床上,左右床头则是两大捧盛开的黄玫瑰。
  这床单居然到现在都没换过——陆离难以相信,这竟是自己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然后他走到床头边,取出背包里的那支黄玫瑰。
  比较之下,花店里买的这朵玫瑰实在有些睡眼惺忪,约莫只开到其他玫瑰的一半大小,层层翻卷着黄得不太纯粹的花瓣。
  陆离伸手爱怜地摸了摸它,拆掉玻璃纸放进花瓶里。
  也许再过几天来看,这朵羸弱的小花,也应该能够绽放出独一无二的光彩了罢。
  
  第10章 十分钟
  
  二月16日晚上十点,中影初试放榜。知道网络必然拥堵不堪,陆离干脆不去凑这个热闹。
  第二天六点半,他起了个大早,收拾停当之后直奔学校而去。
  七点左右,校门开启。操场空地上支起了几十米长的大白板,上头密密麻麻贴满了通过初试的名单。
  陆离嘴上叼着肉包,不紧不慢地走马观花。表演系初试的四千多号人,已经初步淘汰了三千六百人。按照笔画顺序,他很快在余下的四百人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没有悬念,但他还是拿出手机,指着自己的名字发了一张自拍给母亲,然后快步走向体育馆,去办理复试手续。
  与短平快的初试不同,中影复试的项目较多,还并入了面试内容,因此分为三次进行。
  因为大多数考生昨晚已经完成了网络报名手续,留给陆离现场选择的机会不多。择日不如撞日,他想了想,果断将三场考试全都选在了最早的那一批。
  根据他自选的时间,今天上午十点就是第一场考试。陆离早有准备,躲过人群到操场上热了热身、开了开嗓,自觉得差不多了就跑去教学楼前排队。
  复试的场面比起初试显然冷清不少。但是到了这一关,参与竞争的大都并非等闲之辈。让陆离稍感意外的是,他竟然还撞见了一位“熟人”。
  “熟人”名叫叶孟蝶,13岁时加入少女偶像团体出道,14岁爆红。16岁、也就是前年在某部电视剧里出演女三号,而凑巧,那部戏的男主角就是陆离。
  男主与女三之间没有多少对手戏,大多数时候两人根本就在不同的进度小组。但是消息口口相传,很快大半个剧组都听说了“小歌星”没有天分、表情僵硬、入不了戏,而她的经纪人母亲还全程指手画脚,惹人讨厌。
  最后的成片似乎也印证了众人的观点——尽管经过剪辑调整和后期配音修饰,但叶孟蝶的表现依旧乏善可陈。入组一个半月,戏份却被剪得只剩下42分钟,不可谓不悲惨。
  打那之后,叶孟蝶再没涉足过影视作品,去年又宣布退出了少女组合。如今的她居然想着来考中影,陆离琢磨不透这其中的因果,也懒得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排了不多一会儿的队,就有考务过来将考生们带进表导小楼。
  这次的考场位于二楼。候场时除了例行的卸妆之外,还多了一道脱掉鞋子和外套,测量身高体重的手续。
  从体重计上下来的考生就一个个进了考场。今天的考试项目是声乐与形体,题目全由考生自选。说来倒也真是巧了,担任主考官的声乐教研室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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