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重生之途-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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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清风徐来,炎炎日光升起,殿门再次被关上,老臣们心切的恳求过后,只换来里面一句有气无力的声音——“回吧,如今的韶赋,有何资格登基为帝……”
一日又一日,来来往往,仍是未得到回应,前来跪请的老臣愈来愈少,或是失望透顶,或是病重垂危,而太子一直不愿出门,或者说,他只出过一次门,便是某日夜里去了大牢,第二日传出了逆贼白墨畏罪自杀的消息。
……
窗前风拂,夜幕低垂,月色仍旧同往日一般宁静,书桌前一盏烛火摇曳,笔尖蘸墨在纸上细细描绘,不出半时,一白衣公子活现于其中,他的周围是一池清澈荷塘,荷叶娇嫩欲滴,莲花朵朵绽放,好一张 赏花美景图,可美中不足的是,画中那位白衣公子的五官始终都空白着。
韶赋目光对着纸上男子注视了片刻,随后沉重地叹了口气,数月下来他的气色愈渐苍白,眉间忧郁不散,身上气质再无往日的如沐春风、温和如玉,反倒变得像是个病怏怏的、沉默寡言的惆怅之人,沉重的负罪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沾满鲜血的龙塌像个噩梦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父皇为何会死,因为他,更是因为自己!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刚放下笔,殿外零零碎碎的传来了吵闹之声。
“砰!”
殿门被强行打开,韶赋默然转头只见自己的母后一脸肃然的走了进来,他动作迟钝的起身,俯首请安。
众人被屏退,殿门合上,王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接着扬手就往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啪!”不避不躲,不偏不倚,清脆而响。
“跪下!”
女声庄严而微怒,韶赋身体一僵,缓缓下跪,王后瞥了眼书桌上的画,抬手捏着纸张的一角拿来瞪眼看了片刻,冷笑一声,随后便将其撕得粉碎往他头上狠狠一摔,雪白的细碎纸片哗哗落了一地,纷纷扬扬像是雪花,跪在地上的人却好似没看到、没感觉到一般依旧神情麻木。
“殿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王后的声音居高临下,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气,可仔细听声音里却还带了一丝的颤抖,她甩袖指向满地纸片,“他,你日日夜夜思念的人,是你的杀父仇人啊!”
韶赋垂眸,不做声响,自那日以后,他便一直是如此失魂落魄,平静的反常。
“你母后只是一介女子,不知该如何教导你,但我至少知道,我们姜氏一族的命脉是与王朝连在一起的!”
“你看看你现在想什么样子,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你父王将祖辈世世代代打下的江山都交给了你,可如今国危当头,天下大乱,你却整日龟缩在这一屋之中浑浑噩噩,唉声叹气,对一日日来请示你的老臣避而不见,听而不闻,你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先皇,对得起王室先代列祖列宗吗!”
说到这,她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呵斥中还带着一些苦苦的哀求:“韶赋啊韶赋,你父皇给你起这名字意在韶朗而赋才,望你能给王朝山河一个明丽的光景,母后如今不求你能保这天下繁荣昌盛,但求你睁开眼看看好不好,你用心去看看这破败的国家好不好,你就非要眼睁睁看着先人十几代的心血都毁在你手上才甘心吗!”
桌上的烛火已燃至尽头,将熄不熄,仿佛预示如今这残破的国家即将走到尽头,沉寂的屋内女声细细的哭声断断续续,哀而怅惘,悲痛欲绝。
“我错了。”在她细微的抽噎中,男人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错了。”片刻后他又道,此时已带上了呜咽声。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跪在地上的男子从轻声抽泣,逐渐变成大声哭泣,反常的平静终于打破,就像是迟来的道歉,压抑多时的哀痛,沉寂了多日悲苦终于在现在一瞬间爆发了一样,抽噎声哭泣声交杂着悔恨与绝望,令听者落泪,闻者伤感!
王后不忍再看这一幕,转身便想离开,他却倏尔抱住王后的腰身,带着哭腔反反复复地哭嚎着这三个字,反反复复地认着错,似乎这样就令一切都没发生,他的眼眶绯红,大颗的泪珠簌簌而下,沾湿了二人的衣袍,整个房间都是他绝望的哭声,传出了殿外,传遍了整个东宫……
大约是被哭声中的悲伤悔恨感染了,门口的侍女、站岗的侍卫、疾走的太监也都渐渐湿润了眼眶,为他们的殿下而哭泣,为逝去的帝王而哭泣,为衰败的国家而哭泣……
他们不禁想着,曾经繁荣的王朝,到底还有多久可以存留呢,倘若国破家亡,他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呢?
……
太子韶赋沉浸丧父之痛与爱人背叛中将近半年,在一顿大哭与发泄后终于觉醒,可惜时间不等人,此时天下早已不是原来的天下了,国已不国,山河破碎,至终,他只来得及送王朝最后一程!
西风残照,萧瑟而凄凉,兵临城下,战鼓雷鸣,一阵浩浩荡荡的军马厮杀过后,只剩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城池。
传承了几百年的王朝都城在一片野火中燃烧殆尽,百姓在滚滚浓烟之中躲藏窜逃,四处哀声连连,敌军的战马嚣张地踩踏着王朝最后一批士兵的身体入内,掠夺残杀,鲜血与残肢铺成了一条历史的进程!
厚重的乌云在城池的上空聚集,方圆百里天昏地暗,电闪雷鸣,一场狂风暴雨正在酝酿之中。
高墙因为战火而破旧,上面或许还残留着一代代先人士兵的血液,王朝太子一身华丽朝服站在都城的城墙之上,纵然被敌军层层包围,他的面色却始终沉着而无惧,俊美的样貌与不凡的身姿仍旧会让近距离围着他的士兵惊叹又于心不忍,他目光遥望着远处破旧的宫宇高墙,眼中凄怆哀然划过,默然松了一口气,闭眼向后倒下!
残风席卷着蓝袍与墨发在风中飞扬,但终究留不住他的身体,城下杀人如麻的士兵们此刻却纷纷撇开眼不愿看这残忍的画面。
“不——”
一声凄厉的哀鸣响彻城楼,白墨瞪大了眼倏然下马,不顾周围士兵阻拦朝着那血泊中的人跑去,秋风瑟瑟,场面凄凉,都城外,那位惊才风逸的王朝太子不到片时就已变得面目全非,毁灭一个人总是如此简单!
电影背景音乐变得哀凉,画面一转到了两个月前,灰暗的大牢内,韶赋静静看着关在其中的身影消瘦的白衣人,谁都未曾开口,缄默的氛围令时间犹如被静止了一般,良久之后他问:“三年了,你可曾真心爱过我?”
白墨始终未转头看他,一直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用着韶赋而言最为陌生的姿态面对着他,闻言,毫无犹豫的,他回答:“不曾。”
意料之中的回答,韶赋苦笑了一声,又仿佛是在自我嘲讽:“好,我知道了……”
昏暗的画面渐渐淡去,与城外的滚滚硝烟融在了一起,四处荒凉而凄惨,仿佛能嗅到空气中到处充斥着的死亡的气息。
白墨在韶赋尸体前小心翼翼的蹲下身,手指擦过他脸上的血迹,眼中明明是哀伤至极,却是流不出半滴眼泪,最终,他只轻声叹道:“我骗了你……”
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鲜血被洗刷,尸骨被掩埋,王朝最后一任太子之血浸透了他的土地!
数月之后的晨曦,红日于东方升起,镜头从新王登基、百官朝拜的恢弘殿堂慢慢移向了繁华的都城街道,随后迅速高升掠过广大荒原树林,辽阔城池山崖到达了一个小镇,镜头在小镇外的石碑上刻的“南阳镇”上停留片刻,接着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仍然身着一身白衣,眉间哀愁不散,那是白墨。】
大屏幕一黑,结尾曲悠扬哀转的前奏响了起来,乐声是应和电影的惆怅,片刻之后清雅男声插入其中,怆然歌词缓缓起唱:
“风霜消磨傲骨做尘又一度春,黄沙埋葬功过几本,旧时一曲古调箫声只影独人,暮色徘徊不肯西沉……熟识笔文灼烫心门,已无关风月做衬,可供我转身,守山河一程。”
整个放映厅一片寂然,没有人起身,没有人说话,大家静静的倾听歌曲,平复心绪,一些较为感性的观众至今都红着眼眶擦着眼泪,大约是歌声曲调太过悲凉,即使电影放完了,他们仍是忍不住为那位才貌双绝的太子感到酸楚,努力抿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一直等到歌曲进入尾声,放映厅的灯一盏盏点亮,大家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了下来,一个个低着头不太好意思的离场,夏启耀拿着纸巾擤了把鼻涕,叹声道:“不愧是张老的徒弟啊,电影拍得真不错,剧本也好,是良心影片啊!”
“再好的电影也得有好的演员才能有这种效果啊!”杨年洪在旁边幽幽说了句。
夏启耀笑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你未来干儿子的演技有多好了!”
杨年洪哼了一声:“那是!”
夏启耀呵呵笑着起身:“哎呦,看了场好电影也不枉此行,回去写影评喽!”
第69章
VIP放映厅内灯光明亮,人声依旧纷杂,三五个人聚在一起讨论电影的情节,表面似乎和刚来时没什么区别,可仔细一看,有好些个女性鼻头还是红红的,并且一眼望去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团用过的纸巾,除此之外,有趣的是大家离场时总要往叶长时的方向看个几眼,有的神情宽慰,有的悲伤叹气,就像是要把对电影中韶赋的同情加注在他身上一样。
在电影播完结尾曲还刚刚响起时,即陵就悄悄离了场,所以直到最后散场,媒体记者们也不知道他们今晚曾和即大神一起看了场电影。一个个观众向主创主演们打着招呼离开,叶长时见杨年洪和夏启耀也站起了身,便笑着迎上前去打了声招呼:“杨导好,夏先生好,今天多谢两位来捧场了!”
杨年洪板着脸点点头,夏启耀见刚才还是一副得意嘴脸夸着眼前年轻人怎样怎样好的老友现在一到人家面前就开始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句真是个装模作样的老头,随后笑盈盈道:“捧场不算,我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了,还要感谢你请我们来看了场好电影!”
叶长时自然不会去接下这话,只是客气道:“两位觉得电影有意思就行,晚辈今天见到二位坐在上面还有些忐忑不安呢,现在心里这块石头才总算放下了!”
杨年洪语重心长地安慰道:“这电影挺不错的,你的表演也很出色,相信票房成绩到时候一定不会差,不过不要骄傲,再过两月《暗夜》就要开拍了,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保持好状态,等开拍了有你苦吃。”
叶长时闻言一笑:“那是当然,我一定会以最好的状态进组!”
杨年洪又点了点头,脸色比方才稍温和了些,三人一边走一边随意聊了几句关于电影的细节,夏启耀的问题较多,叶长时猜测他可能是想为《回梦》写影评,于是都一一仔细回答,等到出了放映厅之后几人才分开离场。
由于接下来几天大家还要去桦国其他地区参加首映,主演们都忙得很,没有时间回家,剧组早早地订好了酒店,叶长时晚上自然就歇在了B市。
即陵来得突然,未通知任何人,酒店业没来得及订,这么晚了要在市区找空余酒店估计也有些困难,好在贺明野在给叶长时订房间时不知怎么想的就给他订了个家庭大套间,正好有三间房,叶长时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由得就想到了曾几何时贺明野还有个“预言帝”的称呼。
到达酒店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寒冬深夜,大家忙碌了一天都非常疲惫,蓝棣原扛着打架的眼皮给叶长时简单的总结了近期工作后便回了房间睡觉,叶长时也打算洗漱一番就休息了,正要拿着睡衣去浴室,房门忽然被轻声敲响。
叶长时不开门也知道外面是谁,趁着蓝金牌离开后偷偷摸摸敲自己房间的门,绝壁就是某个闷骚汉啊!
他略有些困乏的打了个呵欠去打开房门,便见即陵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灰色睡袍站在那,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垂在额前,身上带着温热的水汽,散发出淡淡的沐浴后的香味,一瞧就知道是刚洗完澡,叶长时深怕蓝棣原会突然有什么事出来,看见这场面到时候绝对会想歪,连忙将门口的人拉了进去。
关上房门,叶长时去拿了块干毛巾盖在了他的头顶,说道:“把头发擦擦干,别把水珠甩得满地都是。”
感觉自己被嫌弃了的即陵闷闷“嗯”了一声,拿着毛巾坐在床尾默默开始擦起了头发,心中还想着按照小说情节现在不应该是媳妇亲自来给擦头发吗,到底是哪里不对?
叶长时倒了杯水靠在床头一边喝着一边刷手机新闻,时而抬起头看向床尾人的背影,即陵睡袍的领口很大,每次举起手擦头发露出一小块的后背,颈后白皙的肤色与乌黑的头发对比鲜明,在暖黄的灯光下看,颈后的肩胛骨肌肉每每显露都特别性感!
叶长时总是看着看着就忘了刷新闻,随后索性将手机放到了一边,安静地欣赏男色,好不容易等他擦干了头发,叶长时转移了视线问:“你这两天不是要发专了吗,怎么还有空专门来B市?”
即陵将毛巾扔到了桌上,回过身爬上了床,坐在了叶长时旁边靠着床头,回答:“有重要的事。”
“什么?”
叶长时抬起头,恰好与身边人对上了视线,对方原本漆黑的双眸在床头台灯金黄的光辉映照下呈现出了一种淡淡的棕色,明亮又迷人,不久之后即陵倏尔低下头于他眼睑上落下一吻,在他闭眼的时候从睡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藏蓝色的小礼盒,礼盒表面的花纹简单流畅却不失奢侈华贵,角落烫印着一个小小的品牌标志,银灰色泛着点点光芒。
叶长时睁开眼就见面前多了个礼盒,不禁有些惊讶,心中瞬时思绪万千,暗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求婚?不会这么简单吧,一点都不浪漫好么!
他看了即陵一眼,咽了口口水说道:“我打开了!”
“嗯。”
叶长时怀着一种紧张又期待的心情打开了盒子,不出意料的里面放置的果然是一枚戒指,款式偏中性风,由两个“U”型结构的银饰交错环绕而成,戒面细碎的镶嵌着深蓝色钻石,晶莹透亮,在灯光中稍一移动便闪烁不断,就像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