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重生之途-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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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缘惊愕一瞬,随即便绽开了一个笑容,也不在意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雪剑,依旧用天真的声音说道:“尹月姐姐觉得杀了我便能让这一切不复存在吗?”
月色不知何时隐去,轮回盘闭合,屋内变得一片昏暗,“是你预谋好的。”
宵缘对此并无顾忌,道:“是啊,尹月姐姐不是也对你的前生很感兴趣吗?”
剑锋微微划破了雪白的肌肤,丝丝血液沿着伤口流出,宵缘似乎没有感到疼痛,反而笑容逐渐扩大起来,眼睛亮得可怕:“只可惜了……丑陋的人即使得到了天人眷顾也注定不会长久,就算世上无人知晓那人嫌恶的过去又如何,他恶心的内在与自卑终有一日会将他自己腐蚀殆尽!”
她明亮而幽深的眼睛里出现古怪文字流动,笑容讽刺得扭曲了起来,原本清圆悦耳的声音也变得怨毒无比,语气中尽是无处释放的愤怒与妒意:“你不过也就是个由千名奴隶肮脏的灵魂凝聚成的怪物罢了!”
剑锋终是无可克制地划过了宵缘的脖子,红衣人紧紧地握着剑柄,面上是极致的冷静,心中的起伏唯有自己知道。
她收剑忍着无数情绪朝门口走去,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捂住了脖颈,鲜血不断从她的指缝中渗出,脸色苍白好似厉鬼,她眼中流动的文符逐渐消失,那双眼眸变成了纯黑之色,脸庞便显得愈是诡异。
在哭泣的风声中,她毫无血色的薄唇机械地一张一合,幽幽道: “我宵缘以暗夜巫师的名义起咒,愿侵蚀我的生命,吞噬我的灵魂,令尹月与容尘生生世世分隔于画卷,轮回不尽,永不相见!”
风席卷着沙粒摩擦着窗尸而过,耳边净是风的呜咽,仿佛是死神的催促。红衣女子不知是否听到了她的话语,总之脚步声越行越远,终是归于寂静了。
一句诅咒好似耗尽了宵缘所有的气力,她垂下了手臂,任由血液淌满衣襟,呼吸渐渐变得虚弱,慢慢就听不清了,人生业已至尽头,她的眼前浮现出了短暂生命中最为美好的记忆。
画面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冬夜,小女孩偷来的馒头被捣蛋的孩子抢走,她躲在街头阴暗的角落哭泣,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出现了洁白的衣裙.女孩抬起头,只见一位穿着白衣面容俊美如仙人一般的公子正站在自己的眼前,他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是她见过最温暖的笑容,深深暖入了心中,连身旁呼啸的寒风也无法侵蚀.从此被刻入了骨髓,成了她终生的救赎。
“你叫什么?”白衣人问。
小女孩愣愣看着他,恍恍惚惚地回答:“元宵。”
白衣人似乎被这个名字逗笑了,片刻后弯着嘴角询问道:“我令你吃饱穿暖,令你有能力保护自己,不用再做偷鸡摸狗的事.今后跟着哥哥学巫术可好?”
她不知巫术为何物,只觉得脑中忽然涌现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愿望要抓住眼前这人,她不是纯洁无邪的孩子,她的内心早已被艰难欺辱生活下所逼出的腐朽贪念占满了,此刻便露出了更为天真的表情:“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他仍是笑着,让人难以忘怀的笑:“自然,你若愿意,便唤我声哥哥。”
“哥哥……”
——哥哥,你食言了……
风声渐弱了,清冷月光重投入屋内,客房中留下了犹如死神走过的寂静,静得凄凉。
宵缘来不及转变的纯黑眼瞳静静凝望着门口,嘴角挂着遗憾中又有着几分甜蜜的微笑,准也不知她死前究竟看到了怎样的画面,亦不知她是何时彻底停止了心跳。
荒漠是毫无生气的,放眼望去,满目苍凉,耳边唯有风沙飞旋的肆虐声,滚滚而来的沙尘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一望无际单调的颜色令独自身在其中的人不知不觉被疲倦所浸透,仿佛永远走不出去似的,下一刻便要被其所淹没。
远日高挂着,热浪袭人,旋风卷起黄沙股股在身旁快速擦过,白衣人避之不及摔倒在地,灼热的黄沙摩擦着裸露的肌肤犹如烈火在焚烧,他努力撑起身却无果,几日饥渴的游荡令他疲惫不堪,再也提不起力气继续行走。
他不知自己姓其名谁,从何而来,为何会在此地,他像是被生生洗淨了灵魂,只剩下本能的求生欲。
但他是能思考的,他想,自己或许要死在这了。
他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耀眼刺目的阳光洒在身上,整个人滚烫着,他闭上眼,任凭风将沙尘吹拂在自己身上,渐渐把他掩盖,直至与黄沙融在一起。
不知何时,耳边传来了模模糊糊的马蹄声响,没多久头顶投下一道阴影,为他挡住了火烫的阳光,他还未昏死过去,便借着最后的力气睁开了眼。
尹月蹲下身静静注视着眼前的人,他的白衣被染上了黄沙的颜色,不再那么纤尘不染,黑发也乱得纠缠在一起,脸色发白,嘴唇干裂,难以想象那么耀眼的一个人会狼狈到如此地步,令她不敢相认。
她错愕地看着他的脸,在那双眼睁开的时候惊慌一阵,毕竟她的灵魂是那样的卑陋不堪,可她没法逃走,她太迷恋他了,即便可能被厌弃,也不愿就此放弃。
“你怎会躺在这里?”她问。
男人眯着眼呆愣地看了她一会儿,旋即动了动嘴,只轻轻地叶出了一个“水”字。
红衣人这才意识到他非常的虛弱,忙扶他坐起喝了水,片刻之后,男人像是提起了些精神,眼眸变得明亮起来,却不似往日一般有着令人信服的沉着,而是失去了一切的迷茫——他的眼神里满是对这个世界的懵懂。
这张熟悉的脸上做出这样的表情令尹月感到万分陌生,但同时,她心里却不可遏制地腾升起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嫌恶的念头——不论之前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沦落到这个境地,倘若他忘记了一切,那么世上除了己,就再没有人知道那些过去了。
于是她没有再询问他为何在这里,其至没有告诉他他们曾经相识,她像个卑劣的小人,带着宛如初生的男人在这座沙漠中行走,历经日头东升西落,感受黄沙浩浩渺渺,听驼铃声声,看晚霞瑰丽,直到或许某一日,他恢复了记忆……
画面快速上升,夜幕中二人围坐的火堆成了茫茫荒漠中唯一的亮斑,镜头掠过浩瀚星空,一个反转扎入地下,像是进入了一个漆黑无光的洞穴中昏暗一片,几秒钟后豁然开朗,庞大的地底暗夜国都城展现眼前,古老巍峨的宫殿,满是裂缝的城墙,瞬间便使观看之人感受到了一股由心而生的沧桑感。
这座曾经恢宏无比的暗夜帝国,既己失去了它的主人,便注定深埋于沙漠之中,成为后世的神秘传说了!
萧瑟的音乐声起,画面陷入了黑暗,一幅巨大画卷出现在大荧幕上,缓缓展开,仍是那副女子骑马图,红衣女子却不在了,画卷中央添上一个白衣人的背影,往那荒芜大地中显得渺小而孤寂,他静静地守候在那,遥遥望着远方,仿佛在等候谁的归来……】
电影终于在哀恸的片尾曲中落下帷幕,现场的观众却是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放映厅灯光大亮才有时论交谈声出现。
其实叶长时已经看过一遍电影了,不过可能是气氛使然,也可能是亲身经历演绎过这个角色,在电影结束后还是升起了一股浓烈的惆怅感,不过也就止于此了,一日脱出了那个情境,他便不会再生出多余的感慨,而不像身旁的两位女士,白以晴倒还好,只是稍稍红了眼眶,很快恢复了她仙女的人设,钱安彤却是从容尘抛弃宵缘的剧情开始就流泪不止,电影一结束便悄悄一个人跑出了大厅,估计是去整理仪容了。
叶长时看着她仓促的背影心想当初拍那幕戏的时候这孩子也不知被杨导训了多少遍才哭出来,现在倒是格外的多愁善感,他无奈笑了两声,回过头想要观察其他观众的反应,结果一转眼就对上了一道熟悉的视线。
即陵脸上的表情还算正常,也就是没有表情,旁边座位坐着的是个挺眼熟的女星,她犹犹豫豫地对即陵说了句什么,却被他完全忽视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叶长时觉得好笑,不白禁弯了弯嘴角,只见对方做了个“去休息室”的口型,接着便起身出去了。
作为首映礼主角之一,叶长时是不好随便离开的,怎么说这活动也顺利到了最后阶段,总不能功亏一篑,于是他一直待在这里,同杨导一起招呼了各位媒体影评人,送走了所有的观众,这才放松了自我去后台找人。
第138章
时间已临近十一点,不久前还热热闹闹的大厅业已安静了下来,座位席间出现了打扫的清洁人员,窸窸窣窣收拾着被客人遗留的垃圾。叶长时拿起外套去了休息室,夜已深,现场除了展馆工作人员及剧组相关人员基本就没什么人了,他本以为在休息室会看到小明、小黄几个等候在那,打开门却发现只有即陵独自靠在沙发上正阖眼休息。
空调暖气开着,室内温度维持在人体恰好舒适的程度,方形的玻璃茶几上有几杯未喝完的茶水与一本摊着的杂志,仿佛能想象到十几分钟前某人一边喝茶一边翻阅杂志的动作。
他无意识地将目光移到了一旁靠着睡觉的男人身上,作为今天的嘉宾,即陵过来时是特意做了造型的,他的五官偏硬朗,眼尾、嘴角等细节处都长得十分的清冽,化妆师稍稍修饰一下,再换上一身严谨西装便会显得禁欲又撩人,但很奇怪的,同样的样貌,对方纯素颜时,尤其是睡得沉的时候,墨黑的碎发散在额头上,皮相反而带着一股子白净无害的感觉,这种处在两种类型之间的长相,也难怪大荧幕上即陵塑造的角色会这么多变了,不过在他看来,某人还是少穿或者不穿衣服的时候最性感了。
叶长时挂着难言的笑容在旁视奸了一会儿自己的未婚夫,随后放下外套也坐到了沙发上,顺手拿起了那本杂志,便见摊开的页面上左页印着自己为《时尚男士》拍的画报图片,另一面都是文字,显而易见是那期的专访内容,只不过这是上月刊的杂志,展览馆内应该不会放置,估计是即陵自己带来的。
他无所事事地看起了采访内容,刊登在最后的是当初余晓诗询问他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的那一个问题,他看着自己回答的“从一而终”四个字,想到即陵之前一直在看这个,罕见地有些羞臊起来,抿了抿唇合上杂志放回了茶几上。
这时门被打开,叶长时反射性地抬起头,就见即川傅晃晃悠悠夹着文件包从门口进来,走路没个正形。
对方目光往沙发上瞟了眼,随即便改了身姿,脚步放慢了下来,像是怕惊扰到了人,轻手轻脚地坐到了叶长时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咕哝一句:“叫你这么忙偏要回来,累不死你……”
叶长时闻言皱了皱眉,电影杀青后他一直忙着到处跑宣传,没注意即陵最近在干些什么,就低声问即川傅:“你们从哪过来?”
“剧组啊,”即川傅有意轻声回答,“昨天刚进的组,今天又回来了,你说是不是傻啦吧唧的!”
“他又接戏了?不是一年一部吗?”
即川傅想了想道:“不清楚,他莫名其妙说明年要抽出至少三个月的假期来,问干什么也不告诉我,公司就把他的工作往前压缩了呗!”
他一提假期,叶长时蓦地想起了即老爷子上回说让他们挤出时间来准备结婚的事,心道即陵大概是在为这个压缩时间。
叶长时之前没怎么在意这事,时间挤挤总能出来的,况且他目前只有一部《三遇》压着等明年开拍,工作还算能安排得开,相对而言,即陵就要忙多了,除了要出专辑,还有早已安排好的一年一部的电影以及后来同样接下了《三遇》的电影,看似工作不算多,毕竟圈内一年拍五六部戏的都有,不过即陵一年要出席好几次包括音乐、演艺、时尚等各个方面各种各样的活动,节奏总是有些紧凑的,若说以往的安排刚好不忙不闲,现在要抽出几个月的假期来自然时间不够用,睡觉都得见缝插针。
他这么想着不禁有些心疼,随后听即川傅在旁轻声道:“就这么忙了还不忘把你看牢,跟个他一会儿不在你就会出轨似的。”
叶长时:“……”
即川傅说着忽然起劲了,转头道:“嫂子,要我说你也算脾气好的,换成我,小萱萱又往我身边安插人又动不动就打电话发短信询问我在哪和谁做什么的话,我肯定受不了!”
“……”叶长时平时还真没注意到这方面问题,监督什么的也不觉得有他说的这么严重,主要即陵虽然联系得多但不至于太频繁,让人感觉被逼得很紧。
那边即川傅还在叨叨絮絮:“你不能这样惯着他,还有没有点隐私和自由啊,恋人也不是这样的,还没结婚,就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你按在眼皮子底下,不让你和別人多接触,啥事都要监督着,你说这电影有他屁事啊,偏要过来,我还得跟着跑来跑去,累得我呦……”
叶长时无奈笑:“其实关键是累着你了吧!”
“对,我还年纪轻轻的呢,不得短命么再这么跟着他……”说着说着男人渐渐没了声音,叶长时转头去看即陵,果然见他已经睁开了眼,不知听到了多少,正幽幽地盯着打小报告的堂弟。
即川傅心虚地瞄了他一眼,旋即故作淡定地咳嗽两声,起身说:“小明他们呢?时间差不多了吧,再不走就得在这展馆里陪机器人睡觉了,哎,我去找找看。”
说完就从门口溜了。
叶长时看着这场景忽然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随后猛然想起似乎还有个堂妹也是这副德行。
——即川傅和即筱爱不愧是亲兄妹啊!
他心里感叹着,身旁挪过来一个人影,转过头去见即陵正低头悠闲喝着茶便随口问:“今天的电影觉得怎样?”
即陵放下茶杯没有回答,接着抬头注视着叶长时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才淡淡道:“不喜欢容尘。”
“啊?”
这叶长时就很不解了,他微微歪了歪头,打趣道:“为什么,我记得这部电影全程都很纯洁啊,一点亲密戏都没有,堪称史上最苦逼男女主了!”
其实即陵也不清楚为什么,可能是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