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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花开遗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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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我告诉你,我喜欢,不要找所谓的借口。
  “哦!既然你喜欢,那我就把它搬回去。”
  “你会想他对吧?看到这些花儿会想他,所以才没有搬回去。那么,为什么要搬到这里?因为你会克制不住的,不自觉地想到他,想到他,就可以来这里看看这些花,看到这些花,就如同看到了他。”透过强忍的泪水,眼前的杜若花模糊而晶莹,突然想破坏这美丽,破坏他对这份美好的向往。我用手使劲拽下那朵花,在手里揉碎。
  “杜若!”他是想制止的,可惜晚了,他只能看到我手里的那朵花的尸骸,美丽是转瞬即逝的,果然如此。唯一能保留的,只有记忆,刻在心底的记忆。“你!别哭!”
  “想打我就动手,没必要这样。”别哭?你在乎我哭吗?
  “你!不是说喜欢,为什么要这样?是因为杜鸣?”我不理会他,任由他抱着我,“我说过多少次了,我现在爱的是你,你不要再庸人自扰了好不好。”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责备,我什么也不想说,我知道他是在勉强自己,我……也在难为自己。
  “我明白了,放开我。”我只想快点和他脱离关系。
  “不放!”
  “这是在杜枭家,我想回去了!”他任我推开他。
  “那……这花……”
  “搬回去吧!”搬回去,你可以天天看着,我也可以天天看着,我想着你,你想着他。
  回到家我没怎么和谢池说话,他把那盆花放到阳台,摸了摸那片叶子,我知道他怜惜那花儿了,我无情的□□了它,□□了我喜欢的东西。天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回事,现在想来也觉得心痛。胸闷得很,脑袋也有点蒙,大概是今天太累的缘故,我对谢池说,我先躺会,他说好,然后去厨房做饭。
  我躺在床上,感觉胸口隐隐作痛,害怕极了。我想喊谢池,可是喊出来却是声若蚊蝇,于是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给谢池打电话,可是好久都没人接,于是打家里的电话。谢池听到我的声音,风似的冲进我的房间。
  “杜若!杜若!你撑着点,我打电话给爷爷。”我死命咬着嘴唇,感到一股腥气在嘴里蔓延。
  “谢……池……”
  “别说话!求你!”他带着哭声,他急得哭了。然后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把我放到床上,跑了出去,进来时拿着一个小瓶,打开瓶口让我闻。我慌乱的闻了几下,就这样,感觉好了很多,起码呼吸不急促了,胸口稍稍有点闷,我难以相信的看着谢池,此时他已是泪流满面。
  “对不起……”在我道歉后,他猛的把我紧紧拥入怀里,我以奇怪的姿势趴在他的肩上,感觉着他的啜泣。我只是安静地趴着,直到他平静下来。他刚才大概是吓坏了,被我的样子。其实他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伴着我这么一个随时让他心惊胆战的人。
  “谢池,没事了。我感觉好多了。”
  “杜若!你……以后不要多想好不好?你不是相似,不是代替,你就是你,是唯一的你,是我爱的你。迟早我会证明!”他最后那句话说的有些气愤,却能让人感觉是表明真心。
  “对不起……”是我自找不痛快,我怎么能怨别人。他说过,他总是很小心很小心,可还是在小心中出错。错不全在他,或许更多原因是我。
  “不要道歉。是谁说过不要说抱歉的。”
  “谁?”
  “谁?你呀!”我?哦,好像是说过那么一句。可能又是发神经的时候乱说的。
  “我打电话叫师父来,今天这种状况还是告诉他为好。”
  “别!别去!”爷爷来了,肯定会责备我,按他说的去做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爷爷的医术这么高明,可我……还是……
  “没事的,有我呢!”谢池到底是给爷爷打了电话,爷爷在半小时之后赶了过来,进门就说谢池。
  “臭小子!你是不是欺负他了?还是操之过急了?我告诉过你先别乱来,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我的乖孙子呢?”
  “爷爷!我没事了,多亏了你的灵丹妙药。呵呵……”我陪着笑脸,不想让他担心,不想让他说我。爷爷看到我没事,松了口气。
  “哦,没事就好,要是谢池那小子没掌握好分寸,不光是他自己不好受,我也不会饶了他!”掌握什么分寸?“虽然有些疼,但是以你现在的状况,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才对。”
  “嗯……刚才是很疼,我嘴唇都咬出血来了。”我示意爷爷看,想让他心疼,主要原因是,我很想逗他,天知道,我竟然有这种特性。
  “我看看,哎呦……还真是。谢池你这臭小子,这下你爽了?看看你把我乖孙子折腾成什么样了?一个月不准碰他,不然,让他跟我住!”嗯?怎么成谢池折腾我了?多亏他拿药给我,要不我现在哪还有气儿说话啊!
  “不是,不是谢池的错,是我……”
  “行了!不要说了!他把你弄成这样了,你还帮他说话。脱了衣服我看看,后面有没有受伤,谢池这臭小子有没有帮你清理?”
  “嗯?脱衣服?”我一个头两个大,完全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师父!我的天!您想哪去了?”谢池叫了起来,“我们什么都没做!哎呀……杜若只是突然心口痛,我才打电话叫您来,您……”然后谢池把爷爷拉到一边,轻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爷爷尴尬的笑了,还责备谢池没在电话里讲清楚,害他出丑。看着他们师徒俩朝我走来,两人脸上红扑扑的,像是吵架争得面红耳赤一样,我躺在床上不明所以。
  

  第三十一章

  爷爷居然在我房间里大讲笑话,不过大多我都听不懂,可是他会慢慢解释,等解释完之后,我的脸就一阵热一阵冷,一阵红一阵青。我怀疑爷爷是不是六十多岁,居然对这种笑话情有独钟。我的思想被他渲染的五颜六色,脑子里不断荡漾他的一脸坏笑。当我躺在床上看屋顶的时候,居然能看到黄瓜和香蕉。我彻底成了一场悲剧,沦落为某种欲望的奴隶。
  吃饭的时候,不敢抬眼看任何人,只怕别人看穿我龌龊的心思。其实,当我们在想某种龌龊事情的时候,不会觉得羞耻,而当我们意识到自己的龌龊心思被别人看穿的时候,才会感到羞耻。现在的我,大概就是这种情况。我大口大口的喝着粥,谢池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我就觉得脸红发烫,简直是无地自容了。
  我恨爷爷,他比谢池更坏。回想起谢池说过的某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既害怕又期待。 Tender是温柔的,又是一触即痛的。温柔地爱你,可是再温柔也必会伴着疼痛。杜若,温柔地爱你,你不会拒绝的吧。天啊!这是谢池说过的话,这话分明就是那种意思。我明白的太晚,可是,我若知道明白后会惶惶不可终日,我宁可到死也不明白。
  “杜若!你这些天怎么了?怎么都心不在焉的?”谢池在厨房洗着菜,我在餐桌旁看着他,就像欣赏某种艺术品,天啊,我混乱的大脑。
  “嗯?没啊!没……”我反驳着他,掩饰着我的心虚。
  “呵呵……今天去杜枭那里了,他身体好多了,他说过几天想去美国看云开,都一个多月了,每天打电话,却打的日思夜想,照这样下去,一个亿也能被他们打没了。呵呵……尤其是晚上,带着火热的身体,火热的心,怎么能熬过那漫漫长夜啊!呵呵……”我明白了,我终于能明白这些东西,我会联想到那种东西。我的脸一阵发烫,不理会他,去了客厅,打开空调,让它狠命的吹着冷气。
  “怎么了?脸那么红?中暑了?”他从厨房出来,看我坐在沙发上不对劲,过来摸我的额头。我敏感极了,以微妙的速度躲开他。
  “别碰我!”我缩到沙发的角落,双手抱住肩。
  “怎么了?量一□□温吧!我看你不太对劲。”我看着他一动不敢动,“快点啊!”我恍如从梦中醒来,接过他手里的体温计。
  “你去做饭吧。”
  “嗯!炖着东西呢,不用管它,我坐这儿歇会,你倒是量啊!”
  “哦,那个……”我居然不好意思把体温计插到那里,插……我的脸一阵发烫。
  “你磨唧什么啊?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不会用。服你!”他拿过我手里的体温计,我知道了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之后,便迅速闪躲,可是他弯下的身子是那么高大,两个物体朝相反方向运动的结果就是,要么擦身而过,要么撞在一起。而我和谢池的结果就属于后者。
  “唔……”先是偶然相遇,接着就是激情四射,我发现被多次强吻之后,自己居然也学会了回应。纠缠,分离,再纠缠,急促,平稳,再急促。我深信这个吻是炽热而猛烈的,它带动着浑身每一个细胞为之跳跃,我目眩神迷,我无能为力。
  终于结束了,我趴在他肩上喘息,心脏有力的跳动。
  “怎么了?有没有不舒服?”谢池拍着我的后背问。我摇头,相反,感觉很刺激,而且我喜欢这种感觉。从来不曾尝试过的感觉。
  “那个……量一下吧!”谢池手里还拿着体温计,递给我,没有下一步动作,刚才还很勇敢,这下忽然变得胆怯。“那个,你自己量一下,我去看看炖的汤。”他慌忙逃离,空留我一人面对残局。我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笑着把体温计塞进去。一点儿也不烧,三十六度五,再正常不过,我让谢池亲在看了看那刻度,他放心的舒了口气。
  “杜若,那个,晚上你睡觉前都想些什么?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梦到过我?”
  “哼!我做梦才会想你!”你个自恋狂。
  “是吗?做梦会想我啊!呵呵……”他在那儿傻笑。
  “我的意思是不会想你,笨蛋!”
  “可是,我会想你,做梦会梦到你!我恨这一堵墙壁,把你我分离,我经常把耳朵贴到墙上,以为可以听见你平稳的呼吸,傻得可以!”
  “呵呵……真押韵。”我也曾这样干过啊!傻,我们一起傻!
  “杜若,今天晚上,我不想贴着墙壁听你的呼吸,我想在你身边听你的呼吸,我们今晚同床共枕,怎么样?”
  “什么?同……同床……共……共枕!”不行,绝对不行。
  “你这么激动啊!我们太久没有同床共枕了,所以你很紧张是吗?呵呵……别紧张,我什么都不会做,这样就行了。”什么都不做,有时候反而是一种更大的煎熬。
  夜里,我眼睁睁地看着谢池潜入我的房间,我竟无意阻拦。曾经以为自己内心的材质是玻璃,即便沙尘再粗砺,也不肯把心风化成石头,想在还是没风化成石头,可那玻璃却碎的不成样子。曾经以为我可以对死亡不屑一顾,可现在面对生活,我不缺乏忍耐,只感觉到渴。
  他悄悄爬上我的床,轻轻躺下,“听爷爷说,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啊?听爷爷说?那个坏老头儿!我突然不想叫他爷爷,他竟然出卖我。
  “我……我没……”
  “杜若!我等着一天等了好久,我知道你心脏不好,所以总求师傅替我出招儿,他老人家可真够意思,呵呵……我是万万没想到他这么有本事,改天,我定去登门拜谢。他就是我们的月老,把红线的一头拴在你那儿,一头拴在我这儿,让我们彼此牵引,彼此走近!”
  “谢池……”
  “嗯。今天白天我以为你是发烧了呢,原来是情动了。呵呵……跟你在一起,变得愚钝了都。”
  “什么叫跟我在一起就变得愚钝了?你脑子本来就不灵光好不好?再说,你成天……唔……你……”
  “认真接个吻不好吗?非得这样拒绝?这是你的习惯?好,我记住了,呵呵……”
  “唔……你……唔……”我被他压在下面,但是感觉不到他的重量,只感到一阵昏天暗地,又像是喝了什么东西,甘之若饴,缠绵撩人心弦,飘然宛如飞仙。
  缓慢的深入是一种翻动人心的力量,暗潮涌动。害怕,怕得要死,嗓音哽咽,呼吸不畅,四肢麻木,这不是正在发生的事,这只是个梦吧,一个噩梦。
  我的呼喊把生命本身震得肺腑俱痛,世间听不到,只自己听见了,卑微又壮丽,苦涩又欢欣,感到一丝慰安。
  上帝说,我给你的,你都负担得起。于是,我信了上帝,也信了自己。
  我喘息着窝在谢池怀里,沉默良久,心里起伏的潮水,汹涌翻滚,最后无声无息。
  “tender果然是温柔又疼痛的,多么神奇的一个词。”这是我昏睡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话,这是第二天早晨谢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便是,love you tender,love you long,love you all my life。
  第一次感受温柔与疼痛的并存,这是最温柔的疼痛,这是最疼痛的温柔。我望着眼前这个男孩子,不,他已不再是男孩儿,我也不再是。当告别了一种过去,面对新的重生,再度拥抱这个世界的时候,总觉得一生太短太短。
  有过肌肤之亲之后,大概就是如此,想念他的身体,想念他的爱抚,想念他的亲吻,想念他的十指相握,想念……他温柔的穿刺。无时不刻不在想念,看谁都是他,看他就是整个世界。上课不能相见,不管时间有多短,也总是太久太久。无法时刻追随他,幸而我还能感到他的思想和我在一起,使我不致太明显地感到学校如今是多么空虚。
  晚上相聚在这个家,心情不复以前。不知道他是否也像自己一样压抑着冲动,在内心挣扎。他没有,他关上门就迫不及待的寻找刺激。亲吻,选择的是心情,而不是地点。若不是顾虑我的感受,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就情不自禁,肆无忌惮了。
  还想再度拥抱,可是爷爷说不能毫无节制,我知道其中的意思。你可以想象一下这种感觉,就像早些时候,过年才可以穿新衣服一样,买了新衣又得等到大年初一才能穿。我和谢池就每天盼望着过年。
  谢池说,同床共枕还是可以的,只是同床共枕,别的什么都不做。我说,不睡觉啊?他说,只睡觉啊?我说,那还干吗?你不是说什么都不做吗?他说,做啊,做个美美的梦,超级美的梦。
  相拥入眠,不会说太多的情话,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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