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公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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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白惟明回答。
容君羡想了想,却说:“可我上哪儿找依靠去?”
白惟明道:“你说呢?——要找,自然是往近处找。”
“正是‘原来天边,近在眼前’。”容君羡恍然大悟,“是宣会长吗?”
白惟明的嘴角牵了牵,似是笑了,又似不是,这表情在容君羡看来委实是怪异得很。
容君羡正要问他,却听见敲门声响起来了。
“请进来吧。”容君羡扬声说。
推门而入的正是宣会长——真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
“容先生,你好吗?”宣会长问。
“我?我挺好的。”容君羡笑了,给宣会长拉开椅子,“宣会长,您坐坐。”
宣会长便坐下来了,又看着白惟明:“白学长,你好。”
白惟明朝他点头,说:“你倒是来得勤。你契爷不问你吗?”
宣会长便说:“确实,我明天就要去契爷那儿了,所以今天来跟容先生道别。我暂时不能来看你了。”
“不要紧的。”容君羡答,“你这几天常来,我已经很感谢了。”
宣会长又对容君羡说:“说来抱歉,你们病房的门,隔音效果不太好。你们说的话,我也已经听见了。”
容君羡一怔:“啊?”
宣会长道:“我有这个荣幸来当你的依靠吗?”
容君羡极为惊讶。
白惟明也是。
白惟明自然是要替容君羡拒绝的,却不想容君羡已欣喜地说:“可以嘛?这是我的荣幸才对呀!”
宣会长伸手来,握住容君羡的手,说:“那就一言为定了。”
容君羡也深情地和宣会长有力的握手。
看着这个动人的画面,白惟明也伸手了,有力地分开了他们有力的握手。
白惟明手上用劲儿,脸上倒看不出来,还是淡淡微笑:“我看这样就说定了,未免太草率了吧?”
“是啊!”容君羡说,“是挺草率的。我们得搞个仪式啊!叫上媒体来看看!”
宣会长愣了愣,说:“这么隆重吗?”
“不行吗?”容君羡问。
宣会长想了想:“也可以……但要以什么名目呢?”
容君羡一怔,又说:“对啊,宣会长可真说到点子上了。总不能叫什么‘拜码头仪式’、‘落定靠山仪式’吧?”
白惟明见容君羡和宣会长二人商量得热火朝天的,再聊下去只怕都要谈结婚了。
白惟明忙截口,提议说:“这样吧,岁老爷过两天要替秦小爷办生日会,对吧?我带着容先生一起去,在那生日会上拍照放媒体上,大家便知道现在容先生也是‘圈子里’的人了。”
宣会长想了想,说:“这也不错。”
白惟明又道:“而且,其实我刚刚和容老板说的‘依靠’啊‘后台’啊什么的,都是玩笑话而已。毕竟,做艺人要脚踏实地,以德服人,等资历上去了,成为德艺双馨的艺术家,自然等得到他人的尊重,不必来这一套旁门左道的歪点子。”
“是吗?”宣会长和容君羡都表示疑惑。
面对这两双充满疑惑的大眼睛,白惟明相当认真、诚恳地点头:“当然。我像是那种想歪点子、走旁门左道的人吗?”
宣会长和容君羡还真的信了白惟明了:“哦,原来是玩笑啊?”
“对,只要让大家看出来容先生是有人脉的就行了,也不必刻意找个‘靠山’。”白惟明说得头头是道,“这反而对容先生名声不利。与其说容先生背后有人,不如说容先生交游广阔,朋友很多,这才显得有格调。”
宣会长和容君羡都认同了:“对啊,你说得很对。”
“白学长真有见地。”
“白先生好有道理。”
就这样,宣会长总算丢开了要做容君羡“依靠”的念头。白惟明趁势说:“容先生也是时候休息了。不凡,我送你回去吧。”
这白惟明便一边安置了容君羡,一边送宣会长出门。宣会长与白惟明走到医院电梯处。白惟明从前与宣会长有过交集,但也不多。白惟明从未这样认真地注视过宣会长,如今细细看来,宣会长的外形着实是无比出众,眼眸含秋光,脸色似梨花。
宣会长却又开口了,只说:“容先生这次的官司,不会很困难吧?”
“这不是容先生的官司。”白惟明答,“是南绿和石嘉懿的官司。”
“对。”宣会长也感到自己措辞失当,又道,“我看四通影业必然是要保护二人的。”
这点倒是不错。四通影业是要力保这两个小明星的。于私,南绿乃是谷总的亲生儿子。于公,这两个明星要是锒铛入狱,对四通影业的声誉、股价影响都很大。因此,于公于私,四通影业都会全力保护南绿和石嘉懿。
白惟明却说:“这是刑事诉讼,你认为四通影业能做到什么、可以左右判决?”
宣会长道:“他可以请求容先生写谅解信。”
“容先生可能会给他们一人两个大嘴巴子。”白惟明平和地陈述可见的事实。
宣会长又说:“那他们也可以雇一个专业的律师团队,为南绿与石嘉懿作无罪辩护。我也咨询过了律师,他认为这个官司不是没得打的。疑罪从无,要是运气好、专业度高,也不是不能脱罪。就目前看来,没有确凿的证据去证明南绿和石嘉懿是故意置容君羡于险境。而容君羡受的伤害不大,如今也活蹦乱跳了,没有留下永久性的损伤,情节比较轻微。就算打不了无罪,判了有罪,也不一定坐牢。”
白惟明还是头一次听宣会长在学术以外的话题上一口气说那么多话。这细细听来,宣会长竟也为此事真正劳了心神、做了功课的。
白惟明不禁对宣会长多了几分好感,只说:“是的。专业的律师团队确实有一定机会让二人免了牢狱之灾。”
宣会长不禁想起了那天听到谷总说的一句“除非四通影业倒闭”。
四通影业要是面临危机,自顾不暇,那肯定就无法支撑这场官司了。
尽管挂心此事,但宣会长还是得抓紧时间去见契爷。
他为了容君羡的事情,缺席了赛马会。宣夫人说宣会长中途缺席有失礼数,催着宣会长去带着礼物登门祝贺契爷养的马赢了比赛。
怕宣会长不懂得做人,宣夫人已把贺礼都准备好了,是一条小牛皮内衬的黑色练马绳,扣子是精钢做的,刻着“Eurus”的花体字——Eurus是岁积云那匹赢了比赛的马的名字。
宣会长带着礼物到了,马场管家来开门迎接,又说:“不凡少爷来得不巧,现在正好来了几个爱马仕工坊的工匠来量尺寸,正要给马儿做新鞍呢。老爷也去看了。”
“没关系。”宣会长说,“我等等吧。”
管家在那边传话了,岁积云便撇下了工匠,在马房旁的一处小舍里等宣会长。宣会长到了小舍门外,推门而入,只见里头只有一盏小灯,光线不甚充足,有些昏暗,墙壁上挂着长短、粗细不一的皮鞭,侧边一个柜子里,放着各种款式的皮质的马靴、护具。
见宣会长来了,岁积云站起身。他身姿很是高大,容易使人感到压迫,脸庞却是英俊的,鼻梁高挺,目若鹰隼,此刻正含笑看着宣会长:“你来了?”
宣会长点头:“契爷,恭喜你赢了比赛。这是我带来的礼物。”说着,宣会长把小盒子放到岁积云面前。
岁积云接过盒子,看也不看,只说:“谢了。”
宣会长又说:“里头是一条练马绳。”
“你母亲选的吧?”岁积云问。
宣会长有些惭愧地点头:“是的。”
岁积云说:“无妨。你急匆匆地去了,想必有事。现在事情解决了吗?”
宣会长沉吟一阵,却说:“让一家市值几十亿的上市企业倒闭,是很难办到的事情吗?”
岁积云仿佛有些惊讶,却又笑了:“你希望它怎么倒闭呢?”
“啊?”
岁积云伸出手,他的手一看就是爱练马的手,粗糙,有疤痕,又充满了力量。这双手抚摸着桌子上搁着的牛皮马鞍。马鞍皮质细腻,岁积云的声音却粗哑:“是要一夕之间顷刻倒闭吗?”
宣会长顿住了。
岁积云的手指又拨弄几下马鞍的鞍翼:“还是,要钝刀子割肉,慢慢将他磨死?”
宣会长哑然。
“或是想刺激一些,像钓鱼似的,一下收、一下放,一下给他些希望,让他起来一些,到他开心的时候,又勒他脖子,过会儿便放了,等他跑一会儿,再射冷箭?”岁积云拍了拍马鞍,发出闷闷的响声,“你不讲明白,契爷怎么告诉你清楚?”
宣会长陷入了混乱:“我……不清楚。”
“哦,你不清楚。”岁积云的表情似笑非笑,仿佛早已料到这个答案,“那我问你一句,你是真的想要它破产,还是只希望它惹麻烦,吃教训?”
宣会长想了想:“恐怕是后者。”
“我看也是。怕它真的倒闭了,你又心软后悔。”岁积云缓缓道,“干掉这种企业,就跟干掉一条狗一样,不难,但是不人道。我们人类要爱护动物,打两下就算了。”
第44章
泗湄上市委员会的技术专家组里,宣会长是最年轻的一个,但说话却很有分量。除了因为他家底深厚之外,更因为他是少年天才,在技术上很有成就,这个年纪能拿的奖都拿过了,业内地位卓然。
专家组这边也都是些德高望重的人,大多是成就斐然的学究,原本还怕和宣会长这等年轻气盛的富家公子处不来,却不想,这个宣会长虽然是富家公子,却不盛气凌人,做事踏实沉稳,话也不多,倒是相处得来的。
专家组这边便都是拿着保温杯喝热水,聊聊技术,研究报表,彼此融洽和谐。
这些专家基本上也有自己本来的工作,并不是天天到岗的。讲好了要开会才会聚集一堂。因此,今天宣会长出现在办公楼的时候,让人有些疑惑。
隔壁办公室的组长正路过,见了宣会长便笑着说:“今天不开会啊,是什么风把大公子给吹来了?”
“大公子”这个称呼,是很有意思的。
原本,不相熟的、不想干的人都称宣不凡为“宣会长”,只有“圈子里”的人才叫宣会长做“大公子”。因为,他是岁积云的“大公子”。能够这样称呼宣不凡,证明他是岁积云圈子里的人。
但事实上,宣不凡并非岁积云“契仔群”里年纪最大的,也不是头一个加群的,只是不知为何,大家都默认了宣不凡是“大公子”。
宣会长看了看组长,又说:“我正好是来找你的。”
“哦?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是这样的,我想问隔壁办公室的同事能不能把四通影业的上市材料完完整整的重新审核一次?”
组长一听,便干咳两声,只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宣会长默然。
组长又一笑,说:“是这样的,大公子。按照程序来说,这个四通影业既然上市了,所有材料都是已经经过详细的审核了。没有重大的发现或者别的确凿原因,是不能重新启动审核程序的。这样不合规矩,会扰乱秩序——”
“是契爷的意思。”宣会长轻声说。
组长道:“好的,我马上叫人去办。”
看着组长干脆办事的态度,宣会长却不觉得志得意满,反而想到了“狐假虎威”四个字。而自己,就是那只狐。
四通影业上市的材料被重新审核,这件事立即被爆了出去。
这话传得沸沸扬扬的,坊间都议论,说四通影业上市材料作假,才被重新审核的。
上市公司最怕这些议论,这一议论,股价就撑不住了。
南绿在办公室哭哭啼啼的,只央求老爸救命。谷总只骂:“先别吵嚷!”几个高层已走了进来,急冲冲地说:“有机构在做空我们。”
“那还不救市?”谷总骂道。
“没钱啊,怎么救?”
谷总又问:“奶奶的,商业银行的贷款不是说批下来了吗?”
“是啊,”财务总监满头大汗,“但不知怎的,突然卡住了,说批不下来!”
“怎么会!”谷总顿感难以置信,“凭我们和商业银行的关系——”
财务总监焦灼地说:“我已打了电话问银行的熟人,他们讳莫如深的,只暗示‘谷总是不是得罪人了’?”
谷总也感不可思议:“胡说!我能得罪什么人?”
这一顿闹起来,整个企业犹如大厦之将倾。
谷总自顾不暇,自然也没有余力去为南绿、石嘉懿的官司周旋。
白惟明那边倒是一点不落下,利用了媒体的威力,大肆造势,一边唱衰四通影业,一边批判南绿、石嘉懿害人,两边没耽搁。网民们一边刷着四通影业随时要倒闭的新闻,一边激情辱骂南绿、石嘉懿害人精,也是两边都没耽误。
审判之日,南绿和石嘉懿自知毫无胜算,二人当庭痛哭流涕,在堂上认罪,恳求宽恕。然而,他们无法取得容君羡的谅解。而且,这案件受到民间的高度关注,也不太可能放过。最后,二人故意伤害罪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10个月。
南绿和石嘉懿只哭着对容君羡说:“你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却要咬死我们、送我们去坐牢!你真是铁石心肠!”
容君羡被这样的言语攻击,本是要生气的,但又看着二人哭得那么惨,又不气了,只冷笑切齿说:“你们有空说我,不如用这个闲工夫去洗干净屁 股等坐牢。”
等这风波过去,《天烧赤壁》也拍摄完毕了。杀青宴上,容君羡想着这些天来在山里的苦日子,又想到自己险些因为过敏而丧命,还真是五味杂陈。
梅旻也暗道:这次拍摄真是多灾多难啊!演员里还出了两个刑事犯!都不知是不是拜错神了!
杜漫淮看着倒是很淡定,和大家谈笑喝酒,又对容君羡说:“这次拍摄,我印象最深还是你生病的那次。可把我吓坏了。幸好没事。”
容君羡也笑了,说:“可不是么?要说南绿和石嘉懿角色不吃重,换角也好、删戏也好,都很容易。要是我出了事,这部戏可怎么办?”
杜漫淮笑了:“君羡哥还真是专业,这个时候还想着戏好不好呢!”
众人倒也其乐融融,在一片融洽的气氛下离开了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