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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何事吟余忽惆怅-第7部分

小说: 何事吟余忽惆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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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大哥!”
  对着一脸严肃冷漠的大哥,陆远启做出了这个自以为能够让自己从此幸福自由的承诺。
  谁也无法预料,后来的愧疚和错过,才是一笔让人无法估算的亏损。
  曾经毫无芥蒂共享青春的朋友,曾经和乐融融毫无隔阂的家人;如今都已被甩在身后,徒余一个寂寞独行、漂泊远方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陆二少的人设,从原先没有几句话的背景板提到颇具影响力的配角。

  ☆、相见

  和荆渊再次相见,是在半年以后;并没有久别重逢的思念,也没有物是人非的怅然。
  这半年来张家与赵家的斗争愈演愈烈,李父和李母的离婚官司也成了豪门年度大戏的舆论观点。这场离婚案从宣布伊始就注定了其旷日持久、波澜起伏,李清妍是女方最大的武器,一个只比自己儿子大半岁的私生女,怎能不让世人想入非非、唏嘘不已?
  终于,在这个不是很合适的时间点,李母适当地爆发了,因为这些年走过的寡淡岁月,也因为一个再次从精神病院消失的儿子;但世人不会关注这些,世人眼中的李家继承人,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是那个带着李家血脉回归的大小姐。
  除了荆渊,偶尔他还会到精神病院,到阿磊曾经住过的病房里待一阵子,或是住上一晚。
  从来没有人寻找过这个消失的人,也许他们怜悯地希望给他最后一点自由,也许终有人会觉得茫茫人海中没有他的音信,总让人还有祝福的希望,愿他平安快乐。
  这些都只是阿磊闲来无事时无聊地猜测,这会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愉悦;只有这样,阿磊才会觉得自己对他们还是有影响、有价值的。以这般妄想维持自己可怜理智的阿磊,自然不会介意自荆渊的妻儿父母从国外回来以后,他再也不曾去过那间阴暗孤寂的病房。
  每每想到他那可爱的孩子,美丽的妻子之时,阿磊的心中没了爱恨,也没了波澜,一切的变数都成了计划中的一部分,装点荒芜的心田。
  也许到了今天,阿磊才明白,和荆渊之间即使曾经有爱,最后也将变为本能的性;依靠着荷尔蒙的相互吸引最终走到一起,终归是性别错了,输给了天伦之乐。
  可爱本就无错,如果人生可以再来一次,阿磊仍会爱上荆渊。
  在茫然无措、乏味无趣的人生中,终于遇到一个人,让自己眼前一亮,让自己不顾一切,那样的爱情又怎会屈服于世俗的阻挠之中呢?
  感受着荆渊时时望向这边的眼神,阿磊抿了抿干燥的唇,在心底泛起一丝冷意,没有曾经酸涩的感觉。
  即使猝然相逢,两人面色依旧丝毫不变,一切如常;这岁月将彼此历练得波澜不惊,再也没有当初的炽烈如火。
  约莫过了一刻钟,等荆渊身周的人聚得多了,再也无暇看向这边;阿磊起身,在走廊的转角处抽了根烟,看着徐徐上升的烟雾,越加觉得这日子空荡而苍白。
  一墙之隔,里面多的是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一门之隔,这一个个休息间里也多的是纵情享乐的浮世男女。可是阿磊明白,自己再也融不进去了;就像一条横亘的天河,没有向往的恒心想要靠近天河中灯火通明的邮轮,结局不过是淹没在那茫茫波涛之中。
  去年在公司混过一年,也有几个认识阿磊的;但那些躲闪的眼神从来不敢直面阿磊的打量,也不敢近前。
  因为阿磊现在的打扮,也因李家摇摇欲坠的巨头地位;以后这鞍市谁说了算,在这一汪浑水之中仍看不清楚。
  阿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两年浑浑噩噩的痛苦日子,流失的不止是这颗心的精魄,还有这具躯体所有的光华神气;如今的阿磊,清瘦了,憔悴了。
  阿磊曾经站在镜子前,仔仔细细地打量过自己;有一个让人不得不承认的事实,阿磊真的老了,越发黯淡粗糙的皮肤,偶尔呆滞无神的眼睛;还有那一头干枯焦黄的头发,如今哪里还有以前秀雅俊美的李少爷。
  现在有的,不过是一个形容枯槁的李清磊而已;没有亲人,也没有爱情。
  古人云: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诚不欺人。
  这剪裁得当的西装,以前是相得益彰,现在却成了人靠衣装;靠着这华衣美服,勉勉强强有了从前的几分□□的李少爷,也只是一个泯于众人的闲人罢了。
  荆渊倒还不错,一副神采奕奕的精英模样,哪还有当初那个坚强挺拔的穷大学生模样;看来离了李清磊,荆大老板的日子仍过得有滋有味。
  再深刻的习惯都可以改,阿磊习惯了荆渊不在的日子,荆渊自然也能离了阿磊。
  动身回转,没有如想象般偶遇追寻出来的王子,这光鲜陆离的宴会之中,没有谁可以随意退场。闲闲地捡了几口水果,阿磊召来侍者,由他引出门去,离了酒会。
  第二天出门晨时,见到守在门外的人,阿磊笑了笑;无视来人“老板有请”的言辞,自顾自地越过他们,像往常一般跑了一圈。
  回来时,那人还候在门口,门口的蓝色牵牛花正好落在他的肩上;见阿磊回来,他立即看了过来,仍是那套说辞,只是少了些冷然傲气,多了几分请求的意思。
  “抱歉,我身体不好”,阿磊抬头,眼底的青灰和那黯淡粗糙的肤色在晨光下一览无遗,回绝了来人,“不方便见你们老板,也请不要在这里打扰我的生活。”
  来人不好再劝,只犹疑地说了一句:“荆总吩咐一定要将您接过去。”
  “哦…”阿磊打开门走进去,临关门的时候才淡淡回了一句,“要见我,就让他自己过来。”
  这房子是李母的,不是嫁妆也不是投资,这里是她原本预备给自己儿子儿媳的婚房。
  阿磊走过略微有些昏暗狭长的玄关,里面两个人正在桌前吃饭;见满桌清淡营养的早餐,阿磊如往常般道了声谢。
  “还没到预订的时间”,女人轻轻擦去孩子嘴角的奶渍,粉嫩的指甲称着淡灰色的绢布,在阳光下泛着的晶莹;可女人说话的语气中,却带了几分不满,“你的身体还没好全。”
  “可”,阿磊点头微笑,自回来后,他越加爱笑了;“我等不及了啊!”
  “三个月,你好好准备,可以提前带着孩子走了。”
  “祝你好运!”
  “多谢!”
  阿磊绅士地上前接过女人手中的绢布,目送着女人抱着孩子走上楼后,才转到另外一边,坐下来静静地吃着早餐。

  ☆、母亲

  “我经常看见一个小孩子趴在窗外冲我笑”,晚饭后,阿磊自言自语道。江漪如没有回答,替孩子整理好挽起的袖口后让佣人带走。
  “多久了?周期如何?”
  “好几天了”,阿磊为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说道,“每次路过窗户的时候,都能看见,很可爱的小孩子,八九岁的样子;每次都看着我都笑得很开心,眼睛像黑葡萄一样。”
  见江大院长脸上浮现了熟悉的凝重,阿磊不再继续描述。
  “我帮你开两种药,每天按时吃”,说完又想了一想,补充道:“我还是建议你考虑下,找个时间回院里看看。”
  阿磊摇头,“只是做梦而已,做的时候觉得挺有趣,醒来后还有些后怕;明明是三楼,怎么会有孩子冲我笑?”
  “你…”
  “你也知道,半年前装病那次有几天是有些恍惚,但人是清醒的;酒喝多了而已,你检查过了。”
  “好自为之!”
  江漪如没有劝阿磊,喝完杯中的牛奶后走到阳台,半卧着翻看那本已经读了三分之一的书。
  “最近压力有些大,不过还好,你别担心。”
  江漪如坐在那儿没有回话,阿磊只好一个人慢慢坐下,慢悠悠地吃着早餐。
  早餐后过了十来分钟,传来了门铃声;佣人开门后直接带来人进来时,阿磊刚从厨房洗碗出来,身上还围着一条淡绿色缀满绣紫荆花的围裙。
  荆渊踩着皮鞋,一身整齐肃穆的西装;对比之下,生生成了云泥之别,却唤醒了往昔的回忆:
  愿你每一次疲惫的时候,都有一个家让你无所顾忌、放下一切。
  愿我每一次回家,都有你在等候着、微笑着,给我世上独一无二的最珍贵的爱……
  “你来了?”阿磊一边脱下围裙,一边示意荆渊往客厅方向去。
  “嗯!”
  淡淡的尾音消散在空气中,一如往昔,一如那个他想念多年为之神魂尽赴的灵魂之音。
  其实阿磊还有一个梦境没有告诉江漪如,那里有油腻又浓厚的香菇鸡的味道,还有一张凌乱的课桌;每个夜里,他都会回到那个下午,每个下午他都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每一本书、每一支笔,将它们放进书包里,再和同桌,和相识的每一个同学道别。
  书包厚重的肩带压在身上的感觉,窗外阳光刺眼明亮的感觉,仿若真实。
  在梦里,总是会寻找,会失望;醒来时又无比懊悔地骂自己,原来连梦境都已容不下他的存在了。
  再次相见,没有曾经沧海,也没有旧情依依。
  荆渊一直沉默着,偶尔抬头认真地打量阿磊几眼;阿磊不急着说话,只是任这个曾经给自己无数欢乐和悲伤的人,静静告别往昔的时间。
  “阿磊,你值得更好的,但我不甘心”,临走时,荆渊用他那依旧漆黑如墨的眼看着阿磊,说下了这句话。
  十年相伴,你我不该如此错过,荆渊心中这般想到。
  阿磊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看着他进到车里,望着那越来越远逐渐消失的黑点。
  也许,我们的爱就像那汽车尾气一般,不过是即将消散的垃圾,还曾经惹得整个世界都唾弃嫌恶;也许,李清磊真的应该放下,放下曾经的一切,不再扮演那可怜兮兮的痴情人。
  “他知道了?”
  不知何时,江漪如已走到身后,洞若观火。
  “看样子,应该是的”,阿磊抬手关门,语气中带着些遗憾,“还以为每个被戳穿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带点无地自容……”
  “他不一样”,江漪如说,面对你时他永远不会。
  “嗯,他不一样…”
  此后,这里似乎成了真正的世外桃源;人们遗忘了这里,再没有人来打扰,也没有人特地跑到这里来静候一场没有清茶与笑语的会面。
  梦里的孩子愈加清晰,阿磊却再没有做过那个忙碌而幸福的梦;江漪如忙着为李明胥办理退学手续,忙着收纳他所有的生活用品。这个曾经干脆利落得近乎冷酷的女人,因为一个孩子变得如此柔和慈爱。
  再次见到母亲时,是一个有着灿烂阳光的午后。美丽优雅的贵妇人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从车里慢慢走下,走到正在阳台上晒太阳的阿磊眼中;她阳光下的肌肤仍然那般莹白光滑,比之阿磊堪堪有些红润的肤色,两人看来,并不像一对母子。
  可她并没有上来,看着那扬长而去的车,阿磊听到了如鼓点般逐渐逼近的手机铃声。
  许久,阿磊才接通了这个熟悉的号码。
  “阿磊…”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失真,女人的犹豫和叹息却无比明显。
  阿磊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帮你,最后一次,我的母亲!”
  “我…阿磊,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来不及回答,电话的另一头已是急促的忙音,听得阿磊有些烦躁,连温暖的阳光也突然带着难以忍受的热度,让人皮肤发烫。
  如此平静而颓废的休息了大半个月,三月之期越来越近,应该,也是时候了结这一切了。
  该来的总会来,该离开的,也不要放不下。
  国庆后,李家的离婚案终于在一场轰轰烈烈的新闻报道中结束,母亲赢得了李唐集团的四成股份,还有李铭名下七成的资产;在将集团股份分别卖给李家几个叔伯之后,李母远走国外,自此周游各国音信甚少。
  阿磊父亲手中仅余的一成股份已不足以掌控集团,新的掌事者被选出来,结束这个李陆两家二分天下的辉煌时代。
  期间,荆渊和陆家陆远哲趁火打劫,瓜分了李氏许多项目;鞍市的天下已是陆家独大,作为后起之秀的渊清集团同李唐并驾齐驱局面。
  出乎意料的是离婚案后,李父在鞍市的一个小镇上开了一家烧烤店,和曾经的李大小姐李清妍一起经营;旁人看来,他们的生活忙碌辛苦、普通无趣,曾经的集团掌权人已经低落到尘埃里面,再也无法引起人们的注意。
  听说,李清妍的母亲当年也住在这个镇上,家中靠着一个烧烤摊维持生计。
  青春年少,鲜活而美丽的少女,不知引来多少钦慕眼光;命中注定灰姑娘要与年少多金的王子开始一场可悲可泣的真爱故事。
  上半辈子钱对李父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如今的钱对李父来说仍然只是一个数字。
  阿磊过去时,父亲正和在后厨洗菜的女儿说着话,脸上挂着的笑让小店变得无比温馨,“当年你妈妈说过,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在这里开个烧烤店,一家人衣食无忧、平安快乐!”
  这个阿磊从未见过的慈父,只是李清妍一个人的。
  早已麻木的心突然有些酸痛,阿磊没有靠近;在远处静静地看着那父女二人脸上满足而幸福的笑,从前掩藏累积的疲累突然就涌现出来,差点将他冲倒。
  直到年老,上一辈的纠葛依然无法释怀;曾经以为胜负已定的,到如今却死灰复燃、真情依旧。若要再问一句爱与不爱,不过是蠢人的执迷而已。
  阿磊最后没有进去,也没有再打扰他们的生活。或许于李父,母亲和他只是可有可无的装饰;或许于李清妍,自己和母亲只是她人生的噩梦。
  所幸,从此以后各人安好,父慈女孝。
  只是阿磊突然有些后悔,不曾后悔幼年对父亲的敬仰和儒慕,而是想到曾经有一个女人,那个生命中唯一一个爱过自己的女人;那个女人曾经那般痛苦悲伤,在这无聊的岁月里独自前行许久。
  阿磊做为她最亲近的人,并没有看清她骄傲背后的酸楚,不曾好好陪伴过她甚至毅然离开了她。也许真正让她下定决心离婚的理由,并不是源于对李铭的失望;也许,从始至终,阿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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