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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爱人随风而来-第68部分

小说: 爱人随风而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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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柱子抓住王芃泽的手让他站起来,把他高大的身体按在墙上,坚持道:“我可以向你证明,你和我是一样的。”说完立刻紧贴着王芃泽的身体,迫切地去吻他的嘴唇。

  柱子伸手隔着裤子去摸王芃泽的胯下之物,果然没有反应,懊恼地松开了,向王芃泽解释说:“现在气氛不对,可是我趁你睡觉的时候试过好几次,你明明有反应。”

  王芃泽冷笑了一下,无奈地对柱子说道:“那好,我让你彻底死心。”

  说完闭上眼睛稳定了一下情绪,主动凑过来吻柱子。柱子感觉到王芃泽柔软的舌如此主动而真实,带着一种生命深处的甜香启开了自己的牙齿,刹那间激动得浑身战栗。

  柱子试图抱紧王芃泽的肩膀,可是王芃泽吻了两下就停止了,望着柱子惊慌不定的眼神,说:“你再摸摸看。”柱子隔着王芃泽的裤子又往他的两腿之间摸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时间太短了,当然没反应。”

  于是两人继续吻,三分钟后转移到了床上。柱子要走的那一天把床上的被褥都放柜子里了,现在床上只剩下一个草垫子,两人不在意,也没有注意到,连鞋都没有脱,摸索着倒在床上。柱子吻得心急火燎,趴在王芃泽的身上,手脚并用地把王芃泽的身体抱了又抱,摩挲了又摩挲,任本能的欲望凶猛而放肆地燃烧着,火热的渴望一浪又一浪呵护向王芃泽的耳根,吻得王芃泽有些喘不过气来。

  足足吻了有十五分钟,最后王芃泽握着柱子的肩膀用力推开了,说:“行了,你就算吻一天一夜我也不会有反应。”柱子伸手去摸王芃泽的身体,失望地闭着眼睛喘气,停顿了一下又说:“我还是不相信,一次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说着已用手解开了王芃泽的皮带。王芃泽急忙抓住柱子的手,大声呵斥道:“柱子。”

  柱子问:“你敢不敢让我吻你的下边?”

  王芃泽冷冷地望着柱子的眼睛,说:“我都不敢相信你会说这样的话。刚刚是我能够忍耐的最大限度了。”

  柱子无力地躺下来。

  王芃泽伸手抚摸柱子的头,慢慢地问:“你终于明白了么?”

  等了等不见回答,看到柱子眼神木然,带着绝望,就让柱子侧身躺着,枕在他的胳膊上,轻声问:“刚刚打你是不是有点儿重了?还疼不疼?”

  柱子失魂落魄地躺了很久,最后说:“没有反应又有什么关系,我在南京四年了,我在乎的又不是你有没有反应。”

  王芃泽呵呵地笑,想了想,坐起来,拉着柱子也坐起来,面对面地问他:“王玉柱,那你告诉我,你在乎的是什么?”

  柱子愣愣地坐着,低声说:“我在乎你是不是关心我?”

  王芃泽仍是呵呵地笑,柱子低下头去,这种刺耳的笑声让他觉得自己的尊严正在一片一片地凋落殆尽。

  王芃泽表示疑惑,笑着问:“你想清楚了?我可以每个月来看你几次,而你没有家庭,没有事业,没有未来,只为了我的关心而活着,这样平等么?”

  “我不在乎平等不平等。”

  “是么?那你为什么不把你摆地摊的事情告诉我?”

  这句话准确地刺到了柱子的痛处。

  柱子挪动了一下身子,离开王芃泽远一些,抱着膝盖坐到窗口,望着窗帘外沉沉的黑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王芃泽说:“叔,你想打你就打,想骂你就骂,可是你再用这种语气问下去……”

  他找不到一个准确的假设来表达此刻内心复杂的绝望与痛苦,不争气的眼泪又要往下流。他狠狠地说:“我知道,你也知道,但我绝不说出来。我宁可它们死在我心里,也不愿把它们拿出来讨论。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心里有多痛苦,你再多问一句,我就会恨你。”

  于是王芃泽不问了,神色凝重地呆坐了一会儿。

  觉得柱子的情绪平静了,王芃泽又说:“我宁可你恨我,我也要跟你说,你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后果,从我在西北遇见你的时候,从你带我们去老鹰峡,一直到今天。你做的许多事情都与现实中的可能性相背离。人并不是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去做的,你想和我生活在一起,可是你却因为自己的失败而在我面前感到羞愧,你为了我的一些无足轻重的利益,而让你自己越来越孤立,这不是生活的态度。你从小就带着一种绝望的东西,不是让你越来越快乐,而是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滑向毁灭,到现在仍然没有消失。柱子,你还是没有勇气面对你自己,你让我很担心。”

  柱子听着这些话,蜷缩在窗前一动也不动。

  王芃泽看他没有反应,就在床上挪坐到他的身后,伸出大手扶着他的双肩,柱子立刻低声啜泣起来,眼泪扑簌簌地沿着脸颊往下流。

  王芃泽问:“我认识你,有5年了吧?”

  “不到5年。”

  “算5年吧。”王芃泽唏嘘不已地说,“最初我没有在意,可是后来越来越明白。你累了5年,也该有个解脱了。”

  “不是累。”柱子哭着说,“真的不是累。”

  “我知道啊,比累还要多。”

  柱子觉得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又说不明白,只能沉默不语。

  王芃泽说:“等你有一天不再绝望了,你再回来看我。”

  王芃泽一直陪着柱子坐到夜深,离开之前,先打开柜子把被褥拿出来,和柱子一起动手铺好了,说:“你睡吧,明天等着我,我来送你。”

  柱子还在伤心,哽咽着说:“不用你送,我要自己走。”

  “我一定要送。”王芃泽说,“我要亲眼看着你上火车。”

  柱子送王芃泽到门口,王芃泽拉开门,犹豫了一下,似乎要回头再叮嘱一些什么。柱子突然又一次感觉的深深的离别的痛苦,忍不住唤道:“叔。”

  王芃泽回过头来,问:“什么事?”

  柱子大着胆子请求道:“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你能不能留下来?”

  王芃泽怔怔地望着柱子,犹豫不决。过了一会儿,柱子觉得王芃泽似乎要答应了,就试探着伸手去拉他的衣袖,但是王芃泽也在这一秒做出了决定,往后退了一步,“啪”一声关上了门,顺手拿锁从外面把门反锁了。

  柱子扒着门缝,不停地小声哀求:“叔,叔……”

  王芃泽最后说了一句:“明天等着我。”便从门口消失了。柱子怕惊醒邻居,不得不压抑着声音喊:“叔,你把门打开呀,我还有话对你说。”可是耳听得王芃泽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一怒之下柱子也不管会不会吵醒邻居了,把门摇得“哐当哐当”响,又悲又怒地大声喊:“王芃泽。”

  王芃泽愣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从他的记忆里面绝望地传出来,让他想起年轻时在西南大山里的那些无望的年月,林慧珍也曾用这样的声音向他呼唤过,如此相近,如此刻骨铭心,让他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细细回味。

  他没有停留,一直走出筒子楼。深夜的冷风吹过来,他匆匆忙忙地系上外衣的扣子,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刚和柱子亲吻时那些袭到耳边的温暖。他恍惚觉得自己有点儿欣赏当时的感觉了。他多回忆了一会儿,蓦然察觉到身体有了一些反应,急忙警惕地摇摇头驱除头脑中那些不合时宜的杂念,走到筒子楼前的水池边,拧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洗了洗脸。

    王芃泽一夜没睡好,凌晨醒来后头重脚轻的,没有吃早饭,先去了筒子楼,打算带柱子出来先吃早饭再送他走。和认识的人们匆匆打着招呼穿过筒子楼的走廊,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钥匙怎么都插不进去,低头仔细一看,门上的锁已不是自己昨天用过的那一把。柱子又跑了。

    他不好声张,推了推门,在门口茫然若失地站了一会儿。
这天中午,周秉昆家的门被人“砰砰”地敲响了,周秉昆的妈妈从门上的猫眼向外望,没看到有什么人,纳闷地开了门,却又看到柱子站在外面。周秉昆的妈妈似乎很生气,对柱子说:“对不起,我们家不欢迎你。”说着就要关门,柱子推着门不让她关。

    周秉昆的妈妈不耐烦地大声道:“周秉昆不在家。”

   “我知道。”柱子诚恳地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干什么?我和你没有话可说。”

   “我们有很多话可说。”柱子请求道,“让我进去好么?”

    周秉昆的妈妈不让开,警告柱子道:“如果你要闯进来,就是强闯民宅了,我可是要报警的。”

    柱子不理睬她这句话,一闪身进去了,直接往客厅走,几步走到客厅里,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相貌富态,一脸严肃地望着他走进去。柱子听到身后传来周秉昆的妈妈的声音:“王玉柱,你给我站住,”这时中年男人很随意地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周秉昆的妈妈阻止了一下,喊:“老周。”中年男人不理睬周秉昆的妈妈,对着话筒淡淡地说:“是啊,有人闯入……我家……现在……好……”

   显然这是周秉昆的爸爸,在柱子的印象中周秉昆的爸爸是个颇为神秘的人,以前只听过他的声音,现在终于看到了庐山真面目,不问缘由地就把来人当成坏人来报警,轻描淡写像是翻过了一页无足轻重的书,这样的人让柱子有些害怕。

   柱子恼怒起来,冲动地闯进周秉昆的房间。周秉昆的妈妈跟进去,着急地大声说:“王玉柱你要干什么?你要是在这里搞破坏,罪名可就大了。”说话时柱子已挪开了周秉昆以前藏黄色录像带的那个柜子,伸手往柜子后面摸一摸,什么都没有。周秉昆的妈妈在问:“你要找什么?”柱子继续在周秉昆的房间里四处找,把床下桌下都找遍了,也没看到周秉昆藏有什么东西。周秉昆的妈妈也不阻止了,胖壮的身子倚在门口,平静地说:“王玉柱,你不要白费心机了。”

   柱子不再找了,对周秉昆的妈妈说:“我全明白了,以前我以为你们是蒙在鼓里,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你们全都知道,可是你们不去为周秉昆着想,反而往我和叔身上泼污水。”
周秉昆的妈妈怒道:“那是你和你叔之间的事,不要拿来怨我们。”

   “我和我叔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我和周秉昆之间才是真正的有事。”柱子压抑着怒火,竭力耐心地劝道,“阿姨,你们做错了,你们只会让周秉昆越来越紧张……”

   “你不要再大放厥词了。”周秉昆的妈妈不让柱子再说下去,抢过了话头,“你已经害了周秉昆一次了,周秉昆现在还不够可怜么?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接近他,也不要再来了?”

   周秉昆的妈妈说着说着眼眶都湿了,周秉昆的爸爸仍然坐在沙发上,看都不看这里一眼。

   看到周秉昆的妈妈哭了,柱子心里也难过,停顿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你们都是有知识的人,关于我和周秉昆之间谁害了谁,我不相信你们心里就是这样想,这个问题讨论起来也没有意义了。我和周秉昆本来是好朋友,又是一样的人,我最能理解周秉昆生活在什么样的困境中。你们应该多关心周秉昆,和他多说话,重视他的想法,不要再把目标放在我和我叔身上了。”

  周秉昆的爸爸又拿起话筒拨了号码,在电话中用低沉的话语简单地催促。周秉昆的妈妈过来推柱子,说:“你也看到了,警察很快就要来了,你快走吧。”

  柱子说:“我还不能走,我要你们一个答复。”

  周秉昆的妈妈说:“我能给你什么答复呀,如果你叔的事情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柱子认为周秉昆的妈妈还是在装聋作哑,一生气,话语又变得凌厉了:“如果要事实,周秉昆的情况才是真正的事实,你们也改变不了。我最了解周秉昆的秘密,我知道他最需要什么,也知道他最怕什么。”

  周秉昆的妈妈呵斥道:“王玉柱,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么?”

  “我不是在威胁你们。”柱子狠狠地说,“我一向都是说得到做得到。”

  说完他愤愤地转过身去,走到门口,却没有力量开门走出去。他搞不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究竟会引起什么后果。他用手撑着墙壁站了一下,眼泪懦弱地往外流,又转过身来,在周秉昆的妈妈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周秉昆的妈妈愣住了,看了看周秉昆的爸爸,周秉昆的爸爸厌恶地站起来,疲惫地进到卧室去了。周秉昆的妈妈过来扶柱子,劝道:“王玉柱你起来,你怎么能把我们想象成坏人呢?”

  柱子哀求道:“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要你们答应不针对我叔,我就离开南京,以后就再没有人知道周秉昆的秘密了。”

  周秉昆的妈妈叹了口气,耐心地说:“王玉柱,我来给你分析一下,你叔所在的研究所虽然在南京,但并不属于南京市管,自成一个系统,外人要想介入他们的人事变动是很难的。你叔现在面对的阻力主要还是来自于研究所内部。”

  “哦。”柱子茫然了,喃喃地问,“那我怎么办?”

  “你不懂其中的复杂关系,帮不了什么忙。”周秉昆的妈妈说,“这事和你无关,你离开南京吧。”

  下午放学后,王小川和班里一个女同学一起往家走,都是一年级的小孩儿,心无芥蒂地互相牵着小手。

  出校门走了不远,王小川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扭头一看,看到柱子站在路边的偏僻处向自己招手,兴奋地喊了一声:“柱子哥哥。”又对那个小女孩儿说你先走吧,然后撒腿跑到了柱子身边。

  柱子笑着蹲下来,指着那个小女孩儿的背影问王小川:“小川,那是谁呀?”王小川回答:“是我同班同学。”王小川问:“柱子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柱子一愣,才想起在王小川的印象里自己是已经离开南京了,就说:“才回来。”王小川说:“那我们回家吧?”柱子笑道:“我就是来接你回去的呀。”

  柱子牵着王小川的小手往家走,一路上阳光明亮,春天的风暖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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