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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重新暗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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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去,”小孩气鼓鼓地,“我装病!”
  “行行,你要是真能装的像,也算你厉害。”霍杨正头疼不知道怎么哄他,一低头看到自己T恤上的灰脚印子,立刻灵机一动,捂着胸口满脸痛苦地半跪了下去,“宝贝儿,你刚才踹得我好疼……”
  他抽空拿眼偷觑一眼叶朗,发现那小孩正站在三步之外,抱着胳膊,皱着眉毛打量自己,连忙装得更疼了,嘴里哎呀啊哟叫唤个不停。
  叶朗到底是孩子,被他浮夸得面目可憎的演技给骗过了,只好万分别扭地把愤怒暂且放到一边,犹犹豫豫地上前了一步,憋出了一句:“……很疼吗?”
  他闹脾气归闹脾气,对这个脖子以上残疾的表哥还是有一点真爱的,眼看他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忍不住也有点着急,“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不用,我有办法。”霍杨立马顺竿爬了,煞有介事地伸出双手,“你看,人有五个部分,两手两脚还有头对吧?你刚才踢到的是我的胸口,是身体最中间的位置,如果要治疗这个位置,就需要从四肢还有头部传输力量到胸口,才能治好我。而这个能量呢,要通过嘴来传递,就是你得亲我好几口。”
  叶朗震惊地看着他,“……”
  这个江湖骗子继续振振有词,“但是呢,因为我伤在里面,没有流血,而头是离我胸口最近的位置,你只用亲我一下脸就行了。——还是你想亲我的手和脚?”
  “恶。”叶朗的五官皱成一团,非常耿直地露出了厌恶的表情,“那还是亲脸吧。可是真的能治好你吗?我为什么没有听说过?”
  “听哥的,肯定没问题。”江湖骗子乐呵呵地把一边脸凑过去,闭着眼催促道,“快点!救人要紧。”
  过了一会,也许是一分钟,也可能是两分钟,细而弱的气息轻轻扑散在了霍杨的脸颊上,让他的眼睫毛忍不住心猿意马地颤动了几下。接下来的感觉,好似午后骤雨初晴,你探出窗外看看远天与云,却有一滴水珠滑落下屋脊,清凌凌地打在后脖上。霍杨感觉到嘴唇上有湿润的触觉一点即走,好像蜻蜓带水的翅膀。
  他猛地睁开了眼,眼前叶朗离他的脸还十分之近,吓得向后退了一大步,而他直接一屁股墩在了地上。
  “……”
  “……”
  “……”
  “……”
  尾椎传来快要断裂的剧痛,霍杨脸都青了,“……跟谁学的?”
  “啊?”叶朗一脸货真价实的茫然,挠了挠头,“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呀。”
  “但那些都是大人啊!都是一男一女啊!你看都看了,不看得仔细点?!”
  叶朗隐隐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连忙紧张万分地追问道:“这样是不是治不好你了?”
  “好了,包治百病。”霍杨面有菜色地站起来,“但是这个玩意太补了,以后别来,那个,少来。我现在——”
  叶朗仰着脑袋看他,配合地接了一句,“你脸好红。”
  霍杨喝止他,“闭嘴!这屋里太热了,我出去透透气。”
  “可是不是开着空调吗?”叶朗由于被他搞得有点糊涂,自己刚才似乎做错了事,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治好他,总之现在是非常地关心他的身体状况,“你可能发烧了,我去找唐姐姐。”
  霍杨,“……”
  有时候孩子太懂事真的是种负担。
  幸好此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救了他一命,他如获大赦地赶紧掏出来,对着叶朗一指书房,“赶紧回去练字,我接个电话,别来烦我。”
  叶朗“哦”了一声,乖乖离开了。
  他回到书房,看到刚才掉到地上的毛笔已经洗干净了,摆在砚台旁边,唐稚正站在书桌旁,用卫生纸细心地洗掉了溅上去的墨汁,抢救出来了好几张练好的字。叶朗扶着房门,默默地站着,听到外面霍杨打电话的声音:“喂,是我……我在朗朗家里,嗯,刚准备走……叶谦?……我马上回去……”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合上了门,把那些声音阻隔在门外,回到椅子里坐好。唐稚也不说话,她把宣纸整理好,压上镇纸,然后回身关掉了空调,推开敞亮的落地窗。
  一刹那好似回到人世,庭院里的纷影乱翠、风打叶声全部涌进了书房,自然的气息迅速滤掉了屋里机械的寂静清凉。
  窗外是天蓝如海,晴光满空。
  叶朗在这喧闹又清静的环境里,再一次拾起了笔,蘸一蘸墨,出了许久的神,在笔尖的墨又一次快要掉落的时候才下笔。
  他写着:
  “雨急云飞,惊散暮鸦,微弄凉月。谁家疏柳低迷,几点流萤明灭。……”
  作者有话要说:
  渣渣作者很没脸地爬上来了…


第15章 流萤十五
  霍杨火速赶回了家,都做好了迎接一场恶战的准备。但是待他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一家子都老老实实地坐在餐桌旁吃饭,只有林芝不在。他扫了一眼室内,并没有满地狼藉的惨象,垃圾桶里连个碎杯子都没有。
  于是了然地心想,哦,这是骗他回家呢。
  叶敬之,也就是他的养父看到了他,态度非常自然地挥了挥筷子,“过来坐。吃饭了吗?”
  “还没。”霍杨把背包扔在了沙发上,想了想,又拎起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扔到了床上再带上门,才走到餐桌旁边。
  叶谦本来在好好发呆,正四大皆空的时候,猛地看到了霍杨,手神经质地一哆嗦,勺子扑通砸进汤里,溅了半张脸的汤水。
  动静挺大,叶敬之头都不抬,就着菜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馒头。霍杨见他好像是吓傻了,坐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就抽了张纸,把他的脸擦干净,再取下他的眼镜,呵口气,也耐心地擦干净才给他戴回去。
  那眼镜非常奇形怪状,左右镜片一只深红一只墨蓝,厚度和形状也不同,看起来像盲人墨镜,但戴上后整一个大万花筒。因为叶谦总嚷嚷自己看到些奇怪的东西,林芝特意去了专业光学配镜的医院,按照他的设计配了副眼镜,他便时不时戴着,宝贝得像命根子,白天发病的次数确实减了不少。
  叶谦呆滞了半天,才蚊子哼哼似的念了句“谢谢”,但是霍杨已经站起身,去厨房里盛稀饭去了,根本没听见他这句话。回来坐下以后,他也不以为意,只是低头喝粥,一派习惯了帮他收拾烂摊子的熟稔自然。
  叶谦神经质地左右掰扯着衣角,脑子里又开始放空,不知不觉间,力道焦虑地加大,把自己的衣服撕得“嚓嚓”作响,终于叶敬之忍无可忍地一放筷子,一声呵斥声震醒了他:“你有完没完?”
  霍杨本来也在心猿意马,回想他家小男神,夹着根青菜半天也没吃下去,也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连忙扯回咧到耳根的嘴角,“啊?怎么了?”
  叶谦闻言更慌了,几乎要蹦起来。他手忙脚乱起身,瓮声瓮气地丢下一句“我、我吃饱了”,就想回自己房间里。
  但这一起身,滑下了汗湿的皮肤的眼镜本就摇摇欲坠地挂着,这下直接从鼻下摔到了地上。他匆忙弯腰去捡,又险些撞翻了桌子,还是霍杨眼疾手快扶住了汤锅,才没泼得到处都是,但还有几滴油腻的汤汁溅上了叶父的手。
  叶敬之喝道:“给我坐下!”
  “……”叶谦把眼镜牢牢扣回眼睛上,才敢稍稍抬头,胆怯地看向自己的父兄。
  父亲冷冷地看着自己,“饭吃饱了?”
  见儿子讷讷地不敢出声,叶敬之心中不满更盛,怒道:“这么大个人了,一点眼色都没有。整天好吃懒做。在这等着,帮你弟收拾桌子、刷碗!”
  叶谦迟钝地“啊”了一声,垂下了头,老老实实在椅子角上坐下了。霍杨看着这个和他同年同月同日、只比他早生一点点的兄弟,如此萎顿沉默,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见他时候的光景。
  当初叶敬之、林芝夫妇去彩虹福利院时,一眼就看中了他。那时候小霍杨长得可爱,聪明乖巧,在满地先天不足、后天也失调的的残障儿童中间,真是十足十的顺眼。他们带着小霍杨去买了昂贵的衣服玩具,又带他吃了有生以来质量最高的一顿饱饭,一路和乐融融地回了家。
  小霍杨坐在宽敞舒适的车里,跟着自己未来的父母,住进了一栋高级公寓,一切都美好得不甚真实——直到他看到了叶家夫妇的亲生孩子。
  就是叶谦。
  来的路上,叶家夫妇很认真很和蔼地跟他说,你还有一个小哥哥,脾气不好,平时有点孤僻,我们希望你俩能做个伴,你一定要和他好好相处。当时霍杨并没有仔细询问,仍然是很聪明乖巧地答应了,又说了一些天真的孩子话,把这对夫妇安抚得服服帖帖。
  结果事实却远比他设想的棘手。
  过了很多年,霍杨也能清晰地想起他第一次踏进那个家门的夜晚。屋内一片漆黑,只有餐厅的一盏吊灯亮着,并且在有规律地忽闪忽灭。
  有一个男孩背对着他们,机械地按着开关。光看那个僵直的、又奇异地驼着背的背影,就让人莫名腾升起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
  小霍杨条件反射地攥住了叶敬之的衣角,本想打个招呼,声音却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叶敬之犹豫了一下,叫了一声儿子的名字。
  叶谦呆滞了很久,慢慢扭过头来。霍杨这才发现,他居然在哭,不声不响地哭,眼泪流了满脸,连衣服前襟都湿透了。诡异的是,饶是他哭成了这副样子,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死气沉沉地立着,仿佛脸上只是长了两个拧开的水龙头。
  三个人都僵立着,等他哭完。就在林芝想要上去安抚一下儿子的时候,叶谦的眼珠忽然生锈似的一转。
  他注意到了霍杨,并且看到了他抓着自己父亲的手。
  一顿饭吃的无比沉默。
  完了叶敬之对霍杨说:“咱爷俩聊聊天。桌子让叶谦收拾,别管他,我就看他收拾成什么样。”
  霍杨无奈,“快别为难他了,我收拾完就去找您。”
  叶敬之本来也是说说,他也晓得自己这亲儿从来不干人事,就又训斥了叶谦一顿,看他战战兢兢,这才勉强压着怒火放过他。霍杨把碗筷全部收拾走,把墩布沾水拧湿递给叶谦,心说擦个桌子应该擦不出人命来。
  但他还是低估了这个脑子有病的。
  等霍杨刷完所有的锅碗瓢盆并摆放整齐后,一出来,就结结实实地傻在了原地——叶谦把那桌子擦得光洁如新,每个瓶瓶罐罐下面都非常干净,而他人正跪在地上,死命抠玻璃板和桌面的夹缝,抠得脸脖通红,青筋暴突。
  “哎哎哎哎,你干什么呢?”
  他一掌拍到叶谦背上,叶谦喘着粗气回头过来,他这脑袋一移,霍杨才看到那夹缝里粘着两粒米。
  “你这得抠几年?”霍杨哭笑不得。他挽起袖子,把那块玻璃板小心地抬了起来,指挥叶谦,“这不就行了吗——快擦,太沉了。”
  叶谦这次动作很麻利,顺便擦干净了周围一圈,默不作声地跑进厨房,洗墩布去了。
  霍杨看着他连个墩布都洗得格外仔细,摸了摸下巴,心里隐隐地知道,自己这兄弟虽然疯,倒是不傻,而且还有点怕他,不愿意和他呆在一起。
  当年在彩虹福利院里,和霍杨玩得最好的,都是些机灵又蔫坏的孩子,其中以一个小眼镜为代表。这眼镜男是跟着霍杨在街头打架长大的,见他被收养了,反而头上天天绑着纱布,哪里能忍,集结人手,偷偷把叶谦骗出来往死里打了一顿。
  这一场闹得很大,叶家夫妇差点去报警,霍杨死也不招认任何一个哥们,一哭二闹三逃跑,使尽浑身解数,这才勉强把事情压了下来。那段时间他和叶家的关系降到冰点,林芝考虑过把他送回福利院,但收养出去的孩子,福利院一律拒不接收,叶敬之把他送到了寄宿学校。
  直到最近,他们的关系才慢慢回温,叶家夫妇也知道自己对不起他,双方各退一步,这日子才勉强过了下去。而叶谦这小子很吃教训,之后便不大和霍杨呆在一起了,总是想方设法避开他。
  霍杨懒得多做解释,索性随他去,擦过了手,就去客厅里坐下了。
  叶敬之看一眼他,拿撕开了一角的软中华在桌沿磕了磕,倒出了一根烟,又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也拿一根。他注视着霍杨叼上烟,丝毫不废话,开门见山:“老爷子跟我说了,你想领养那小孩儿?”
  霍杨低下头,点上火,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不是领养。”
  他侧过头,熟练地长长吐出了一口烟雾,那双眸子被云掩雾罩去了许多锋亮的光芒,黯淡得很黑很深,在叶敬之眼里,纯乎是个大人的神色了。他用这种冷静而且坦诚的态度说道:“监护权给谁老爷子那边决定,我只是想和他住一块,要么闲着能去看看他也行。他们家的事,什么公司继承权什么股份,我都没有参与的意思。”
  家里没有烟灰缸,叶敬之抽烟很少,霍杨也当然不在家里扮不良少年。他随手捞了个用完的纸盒子,先递到叶敬之面前,等他弹掉了多余的烟蒂后,自己才轻轻磕掉烟灰。父子二人像对许多年的老烟友一样,叶敬之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着话,“你没这个意思,那边的人未必会这么觉得。你现在才刚成年,正是应该计划未来、好好努力的时候,去照顾孩子太年轻,争权夺势却是够了年龄。很难办。”
  “叶鹤龄那一家子和咱家不一样。”叶敬之身体前倾,手肘抵在膝盖上,轻轻捻着烟卷的过滤嘴,“叶家里老一辈里,叶鹤龄排老三,我父亲排老大,但是混得比他差太多。我父亲当初南下去绍兴,生意砸了,跑回来找他。老爷子当时说,你在浙江再多留几年,钱可以找他要,吃苦也要留在那。我父亲没听,非要回来,然后老爷子就把一个后生送过去,接了我父亲那个快破产的厂子。”
  “那个厂子带动了整个地区的发展,发展了一整个集团,现在还是政策重点关注对象。”叶敬之看着这个年轻人的眼睛,叹了口气,“现在老爷子因为你这个事,特地来问我。”
  霍杨笑了一下,“问我有没有恋童癖?”
  “别老不正经。”叶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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