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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重新暗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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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钧一发之际,霍杨也来不及思考多少。
  他只是眼前掠过了叶朗挨拳头的那个画面,声音都在耳边轰然炸开,山呼海啸,砸得他整个脑袋发懵。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拼尽全身力气挣脱了,整个人快要原地起飞,朝着只来得及转过一半身的叶朗那里扑了过去。
  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手电筒已经抡到了他自己面前,硬邦邦地砸在他的脑袋上。
  整个眼前的世界都跟着剧烈震颤起来,摇晃了几下后,倾斜,又歪倒。
  最后缓缓倒扣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起来前面有大bug
  哎……怎么办……
  来自一个没纲裸奔作者的哀嚎


第60章 倾覆六十
  一开始霍杨还想着,不怎么疼。
  就是有点像脑袋被人按进水里,周围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他隐约听见叶朗在大吼,具体什么听不清;叶翰为什么捂着鼻子,整个衣襟都被血浸透了,湿湿嗒嗒顺着指缝往下淌,他也不是很明白。
  他还幸灾乐祸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活该!”
  之后他感觉眼前像个滚落山坡的摄像机,摇晃得他都犯恶心,不过看到的人和物好歹是正过来了。有人紧紧捧着他的脑袋,看不清脸,在他耳边不断混乱地叫着什么,霍杨竭力想要听清,只听到一遍遍的:“……杨……霍杨,霍杨!”
  霍杨晕得厉害,想要说话,但估计只动了动嘴皮子,“……我又……没死……”
  脑震荡带来的头晕恶心持续了很久,眼前倒是慢慢清明了起来,只是这发懵和发疼大概是此消彼长的,像两根针管插在他头上,一根把浆糊抽出去,另一根就把脑浆迸裂的剧痛打进来。
  他晕晕乎乎地一低头,发现自己正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满手是血,指甲缝是干涸的血渣。
  突然一只手捏起了他的下巴,有人在他耳边着急地喊道:“喂!别睡!”
  这声吼震得霍杨耳朵都疼,那手也凉得像冰块一样,居然让他的头疼奇迹般消弱了些许。他有气无力地挣扎了一下,“没睡……”
  旁边护士拿了包湿巾走过来,给他擦着手上的血。霍杨道了声谢,眨了眨粘连的睫毛,“这血……是谁的?”
  “你的。”护士抬起眼睛,那是个水水灵灵的姑娘,小声对他说,“你刚才满头都是血,你朋友给你擦了脸。”
  霍杨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叶朗,那脸色阴得可怕,让他有点不敢搭话,又低头听那姑娘说话,“没什么大碍,轻微脑震荡,头皮划破了一道。我看你还挺淡定的,你朋友刚才都快疯了……”
  她拿着几张满是血的湿巾站起身,一扭头看到叶朗的脸色,吓了一跳,赶紧跑了。
  霍杨抬头摸了摸脑袋,摸到了一大条绷带,还有一长条光秃秃的头皮。他半尴不尬地放下手,实在不想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尊容。
  过了很久,叶朗才出声叫了他一声,嗓子嘶哑得变调,“……霍杨。”
  霍杨应了一声,不知怎的,脑袋里面疼得筋都在突突跳,一下一下,磨得血肉模糊,他简直想把周遭都砸个稀巴烂。
  他想着,叶朗最好说句好听的话,要是他敢嘲笑自己的形象……
  “你多管什么闲事?”
  得,更不好听。
  霍杨实在没心思跟他吵架,“你替我挨一下,我替你挨一下。公平。”
  “我挨的揍没一千也有八百,谁和你一样出息拿脑袋挨?没打出水来?”
  霍杨心火正旺,闻言咬牙切齿地抬起头,“你不会说人话,就他妈闭上嘴!”
  身下的长椅被狠踹了一脚,底下楔在地板里的钉子都松动了一下,耳边是叶朗控制不住的大吼,“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是当屎吃了吗?!我告诉你你他妈以后别管我的事!不够气我的!”
  “我没管!我他妈不管!”霍杨正头疼得烦躁,旁边还有这么个噪音源。这一嗓门格外大,吼得他伤口都要崩裂,暴怒和剧痛撕碎了他的理智,“说溜号就十天半月没人影,回来就被人围着打!他妈我兄弟被人围着打我还能在旁边看着?我还是人?!叶朗我也告诉你,老子就这脾气,爱管闲事!我没钱没权群架都没打过,我替你挨揍还不行吗,你——”
  他肩膀突然一疼,钢结构长椅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得几乎散架,向后移位了一大块距离,发出尖锐的“呲啦”一声。
  眼前阴影压顶。霍杨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用力堵住了。
  头晕目眩的感觉卷土重来。
  对方根本不容他反抗,他也震惊得完全忘了反抗。霍杨双膝被用力顶开,叶朗一手摁紧他的肩膀,另一手捏开他的牙关,舌头在他嘴里肆意翻搅,彻底掌控住了主动权。
  霍杨竭力想躲开这种侵略,但是对方就和疯魔了一样,几个深喉让他差点痉挛着弹起来,叫人窒息。
  他算是体验了一把心脏病发作的感觉。
  “……别……”霍杨痛苦地发出了一个音节,后面的话音都变成含糊不清的呻;吟。
  他这辈子都没接过这样的吻。已经不能叫吻,而是纯然的侵;略,像一把从最深、最黑的地狱里烧起来的野火,想把他也烧得连渣都不剩。
  这人可能是疯了。
  这样的叶朗非常陌生,让他心底抗拒……甚至害怕。
  霍杨终于能使上力气了。他狠狠咬了叶朗一口,在他“唔”地吃痛的时候,拼尽全力推开了他。后者大抵是没有防备的,就这么被他给推搡得跌在地上。
  他大口喘着气,用手背擦了一把嘴唇,发现舌头上有血,但口腔里并没有什么伤口,明显不是他自己的。
  刚才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经过。霍杨拧着眉毛,看着地上的叶朗,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憋出来一句话,“你……你是要找回来吗?就我,我亲你的那两……”
  叶朗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哈”地笑了一声。这一声可能按开了什么神经病开关,他笑得站不起来,深深弯下了腰,脸都憋红了,才咳嗽着停止了抽搐一样的大笑。
  霍杨心说真是病得不轻。
  他笑完了,才问道:“对。感觉恶心么?”
  “……”霍杨沉默着。
  “我觉得恶心。”叶朗站起身来,眼眶已经是洇血一样的发红,眼底却没有泪光,“霍杨,绝交吧。”
  好似一桶冰水兜头泼上天灵盖,让他浑身麻痹,随后,又从僵死中泛起尖锐的刺痛。
  他撑着强弩之末一样的漠然,看了叶朗一会,指向外面,“滚。”
  周遭一切终于死去了。霍杨闭上眼,直挺挺、一动不动了很久,偶尔能听见些声响,他心里却是空洞得发冷,没有一丁点回音。
  而外面还是黑的。
  残夜未去,黎明未至,万物都还没新鲜起来,仿佛这世界都是一桌放了一晚上,只寥寥动过几筷的剩饭菜。
  数天之后的一个早晨,小胖跳楼了。
  他本来住在靠窗的床位,心理医生试图和他交流,努力了好些天都是无果,只私底下对小胖爸妈和霍杨他们悄悄说了一句,看紧他,尽量别让他独处。
  但是小胖坚持要住在靠窗的床位。他说自己现在哪都去不了,书报看多了头疼,电视手机也太闹,只能偶尔看看窗外,谁也不能剥夺他这最后一点乐趣。
  霍杨他们一时心软,就没给他换床位。一趟趟的往医院跑,着实累得心焦,而且快要开学了,某一天他俩都各自家里或学校里有事,连着两天没去探病。
  结果就出事了。
  孙穆这个人,任谁见他第一眼,都很难在第二眼再认出来。夏天穿着宽大的T恤,下身永远是短裤运动鞋,偶尔跟着学校里臭美的男青年们戴个鸭舌帽,却显得更像个送外卖的了。别人这么说他,他也就摘下帽子,窘迫地一笑。
  他有几分幽默感,只是说豪放不够豪放,说油滑不够油滑。一口京片子,只有跟兄弟们开起车来的时候飙得顺溜,异性面前总是束手束脚。
  他也在寒冬腊月整夜泡在实验室过,为了拿到化学竞赛的国奖;他也躺在床上一躺一下午,打着吵人的鼾声,早上赖床不起。
  他的一生是条短短的坦途,或许考上A大就是最华彩的一章了。一辈子的善良平和、安分守己,等来的却是无法预料的狼群和黑渊。
  到底要怪他没有留心,放任自己被打垮,还要怪没人能说清的“时也,命也,运也”?
  霍杨站在小胖爸妈面前时,终于忍不住哭了。这个年纪的大男孩最要强,别说亲爸妈面前,就是自己僻静里独处的时候都不肯哭出声。他一边哭,一边不断地擦着眼睛,话音都给挤压得七零八落,“对不起……叔叔阿姨……真的对不起……”
  二炮想吼他两句,自己竭尽全力,也没能把眼泪给咽回去,只能拼命吸着气,抓着霍杨的肩膀。
  孙穆爸爸从惊痛交加里回过神来以后,却显得比他们都镇静得多。他深深叹了口气,“孙穆情绪一直不大对,那个事,我,我知道……但是不知道怎么办……不怪你们。”
  孙穆是他三十多岁才有的儿子,有多宝贝自不用说。只是身边人都垮了,他不能倒。他联系了丧葬公司,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带着副很薄的天鹅绒长盒子,一边抬起他儿子变形的尸体,一边熟练地介绍流程:先送去殡仪馆,再火葬,骨灰盒可寄存,买好地后择日下葬,也可以领回家……
  两个男人没能成功把孙穆抬起来,他们擦了把汗,看向他们。
  麻烦搭把手吧?
  搭把手?……怎么搭?
  就这样,你抬脚,你抬另一只脚,咱俩托住他上半身。……这小伙子真壮实……来,一,二,三——
  孙穆爸爸勉强出来的一个下午的冷静,在搬起孙穆一只脚的时候,轰然垮塌,屋里好像都回荡着那惊心动魄的声响。
  一夜间白了头的父亲跌坐在地上。
  我搬不动……我搬不动啊……
  孙穆没有葬礼,只有入火化前亲友们对着遗体三鞠躬,目送着他被推进里面,等着领出一个骨灰盒。
  最让霍杨心寒的,是叶朗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一面都没有。


第61章 倾覆六十一
  开学以后,原本热热闹闹的四人宿舍经此大变,只剩了他和二炮两个人,和一对孤儿寡母似的。
  整整一个月,叶朗没来上课。霍杨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不爽,抱着种不知是怎么回事的愤懑心情,跑到了学生处,严肃地举报了“叶朗同学天天逃课”的事实,自称是大义灭亲,并建议学生处老师务必要通知他家长,把人抓回来。
  老师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来,非常惊讶,“什么,他不是休学了吗?”
  看到霍杨的表情,老师显得更惊讶了,“院长因为他旷课的事情和他谈过话,他直接说退学。几个教授觉得可惜,联名报给校里,最后的解决方案是休学,无限期的,他随时可以再回来把书念完。你是他舍友。你不知道吗?”
  “现在才知道。”霍杨从善如流地说完,很有礼貌地一点头,“回去我打那个龟孙,谢谢老师。”
  老师目送着他离开,不知怎的,突然觉得自己点燃了一根校园谋杀案的导火索。
  霍杨自是想杀人,也没处杀,打了两局农药,又深感队友可能都是信佛的,就他一人凶神似的到处乱砍。
  他干脆坐到书桌前,打开台灯,翻开书。如此坐了一会仍觉得不舒坦,就伸手撕了前面贴的计划表,连带着抽屉里那一沓空白的表,撕烂了扔进垃圾桶。
  这半个学期,霍杨堂堂不缺课,心无旁骛地学习。文艺部换届选举,他成为了副部长之一,事情愈发繁忙,而他居然能学习杂事两兼顾,抽空还跑步。到了期中考试,拿了个出人意料的好成绩。
  他爸开车路上想起了这档子事,立马打电话给了霍杨,听说了名次以后,还挺高兴。
  他儿子静静等他发表完一篇成功学演讲,说道:“爸,我报名了支教项目,要去四川。四月底到七月,三个月。”
  “什么?”他爸一愣,“你不上学了?”
  “我们打算自学,考试周回来考试。有学长学姐带我们。”
  “上学重要,你看你这次考得多好。”他爸皱着眉毛,拨转了方向盘,“放假再去。”
  “放假我出去打工。我们学校前乐队主唱让我去他那里串个场子,按日结算。爸,支教那边我面试都过了。”
  “先别管那个鬼支教。你打工干什么,家里养不了你了?”他爸有点憋火,但还是极力压了压,沉声道,“先好好上学,毕业你爱去哪去哪。”
  副驾上霍杨妈妈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老霍……”
  “爸,”霍杨平静地说,“我不喜欢学金融。”
  “不喜欢——不喜欢?”霍杨他爸嘲弄地重复了一遍,突然一辆车从侧边插过来,一溜烟挤到了他前面。他猛踩了急刹车,随后后面响起一片鸣笛声,“……操;他妈的龟孙子!”
  他按了免提,暴躁地把手机往自动挡旁边一扔,双手握着方向盘,一边探头看着前面的路况,一边火气很大地说道:“别管什么喜欢不喜欢,你爸当年在酒店里给人做维护,被机床割过几十次,我难道就喜欢?为了考注册证,东城区那个破图书馆大半夜失火,老子差一点就没跑出来,我喜欢么?霍杨,你也老大不小了,别那么天真,你先有能力有底气了再谈什么喜欢不喜欢。”
  “现在和以前能一样么?要是我对工作没一点热情,还整天应酬谈业务每周工作八十个小时,喝酒喝得胃溃疡。你觉得这样就是对我好了?”霍杨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强硬了起来,来了个先斩后奏,“我就是通知你一声。志愿者项目包食宿,生活费我还有点,这三个月你就不用担心了。”
  “反了你了!”他爸咆哮如雷。霍杨听见他妈拿起了手机,在听筒边快速说道:“你先不要说了,你爸爸开着车呢,等回家以后我们再——啊!!!”
  这一声尖叫尖利得不似往常,霍杨心脏骤然紧缩,他还没等出声,就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什么东西狠狠撞击在一起的巨响,几乎撞破他的耳膜,让他肝胆俱裂。
  “妈?妈!”霍杨顾不上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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