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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重新暗恋-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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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同样漠然地想,家查封了又怎么样,老子就是要回去,有种也把他关进去,他求之不得!
  不过叶朗那幢房子并没有被查封,走时什么样,来时还是什么样,很是木石无情。霍杨推开门,恍惚间,看见了大白摇着尾巴欢快跑过来,饭菜香气隐隐飘浮,厨房里传来一声“回来了?”的询问。
  幻觉似的,可是眨眼就消散了,都来不及让人沉溺。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脚步重逾千斤,每一步都拖曳得艰难非常。霍杨整整一天大起大落,实在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倒在客厅的沙发上,视线都转不动,怔怔地落在深蓝色的水族箱上。
  鱼群无忧无虑,摇摆着艳丽的尾,鳞片也闪闪发光。
  水声低缓,灯光静谧,奇迹般安抚了霍杨的神经,让他慢慢闭上了眼。
  “……这我养过七缸……这是第八缸。”
  “……有些鱼不能混养,再温和的大鱼……也会吃掉小鱼……”
  “……我……迟早要付出代价……”
  鱼缸里缓缓翻滚开一片血红,乍眼看去,还像是美人鱼绛色的裙裾……
  大鱼吞掉了小鱼,小鱼却从大鱼的肚子里破肚而出,把鱼心脏和鱼肠都扯成飘扬的破布……
  霍杨从噩梦里惊醒,大汗淋漓地坐起身,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水族箱。
  ……还好是梦。
  他用血流不畅的冰冷的手捂住脸,在黑暗里喘了好久,才缓过来。
  昨晚没吃饭,倒头就睡了,霍杨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去厨房里想找点吃的。他拉开对开门的大冰箱,看到冷藏室里居然有几个包着保鲜袋的面包。
  透明塑料纸上贴着一张便签:“青酱熏鸡,有油渍番茄。烤箱200度,三至四分钟。”
  霍杨傻了很长时间,又赶紧从里面掏出又一个保鲜袋。
  那居然是他以前吃过的小蛋糕!
  上面同样有便签:“潘妮朵尼,蛋黄、黄油、朗姆酒和蔓越莓。表面喷一层水再放入烤箱,250度,三至四分钟。”
  里面还有一些他没吃过的面包,全都贴着便签,告诉他什么馅,怎么热。霍杨哆哆嗦嗦地把面包胡乱往案上一摊,用手背狠狠擦了一把眼眶,没窝耗子一样四处找烤箱。
  等他找到了,发现内嵌式烤箱的门上还阴魂不散地贴着一张便签纸:“记得预热。”
  “滚!”霍杨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声,狠狠一脚踹在橱门上,“操;你妈的王八蛋!啊——!”
  他回身,把桌子上硬邦邦的面包们全扫落在地,连榨汁机都被他连插销拔起,摔烂在墙上,“有意思吗!!!”
  他跌坐在地上,崩溃了片刻,整个人都被狂怒和巨大的悲痛打倒了。支离破碎的巨响过后,空荡到死寂的家里,他只能听见自己嘶哑的喘息。
  最后他实在太饿了,饿得要抽筋,这才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捡起地上的面包。
  “这个神经病,”他吸着鼻子,“脑子有病的傻逼……神经病……”
  等会——
  神经病?
  霍杨突然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冲进客厅,急切地一阵翻找,总算找出了掉进沙发缝隙的手机,第一时间拨了律师的电话。
  电话过了好久才接通,现在是凌晨四点半,律师半睡不醒的声音传来:“你怎么回事……”
  “陈律师,”霍杨竭力定了定神,尽管他手都在发抖,声音也发抖,“我、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
  那边“嗯”了一声。
  “叶朗有精神……问题,”他不愿意说“精神病”这几个字,“我在他家抽屉里翻出来过安定,还有好些精神药物,哦对了!还有病历!”
  “哦?”律师清醒了一点,“他家没有查封么?”
  “没有。”霍杨语速快了好几倍,“我现在去找找那些药瓶病历,这可以当证据么?精神疾病犯罪是不是能轻判?”
  “看他情况。”那边窸窸窣窣的,律师打了个哈欠,“我刚睡着……有收获了再打电话。”
  “打扰了打扰了。”霍杨一叠声道完歉,立马有了干劲。他先抱着肚子去厨房,拿了个面包塞进烤箱,狼吞虎咽吃完,然后小跑上楼,疯狂翻箱倒柜。
  从书房翻到卧室,这一路翻得昏天黑地,一本书、一个衣服口袋都没放过,但是什么药瓶、病历,渣都没有。霍杨倒是从抽屉里找出了一份房产过户文件,气得他眼前发黑。
  叶朗什么时候偷按了他的指印!
  人都不在了,他要房子干什么,哪天回来再迎受当头一棒吗!
  霍杨循着记忆,他记得叶朗看到某晚上监控冲他大发脾气时,是从地下室跑上来的,立马冲了下去。
  地下室在车库底下,地下二层,因为旁边是酒窖,就没有通暖气,非常阴冷。防盗门又重又阴森,配着加密的指纹锁,不过并没有锁着,大大方方开着门,任人搜查。
  因为里面的电脑主板已经抽掉了,只有十几块屏幕和桌椅,还有一些家具,证明屋主人确实脑子有病,就喜欢窝在地底下自己吓唬自己。
  这小监控室里五脏俱全,还有音响设备,霍杨看到对面墙上满满当当的收藏CD,心中忽然有一根筋轻轻一抽疼。
  这些家具……似乎是那间小金屋里的。
  霍杨在“保险柜版小金屋”里团团转了半天,不断告诉自己天无绝人之路,毕竟他的对手是一个心思缜密得可怕的极重度强迫症,抓不到这些显而易见的把柄也正常。
  他先是打电话给关助理,那边还是“已关机”。而现在去叶朗公司又太早,就他上次去的那光景,估计那里都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霍杨想着还是去一趟他办公室碰碰运气,从衣服兜里掏车钥匙时,顺便掏出了陈律师的名片。
  “陈天实,北京高越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
  “刑事辩护,公司法律事务,金融,公司收购兼并及重组。”
  他忽然想到,确实天无绝人之路。
  因为这件事里还有一个人一定知道内情。
  上午八点,霍杨的车停在叶朗的公司大楼外面,那里门口紧闭。他缓缓靠进驾驶座里,低头拨通了陈律师的电话。
  这次那边很快就接了,“喂,找到证据了?”
  “没有,都被他扔了。”霍杨把之前叶朗说过的话给陈律师复述了一遍,从发现安定到他自己坦白。他点了根烟,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我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嗯……”那边陈律师也沉默了一会,“你刚才说他接受过短期治疗?具体什么时候,在哪做的?这些也没有线索么?”
  “我没有,”霍杨道,“我知道一个人可能有。但我联系不上她。”
  “是他家属么?”
  “陈律师,你说你是受人委托。”霍杨忽然问,“是谁委托你?”
  陈天实喝了一口茶,随后清脆地盖上了茶杯盖子,语气还是温和的,“客户的资料我必须保密。再说就算当事人不请律师,法庭也会给他指派。”
  霍杨很快抽完了一根烟,掐灭后,将烟头和掌心里的烟灰包进卫生纸里,又点了一根,“我今天查了你们的官网,楚仲萧是贵司的独立董事?要不是董事,我觉得,也请不起高级合伙人接这么个案子。”
  陈天实平静道:“刑事案件的委托人,在正式判决下来以前,我们都是保密的。”
  “我明白,您不用说。”霍杨看着前方,一辆高级商务车在门口恼火地按了半天喇叭,门卫小跑着过去开门,“她和叶朗是发小儿。毕业以后我和叶朗十年没见,他俩一直保持着联系……刚才我说有人可能有线索,就是说她。”
  陈天实:“有需要了解的,我会找她。”
  “我的意思是,”霍杨笑了笑,“您就当让我见见老同学,给我个联系方式,这样行吗?”
  两个小时后,楚仲萧终于回了他的短信,措辞极其简洁。
  “晚8:45,给你回电。”
  之后杳无音讯。霍杨在书房里,又在检查书架上的每一本书,八点四十五手机准时响了起来。他跑过去接起电话,“喂?”
  “是我。”背景是烈烈的风声,还有风声之外隐约的歌舞升平,楚仲萧的声线像一把银刀,不为外物所动,清冷极了。
  霍杨正琢磨着如何开场,楚仲萧察觉到这一点冷场,大大方方地说:“是我委托的陈天实,我姑妈原来是高越事务所的创办人之一,现在我在里面挂职独董。你想问什么,直说就行,我这边也还有事。”
  “好。”阔别十年,这人还是熟悉的配方,霍杨也干脆开门见山,“我在找能证明叶朗有抑郁症的材料,病历,医嘱,检查结果什么都行。你能不能联系上当初给他做心理测试的医生和机构?”
  “我得想想。”楚仲萧停了一会,碎冰与酒杯轻撞出一杯碎响,她喝了酒,轻吁出一口气,“他刚查出精神问题的时候,大概是六年前吧?我根本不知道,那时候我们两个都……自顾不暇。所以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做的测试。后来他不知道从哪找了家治疗中心,我那会一生气,把那个破地方弄关停了。现在……大概也找不到人了。”
  霍杨咽了口口水。
  他心里有种极不好的预感,那个治疗中心会是问题关键,但那晚上他不敢问叶朗。一时间各种猎奇新闻都涌进他脑海里,什么喝水死,什么杨永信……那四个字都渗着黑暗的血气一样。
  “那家治疗中心,给他用的是什么疗程?”
  “先给他做测试,说他有童年创伤引发的暴力倾向,还有反社会人格;个性极度压抑,共情能力弱,还有一点自虐心理。”楚仲萧边思索边说,语气难过了起来,“其实这些我能察觉,但我真的没办法。我实在是……尽力了。”
  压抑,这是霍杨最有同感的一个词。但大学时代他和叶朗那个世界的交集实在太少,而他们也不过认识了两年,霍杨那时候隐约摸到了这一点,却完全无法着手。
  “这事我也有责任,不过最大的责任,应该在他自己身上。”霍杨摸到椅子坐下,“然后呢?那个治疗呢?”
  “所谓治疗,就是把他关起来。先是什么……‘摧毁偶像’,模仿他爷爷,一边侮辱刺激他,一边抹黑他爷爷的形象,让他把成长过程中‘人格塑造期’积压的愤怒都发泄出来——”楚仲萧深吸了一口气,“可是这根本不是正确疏导,他也没能建立起健康的心理支柱。”
  “他那时候……只是想让自己难受。”她话音都开始发抖,“那些人渣也真的干,给他签了协议,就往疗程里加什么电击,让他看一次——”
  她骤然一卡,霍杨毛骨悚然之际,觉得这个“看一次”后面接的东西非常重要,连声追问:“让他看什么?你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来人了。”楚仲萧说,“让他看……他日思夜想却得不到的东西。看一次,就电一下。还在药物辅助下进行什么‘自我剖析’,让他自己讲述,所有的事都要讲,然后医师再深层次挖掘他的心理症结。我听说以后……我,我连夜飞过去找他。你不知道他那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哭得都要崩溃了,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现在非常痛苦……
  不烂尾,我努力这个月完结……


第91章 自谴九十一
  “他家里那些人,是死是活,我不管。”楚仲萧语气很冷,好像这些年包在她心里的戾气一分都没少,“就是叶殷龄,有一个过继的养女,我觉得留她风险太大,朗朗非要留,还做他的助理。这我一开始还不理解。”她以为霍杨不知道内情,就提了一句,“改名了,原来叫叶……什么漪。”
  她又喝了一口酒,嗓音低哑,气音里带着尖锐的嘲讽,“叶朗那个跟黑;社会有牵扯的罪名,本来应该判我的刑。”
  霍杨静了一会,问道:“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见他一面?”
  楚仲萧斩钉截铁,“不行。你会影响他!”
  这语气让霍杨火气一阵上冒,“你什么意思?”
  “你去看他有什么用?”楚仲萧的声音结了一层寒霜,碍于场合,还压着音量,听起来冷得不近人情,“你现在去看他,还、有、什、么、用?”
  “行了!”霍杨现在也是烦躁非常,但是两个人对着吼于事无补,他暴怒下把桌上茶杯扫到地上,在满地碎片里反复走了好几圈,还是冷静不下来,“陈天实今天去监;狱见他,说他根本不配合,直接要求自辩,他打算自辩什么?他对控方有什么证据一清二楚!你告诉我,他现在这个状态,你要我坐视不管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忽然之间,楚仲萧对他莫名其妙的敌意,她刚才未说完的话,令人悚然的冰冷的疑虑,全都幽幽地冒出了头。
  “什么叫——我‘现在’去看他有什么用?”霍杨咬重了现在这两个字,“他电击看的东西是什么?你给我讲清楚。”
  楚仲萧的回答很干脆利索——直接挂了电话。
  和潜在证人沟通失败,关助理也联系不上。霍杨去洗手间,扯开了两颗衬衫扣子,用凉水用力洗了把脸。
  双手撑在盥洗盆的两边,水珠顺着他的下巴,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他一闭上眼,脑中绷紧的弦又在不断拉紧,陈天实今天和他说的话,楚仲萧刚才和他说的话,全都化成耳边嗡嗡的白噪音。
  这一切背后,似乎都笼罩着片庞大的阴影,唯一遮蔽天日的幕布他已经揭开了大半——现在只剩了一角。
  但他潜意识里抗拒并畏惧着,不敢伸出手去。
  仿佛暗处仍蛰伏着什么洪水猛兽。
  霍杨又请了长假。他的合伙人全都惊讶极了,坐在酒店包厢里,听他用缓慢的语速讲完了事情由来,一时都震得说不出话。
  有人迟疑着问道:“这个……叶朗,是你什么人?”
  老郑知道全部内情,对他狂使眼色,霍杨却摆摆手,“没什么好瞒的,瞒也不能瞒你们。我俩就是那个关系。”
  大家都是奔三奔四的成年人,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也显得没那么有冲击力。老郑都被他这当众出柜给吓得一哆嗦,打火机险些点了餐巾。
  鸦雀无声。
  霍杨看了一圈在座的所有面孔,五湖四海,有些交情深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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