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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重新暗恋-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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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长大,他慢慢回想起了上辈子的记忆,这些记忆并没有随着年龄增长消失,而是愈发清晰。很长一段时间内,霍杨在查证各种类似事件的时候,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如脑科学研究说的“海马回运行失误”、“False memory produced by Imagination inflation(想象膨胀出的虚假记忆)”,还是真真正正经历过那些事情。有一阵霍杨怀疑自己疯了,时间怎么可能倒流?
  可以想象,当他在拼命翻找有关那另一个时空的蛛丝马迹时,某天突然听说了“叶朗”这个名字,心里那种山呼海啸一样的震动。
  大概窗前春花乍现,冰天雪地里窥见炊烟,也不过是这种滋味。
  他一边偏执地想要见到叶朗,一边又忍不住怀疑眼前这个奶团子会不会又是命运捉弄他弄来的巧合。直到他在病房里见到十岁的叶朗,所有的疑虑和防备,就全都土崩瓦解了。
  命运无常,夺走过他的一切,现在又送给了他一个全世界最奇妙的开始。
  ……但是并不包括认个新爹妈。
  霍杨在西城见到了小霸王。本来他没指望那个被烧成渣的彩虹福利院还有什么档案能留下,结果小霸王居然真拿到了,他一边拆文件袋,一边说:“你是个打洞耗子吗。找人也是一绝,找东西也是一绝。”
  小霸王当然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吹的牛逼,“以前藏零食,也没人能找着。”
  “对啊,”他翻开那些泛黄的文件和复印件,“除了我。”
  “你小子那时候真黑,”小霸王啧了一声,“见面就要五五分成,不分就打架,净耍赖,把老子都打哭了。”
  霍杨暂时没理他,小霸王犹自愤慨:“你他妈才该去混黑;社会。”
  作为一个弃婴,他的档案很薄,就简单夹了几张新生儿体检记录,还有出生医院开具的出生证明。霍杨当年是被扔在福利院的排气口下面的,卯足了劲儿哭,也哭了大半宿才招来人。裹着他的被子上绣有出生医院的名字,后来工作人员去了该医院,查监控,医院给开具了出生证明,但是找不着生母。
  非常奇怪,产妇刚生完孩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抚养霍杨的阿姨绘声绘色地描述说,他妈乔装打扮成病人,在一堆人的掩护下,上演特工大片,飞天遁地逃跑了种种。
  霍杨看完了那几张纸,放下文件袋,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景腾,我问你件事。”
  小霸王:“你说。”
  “这档案你是上哪找到的?”
  “福利院烧了以后,就并到别的福利院里去了。”小霸王搁下茶杯,“不过人早都全换了。前两天我去找了一趟老院长,这老头对我印象太差,死活不让我看老档案——本来烧得也没几份了还不让看,我直接偷出来的。”
  “唔。”霍杨点点头,“改天咱俩再去看看他。”
  他立马一摆手,“看什么,那老头儿,我跟他这辈子不共戴天。你也不准去。”
  “他对我应该印象不错,”霍杨笑了笑,“当年都私藏我出生证明了。”
  小霸王听到这话,本来习惯性张嘴想讽刺,却不知想到了什么,闭紧了嘴没有说话。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不,你应该是忘了。”霍杨看着他,“在福利院的时候,我档案丢过一次,只丢了一张出生证明,我养父母也不知道我在哪出生,还是我自己记得出生年月日,他们才发现我和叶谦同年同月同日。”
  “后来火灾了,福利院里的副本烧得精光。”霍杨捏起那张出生证明复印件,眼神颇为玩味,“主要是这玩意居然是真的,我感觉有点玄乎。
  看了书房里叶启儒的遗嘱文件后,霍杨就开始调查当年的彩虹福利院,自然也去过新福利院,老院长也拜访过,一无所获。当初他考虑到,这些事有可能牵涉到叶朗,就没有跟任何人说,只是悄悄调查。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诈出了老朋友。
  “不是,”小霸王看了他半晌,大马金刀一坐,“你逗我呢?你被抱进福利院才多大,怎么你记得你在啥医院?”
  霍杨心说我不光记得,我还知道老子本来好好躺在保温箱里,突然被人抱进了另一个保温箱,没安分多久,又被一扎襁褓提溜出了医院门。
  饶是五感都不怎么灵敏,被抱着、扛着、夹在腋下,躺在旅行袋里、车后座上、旅馆外的空调机顶,他也能知道自己是在一路奔逃,躲避对象明显不抓人贩子的警察。
  最后他被带着他的女孩放到福利院的排风口附近,那里很暖,没让他在大冬天冻僵。等到再醒来,就是在福利院里了。
  这些他都不能说,说了被人当疯子。霍杨假笑了一下,“我就是记得。”他敲了敲桌面,“你,景腾同志——还是叫猪顺口。猪同志,现在是坦白从宽时间:为什么偷我出生证明?为什么现在拿给我?福利院突然着火,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你……”
  “哦,被你猜出来了。”景腾拗了拗满脸肥肉,也露出个十分陌生的假笑。他平时二归二,但那沟壑里填满了隐约的凶性,“是啊,我放的火。”
  霍杨,“……”
  他诈出来一个自己并不想知道的秘密。
  景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烧那破地方,一半受指使,一半是我自己年轻,愤青,反社会。我知道你想问谁指使我,跟你有没有关系。”
  霍杨从善如流,“谁指使你,跟我有没有关系?”
  “有关系。”景腾抬头,眼神古怪,“就是我十几岁就开始跟着混的大哥,他顶头老大来找了我。当时你刚被领养,她让我烧了那破地方,就带我去国外治眼。我烧了,她真带我去,我从小先天性眼球震荡,总算把眼镜给摘了。”
  “拿你的出生证明,现在又给你,也是她叫我来的。”景腾道,“在她手底下这么多年,我也听过一些风言风语。”
  那么这么多年的情谊,一次又一次掏心掏肺地帮忙——理由,也难说了。
  霍杨无视了他语气里微妙的含义,暂时装傻,“你这个老大,是不是叫什么……”他低头掐了掐眉心,“林三姐来着?”
  景腾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你真是个混黑;社会吗?这他娘的也知道!”
  “一个很能找事的小青年找上门,给我讲八卦。”霍杨想起了叶明冠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突然感觉有点七上八下。他定了定神,继续装深不可测的大尾巴狼,“讲了一大通。你知道你这个老大之前是干什么的吗?……不知道?那我给你开开眼界。”
  霍杨把叶鹤龄的事迹,培养继承人的事迹,他妻子带来的继女不甘驱使悍然离家的事迹,不知怎的和异母哥哥叶启儒搞上的事迹,还有叶鹤龄与这位他本来非常看好的继女互相倾轧,全都说了一遍,听得景腾没了声响。
  “我这老大……”景腾硬是没敢憋出来一句大不敬的话,只能总结一条穷人哲学,“有钱幺蛾子多。”
  “那你现在是知道了?打算认亲不?”西城男孩以多年在其麾下的狗腿子秉性,转眼就开始推销,“我干妈人美有钱,那叫一个人美,那叫一个有钱……”
  霍杨:“我不认。”
  景腾震惊地看着他,没想到“有钱幺蛾子多”这句话立马就在自己发小儿身上应验了,他准备撸起袖子打醒这个王八蛋,“你今天犯什么邪——”
  那张出生证明推了回来,对方一指头戳着“北京恒安医院”这几个字,“这医院不是个公立医院,是私人控股,我最近实在忙不开,劳烦你再帮我去查查谁控股,高层都有谁。”
  “行吧。”景腾接过来一瞅,“查这干什么?”
  “我和叶谦……”霍杨停了一下,“都是这里出生的。”
  景腾猛地抬头,一时惊得瞠目结舌,“你和叶谦?!”
  他脑子里飞转过各种念头。可是叶谦个痴呆啊!
  “以前偶然知道的,当时没多想。”霍杨摆摆手,“你先去查,这事儿的水比你我想的都深多了。”
  送走了小霸王,霍杨撑着脑袋,一动不动地杵着自己,手机屏幕亮在短信编辑的页面上。
  收件人“林芝”。
  仿佛公务来往的一个名字,只是没有各种头衔做备注。
  内容……还没有写。
  霍杨最终打了一句“出生证明找不到了”,发送过去,心情复杂地收起手机,起身离开。
  晚上一场官本位的饭,他还得陪。
  整晚上杯觥交错,胡吃海喝,成年人们叮叮当当挂了一嘴面慈心善,自诩社会的良心,业务专精却是吃光榨干、强取豪夺。霍杨跟人敬来敬去,称兄道弟,看起来热络得很,事实上,他连一个称呼都得拿捏半天,随便谁来都得陪一杯酒。
  可是谁想喝?估计没人真的愿意喝个半死。应酬——酒和笑脸都不过是润滑;剂,大家借此和乐融融地粉饰出一片太平罢了。
  等到挨个都叫了代驾、送上出租车,霍杨这一天,跑工地、陪饭局,殚精竭虑,心里还压着一大堆事情。他简直是靠着意志力把自己拖进家的。
  客厅里暖光如昼,立式空调徐徐散着凉风,驱散了他这一路走过来的热闷。叶朗看到他回来了,从沙发上站起身,“哥?”
  ——还好,起码他还有个家。
  什么项目、工地、城建局,什么乱七八糟的父母血缘阴谋转世,霍杨扑进沙发里时顺便也带翻了叶朗,他只想就这么瘫到世界末日。
  少年搂着他的腰,低头在他颈侧嗅了嗅,“你身上……啧,都腌入味儿了吧。”
  霍杨聋了,继续压在他身上不动弹。温香暖玉抱满怀,就是天打雷劈他也不想起来。
  “一身酒味烟味汗味,”叶朗把他下巴捏起来,口嫌体正直地亲了他一下,“去洗澡。”
  霍大爷盗用了他的惯用撒娇伎俩,“你给我洗?”
  一片阴影降落下来,他听到叶朗凑在自己耳旁轻声说:“行啊,我给你洗?”
  “……”霍杨又趴了一会,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来,“老子这都这样了你还禽兽,禽兽不如。”
  他扯开T恤闻了闻,自己都发觉这气味很不美妙,最终决定苟延残喘也要洗个澡,不然就他现在这个状态,被叶朗从床上踹下去都没力气爬上来。
  这时候,叶朗在后面叫了他一声,“哥。”
  霍杨听到沙发上布料和皮革撕扯的声音,叶朗站起来,轻轻一拂自己的睡衣衣摆。
  坐在沙发上当然不会沾上什么灰尘,叶朗的洁癖也不会容许他穿着睡衣沾上什么脏东西。霍杨太了解他了,条件反射就绷了一下神经。
  “你就这么不想让我碰?”
  叶朗看着他一动没动的背影,“今天下午,叶明冠的车送回来了,你送修还挺及时,我都不知道这事——故意瞒着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
  按惯例今天应该双更的,唉,学到秃顶……
  明天我早点爬起来码字


第105章 乍明一百零五
  霍杨转过头,看到他站在明亮的光下,面不改色,好像是在跟自己谈心似的。
  已经翻涌到嘴边的解释,突然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比如他只是觉得这事蹊跷而且突然,想先去调查一下;比如他最近连轴转,除了躺在床上补觉,什么都没心情干。
  他也不想费心去猜测叶朗那两句话之间的联系,直接逼问回去:“你想说什么?”
  叶朗眯了眯眼,“那你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揍你。”霍杨站到他面前,鼻尖顶着鼻尖,盯住那对琥珀色的眼珠,“我上次说过,这种话,我就忍你一次。”
  “我说了,怎么样?”叶朗作为一根遇强则强的棒槌,长这么大,还真没怵过谁的威胁。他想起来叶明冠,这个输了比赛第二天就毁约的小人,心中怒火更盛,脱口而出一声冷笑,“行啊,要真是亲的,你挺庆幸是吧?你就拿一句忙糊弄我,反正我好糊弄,你说什么我他妈听什么,跟家里闹掰,也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叶朗从小到大,还没有对谁用过这样的心思。他傲慢惯了,什么也不缺,每次对着霍杨,是既渴望对方,又对自己这种没完没了的热情感到茫然无措。他心里种种复杂的情感,敏感的挣扎,都不肯说出来。
  霍杨比他年长,比他成熟稳重,他有自己的生活重心,哪里像他一样疯了似的陷进去。有那么一段时间,叶朗都对自己的死心眼感到厌弃。
  “我干嘛要像个神经病一样,”他问自己,“我还非他不可吗?”
  结果发现还真是非他不可。
  这脾气闹得气势汹汹,话却听起来不大对劲。霍杨一时判断不出来他是真发火还是闹别扭,看了他半天,“那你想怎么着,分手?”
  叶朗突然睁开了眯着的眼睛,霎时没声了。
  霍杨了然地想,哦,闹别扭呢。
  但是这回他不打算怀柔,转身走了几步,又想了想,走回来抓住少年的胳膊。叶朗被他硬拖进客房里,推倒在桌前的椅子里。
  “咱俩谈谈。”霍杨言简意赅,又警告地戳了戳他的额心,“在这老实坐着,敢上我床就滚出去。”
  说完了他也不管叶朗什么心情,脱了衣服,自顾自洗澡去了。
  叶朗果真老老实实地坐着,一言不发,直到看到他哥披了件浴袍出来,坐进自己面前的椅子里。
  青年向后一靠,抱着胳膊,松垮的浴袍间露出了锁骨和窄窄一线胸膛,“冷静了没?……行,你说吧。”
  叶朗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那神态居然和被喷了云南白药出奇相似,“我说什么?”
  “我让你解释解释,”霍杨挑了挑眉,“什么叫‘我就这么不想让你碰?’”
  “……”
  “什么叫我故意瞒着你?”
  “……”
  “你还说我忙都是在糊弄你。我跑工地,陪人吃饭,一天睡四个小时还得照顾叶谦那边,全都是糊弄你?”霍杨见他不作声,接着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么?还是故意想伤我?”
  少年那表情,像是突然被一只戴着戒指的手打了耳光,脸上面具似的沉默被划开一条缝。
  “你脾气不好,没关系,我不要你改。你还小,有时候不懂事,我也不怪你。”霍杨揉着额头,他洗完澡,现在只想去床上躺着,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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