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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初三的六一儿童节-第115部分

小说: 初三的六一儿童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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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六一心如刀绞,“谢家华说,是我害了你。”
  何初三笑了,摸了摸他后颈上自己留下的那个牙印,“不要听他的,是你爱了我。”
  ……
  夜愈加深了,月被云层遮挡,海潮愈发深重而漆黑。岸边嶙峋的的山石都直指向天,野草在狂风中瑟瑟。吉普车的车灯亮了起来,是穿戴完毕的何初三想开车送夏六一回大路上——为蔽耳目,夏六一的车停在了较远的一处停车场。
  但车并没有来得及启动,夏六一突然拉开驾驶座的门将何初三拉扯了出来,再次拉进了后座中。
  吉普车没有再摇晃,就这样静静地在海滩上过了一夜。


第九十九章 (上)他死了吗?
  夜愈加深了,月被云层遮挡,海潮愈发深重而漆黑。岸边嶙峋的的山石都直指向天,野草在狂风中瑟瑟。吉普车的车灯亮了起来,是穿戴完毕的何初三想开车送夏六一回大路上——为蔽耳目,夏六一的车停在了较远的一处停车场。
  但车并没有来得及启动,夏六一突然拉开驾驶座的门将何初三拉扯了出来,再次拉进了后座中。
  吉普车没有再摇晃,就这样静静地在海滩上过了一夜。
  ……
  第二天早晨,夏六一被车窗外一声惊雷所吵醒,下意识地向怀中紧紧一搂,却只搂到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与衣物。他心中一空,睁眼的同时猛然坐了起来!
  何初三正坐在他身旁换衣服,赶紧接住了他慌乱的手,“我在这儿,我没走。”
  夏六一将他扯进怀里,梦中的血色仍在眼前未散去。他惊魂未定,目光越过何初三的肩膀看向窗外——天幕一片阴沉,乌云遮挡了朝阳,海上黑色的浪潮涌动不休,暴雨将至。
  他抱紧了何初三,心中一阵惊惶,“别走。”
  “会没事的,不要担心。”何初三轻拍着他的后背。
  “别走……”
  何初三在他颤抖的唇角轻轻吻了一吻,还是掰开了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好好照顾自己,在家等我。”
  一道厉光撕裂了天幕,海天之间随即炸响了又一声惊雷。豆大的水珠争先恐后地砸落在沙滩上,雨终究是下了下来。
  ……
  这一天的傍晚时分,何初三独自开着吉普车去了僻静无人的山边墓园。
  雨下了整日,地上已有不少积水。车停在墓园门口,溅起一地水花。何初三一身素黑下了车,怀抱一捧白菊花,打着一把黑伞,缓步走在湿滑的石板路上。
  他在道路两旁石塑天使的目光中,登上了最后一级石阶,在唐嘉奇的墓前见到了同样打着伞的陆光明。墓碑前已放了一束白玫瑰,在雨水流逝中愈发显得美丽而哀伤。
  陆光明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问,“你接触到老掌柜了?”
  “没有,还差一点。”
  “你需要我做什么?”
  “要向你借一样东西。”
  “借什么?”
  “你的命。”
  ……
  暴雨直到深夜仍未停歇。葵涌集装箱码头,成千上万的集装箱像一群魔幻的方块迷宫,林立在森冷夜色中。吊车们颀长的吊臂仿佛钢铁巨怪的手臂一般突兀地横支在天空中。伴随着惊雷与狂风,这里愈发显得阴冷可怖。
  一大片湿漉漉的落地海报拉页,被风卷起,猛地砸在了路旁一间集装箱的铁壁上,跌落在泥水之中,又被行驶而来的一辆轿车所碾压,骨架断裂的嘎吱声被淹没在了雨水中。
  轿车最终停在了集装箱群的深处,紧靠海边站台的一个小角落。那里早已经停了一辆吉普,车灯大开着照向轿车的来路。何初三一身素黑,戴着一双皮手套,打着伞站在雨中。
  轿车上的人被吉普的大灯晃花了眼,仿佛眨眼间何初三就移形到了轿车旁。后座门打开了,何初三倾身想为来人打伞,却被一把枪抵得后退了两步。
  两名保镖下了车,对何初三全身进行了摸索,除了衣袋里的一张手绢,一无所获。那一日在茶室中的“老掌柜”随即从车上下来,进入了何初三的伞下。他身形高大,个子虽然比何初三要矮上半头,但却魁梧许多。
  “掌柜的。”当着保镖的面,何初三还是这样唤他。
  这位代理“老掌柜”不喜那盏直刺眼睛的大灯,皱着眉头对何初三道,“在哪儿?”
  何初三作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向吉普车后面走去。两名保镖要跟上前,何初三脚步略停。“老掌柜”看了他一眼,示意那两人在原地等待。何初三微笑着继续引路,“多谢您信任。”
  “你不敢害我。你要给我看的东西,最好值得我大老远来一趟。”
  “一定值得。”何初三打开了吉普车的后备厢盖,拿起角落里的一支手电筒,照亮了后备厢内部。
  宽大的后备厢内铺了厚厚一层防水的帆布,四角被四块大石所压。帆布正中静静躺着一只大麻袋,手电筒的照射下,麻袋上满是乌黑的血迹,即使是在暴雨狂风之中,血腥味依旧扑鼻而来。
  “这是谁?”
  何初三解开了麻袋的扎口,露出一颗黑发湿乱、满脸是血迹与水迹的头颅,嘴被布团塞着,双目紧闭。“老掌柜”皱眉审视着那张年轻而苍白的面孔,“我没见过这个人。”
  何初三摘下手套,从麻袋脚边的一个公文包里取出一张证件卡与一张照片,递给了“老掌柜”。证件上写着“廉政公署”“陆光明”等字样。而照片是一张翻拍的老照片,里面站着三个男人。
  证件与照片在“老掌柜”手中被风刮得哗哗作响,但他还是看清了上面的面容。“这一位您认识吧?”何初三指了指当中的谢英杰。“老掌柜”眼色一沉,但没有答话。
  “麻袋里这个小子名叫陆光明,是廉记的调查主任。他的父亲名叫陆勇,是名警察,二十年前死于一起银行劫案,当时他父亲的搭档,就是照片上这位。两周前,乔爷举行的慈善酒会上,他化装潜入与我攀谈,想从我口中套料,却被我识破他不是嘉宾,当众赶了出去。之后我觉得他身份可疑,就暗中查了查他,没想到被我查出这个大秘密。”
  “老掌柜”将证件与照片都塞入了衣服内袋中。“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他还有谁?”
  “应该没有了。这些资料是我在他家的密柜中找到的,既然还藏着,说明并没有呈交给上级。”
  “他死了吗?还能问话吗?”“老掌柜”看着陆光明苍白的脸,注意到他血染的胸口依旧有微弱的起伏。
  “抱歉,今天抓他时抵抗太大,被我开了一枪。您要是晚来半小时,也许就死透了。”何初三拉上公文包的拉链,将它整个递给了“老掌柜”。“不过我想这就是他知道的全部,有劳您呈给‘那位’。”
  “老掌柜”接过了公文包,却仍是狐疑,“你来见我之前就知道这些,却没有告诉乔爷?”
  “是,我瞒着乔爷调查了他。但碍于之前乔爷的监视,直到今天才找到机会对他本人下手。这么天大的秘密,我想‘那位’不想让乔爷知道吧?”
  “老掌柜”沉默一会儿,“你做得很好。不过这个人你要怎么处理?”
  何初三微微一笑,“放心,跟我做的账一样,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他将手中的伞递给了“老掌柜”,“劳驾,请往后面让一步。”
  他将手电筒架在一旁,重新戴上皮手套,掀开帆布一角,在底部一阵摸索。“老掌柜”一手持伞一手拎公文包,站在几步外狐疑地看着他,突然见他拿出了一把手枪,眨眼间合弹上膛!
  雨伞与公文包“啪嗒”坠地!“老掌柜”赶紧将手探向腰间的枪,但已猝不及防!天空一道闪电惊心刺目!他听见暴雨中震耳的枪声,“砰!!”
  “轰隆——!”山崩地裂般的雷鸣声随即而至。雨水如冰雹般重重砸落在头顶,“老掌柜”惊出了一背冷汗,眼见着开完枪的何初三转过身来,向他露出了又一个微笑。那笑容半面被手电光芒所照,半面隐于黑暗中,恍惚间如神鬼合一,似幻似邪。
  何初三身旁的麻袋上破开了一个大口,鲜血汩汩地流淌在底下的帆布上。陆光明苍白的脸低垂在血泊中,再无声息。
  “以防万一嘛,”何初三对他笑道,“让您误会了。”一边笑一边向后又连开了两枪。
  “砰!砰!”
  陆光明的尸体被子弹两度冲击,接连两次撞到了车厢壁上,发出诡异的闷响。更多的鲜血从麻袋破口处渗了出来。何初三将枪别在腰后,搬起帆布四角的石头塞入了麻袋中,随即将麻袋重新扎起,再用帆布厚厚地裹了起来,用一条铁链牢牢扎死。
  暴雨很快淋湿了他的全身,他肩背与手臂结实的肌理线条在衣料下一览无遗。他将帆布袋拖下了车厢,袋子在泥水中拖行,发出“吱——吱——”的怪异声响。他在“老掌柜”身边停下脚步,弯腰捡起了那支雨伞,塞回“老掌柜”手中。
  “小心淋雨。”他关切道。
  “老掌柜”面无表情,握住伞柄的手心全是汗水。
  何初三将尸袋一步一步拖向不远处的海边站台,推入了海中,发出“扑通!”一声重响,然后轻松平静地走了回来。他摘下手套随手扔入车厢内,从衣袋中抽出那条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水迹,对“老掌柜”又微微一笑。
  “好啦。请回吧。”


第九十九章 (下)他知道自己入戏了。
  深夜两点,谢家华开着车行驶在夜路上。
  他刚刚处理完一起自杀案件,死者是个狂热的股民,为炒股借了巨额的高利贷,结果在最近股市大动荡中输得屁滚尿流,债主不断催上门来,死者带着老婆儿子跳楼,临跳下去之前良心发现,将老婆儿子一把推回去,独独自己跌下去了。二十五层高楼,摔成一滩血泥。
  香港是世界性的金融中心,也是对外汇资本流入流出不加限制的离岸法区,每天有数十、上百亿的资金在各类金融市场中流转。六七十年代以来经济的腾飞,也令本港市民有了更多的资本投入市场中,散户注资的热情如水涨船高,人人都渴望着一击即中、一夜暴富。与此同时,不规范的管理,外来资本的冲击,金融大鳄们的暗中操盘,市民的盲从心理,也令本地金融市场的动荡与冲突持续不断。谢家华从业以来,参与维持秩序的金融机构挤兑动乱、亲自处理或是听同僚提起的金融交易者自杀案件,数不尽数……
  即使见过了很多次死亡现场,但他还是难以忘记那些血迹斑驳的尸体与死者家属的目光。刚才那位死里逃生的死者老婆,在警方调查取证过程中一直都紧紧搂着儿子,面上是毫无悲意的僵直与木楞——死者已去,但他留下的巨额债务、无以维持生计、无家可归的生活,对这母子而言活下来不知是幸是劫。
  谢家华让下属为母子俩联系了社工救助组织,处理完现场工作之后,他带着一身疲惫与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开车回了家,准备匆匆洗个澡就倒床睡觉,明天还有大把的案子在桌头等着他。
  岂料刚从电梯间跨入自己家所在的楼层,职业的敏锐性就令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地上有零星的疑似血液的痕迹,从楼梯间那边断断续续地蜿蜒到了他家门口。
  他扶住了腰上的枪,警觉地缓步走到门边,仔细观察了一下紧闭的门锁,发现上面有细微的剐蹭痕迹——是被人用工具撬开的。他将枪抓在手里,摸出钥匙,尽量悄无声息地转开了门锁,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然后持枪一脚踹开了大门!
  门走廊的灯光映亮了客厅,枪口的对面空无一人。谢家华端着枪谨慎地踏入了房中,发现血迹一路蜿蜒上了他家沙发,在那里留下了一个瘫坐的人形,然后又一路蜿蜒进了他的卧室。
  一个受了重伤、流血不止的人,深更半夜绕开楼下保安,走楼梯上了楼,撬锁进了他家,熟门熟路地坐上了沙发,然后又躺上了他的床……
  谢家华心中已隐约猜出了来者是谁,抓着枪快步靠近卧室,摸黑打开了墙上的灯——陆光明血淋淋地歪躺在他的床上,腰上盖着他的被子,脚下的鞋都没有脱。大量不知是血是水的液体沾染在床单与被子上,伴随着刺鼻的血腥气与海水的咸腥味,场面仿佛凶杀现场!
  谢家华一时间连心跳都漏了几拍!赶紧冲上前去摸索他,陆光明浑身冰冷,满面血污,头发透湿,唇色是濒临死亡的青白,身上到处都是血——简直数不清受了多少伤!
  “陆光明!陆光明——!”谢家华连唤他几声都没有反应,摸到他鼻口还有气息,赶紧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岂料刚一挪动,陆光明皱着眉头嘟哝了一声,身体一挣从他怀里掉回了床上,卷着被子翻了个身,缩到床角去了。
  “呼……”并且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谢家华浑身的血都在发冷,“陆光明!”
  “嗯……”陆光明迷迷糊糊地又嘟哝了一声。
  谢家华骑上床去,将他鲜血淋漓的衣服一剥,从他身上接连掏出了十几个血袋,有的破了,有的还没破。陆光明贴身还穿了一件防弹衣,上面镶嵌了几颗空包弹的弹头。谢家华飞快地将他从头到脚剥得一干二净,连内裤都一把扯了下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除了挨子弹的地方有些淤青,还有几处硬物刮伤的小痕迹,其他屁事都没有!
  谢家华瞪着眼睛跌坐在了床上。一颗心落回嗓子眼里,他呆坐了一会儿,一巴掌拍到了陆光明的脸上!
  陆光明被他扇醒了,捂着脸颊睁开眼看了看他,嘟哝了一句“干什么啊”,阖眼又要睡。谢家华使劲推搡他,“起来!滚!”
  “很累啊……不要吵……”
  “你看看你把我的床弄成了什么样子!滚去厕所洗澡!”
  陆光明堵着耳朵装死,被谢家华拽着手臂拖下床,推搡着扔进了浴缸里。谢家华气得手都在发抖,回到卧室掀开床单一看——连下头的床垫都被假血浸湿透了!
  他将床垫翻了个面,铺上新床单,抱了一床新被子扔在床上,打扫完了家里,又赶紧出门去处理了楼梯间的血迹——免得明天一早吓坏了邻居与保安。做完这一切,他满头大汗,黑着脸去厕所看陆光明。
  浴缸的水哗哗地满溢在地上,陆光明坐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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