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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星辰岛屿-第23部分

小说: 星辰岛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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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桂琴嘴里含着饭点点头。
  那个妈妈忍不住夸赞:“你这个老二长得可真帅,孩子,上学呢?高几了?”
  鹿屿木着脸在收床头柜上堆着的脏碗筷和垃圾,没说话。
  对方看他一脸的冷漠,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不屑地撇撇嘴对着张桂琴说:“哟,你家这小儿子还挺傲的啊。”
  张桂琴回手推了鹿屿一把:“别给你脸不要脸,傲什么傲,供你吃供你喝还甩脸子给谁看!去把碗刷了!”
  鹿屿垂着眼睛站了一会儿,端着餐具去了旁边的水房。
  一上午的时间他都没能坐下,鹿海像是成心的,一会儿要吃一会儿要喝一会儿要尿,说自己没劲儿起不来,偏要鹿屿拿着尿壶给他接,鹿屿手里拎着把手,面无表情看着床上方的墙,拼命忍着恶心,脑子里一片空白。
  下午的时候对动员剂的反应开始出现,鹿屿先是吐了一次,然后胸骨和腰骨开始痛,一开始还能忍,后来就动弹不得了,窝在病房角落的小椅子上,头埋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管床护士一上午来来回回早就注意这床的家属是个沉默寡言的大帅哥,看他不对劲,上去叫了一声:“十三床家属,你没事吧?”
  又问张桂琴:“这位是要做供体的家属吗?他是不是不舒服啊,手术前可不能生病啊。”
  张桂琴一听要影响手术,这才急忙过来看,叫了半天鹿屿也没反应,护士觉得情况不对连忙喊了医生来。
  医生把人带到检查室做了检查,叹口气说:“运气不好,你恰巧是对动员剂比较敏感的体质,可能得遭点罪了。”
  张桂琴急急地问:“那医生,不会影响给他哥抽髓吧?”
  医生有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说:“那倒是不影响,不过手术前就不要让供体在病房照顾患者了啊,供体的健康直接影响手术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鹿屿突然问:“我能问一下手术安排在哪天吗?”
  医生回答:“你哥哥运气比较好,本来是排在下个月进仓的,但有一个患者指标有问题,仓位空出来了,下周就可以进仓了,手术的话,外周血6号,抽髓在第二天。”
  鹿屿笑了下,真巧,巧得简直像老天故意安排的一样。
  傍晚时张桂琴接了个电话,把鹿海托付给旁边床就急匆匆带着鹿屿回了家,鹿兴财在学校颇费了一番折腾,跟班主任说要退学不参加高考的时候把整个办公室都吓了一跳,教导主任和副校长都来了,把人请到教务处去仔细盘问,出了什么事,有什么困难,鹿屿现在人在哪里。
  鹿兴财锯了口的葫芦似的什么都不说,就说家里有事,不让孩子念书了。
  副校长见这人话都听不明白,使了个眼色,敷衍着说行,让这个家长先回去吧。
  鹿屿进了家门就抱着肩膀缩在了沙发上,腰椎的骨头疼得他坐不住。
  鹿兴财两口子在外面嘀咕了一会儿,张桂琴进来问他:“你爸去你宿舍了,说你床位空着呢,你的东西呢?你钱都放哪了?”
  鹿屿躺在那,闭着眼忍痛,没作声。
  张桂琴忍不住过来推他:“这几年你不把钱往家拿,爸妈也没管你要过,知道你都自己攒着呢,现在遇上这么大事儿,你得把钱拿出来,你的钱放哪了?给谁了?”
  鹿屿皱眉□□,强忍着说:“钱放在同学那了,你让我高考,我把钱都给你。”
  张桂琴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色,声音也岔了调子:“行啊你,钱宁愿给别人也不给你亲爹亲妈亲哥哥,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考,考个屁!说!你把钱给谁了?明天去医院打完针你就给我去把钱要回来!”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了急促纷杂的脚步声,有人砰砰地擂响了门。
  鹿兴财刚把门插拉开,罗星棋就带人推门闯了进来,把门口的鹿兴财撞了个趔趄。
  四五个高大的成年男人站满了客厅,个个面色不善。
  张桂琴吓了一跳,站在沙发边上扎煞着手:“你们是谁?想要干啥?”
  她认出了罗星棋和萧骏,知道鹿屿总跟他们在一起,立刻来了精神,尖着嗓子叫道:“好哇!正要找你们呢,鹿屿的钱是不是给了你们了?快把钱……”
  罗星棋三两步走到沙发旁拿手臂把她一格:“让开!”
  他跪在沙发旁握住了鹿屿正覆在耳朵上面的苍白手指,低声说:“鹿屿,鹿屿?我来了,你怎么样?”
  鹿屿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看了罗星棋好半天,分辨到底现实还是做梦,终于眼睛里涌出泪来,放松地叹了口气,抬起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一头扎在罗星棋怀里,再也不动了。
  罗星棋把人横抱起来,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走,旁边正发愣的张桂琴立刻反应过来,扯住了罗星棋的衣服:“哎哎哎!你们要干啥?这是我儿子,快把人给我放下!我要让警察把你们抓起来!”
  罗星棋动了动身子挣开她的手,上前几步把人交到了萧骏怀里,脱下自己的棒球夹克盖在鹿屿身上。
  他冲门边的鹿兴财勾勾手:“您也来,你们俩一起听着。”
  又对着旁边一个穿正装拿公文包的人说:“陈律师,东西给我。”
  律师掏出一沓文件递给他。罗星棋举起手里的东西:“听好了,你们儿子鹿海治病的钱我包了,从今天开始,医院产生的所有费用,全部由我来承担。”
  张桂琴愣住了,她本来都准备好了撒泼打滚的架势,突然被这句话打乱了节奏,脸上的表情惊讶又滑稽,半天之后才消化掉这句话的意思,脸上的凶恶还没收拾好就要堆叠出惊喜的笑来,刚要张嘴说话就被罗星棋一个手势制止了。
  “但是我有条件。”他脸上没有表情,身上是与年龄不符的可怕气势,“第一、我问过鹿海的主治医师,移植等一个月也没问题,所以,手术必须高考后再做。”
  他把手里的文件摔在沙发旁边的桌子上,接着说:“第二,我手里这份协议书麻烦你们签一下,今天开始,你们不准再跟鹿屿有任何联系,不准再找他,也不准再见他,如果被我发现你们联系他,我付给医院的费用,双倍追索。”
  空气一片安静,张桂琴半天才讷讷地问出口:“所有钱你都出?真的吗?”
  罗星棋点头:“只要是医院产生的费用,有正规□□的,全部由我承担,协议里写了的。”
  “那……鹿屿毕竟是我们儿子,将来我们老了……”
  罗星棋诧异地抬起眼睛,像看着一堆垃圾一样看着她,简直难以置信:“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
  张桂琴被他噎了一下,梗着脖子分辨:“我怎么了,我生了他养了他,他就得给我养老送终!”
  罗星棋嗤笑出声:“你以为如果鹿屿不是你们生的,我会愿意出钱救那坨没用的废肉?我出的钱将来也是鹿屿来还,就当是报生育之恩和尽养老之责了,你们从此以后就当只生了鹿海一个不是更好吗?反正你们眼里一直以来也只有他一个儿子。”
  张桂琴还在犹豫,低头算计鹿屿打工能给自己赚多少钱,看病要花多少钱,哪多哪少。
  罗星棋冷笑了一下,“你慢慢想,这两位是我的律师,这位是我的代理人,以后涉及到医院缴费的事都归他管,鹿屿的手机拿来,人我先带走了。”
  张桂琴回身从包里翻找了半天,找出鹿屿关掉的手机递给罗星棋,犹犹豫豫地问:“那,鹿屿这两年攒下的钱得先给我们吧?他是我儿子……”
  不等罗星棋说话,萧骏先听不下去了,冷着脸说:“走了!跟他们还废什么话!有事跟律师说!”
  他抱着鹿屿走到门口站住说:“你们不想签协议也行,我听说骨髓移植风险很大,在仓里边随便感染点什么就会死,到时候人财两空不要后悔。”
  车子里没人说话,一片寂静,萧骏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面,罗星棋皱着眉,目光看着虚空处,手臂牢牢地锁着怀里的人。
  萧骏叹口气收回目光,后面有隐约的啜泣声传来,压抑而痛苦。
  鹿屿的眼泪浸湿了罗星棋胸口的衣服,他的声音可怜兮兮地在问:“为什么,我……我真的很乖的,从来不要她抱我,从来不跟哥哥争,吃得也很少的,我总是很努力地干活,认真地学习,不给他们添麻烦,可是……他们还是不喜欢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罗星棋被他的眼泪烫得心口疼,自己都哽咽了,缓着声音哄他:“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又勇敢又善良,我们全都很喜欢你,是他们跟你没有缘分,是他们没有福分。”
  他拍抚着鹿屿的后背:“哭吧宝宝,哭完了就没事了,这一切都结束了,再也没人欺负你了……”
  鹿屿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在心里给小时候的自己挖了个坟立了块碑,正式埋葬。
  
    
第二十四章 

  高考结束后第十天,鹿屿住进了血液科9层的病房,等着中午的手术。
  刚刚换好病患服,病房门推开了,杨婉兮笑眯眯地探个头进来,“Hello!我们来啦!”
  鹿屿露出惊喜的表情:“你不是去上海了吗?怎么回来了?”
  杨婉兮进来,后面跟着一串人鱼贯而入,高瓴手里捏着个甜筒在舔,斯恪贼心不改,还在往门外的护士站张望:
  “唉,这里的护士个个都挺好看的啊——哦,我们回来陪你!”
  鹿屿看了一眼罗星棋说:“又不是什么大手术,医生说晚上就能回家了呀。”
  罗星棋举起双手:“别看我,不是我让他们来的。”
  杨婉兮笑眯眯地说:“输人不输阵,我们既不输人也不输阵,给你壮胆儿来啦!”
  正说着,护士进来问:“哪位是家属?”
  除了萧骏,几个人异口同声:“我是!”
  小护士愣住了,鹿屿忍不住笑出来,还是罗星棋走过去问:“什么事?”
  “跟我去签一下手术知情同意书,听一下护理注意事项。准备推患者进去上麻醉了。”
  罗星棋弯腰握住鹿屿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他们说得对,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在里面不要害怕,我们等你出来。”
  鹿屿点点头。
  护士来领床了,朋友们簇拥着他往手术室推去。鹿屿躺在床上,走廊白炽灯的光波浪一样起起伏伏地在他眼前晃动,朋友们低着头在对他笑,罗星棋温暖干燥的手掌里紧握着他的手指。
  鹿屿本以为自己会很平静,可是不知何处窜上的泪意哽在了喉咙,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顺着眼角耳畔滑下去弄湿了床单。
  他心里五味翻涌。
  苦涩与甜蜜,轻松与失落,幸福与痛楚,无数矛盾的心情交织着,潮水一样拍打着心房。
  这一天是他的新纪元,等他从这间手术室里出来,就真的告别过去那个自己了,那个悲惨的,为了拯救鹿海而诞生的自己,那个总是缩在角落里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自己,那个总是拼命举起自己的所有呼唤着“我在这里”的自己。
  使命完成,他终于可以卸下生来背负的沉重枷锁,从此想去哪里都可以,想做什么都行,真正为自己而活着。
  罗星棋像是知道他在哭什么,他微笑着摸了摸鹿屿的眼角,对着他做了一个口型说:“别怕。”
  鹿屿一点都不怕,因为爱着他的,在乎他的人们,就在门外等着他。
  手术时间不长,两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鹿屿被推出来时,意识有短暂的恢复,但神志尚不清醒。
  他的视线里出现一张好看的脸,带着点笑,露出了一侧脸颊上的酒窝和雪白的牙齿。鼻梁高挺,眉毛浓黑。飞扬的凤眼满含着深情注视着自己。
  鹿屿长久地盯着人家看,缠绵着口齿问:“你是谁?你真好看。”
  对方被他逗得笑出声来,酒窝变深了,凤眼弯成笑眯眯的月牙。鹿屿喝醉了一样晕晕的,心里莫名得开心,忍不住也跟着傻笑起来。
  他注意到对方耳垂上戴着一颗黑色的六芒星耳钉,费力地抬起手,不是很准地碰了一下说:“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我飞到太空里,摘了一颗星星,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马上要睡过去,长睫毛一点点往下盖,嘴里还喃喃念叨着:“那颗星星……是我的……”
  六月末,高考出分,惠德的正门挂起了尺寸夸张的横幅,红底黄字写着“热烈庆祝我校鹿屿同学以总分739分荣获市高考理科状元”。
  惠德按照高层的要求,只宣传学校,不放鹿屿的照片,也不给鹿屿接采访,堪称史上最低调状元。
  鹿屿不声不响地跟P大签了约,选的应用心理学专业,辅修临床医学。
  惠德不提供鹿屿的任何联系方式,家庭住址父母姓名职业一概讳莫如深。国内顶尖的几所高校招生处挖地三尺地找他的时候,他正浑然不觉地坐在罗星棋的车上。
  十八岁生日一过罗星棋立刻拿了驾照,罗利军要送他一辆超跑做成人礼,他嫌太烧包没有要,只要了一辆奥迪RS7。 
  车子沿着环路往北开,六月末的黄昏气温正好,不冷不热,天窗上面风猎猎地吹着,盖过了发动机的声浪。广播里低低放着音乐频道,DJ的声音欢快地说着什么。
  后视镜上挂着一串短短的,色泽黝黑发亮的佛珠——那次车祸丢掉了大部分珠子,找回来的不到三分之一,被罗星棋重新穿好了挂在了车里。
  鹿屿盯着环路隔离带上缠绕怒放的各色月季花,眼光又移至驾驶位上安静开车的罗星棋的侧脸,盯着他浓黑的眉,长长的眼尾和高高的鼻梁,尽管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但每次看着他,爱意和幸福感在心里仍然涨潮一样呼啦啦地升起来,胸口撑得太满了,鹿屿忍不住触碰的渴望,伸出手指去摸罗星棋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
  罗星棋歪着嘴角笑了一下,翻手握住他的手指,拉过来在嘴边亲了一口。
  鹿屿忍不住又问:“到底是去哪啊,这么神秘?”
  罗星棋还是笑,不说话。
  车子往山里开,一直开到山脚下,钻过一个彩色的牌坊,上面写着金色的两个大字:“香堂”。
  这里明显是个村落,没有高楼,家家黄瓦青墙,门边的水泥池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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