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强取豪夺的漫长he-第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是外国医生说的,姥姥情况恶化,怕是撑不过今天了,姥姥想见宁宁哥,一直在念叨宁宁哥哥,韩庭哥哥我不要跟我男神做同桌了,你把宁宁哥带来好么,我想要宁宁哥,我想要姥姥……”
韩庭心里一沉,看来老人是真的要不行了,他耐着性子劝慰住了孟笑宁。
刚放下手机,准备下床,就听见夏乾倚在门口,说:“还在危险期,根本出不了病房,你的烧刚退,刀伤有点感染,医生建议你静养,码头爆炸闹得太大,上了新闻,韩国栋被抓了,老爷子叫你醒来第一时间去本家见他,两起车祸都是韩鹏策划的,韩鹏现在想逃出国,我正找人看着,”看着韩庭神色丝毫不动,“四十分钟后有飞机直达龙城,现在赶过去时间刚好。”
韩庭这才有了反应,点点头,换好衣服,和夏乾错过身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夏乾想要的可不是一句谢谢,一把抓住了韩庭说:“我和你一起去。”
韩庭刚想拒绝,夏乾继续说:“蒋昭在应付新闻,安抚老爷子,夏坤在守着陆鹤宁,我也找了人看住了韩鹏,最重要的是你身份证在我手上。”
韩庭叹一口气,默许了夏乾跟着他了。
两个人风尘仆仆的赶到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虽然不管韩庭怎么说是陆鹤宁的朋友,陆鹤宁有事情来不了,阮珊都是不信他的,韩庭看着除了脸色不好了一点,衣穿用度,行走仪态都不像是普通人,有一种卓尔不凡的感觉。
韩庭在病房外看了一眼形容枯槁的老太太,他想替陆鹤宁尽孝,可是不敢大声和阮珊说话,找的借口阮珊又都不信,要不然说母亲的直觉都准的吓人,阮珊一直在逼问韩庭,陆鹤宁到底出了什么事。
眼看着姥姥的心跳越来越弱,韩庭没办法拿出来一段录音。
是他不在家时,陆鹤宁和香姨的闲聊,客厅里有摄像头,录的清清楚楚,当时陆鹤宁的心情很好,也是因为谈论起了自己最喜欢和最疼爱自己的姥姥,很是朝气蓬勃的样子,吸引的韩庭忍不住把视频录音都截了下来,放在了手机上。
他也不强求,让阮珊拿着他的手机进去播放给老太太听。
也不知道是催命还是保命。
老太太意识不清醒了,在听到陆鹤宁脆生生的说了一句:“对我最好的人啊,我姥姥啊,我姥姥对我最好了,香姨,你不知道……”
老太太伸手朝着手机的方向伸了伸,迷糊了喊了一句宁宁,又似乎笑了一下,然后检测仪的心跳变成了一条直线。
老太太享年七十九岁,寿终正寝。
“妈……”阮珊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眼泪一下子就崩出来了,一下子没缓过来晕厥了过去。
孟良急匆匆的抱着阮珊的去找医生。
病房门口一下子没有了阻拦的人,韩庭走了进去,夏乾一把抓住了哭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孟笑宁,不让她进去,又把房门关上。
韩庭捡起来手机,拉住了老太太还有余温的手,声音轻柔:“姥姥,我替宁宁来看你,宁宁没事,”说到这里韩庭自嘲的笑了一下,“姥姥您都走了,我就不骗你了,宁宁出了车祸,还在危险期,他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都是我的错,以后你到他梦里了也不要责怪他,都是我的错。”
“姥姥,我叫韩庭,还没有正式认识,我是宁宁的追求者,我很喜欢他,我很爱他,所以,姥姥,您千万别怪他,真的都是我的错,您要怪就来梦里骂我,一定不要责怪宁宁。”
“宁宁每次说到你的时候,眼睛都发光,一直没有机会来拜会,宁宁很爱很爱您,所以我又有点贪心,您能去宁宁梦里看看他么,您去了,他肯定能活下来,姥姥,您去看看他吧。”
“姥姥,宁宁没来尽孝,我替他尽孝,我替他给你办一个风光大葬,让您以后再也不用受委屈,我会一辈子替您守护着他,姥姥,您就放心的去吧。”
韩庭絮絮叨叨的罕见的说了很多话,把他在日常生活里和陆鹤宁的一些平和状态下的一些趣事都告诉了老太太,直到孟良回来才从病房里出来。
孟良也是年纪大了熬夜熬的多了状态不好,韩庭就很强势的接手,办出院手续,安排医生给阮珊做全面检查,安抚孟笑宁情绪,去订最好的棺材,甚至还叫人去把孟锦宁从派出所里保释了出来。
龙城这边还是土葬,落叶归根,守灵三天,而后下葬。
找了最贵的风水先生算了一处最好的埋葬地点,做了一副檀香紫檀木的棺材,按照土葬最好的规格,一切从简而一切最精。
阮珊对于韩庭这么强势的插手老太太丧葬的一切事宜是很有意见的。
她直觉韩庭和陆鹤宁关系匪浅,并且在看到孟锦宁像是老鼠躲着猫的一样躲着韩庭根本不敢多说话,心里怪异更甚。
她身体不支,守着前半夜就不行了,而韩庭会一直在,香火烧纸不曾断过。
阮珊本想等到葬礼过后再问,但是周围邻居嘴碎,家里的各路亲戚看着韩庭都带着巴结,让阮珊心里难受极了,她一方面悲痛母亲离世,一方面不知道陆鹤宁去向而坐立难安,而这个好像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一般的韩庭一直在她眼前晃,晃的她不注意都不行。
第三天晚上半夜,孟锦宁守到凌晨两点,愣是没有敢跟韩庭多说一句话,还是阮珊到了才把他解救出来。
“阿姨,”韩庭礼貌的扶着阮珊在软垫上坐下,上了一柱香,规矩的坐在一旁。
“我不想跟你绕圈子,你跟宁宁是什么关系?”阮珊最近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几岁,头顶的白发多了一把又一把,脸上的细纹也多了很多。
韩庭知道他最终会有这么一遭,他也想要跟阮珊说清楚,陆鹤宁现在这样的情况,还躺在ICU里昏迷不醒,身上大伤小伤,肋骨断了两根,左腿骨折,是不宜在最近知道老太太去世的消息的,他本意就是让陆鹤宁在德国安顿好了之后,再告诉陆鹤宁。
“阿姨,我是宁宁男朋友,”韩庭说,“不是开玩笑就是像良叔会爱您一辈子的那样的关系,我是他的唯一的男朋友。”
韩庭边说便朝着老太太遗照的方向跪了下来,“今天当着宁宁最尊敬的两位长辈的面子,我要承认宁宁这次回不来是出了意外,都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他出了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阮珊眼睛里的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声音颤着:“你说什么?车祸?”
阮珊一把抓住韩庭的袖子说:“你说清楚。”
“事情很简单,我和宁宁起了争执,我把他气到了,他就摔门开车走了,结果没想到那天刚好发生意外让宁宁出了车祸。”
“你是他男?男朋友?”阮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准确来说是我强迫宁宁成我男朋友,宁宁不喜欢我,阿姨,您放心,明天过后,我就会离开宁宁,让他去德国留学,自从再不联系,宁宁喜欢的还是女生。”
韩庭说的每一个字阮珊都能听懂,但是放在一起的每一个字阮珊都不想听懂。
可是韩庭的嘴还在张张合合的说着:“所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千万别怪他,我替他来尽孝,来守灵,来送老太太最后一程。”
说完这些话,韩庭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给老太太磕头。
一下两下三下。
韩庭还没起身就被阮珊像泼妇一般的扯着他衣领,一巴掌扇到了他脸上,又打又踢又是踹的,还不过瘾,拿着用来烧纸的铁棍,直直的抽打在了韩庭背上。
韩庭都没有吭声,只是喘息重了一点。
直到阮珊自己折腾累了,没有力气了,也瘫倒在地,哭着流泪:“我是做了什么孽,宁宁从小就过的苦,他自制克制了一辈子,他本来能安安稳稳的过平凡的一辈子,你怎么能怎么能拉他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是我错了,阿姨,我还是求您半年后再告诉宁宁,他现在……”他现在受不了半点的刺激,后面的话韩庭没有说出口,同样的在他面前瘫倒在地陆鹤宁的母亲显然也受不了一点儿刺激了。
阮珊不说话了就只是低低的啜泣,等到她再有力气说话的时候,问了韩庭几个问题:“宁宁现在在哪?”
“韩城中心医院。”
“你以后当真不再联系宁宁?”
“我可以发誓,我再联系他,让我不得好死。”
阮珊仔细瞧着韩庭的神情,看不出作伪,心里稍微安定一点,最后说:“既然如此,韩先生就请离开吧,你跟宁宁毫无关系,你出现在我家惹人非议。”
韩庭不说话了。
阮珊坚决的想要韩庭离开。
“阿姨,求您,”韩庭声音里带着示弱,“让我替他走完这最后一程,宁宁是我这辈子最动心的人了……”
“求您。”
韩庭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求人的目光卑微到可怜,可是阮珊坚决不让。
阮珊拉不动硬要跪在地上的韩庭,两个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守灵换班的人来了,阮珊才不情愿的先走了。
她没想到韩庭这一跪就是一夜,直到隔天早上九点,阮珊披麻戴孝的再次回到灵堂,看到韩庭心惊了一下,想要装作没看见,却被韩庭抓住了衣袖,又听到一句:“求您。”
阮珊神色僵硬,她不知道韩庭赖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她再不情愿也点了点头,心里劝慰自己,今天过后她以后再也不用看见韩庭了,忍,她一定忍住。
韩庭一夜滴水未进,跪的膝盖都硬了,身体僵直的站不起来,还是保镖扶了他一把他才站起来。
今天老太太出殡,夏乾不放心韩庭,又从韩城赶了过来,刚到了韩庭歇脚的小宾馆就看见韩庭在换衣服,可是背上却琳琅满目的全是红痕,有的甚至已经变青紫了。
“怎么回事?”夏乾语气不善的拉住了韩庭正在穿的衣服。
“没事,皮肉伤而已。”韩庭抖了一下夏乾的手,穿上了衣服,一颗一颗的扣上,看着夏乾一副暴躁的想杀人的样子,又安慰了一句:“替我们家小东西出了个柜而已,这些还比不上老爷子的那三十鞭。”
“你给陆鹤宁母亲说了?”夏乾皱眉,不赞同的看着韩庭。
“不说也不行,不说圆不过去谎,没有道理他姥姥出殡他都回不来。”
夏乾也懂这个道理,就是有点诡异的觉得,他不过两天没照看到,韩庭就跟个水晶瓷娃娃一样,易碎又易伤的。
烦躁的晃晃脑袋,扯开话题说:“韩鹏跑了,老爷子在家大发雷霆,反正最近折腾的够呛。”
韩庭可有可无的点点头,看了看时间说:“不早了,时间该到了。”
一系列琐碎的丧葬礼仪,韩庭都很好的恪守下来,到了下午三点吉时到,最后一步抬棺入殓,就正式完了。
一般来说,抬棺的人都是家里的亲戚和愿意帮忙的朋友与邻居,但是孟家没有多少亲戚,阮珊更是在遇见孟良之前只和母亲陆鹤宁相依为命,正儿八经的血亲就只有陆鹤宁和孟笑宁。
但是女人不能抬棺,而陆鹤宁始终没有露面,也正是因为陆鹤宁没有露面,邻居纷纷议论纷纷,一如当年阮珊未婚先孕和孟良有了传言一样,人都是喜欢落井下石的生物。
亲戚没有,邻居避而远之,孟良自然也不会去麻烦朋友。
最后一十六个抬棺人居然都成了韩庭带来的人,阮珊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却又不得不屈服现实。
随着礼仪长辈的一声令下,韩庭第一个到位,稳稳的用肩膀抬起来棺材。
那紫檀木实打实的重,压在肩膀上像是压着一座山一样。
庄严肃穆,面无表情。
一步一步,缓慢前行。
耳边是阮珊和孟笑宁压抑的哭声,面前是白色的冥纸开路,每走一段路都要烧香开路,短短一段路,走了两个多小时。
这短短的路上,韩庭想了很多,人死如灯灭,无法再见,没有下一次了,连告别都不曾有的陆鹤宁要如何度过他知道真相后的每一天。
直到最后棺材落地,埋土,完成最后一步,韩庭都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
最后朝着老太太的墓碑一鞠躬,又朝着阮珊一鞠躬,又朝着后面的人点点头,韩庭带来的人如同潮水一般的离开,最后留在墓地的也就零散的四五个人,远远看过去也是少的可怜。
韩庭坐上等在路边夏乾的车,夏乾也不多说,直接问:“回医院?”
韩庭闭着眼睛,沉默很久,说:“不,回本家。”
是时候好好清算一下韩家的这笔烂账了。
第58章
两年半后。
陆鹤宁飞机落地韩城的时候,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的建筑有点恍惚,甚至空姐的声音响起来都没有意识到,还是林重替他拿好了行李箱,喊他下飞机,才回过神来。
回想起曾经在韩城发生的种种事情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真是难以置信他居然还有回来的一天。
机场上来来往往的人神色各异,林重一只手拖着行李箱,一只手很自然的牵着陆鹤宁的手,稍微一使劲就把陆鹤宁扯的跌倒在他怀里,低声的笑:“小朋友,回个神,看着前面的人。”
陆鹤宁很不自在的红了耳朵,不敢去看林重。
林重和那个人太不一样了。
那个人他不想想起来的那个人。
陆鹤宁这次回来是为了林晏清。
林晏清失联了。
单方面的和他个人,而林晏清作为歌星,日常的微博并没有断,但是就算是林晏清发了自拍,陆鹤宁心里还是不安,总觉得林晏清是出事了。
他在德国柏林大学上的金融学院,两年时间里,林晏清一有机会就飞来看他,当初他康复又知道姥姥去世那段最艰难的日子就是林晏清陪着他的,在他心里林晏清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了,可是突然的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联系经纪人助理都说林晏清好好的,但唯独看不到人,他心里很不安。
等到一毕业他就迫不及待的要来韩城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本来他顶的是一个人的飞机票,陆鹤宁看着牵着自己手很用力的林重,神色复杂,林重林学长会来是个意外。
他的人生在遇到林重这个意外之后,就产生了偏差,原来还会有这么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