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实习记录-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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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齐汾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姜牧一把扛起齐汾朝卧室走去,顺手拍了拍他的屁股,“让你尝试下当猫的感觉。”
齐汾茫然地被扔到床上:我做了什么?
……
姜牧一口气安排了一周的患者,前四个都中规中矩,齐汾把已记录的病例罗列出来,对自己毕业论文信心满满。
第五个患者是一位高大的男士,家族遗传的精神分裂症。
也是因为工作赚钱精神压力大,某天父亲被诊断出肝癌,受到刺激就发了病。
最严重时有妄想幻听,思维障碍,说话颠三倒四,上一句还在说今天吃什么,下一句能跳跃到清明是个礼拜六。
但家里人很包容,任劳任怨地照顾他,无论他说什么疯言疯语都没嫌弃,也亏得他只是精神出问题,并不伤人,最后愣是一天院都没住,在家治好了病,也慢慢恢复正常。
“我爱我老婆,我一定要让好好报答她,要没有她的支持,我不会恢复这么快。”患者神情充满爱意和感激,“我孩子也是非常懂事,还提出主动去照顾我父亲,有这么一个家庭真好。”
齐汾奇怪:“你有孩子?”
患者提到孩子,自豪满满:“嗯,我儿子,今年11岁,超可爱!”
齐汾正纳闷同性恋怎么收养的孩子,就见患者从钱包里掏出照片展示给他看。
照片里一共三个人,患者和他漂亮的女人,还有一个古怪精灵的小鬼,他们站在自家餐桌前,桌上摆着生日蛋糕,蛋糕上插着11根蜡烛。
齐汾沉默,难不成这人骗婚?可看起来不像啊!感情能骗,眼神和细节很难骗人的。
他怀疑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犹豫地重复了一遍自己课题的题目。
“男性同性恋?”患者猛拍大腿,“姜医生搞错了吧,我不是同性恋啊!你看,这是我一家三口,我可爱我老婆了!”
齐汾赶忙道歉,解释是自己误会了。
“没事没事。”患者摆摆手表示完全不介意,“那没我什么事儿了把?我先走了啊!拜拜,有事再找我!”
送走患者后齐汾跟姜牧说了此事,姜牧也很惊讶,“哎?是我搞错了吗?对不起,患者太多了。”
他抱抱齐汾,安抚道“现在我有客人,乖,晚上再补偿你。”
第二天来了第六个患者,很年轻,跟齐汾差不多大,坐在齐汾对面,手指头交叉,握在胸前。
齐汾要万分期待地看着他,病人也傻乎乎地回瞪。
齐汾感觉患者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怕再次产生像昨天那样的误会,提前把课题题目说了一遍。
青年一摊手:“前半句话我算是符合,后半句我不符合啊!”
齐汾不解,这怎么还分前半后半的?
青年解释:“我是双,男女我都可以啦!虽然现在是有男朋友吧!”
齐汾觉得也勉强附和题目,正准备提问,问题直接被青年下一句话憋回去了。
“但我没得过精神病呀!”青年调皮地眨眨眼,“可以等我得了再来给你讲。”
齐汾纳闷,这位是他生病了不自知,还是真没生过病?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青年的动作和预言,觉得像是真没有精神病。
“那姜牧让你来干什么的?”齐汾一头雾水。
青年掏出一副纸牌,“他说怕你在家无聊,让我给你变魔术玩。”
齐汾:“……”
什!么!鬼!
作者有话要说:
算了下,本文正常的精神病,竟然一个手掌就能数的过来……
第68章 案例16 ● 霸道总裁
齐汾抛下青年,气势汹汹地去找姜牧算账,结果他躲在书房里不出来。平时姜牧为了保持品质和自我调节,每天也就约3、4个患者治疗,今天特意安排了一串患者,把时间占着满满腾腾的。要说他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
齐汾在紧关的书房门口转了三圈,又不能破门而入,最后回到客厅生闷气。
青年正在花式洗牌,手法熟练,技巧华丽,扑克在他手里就像黏在手上的玩具。
他看出齐汾在生气,估摸着大概是姜牧又把他耍了,所以才拉自己过来哄他。回头得多骗姜牧几顿饭。
“我来教你变魔术吧?”青年把扑克递给齐汾,问他想不想学。
齐汾知道这事儿跟青年无关,但仍然按耐不住怒火,憋着劲儿说:“不想学。”
“你塔过纸牌塔吗?”青年笑的如沐春风。
“没有。”齐汾摇头,“纸牌塔是什么?”
纸牌塔是一项很考验技巧和耐性的游戏。初学者摆不出一个金字塔,感受却能做出摩天大厦。
想搭出漂亮的纸牌塔,需要极高的计算能力,计算如何每一张牌受力,以及每一个支撑点的承重力。
青年说玩就玩,直接招呼齐汾坐在地方,掏出十几副纸牌,开始动手搭。
齐汾此刻心境不稳,本来并不适合玩这个游戏,很容易在纸牌塔不断塌掉之后更加暴躁。但青年经验丰富,一直把控这节奏,逐渐让他的心态平和下来,专心致志地投入在纸牌塔上,并且神奇地越搭越高,竟然跟抹了胶水似的,从未塌过。这对新手来讲简直是不可思议,只能归功于青年教的好。
俩人搭了一下午纸牌,成功地搭出了一座艾弗尔铁塔,一座马来西亚双子塔,一座天坛。正准备进军帝国大厦的时候,姜牧工作完凑过来要跟他们一起玩。
齐汾这才发现竟然已经晚上6点了,搭个纸牌都能搭几个小时。
他看见姜牧就生气,没搭理他,专心捣鼓着自己摇摇欲坠的金字塔。
“对不起,别生气。”姜牧立刻道歉,“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齐汾手一抖,金字塔轰然倒塌,只剩下最下面的一个角落侥幸存活。他对姜牧怒目而视,又默默地拿起一张扑克再战江湖。
青年发觉自己任务完成,与姜牧眼神示意后,悄悄离开。
姜牧凑上去帮齐汾恢复金字塔,被齐汾拍开,不让他帮忙。
“先吃饭吧?”姜牧嗒焉自丧地提议,“吃完在继续。”
齐汾有点焦躁,扑克放歪了,最终金字塔最后一个角也没有幸存,塌了一地的扑克。
“吃完饭,明天还继续坑我?”齐汾平淡地问。
“不不。”姜牧否认,“明天我没约人,可以陪你一整天。”
“……哎。”齐汾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姜牧,“我不可能永远不去医院。”
他知道姜牧不断给他安排稀奇古怪的人,就是拦住他,害怕他出事,不让他去医院。可归根究底给姜牧这种不安全感的人还是他自己,齐汾想到此处,气也生不下去了。
姜牧被看的心虚,不敢直视齐汾,捡起一张扑克牌,无意识地抠着上面的数字,“再过几天好不好?”
“没事的,我已经在了半年了都没出事,那不过是个梦而已。”齐汾抓住姜牧的手,用力握住了他。
姜牧不情愿,但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永远不让齐汾回去实习,他还得毕业呢。
齐汾安慰道:“也没有多久了,春节后没几个月就要写论文毕业了。”
“那你得让我接送。”姜牧松口。
齐无奈地答应:“好。”
姜牧补充道:“还要每小时都联系,不能不回我信息。”
齐汾感觉自己养了个整天撒娇的孩子,“好。”
姜牧还想提要求,齐汾觉得他再胡思乱想下去恐怕会给自己装个定位了,赶紧打断他,“先吃饭吧!饿了。”
虽然多了很多附加条件,齐汾也终于回去继续实习。现在其实已经耽误了很多天,按梦里的剧情算的话,齐汾现在都被火化入土了。
他被姜牧直接送到了三院门口。大半个月没来实习,医院里除了更冷了外也没啥变化。路上遇见许多眼熟的同事,大家纷纷问齐汾去哪里玩了,这么久没见。
“哪也没去,家里有点事。”齐汾敷衍道。
“你都好久没住院内宿舍了。”四病区的小护士徐莹莹敏锐地指出,“是不是谈了女朋友,跟她出去住了?”
齐汾尴尬地否认:“没有的事,别瞎说。”女人好可怕,竟然除了性别都猜对了。
“是——吗——”徐莹莹挑眉,调戏他,“那领子上的口红印是谁的?”
“真没有啦!”齐汾没有上当,苦笑道。
“咦,竟然真没有。”徐莹莹捂嘴乐道,她捧着从食堂买的包子,想吃却烫的难以下口。冷风吹过,包子凉了许多,她边吃边问,“好啦不逗你了。对了,你毕业课题怎么样了?”
齐汾诚实地说:“有几个了,但样本量还是太少。”
徐莹莹指点道:“系统里查过了吗?往年病例。”
“还没有。”齐汾摇头,“等最后再凑不齐,就去系统里搜搜。”
“嗯嗯。”徐莹莹鼓励他,“加油!”
齐汾:“谢谢。”
“哦,对了!一会儿有空来下四病区,我们这正好有一个患者。”她啃完包子,随手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又改变了注意,“要不你现在就跟我过去吧!”
齐汾婉拒:“我得先去看看二病区有没有事。”
“你个实习生能有啥事。”徐莹莹直接按下六层按钮,“也不缺你一个人。走,现在就去。”
齐汾:“……”看破不说破!不要点醒其实我没啥用啊,摔!
一般来讲,四病区的患者要比二病区严重。由于国家政策要求降低医院住院率,许多医院都在病人病情好转后就把病人赶回家治疗,或者多次办理出院入院手续去降低住院率。精神病院比较特殊,有攻击性的精神病人不能随便让他们出院,于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本市的几个医院会定期让长期住院的患者转院到其他医院,继续进行治疗。
其实这样对患者也有好处。每个医院医生习惯不同,治疗方案也不同,患者可以尝试多种治疗方法。
一般这类的转院患者会被送到四病区,导致四病区的患者病情比其他病区要严重一些。
所以齐汾不喜欢来四病区,因为这里更像战场。鬼哭狼嚎的,蹲着说自己是蘑菇的,齐汾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患者裹着厚厚的棉被,在自己面前蠕动了过去。
“呃……”齐汾指着患者问,“你们不怕他悟出痱子?”、
病房中央空调恒温调控,保持温度在25度,正是人体最舒适的温度,但捂在被子里却能热出一身汗。
“没办法。”徐莹莹哭笑不得,“他说那是他的壳,每次尝试揪他出来就跟要杀了他似的,只能随他去了。”
“给他换床薄一点的?”齐汾提议。
徐莹莹拍手:“好主意,给他放一床薄被,看他会不会像寄居蟹一样换个壳子。”
齐汾:“哈哈。”
俩人刚绕过在地上爬的不知道蚕蛹还是寄居蟹的患者,齐汾被另一个飞奔的患者撞了个跟头。
“闪开,闪开。”患者一把推开齐汾,继续往前快跑。
齐汾从地上爬起来:“……你们这好可怕。”我上次来都没这么可怕。
“必须的,前几天正好送来一批转院的患者,都可好玩了。”徐莹莹竖起大拇指。
飞奔的患者冲到走廊尽头,又急速跑了回来,嘴里吼道:“让开!”几名小护士轻车熟路的给他让道。
“他怎么了?”齐汾学乖了,这回贴着墙壁走。
“他嫌弃空气中有各种手机信号,wifi信号,怕辐射。”徐莹莹解释。
齐汾:“那为什么要跑?”
徐莹莹大笑:“跑起来信号就追不上他了啊!”
齐汾:“……”厉害了,我的患者,牛顿都给你跪了。
徐莹莹直接把齐汾领到了目标患者的门口,当齐汾听见里面隐约传来哭泣的声音时,觉得有些耳熟。
……卧槽不是吧!齐汾恐惧地后退两步。
“没事儿,他就是爱哭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徐莹莹安抚齐汾。她意思意思地悄两下病房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患者背对着门口坐在床上,肩膀耸动,把脸埋在手,不断发出沉闷的哭声。
徐莹莹大声地跟他打招呼:“宁静安,今天怎么样呀?按时吃药了吗?”
宁静安哭得眼睛肿成兔子,扭头看着徐莹莹,脸上挂满泪水,气若游丝地回答:“吃了……”
“好乖。”徐莹莹夸赞道,“来,给你介绍个我们可爱的实习生,齐……”
她伸手去拉齐汾,却没拽到人,“……人呢?”
齐汾往后蹦到离病房八丈远的位置,心跳如雷。
还真特么是那小子啊!!!我早该想到了,龙都是真的,这家伙很可能也是现实存在的啊!!!
徐莹莹跑出来找他,“干什么呢?过来呀!”
“不去!”齐汾果断拒绝,“这患者我放弃。”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再被捅几刀,很痛的!而且这回就真死了!
毕业可以延期,命不能丢。
“怎么了?”徐莹莹奇怪地走过来,“为什么放弃?他可萌了,人也很好,会配合你的。”
齐汾打了个哆嗦,人很好?有会砍人的好人吗?还是连续砍十几刀的?
“没事儿,我在一旁陪着你呢!”徐莹莹拽着齐汾往前走。
齐汾原地不动,坚决道:“不去,那患者不行。”
“为什么?”徐莹莹疑惑地问,“你认识他?”
不认识!不认识他就学会捅人了!认识了岂不是还得被鞭尸!
“谢谢你,可这人真不行。”
齐汾甩开徐莹莹,一溜烟逃出了四病区,速度比在走廊飞奔的患者还快。
留下徐莹莹困惑不已,眼睛里闪着求知欲,转身跑回去问那个患者是不是跟齐汾有什么神秘的过往。
齐汾回到熟悉的二病区,跟宛若龙潭虎穴的四病区想必,二病区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一般安静祥和。
病区大门外保安哭丧着脸,问齐汾能不能把门内那个患者拉走,说那个患者站在那里,碎碎念地诅咒他好几天了,并且已经从他这代诅咒到他往后第三十四代,马上就要诅咒到三十五代了。
“我不怕他诅咒我。”保安大哥解释,“但跟蚊子似的嗡嗡嗡嗡,烦死了!”
齐汾表示会跟患者主治医生沟通一下,让他来帮忙处理。
“那真是太感谢了!”保安拉开大门,放齐汾进去。
魏凯见到齐汾时,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