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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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顾识斜了他一眼。
任婧突然觉得让任顾识在陈逝舟家里住简直是她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她觉得连气氛里都融入了开朗的色彩,任顾识也是发自内心的有了那么点微妙的变化。
对陈逝舟,她又多了点感谢。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长了,其实只是因为很多自然段都是短短一小截……字数还是那么点→ →
第7章
一顿中饭,任婧和任顾识并没有提及为什么而吵架,但看上去已经完全和好了,陈逝舟放下心。
任顾识去洗手间的时候,任婧和他说:“逝舟,我觉得有你陪顾识这快两个月,他真的变了挺多的。”
陈逝舟笑了笑:“这也是我该做的,我上大学那会儿就见他小小的一个,很可爱,我也希望他能开心点,忘记那些不愉快的噩梦。”
但是……
“老师,我冒昧向您打听,顾识的爸爸是哪位?您之前说他在学术上颇有名望。”陈逝舟酝酿了一下,看任顾识还没出来,便问,“我把顾识当做……当做弟弟一样。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如果有端倪,我一定要把他送上法庭。”
“你有这份心……”任婧没说完,任顾识就出来了,她便止住了话,示意陈逝舟过后再联系。
任顾识见两个人站起来,便也跟着往外走。
陈逝舟还抱着那个不大不小的娃娃,任婧才看见,便问陈逝舟:“嗯?还蛮有童趣么,这个娃娃和你挺像的。”
“是吧?就是很像的。”任顾识洋洋得意,指了指远处的娃娃机,“来的时候我给老师抓的,一击命中。”
“你厉害。”任婧并不是很喜欢娃娃机,但不反对任顾识看到娃娃机就手痒。
她扭头对陈逝舟说:“他在家里还堆了好多抓回来的娃娃,改天和你分了,他抓回来也不玩儿,也不送人,擎等着积灰,要不就是让阿姨塞进滚筒里转成蚊香眼。”
陈逝舟失笑,表示很感兴趣:“那很好啊。”
就听任顾识在旁边质问:“你这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说‘那哪好意思’的吗?”
“老师和我从来不讲究这些客套,你怎么和老师讲究起这些客套来了?”陈逝舟反问任顾识,前后两个老师显然分别指任婧和陈逝舟。
任顾识嘁了一声。
回去以后,陈逝舟就让任顾识收拾行李箱,然后在微信上询问任婧,任婧和他聊了几句,最后还是告诉了他。其实陈逝舟也可以从别的教授那里打听出来,但是他更倾向于直接向任婧询问,因此刚才吃完饭才问的她。
陈逝舟在这件事情上始终意难平,思来想去,都觉得万一那老头要是再找一任、再有个小孩呢?之前虽然没有证据,但防范未来总是可以的。
他从知道这件事开始,就有一种想予任顾识父亲一击、让他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冲动,然而又不是冲动,因为这个冲动不是一时的,而是只有他做了这件事,才可能甚至也不会消去的。
第二天,任顾识跟着陈逝舟到了机场。
到现在总不能还瞒着了吧?任顾识拿着票,看到目的地是,重庆?山城雾都?他瞥了陈逝舟一眼,见人淡定地放好票,拿出一罐可乐,道:“你还喝可乐啊大锅(哥)?”
陈逝舟看看他:“我喝的是阔落,小dei(弟)。”
任顾识扑哧一笑:“我要去吃火锅。”
陈逝舟:“可以。”
任顾识狐疑地看着他:“抄手?”
“可以。”
“口水鸡?”
“可以。”
“酸辣粉?”
“可以。你哪儿知道那么多。”
“我同桌说的,她对象是重庆的。”
“……你说什么?”陈逝舟准确地抓到了重点。
任顾识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把同桌给卖了,转移话题:“你总不会让我吃完写吃后感吧?操作有点骚。”
“不会。”
陈逝舟倒是没打算抓住刚才那点不放,然而任顾识又不愿意了:“老师,你怎么区别对待呢?看见有人给我情书你都能刺儿我,他们都异地恋了你都不管?”
“……性质不一样。”陈逝舟想了想,找了个理由,“人家虽然成绩排不上拔尖,总没有偏科吧?也一直在进步吧?你进步的空间基本都在语文上,及格都困难,你要是再分心,还想考清北不?”
“不啊。”任顾识爽快道,“我不想去北京。”
陈逝舟便问:“那想去哪里?留在这里?”
任顾识想了想:“其实我也没有想好,未来啊,人生啊,太迷茫了。留在这里又觉得太熟悉,没意思,可是出去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陈逝舟皱皱眉。
刚上大学没多长时间的小孩儿们经常会有这样的感觉,包括去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感觉总是很无聊、乏味,但是又说不上来具体的原因,大概就是综合各种譬如离家太久、没好好学习的焦虑等等。
但是任顾识严格意义上连个高三生都还不算,怎么就已经“没意思”了?聪明宝贝的苦恼吗?也没见班里其他几个小孩这么想啊。
来了个电话,陈逝舟接起来,说了会儿有的没的,然后道:“天气不太好,现在估计下午两点能到,也许还要再晚一些,你先吃午饭吧。”然后等了一会儿,到了再见,就挂了电话。
任顾识好奇:“在那边有人等我们吗?”
陈逝舟点点头:“我……同学,从小认识大的,在重庆读的大学和硕士,现在暂时还在重庆工作。”
任顾识想了想,喔了一声:“我跟着你们一起玩吗?”
他莫名觉得不想再来一个人,可又是陈逝舟的同学,对重庆应该还挺熟悉,他也没什么理由,说不上是尴尬还是不开心。
“当然不,她过段时间就回来了,这边她有点不想待了,想家了。所以我这次来就让她参谋一下,叙旧回头再叙,这次就是带着你出来玩。”陈逝舟道。
“哈?真的是出来玩吗?”任顾识松了口气。
陈逝舟忍了忍,还是拍拍他的脑袋:“你怎么还被害妄想症了?”
如果可以用脸做出表情包,任顾识一定会选择一个混合着鄙视、心酸、无奈和想打人的表情:“有也是被你害出来的,老师,你应该反思一下自己。”
陈逝舟突然很开心,到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罐热奶,递给任顾识:“冷不冷?”
“有一点。”任顾识接过来,喝了一口,“没事,年轻人,活力大,不怕这个。”
因为天气原因,两个人在机场耗了快两个小时,其实已经算很幸运了,恶劣天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下午不到三点,两个人已经到了江北机场,陈逝舟的同学来接机。
见了面任顾识才发现是位女同学,长得还蛮漂亮,但他下意识设定的“好哥们儿”人设没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有点闷闷不乐。
这不是好哥们儿,这明摆着青梅竹马。
青梅姓杨,叫杨倾,确实很漂亮,任顾识一瞬间有一种冲动,想把她介绍给同桌,别待在陈逝舟旁边了,有点碍眼。
甩了甩头,任顾识强行止住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奇怪想法,跟上两个人,和陈逝舟一起把行李放在后备箱,然后坐上车。杨倾自己开车过来接的他们两个。
上了车,陈逝舟就道:“重庆的晴天真的不多吗?我看你难得白了。”
“你说什么?”杨倾带着笑意、佯怒反问,“我以前不白吗?”
“没看出来。”陈逝舟笑道,“我学生,也是我大学导师家小孩儿,很聪明,明年指望着他让我拿奖金。”
杨倾刚才已经打量过任顾识,笑着说:“我叫杨倾,你好,希望以后如果还有接触,一定别把我和这个家伙联系在一起。”
任顾识笑了笑,心想,我巴不得。
陈逝舟啧了一声:“你好无情啊,早知道我不找你,我们两个人照样玩的开心。”
“我看到你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你要专门飞到重庆来找我麻烦的好不?你觉得我哪里开心了?嗯?”有点堵车,杨倾放了首英文歌,说完轻哼起来。
陈逝舟:“哼什么哼?五音不全就不要唱歌,瞎哼唧。”
“……”任顾识觉得平心而论,杨倾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有种非常轻盈、非常空灵的感觉,这首英文歌他听过几次,杨倾唱的挺在调上。
一路堵车,陈逝舟和杨倾一路抬杠。
任顾识在旁边听的颇为绝望。
到了酒店,杨倾把车停在了门口:“下午有点事,晚饭一起吃吧,你们去收拾收拾。哟,小心点,别又开心地在酒店门口摔一跤。”
陈逝舟怒道:“多久的事儿了!闭嘴!忙你的去吧!”
任顾识忍不住笑出声,拿好行李箱:“老师,平地摔?”
陈逝舟见车走了,淡定道:“听她满嘴瞎说,怎么可能。”
等拿了房卡,坐电梯到了房间门口,任顾识刷卡推门进去,停住了脚步:“老师……你是订不到房间了吗?”
陈逝舟跟着进去,把门关好,插卡取电:“啊,是啊,我也没办法。”
所以就定了一个大床房?!
任顾识转身:“所以我们晚上要睡在一张床上?”
陈逝舟一边整理行李一边道:“不然呢?在家你不也跟我一起睡么,怎么出来还不乐意了?旅游旺季,别期望太多。”
“你怎么不去你同学家里睡?”任顾识突然道。
“虽然也可以,但是把你一个人撂在酒店?”陈逝舟挑眉,“出来玩儿是咱们两个人,我去找她不就把你丢下了,与此行目的不符,舍掉这种可能性。”
任顾识炸了的毛几乎瞬间顺了:“喔。”跟着开始收拾行李。
拿出数据线给手机充电的时候,任顾识忽然看到床旁的小柜子上放着东西,仔细看了看,忽然脸有点红。
那上面是酒店标配的大人用品,竟然还有不同型号和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天去献血了嘤,人生第一次,可惜有点症状,抽着抽着头晕晕的,明明中午吃得很饱!然后就躺着被推到休息室,仍然是人生第一次!努力更新纪念一下!(目前看来失败了,开头的“前天”两个字,本来我写的是“今天”,又改成了“昨天”,最后……)同时纪念写作素材的增加……
第8章
任顾识给手机充上电,见陈逝舟换了鞋,问:“不出去玩吗?你累了?”
陈逝舟无奈:“稍微休息一会儿,冲个澡去,不着急。”
“麻烦。”任顾识嘴里说着,还是进了浴室。
陈逝舟从窗户往外看,他们的楼层偏高,周围的高层建筑不多,因此一眼看过去能看的比较远,但雾气重,并不能看得很清楚。
外面临着一条路,车水马龙,不过高层加上窗户的隔音效果不错,并不觉得很吵。陈逝舟发了会儿呆,坐到床上,随意一瞥,看到了任顾识行李箱中那个莫名其妙就酷似他的娃娃。
陈逝舟:……
走过去把娃娃拿起来,陈逝舟捏了捏娃娃的脸,叹了口气。
任顾识冲完澡出来就看见陈逝舟抱着那个娃娃躺在床上放空,而陈逝舟则是看见他只围了条浴巾就大喇喇走了出来,便随手一扔,把娃娃扔给任顾识:“注意点,别着凉。”顺便起身拿了件T恤扔给他。
任顾识便套上T恤,穿上短裤:“热,凉不着,要凉也是上了年纪的老大爷凉。”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陈逝舟。
陈逝舟荣登“上了年纪”行列,有心想反驳一句,却一时间说不出。
冲完澡休息了一下,陈逝舟催着任顾识换回长裤,两个人便出了酒店。
这时候已经将近七点,杨倾说去洪崖洞,吃完饭散散步、逛一逛,夜景很好看。陈逝舟有所耳闻,欣然同意。
虽然是夏季,天色也已经晚了,路上亮起了灯,霓虹闪烁。两人住的酒店离洪崖洞并没有多远,权当散步了,走在街上凉风习习,这个点游客有点儿多,但还好,还没到让人受不了的地步。
任顾识四处打量,看到有点兴趣的就拽着陈逝舟去围观一下,最后陈逝舟实在是觉得他太闹了,威胁什么有趣回去日记就写什么,任顾识消停了。
陈逝舟想了想,问他:“你喜欢出来玩?”
比平时闹腾多了。
“还行,反正相对于安安静静坐那儿,我更喜欢出来。”任顾识点点头,“不过也要看情况,要是出来看人头或者看开发过度的、开发不到位的、还有些很无聊的景点,那还不如就在学校图书管里坐着。”
陈逝舟点点头,看见路边有卖糖人的,抬抬下巴,示意任顾识:“要吗?”
卖者是一如既往的老大爷,任顾识点点头:“盛情难却。”
“呵,还知道用成语了,情景不符,你哪儿看见我‘盛情’了?”陈逝舟手插在兜里,笑了一声。
任顾识走到摊前,挑挑拣拣,没看中的,问老人:“爷爷,能定制不?”
“就是照着他的模样做。”陈逝舟在旁边补充。
“要得。”老大爷答了一声,开始做。
任顾识赶紧说:“还有他还有他,他也来一个。”
糖人做好,任顾识把陈逝舟的那个拿来,陈逝舟便拿着任顾识小糖人,付了钱,看着任顾识,走了两步,下不去嘴。
任顾识也没啃下去。
“老师,你怎么不吃?”任顾识故意道。
“你也不没啃么,你怎么不吃?”
任顾识晃了晃手里的糖人,另一只手在空中戳了两下:“我要把你的脑袋啃下来,卸掉你的胳膊腿儿,然后吞掉。”
陈逝舟失笑:“我也要啃掉你的脑袋,卸了你的胳膊腿儿,吞了你。”
任顾识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张嘴咬了口“陈逝舟”的头。
他咬完,看陈逝舟,却见陈逝舟做错了动作:陈逝舟倒是没敢啃,可他是伸舌头舔了一口“任顾识”的脸,天色使故,他的表情有一点看不清。
任顾识毛腾地炸了,三两口咬完糖人:“我吞完了,老师你好慢,日记减一篇。”
“好吧。”陈逝舟随口答应道,然后继续舔,看得任顾识直别扭,可开口质问又仿佛输人一乘,便闭嘴在旁边走,心想幸好这会儿也看不太清,不然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