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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这个小贼姓苏-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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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开枪的原来并不是沈易然,他才是那个被子弹射穿手掌的人,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山洞外此时傲然屹立着个高大的身影,黑色风衣被风扬起,那被握在手里的枪似乎还在冒着烟,逆光而站的人看不清容貌,但却足以让沈易然惊吓不已,甚至陷入绝望。
  那人静静站在山洞外,几秒后便有嘈杂的声音传来,然后一大群人争先恐后地涌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常敏,他冲向男子所在的位置,当看到山洞里重伤的两人时,登时愣得是差点迈不开腿。
  直到苏遥在里边摇摇欲坠时,常敏才惊慌地连忙冲了进去,一看见沈子清躺在血泊中,他只是颤了一下手,然后急忙叫嚷着,“快点过来,快来搭把手!!”
  于是,一群人见自家主人伤得如此严重,纷纷上前帮忙抬起沈子清,沈子清被动了一下,便觉得难受至极,苏遥一直都不肯离开他,甚至看到熟悉的常敏来解救他们时,都有些觉得质疑,沈子清只能苦笑一声,吩咐常敏找来担架。
  一群人出来早就做好准备,就算没有也得想方设法弄出来,沈子清下了命令,也只能跑去拿来担架,然后把苏遥小心翼翼地放置好。
  等到常敏这支援军来,沈子清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被扶上担架的那一刻,他突然就吐出了一口血,然后陷入了昏迷中。
  常敏当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双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只能大声喊着,“快点!快把他们两人先送出去!快!”
  不省人事的沈子清被很快地带出了山洞,站在山洞外的那个人皱了一下双眉,然后以更加阴狠的眼神看着沈易然,左拳紧紧握住。
  朝那男人微点头后,常敏急忙跟了出去,他担忧地开始掏出手机打电话,甚至双手在不停地颤抖。
  苏遥的手脚最为脆弱,一群人不敢轻易挪动,小心翼翼得满脸汗水,他被抬上担架时,觉得整个人都快要沉沉睡去,极为疲惫,一点力气也提不起。
  几个人抬着他迅速往外边跑去,但苏遥在模糊中似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就喊停了前进的几个人,他转脸去看那个男人,对方一脸冷漠,如雕像般屹立在寒风中,透出无限迫人的气息。
  喉间滚动了一下,喉咙沙哑生疼,声音都快发不出,苏遥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但他却带有哀求语气地对那个男人说,“不可以杀他颜瑜的孩子快要出世了他不可以没有父亲”
  出口的话让在场的人都觉得颇为震惊,尤其是沈易然,他瞪大着双眼看着苏遥,无法理解对方为何要这样做。
  他永远也不明白苏遥这样说时,内心巨大的煎熬,一边是被害得绝望至极的钟书绮以及被迫付出太多的沈子清和顾恒,一边却是逼不得已为爱所困的颜瑜。
  他知晓,杀了沈易然远远不够弥补他犯下的罪孽,可杀了他却又让颜瑜痛失依靠,她的孩子失去父亲,苏遥从来都没有过这般艰难的抉择,无论选哪个他的内心都如同千刀万剐般疼痛。
  钟书绮还在医院里躺着,沈子清重伤昏迷,自己几近报废,他怎能不恨沈易然,怎能不想将对方杀掉,为所有人报仇。
  可他一想到颜瑜,一想到那个弱小的女人,想到她的身不由己,自己的内心就又动摇了。
  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纠结复杂,他握紧了拳头,许久之后才说,“我知道怎么做。”
  于是他扬手示意手下尽快将苏遥送走,一群人急忙一路小跑,抬着苏遥往外边冲去,苏遥躺在担架上,眼角湿润,他看着那男人的背影,终于也支撑不住,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山洞里的气氛降到了最僵硬的地步,沈子清和苏遥被紧急送往医院,那男人才总算放下心中一块石头,但眉宇间的怨恨始终无法消失殆尽,他看着沈易然,盯得对方头皮发麻。
  沈易然手掌被打穿,血流不止,疼痛不已,他咬了咬牙,苍白着脸色,一看见地上的手枪,便打着鱼死网破的心理冲上前去捡,不料还没迈出一步,山洞外的男人又开了一枪,直接射穿他的左腿,沈易然吃痛大叫了一声,摔倒在地。
  那男人缓缓走近沈易然,鞋子踩在地上发出咯嗒咯嗒的声音,在空荡的山洞里回响着,走出光芒,男人的脸孔也逐渐清晰,阴郁的五官俊秀无比,带着无法阻挡的魅力,他微闭双眸,唇角扯出个冷笑来。
  “怎么,不会挣扎了?”
  讽刺的冰冷语气,带有深深的恨意,男人也就是龙野拓原,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易然,他冷冷地盯着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孔,“沈易然,你作恶了这么久,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沈易然捂着流血的左腿,跌坐在地上无法爬起,他满头大汗,始终不肯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咬着牙不肯露出低下的眼神。
  “你当初伤害我的书绮时,怎么不会多想想。”龙野拓原看着还在冒烟的枪孔,内心深处涌起了无法填补的愤恨,以及对于钟书绮的愧疚和自责,他轻笑了几声,“你怎么可以伤害我爱的人呢,怎么可以呢,一枪打死你我都觉得不解恨,书绮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理解这种心情,要是你那骨肉被弄死,也不知你会有什么感觉呢。”
  斜视着沈易然,龙野拓原露出个险恶的笑容来,眼神里掺杂着报复后的快感,他成功地看到了沈易然惊慌的眼神,并且身形摇晃。
  脑袋空白得无法思索龙野拓原的话,沈易然只觉得一股不安的感觉一下子就窜了上来,龙野拓原又怎么会让他好过,他走上前去,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背上,用了接近九成的力气,直把对方踩在地上无法动弹,气力渐渐磨灭。
  一看到沈易然的脸,龙野拓原就不禁联想到钟书绮被折磨凌辱的画面,一想到钟书绮无助的呐喊,绝望的哭泣,一想到他差点失去了那个男人,一想到他还在医院里,还在接受心理治疗,还在崩溃边缘游走,自己的心就如同被千万只拳头用力击打般疼痛。
  他的书绮本应该在阳光下无忧无虑地笑着,他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温顺,却被拆成支离破碎的绝望恐惧,看到他满含泪水的双眼,自己的整颗心脏都破裂了,血流成河。
  这让他怎么不怒,怎么不恨!
  甚至恨到连自己也觉得厌恶!
  龙野拓原内心深处的愤恨表露无疑,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杀了沈易然,但一想到苏遥最后那哀求般的话,他还是忍住了,忍得全身冰冷,每条神经都疼痛了。
  不能直接杀了沈易然,龙野拓原也不会就此罢休,他将手枪瞄准对方的右腿,毫不犹豫地开枪。
  “啊!”
  惨烈的叫声随着枪声的响起而破口而出,沈易然全身抖得如同筛子,他看着两条被打穿的大腿,疼得几欲昏迷,但龙野拓原还更加用力地踩上两个伤口,疼得他叫也叫不出,脑袋清醒地记录了这种活活折磨的痛苦,薄汗汇聚成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滴落,沈易然咬牙呻吟着,他死死地抓住地面,指甲一个个被扣裂,终于受不住这种活生生的折磨,沈易然大叫出声,“龙野拓原,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嘭的一声,回音还没消失在山洞里,龙野拓原又开了一枪,将沈易然另一只手给打穿了,对方当场疼得直在地上打滚,发出兽鸣般的惨叫,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高高在上以及自负轻蔑的模样。
  看着沈易然在地上打滚惨叫的模样,龙野拓原内心终于好过了一些,他对沈易然笑笑,然后开口道,“我是想杀了你,可一枪崩了你简直太便宜你了我是看在苏遥的面子上,才没有弄死你你这条狗命,留着到牢里慢慢去折腾,以后想弄死你的人,可就不是我了,你伤害了那么多人,你觉得你的侄子会放过你么,沈易然,你已经输了。”
  把手枪收回,龙野拓原对他露出了胜利般的笑容,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跟他耗掉时间,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厌恶的人身上,不如早日回国去陪他的宝贝。
  挺直了身子,龙野拓原不急不慢地理好衣领,然后转身离开,连头也不回一下,外边的手下还在候着,他微抬下巴,手下便了然地进山洞去收拾局面。
  沈易然在地上打滚,疼得直咬自己的舌头,舌头被咬裂,流出铁锈味的鲜血来,满地都是鲜血和汗水,几个人走过来将他给拖走,也不管他是否中枪疼痛,而是粗鲁简单,也不给任何帮忙,以冷漠看好戏的报复心理嘲笑着这个曾经恶如毒蛇,狠若虎狼的人。
  沈易然身心尽被毁,他在一片失败中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光辉,本以为可以重振集团,甚至打掉威胁自己的一切,却不料被反扑重创,搞得如此下场。
  真是风水轮流转。
  他不甘心,不甘心明明一开始被伤害,被亲情抛弃,被置之不理的人是自己,为什么最后他想夺回一切却落得如此下场!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原本就要成功却要遭到众多阻挠!
  他们疼痛,他们痛苦,他们窒息,自己何尝不疼,自己何尝不痛苦,自己何尝不饱受煎熬,自己何尝不天天处心积虑地对付一切,他的内心也痛苦万分!
  可沈易然却不知这痛远不及苏遥被打断四肢忍了几天的痛,不及沈子清胸前的那一枪,不及官朔付出一切拯救苏遥却命悬一线的下场,不及顾恒为苏遥更为官朔的那些担忧,不及钟书绮遭受灭顶侮辱的绝望,不及龙野拓原面对恋人崩溃时的自责痛心。
  自作孽不可活,沈易然犯下的罪孽终要自己来偿还,而这场争斗中,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每个人都是身心疲惫。
  龙野拓原走出了山洞,气温是刺骨的寒,他裹紧风衣,然后踏着满地的碎石往外赶去,微风将他的背影刻在了丛林里,永不磨灭。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进了越南,浩浩荡荡的一场争斗,就这么在越南落下帷幕,即使未来还有再多的艰难困苦,但此时已经跨过了一个坎,走向平坦的道路。
  顾恒带着官朔进了最近的医院,然后看着他被送进急救室里,苏遥和沈子清都陷入昏迷状态,两人被迅速抬上直升飞机,医术高明的医生立刻围了上来,龙野拓原带着重伤的沈易然出了丛林,坐上飞回国内的专机,被刺伤胸膛的nguyen立足于广阔的黄土地上,看着飞机从上空渐渐消失,然后转身离开,留下落寞的身影。
  这场伤了太多人的争斗,或者说是绑架,终于结束,只留下满地的灰土无声扬开,没有硝烟的战场渐渐平息,王者们都沉下了心。
  沈子清,那个冷情人,终于救出了他的小贼,然后将他带回了中国。
  风平浪静,风轻云淡。
  所有感情都归回最初的模样。


第120章 
  雪在回到城市时就可以见到,一直都在下,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连街道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工人们正在卖力铲着,因此塞车塞得让人心寒。
  龙野拓原,沈子清及顾恒一群人辗转回到了国内,他一下飞机就立刻直奔医院,但一路走来都是长长的车龙,水泄不通,令人心烦,外边的雪花飘荡如棉絮,落在地上却不见踪影,这天气仿佛更冷了。
  喇叭在不停地发出叭叭的声音,导致塞车塞得更加地令人心烦,龙野拓原坐在后座上,他一边翻着手头的资料一边揉捏疼痛的额头。
  沈易然虽然除掉,但留下不少的账目以及货物需要管理。
  连一刻也不让人放松。
  离开了医院那么久,何原不断打电话来说钟书绮的情绪在日益激化,甚至不进食,也不见任何人,这让一群医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生怕这人关在病房里会出什么事,所以何原只能打电话给自家老大求救。
  他又何尝不想陪在他的身旁,只是没有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没有为他报仇,他的心里又怎么可以安定下来,他怎能甘心,怎能看着伤害自己宝贝恋人的凶手逍遥法外。
  他只有除掉一切伤害了他的人,才能安心地陪他看日出日落,才能更加安定地陪他好好生活。
  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自己必须足够强大。
  陷入了沉思中,龙野拓原手中的资料一点也看不下去,他合起文件夹,然后伸手揉揉疼痛的眉心,已经好几天没有真正合过眼的他早已身心疲惫,却不能倒下。
  也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严重堵塞的交通才有所好转,交警在认真地指示着,随处可见被冻得满脸通红的交警,以及听见那尖锐的哨声,车龙终于断开了一些,至少车子可以开始运转。
  到医院的路途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司机一直在缓缓加速,龙野拓原在后座上闭眼养神,当轿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时,刹车让龙野拓原往前微倾,一下子就睁开了双眼来。
  司机已经为他打开了车门,龙野拓原刚走进冰天雪地里,白雪就落在他的身上,变成了一点点的白,他看着那似乎因天气而变得更加阴冷的医院,内心挤满了复杂情绪。
  独自走进医院里,从旁边经过的都是急急忙忙的护士医生,或者忧心忡忡的家属,龙野拓原进了电梯,一边扫去肩上和发上的雪花。
  静谧的环境里最容易走神,龙野拓原看着电梯内壁,脑袋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不想去回想。
  有时候会觉得格外疲惫。
  甚至觉得心情抑郁。
  他只想好好地陪陪钟书绮。
  好好地去散散心,一切事情已经落定尘埃,为何还要束缚自己。
  太严格地要求自己。
  其实也不是件好事。
  一踏入走廊里,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压抑气息,龙野拓原派来的手下个个都如同外边被雪掩埋的枯树般无精打采地立于两旁,一看见龙野拓原,就激动得立刻想上前来,但都被对方的手势止住了脚步,只能恭敬地弯腰退下。
  龙野拓原眉间褶皱更加深了,他咯嗒咯嗒地走近病房,还没迈出几步时,就被房里的动静给愣住了,他看向门口,正好瞧见一男子端着饭菜被赶出房间,在外边可怜兮兮地叫嚷着。
  无奈地叹了口气,龙野拓原上前去拉住了那男子的胳膊,“何原。”
  “老老大!!”高个子的大男孩一见龙野拓原,当下立刻激动得差点上前搂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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