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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循迹而来-第23部分

小说: 循迹而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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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尔顺势看过去,街边有两个老人在跳交谊舞。
  他们头发花白,身材还保持得像年轻人一样曼妙,伴着音乐搂在一起,手一直牵着,脚步进进退退,一举一动都流露着爱意。
  温尔和别绪隔着一段距离,驻足看了片刻,没有上前打扰,远远地感慨。
  “跳得真好。”
  “真好……”
  温尔凝神望着的片刻,别绪已经收回了目光。
  他手指轻轻一拨,就滑进了温尔的掌心,轻轻扣住温尔的手背。
  “是这样牵的吗?”
  温尔转头,惊疑地看向他,别绪干脆握着温尔的手,举起来,放到胸前。
  他一本正经,看看那两位老人,又看看自己与温尔交握的手,来回几次,似乎只是秉承着好学的精神,研究跳交谊舞时手的正确握法一样。
  温尔的手动了动,不过没有抽开。他迅速地往那边看了眼,似乎也只是配合着别绪确认一样。
  “应该是的吧。”
  两人看了会儿,慢慢往酒店的方向走,谁也没提及,他们为什么要研究怎么握手,也自然没有把手放开。
  今天气温接近四十度,到了晚上,也有三十多。
  沿路吹过的风是热的,卷起一层浪,扑到人身上,非但没有消暑,反而烘得更躁。树叶是深绿色,在明净的夜晚透着黑,挡住了聒噪的蝉,即使被风吹开枝桠,也看不清这些小东西在哪儿悄悄地伏着,只能听见他们不知疲倦的鸣叫。
  两只手握在一起,已经被汗水浸得湿润,但两人谁也没发觉似的,就这样往前走。
  “明天你要和你父母说我们的事吗?”
  “对,给你一个名分。”温尔开着玩笑,但内心终究是紧张的。
  “你可以不用这么急。”
  “反正迟早要告诉他们的,早说晚说没有区别。”温尔摆摆手,很坚定地看着别绪,“我已经认定了你,不如早早地让他们放心。”
  温尔说着,小指动了动,安抚似的,轻轻在别绪的掌心挠了一下。
  别绪当即便有所反应。他手掌一紧,制住温尔作怪的手指,不知为何,心也跟着吊了起来。别绪再加一层力,让两人的手掌间不留一丝空隙,濡湿的部位牢牢靠在一起,所有的心绪也渐渐重合。
  他庄重的承诺:“我会对你很好。”
  温尔点点头,笑了一下,很有几分古灵精怪,从眉眼能看出来和温雅是一家人。
  “你今晚可以好好写篇小作文,这种话,攒着明天多说一点。”
  他歪了歪头,眼里夹着揶揄:“你应该还算擅长吧?静愔太太?或者游有方,游——大——作——家——”


第三十三章 
  33。
  第二天,三人一同来到墓园。
  墓园的夏天相比起其他季节要更为清净,也许因为没有凄风苦雨,也没有苍凉肃杀,一切都太鲜活,像没有什么已经逝去似的,不太适合生者缅怀。
  但温尔很喜欢夏天来祭奠。
  他会在清晨带露时来到墓前,直到日光把碑烧得烫手后离开。每次他都要絮絮叨叨很久,关于生活,关于自己,关于温雅。
  也许以后还要加一个别绪。
  今天温尔也来得很早,和别绪并肩走在前方,温雅稍稍落后一步,跟在后面。
  对于别绪和他们同行,温雅有些疑惑。毕竟不客气地说,别绪还算是个外人。
  但温尔没有解释,温雅好几次欲言又止,从斜后方来回打量着他俩,还是没有开口问。
  兄妹两人都是两手空空,按温尔的话说,家人见面,不用刻意准备什么,况且父母同在那边,也会互相关照,轮不到他们这些小辈操心。
  别绪倒是不敢怠慢,穿着自己最工整的衬衫,最顶端的纽扣也系得严丝合缝,头发精心打理过,脸上完美的微笑弧度是出门前对着镜子练习了一小时的成果。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很商务的公文包,看上去不像是来扫墓的,更像是准备去上班的社会精英。
  出门前温尔倒是提醒过他,收拾得利落点可以理解,这包就不必带了。
  别绪立马握紧提带,把包搂在怀里:“这里面可装着我的聘礼,用来讨岳父岳母欢心的!”
  温尔听他这用词,忍不住纠正:“见公公婆婆要什么礼物?攒着给自己当嫁妆吧。”
  “那我要怎么叫?”别绪不承认也不反驳,认真探讨似的,“爸……妈?”
  温尔定定地看了别绪一会儿,接着扭过脸去。
  他没赞同,也没反对,一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外头点了火,那两个称呼就是添了把柴,烧得内里又干又涩,但没过多久,那层涩意渐渐熔化,又品出点甜来。
  恋爱时两人都义不容辞地分享自己,但走到最后,却免不了要分享他人。分享朋友,同学甚至是工作伙伴,而最后的一步,便是分享父母。
  只有打心底里喜欢的人,才舍得将自己从出生以来便习惯的最亲密的称呼,与之共享。
  别绪见温尔这默认一般的姿态,难得的没有得寸进尺。
  毕竟该不该叫,该怎么叫,还得看他今天的表现。
  于是别绪轻飘飘地转移话题,让温尔看看自己后脑勺的头发是不是有些塌了,要不要重新做个定型。
  温尔把他鬓边一缕不合群的头发重新别回耳后,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片刻:“别紧张,挺好的。”
  别绪自认当时并不紧张,只是有点疑神疑鬼,总觉得身上某个地方有点不对劲。
  现在他站在墓园前,把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从领口到衣角全抚了个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打理了两小时的头发,十分后悔听信了温尔敷衍的安慰,没有重新做个造型。
  他经过入口处的玻璃门都要恋恋不舍地瞥一眼,检查自己此刻的形象是否得体,可惜玻璃上只能映出个模糊的影子,远远达不到他的要求。
  别绪扫了一眼身边的温雅,甚至盘算着怎样开口向小姑娘借个镜子照照才不显得突兀,只是没等他想出说辞,就走到了温尔父母的墓碑前。
  “爸,妈,我来了。”温尔把墓碑的四角擦了擦,凝视着碑上的照片。
  温雅上前一步:“爸爸妈妈,我也来了。”
  “温雅考上了A大,八月底就要去读书了。”温尔摸摸妹妹的头顶,“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嗯。”温雅轻声应着,抓住温尔的衣角揪了一下,眨眨眼,把眼眶的湿意逼回去。她掏出手机,把截屏的录取通知摆到照片面前,软软地唤道:“爸爸妈妈,给你们看我的录取通知。”
  “等纸质版的寄到了,我们再带过来给你们看看。”
  兄妹两人围在前面说着话,别绪在后面听,又酸涩又骄傲。
  他望着照片上的两人,男人俊朗帅气,看着温和又斯文,温尔的气质与他如出一辙。女人长得更开朗些,笑得甜蜜,眼睛十分明亮,温雅与她更像。
  如果他们还在世,按照温尔的描述,应该会是特别开明的家长。
  别绪正设想着,突然温尔好似侧头看了他一眼。别绪一凛,一瞬间汗毛逆着风蹿,心跳比擂鼓还密。
  “爸,妈,今天过来我还有一件事想说,就是这两天确定的,温雅之前都不知道。”
  温尔没回头,精准地摸到别绪的小臂,轻轻拉了一下,随着别绪两步走到他身边,温尔的手渐渐往下滑,直插入别绪的五指之间。
  “这是我喜欢的人,他叫别绪。”
  风声完全静止,大片阳光挣脱云层的束缚,与之前那朦胧的一小丝汇合,变得炙热炽白。
  温雅瞪着他们交握的手,嘴半张着,眉毛往下压着眼睛,皱成一团。
  在温雅失语的几秒,别绪用拇指一抹温尔掌心的汗珠,然后轻轻从他指缝间溜出来。
  别绪恭敬地对着墓碑深鞠一躬:“叔叔阿姨好,我叫别绪,追了温尔很久,谢谢他能喜欢我。”
  “我是A大毕业的,一直在做杂志撰稿人,也会自己在网上写写文章。”别绪一边说着,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打印纸,一张张地展示,“这些是我的个人证件,还有财产证明,不动产和投资都包括在内。”
  他把这堆东西交给温尔:“国内同性婚姻不受保护,但温尔愿意的话,这些都可以公证转让,有必要的话,我们也可以去国外结婚。”
  “我明白叔叔阿姨会担心我把温尔引到了邪路上,我也十分抱歉让他失去了组建普通家庭,甚至为人父的机会。但我是一心一意喜欢他,想要关心他,照顾他,陪伴他,和他站在一起,一同走过剩下的人生。”
  别绪几乎是虔诚地说:“同性恋可能算小众,但相爱从来不分多寡。”
  温尔被塞了满怀的各种证明,听着别绪对着父母向自己表白,呆呆地愣着。
  他没想到别绪这么实诚,说是聘礼,还真准备了真金白银,并且张口便是谈婚论嫁。
  温尔又羞又燥,本来只欲带人认个门,没想到对象毫不见外,且早有预谋,三两句便点到了正事上。
  这边温尔还沉溺于各种复杂的情绪,没有出声,那边温雅终于回过神来:“原来我当了这么久的电灯泡。”
  温尔赶紧辩解:“我们昨天才确定下来……”
  “哦?昨天?”温雅的语气更是古怪,“原来我喝酒吃肉为自己辛苦拼搏终于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而庆祝的时候,你俩在偷偷摸摸地为自己的爱情干杯?”
  她斜眼看着温尔,连连摇头,感慨不停:“是我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温尔向来争不过温雅,这小妮子歪理一大堆,真跟她绕,一年都掰扯不清。
  他把话题转到重点上:“你没什么别的要问的?”
  “问什么?单身狗非得上赶着找虐,听你俩甜蜜秀恩爱吗?”温雅拍拍温尔的肩,“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十八岁闪婚都不稀奇,你俩快三十的人了好不容易谈个恋爱,还在花季少女面前得瑟上了?”
  她把温尔怀里那一堆文件抽出来,没什么好气道:“再说你都带人来见父母了,爸妈跟前,哪儿有我说话的份。”
  这番话虽然听着阴阳怪气,但温雅把父母抬出来,就是不反对的意思。
  温尔捋了捋她的发尾,过了半晌,轻轻地说:“谢谢。”
  “谢什么啊!”温雅一把推开哥哥的手,半侧过身,眼底一阵酸热,语气还是故作悲愤,“找到对象了不起啊!”
  温尔无声地笑笑,压着温雅的头,使劲揉了揉。
  温雅烦躁地甩了两下,甩不开,便任由温尔给她顺毛。
  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温雅缓过来,终于肯把脸转向温尔。她下意识地摸摸头发,去拉温尔,却不知什么时候,别绪已经站过来,勾住了温尔的另一只手。
  她刚使劲憋回去的酸涩又涌了出来,恍然间还有点无措。好像有个人把她每天抱着睡觉的小熊给抢走了,她不愿意也没有用,因为那小熊的标签上写着别人的名字。
  温雅的目光转向别绪,表情变得凶凶的,瞪着他不出声。
  别绪愣了一秒,没有回避,温柔地和她对视。
  这目光仿佛有魔力,没过多久,温雅努力维持的凶狠的表情便开始摇摇欲坠,心上仿佛被戳了个小孔,之前鼓胀的生气和难过,正一点一点地往外漏。
  “别绪哥哥人挺好的,配谁都绰绰有余。”温雅说着夸赞别绪的话,却不甘横了他一眼。她攀上温尔的胳膊,往自己怀里一搂,宣战似的看着别绪,得意地宣布:“不过我哥天下第一好!”
  “我也这么觉得。”别绪理所当然道。
  他放了手,任由温雅将温尔拽过去,一副不和小孩儿计较的宽容姿态。
  温雅不战而胜,却不值得开心。她攥紧温尔的手臂,声音变得小小的,不得不承认一般:“那你们算是绝配啦……”
  温尔见妹妹这么难过,慌乱地看了别绪一眼,连忙要哄。
  温雅猛然抬头,看看别绪,又看看温尔。
  她的眼睛亮闪闪的:“既然是天作之合,你俩就要一直好好的,让向往爱情的少女能永远保有期待。”


第三十四章 
  34。
  回家的路上,温雅渐渐缓过劲来。
  她看着温尔和别绪不一会儿就搭在一起的手,使劲翻了个白眼。
  来的时候那两人虽然也在前面并肩走着,但动作都很规矩,这下出了柜,就没什么好遮掩的。
  别绪本是试探,勾了勾温尔的手指,见他只是不怎么坚决地撇了两下,立马灵活地挤进温尔的指缝,将他整个手掌都牢牢地箍紧。
  温雅看着他俩的小动作,在身后嘟嘟囔囔,声音很小,但正是前方两人凝神便能听清的程度:“也不嫌热……”
  这四个字散发着单身狗浓浓的嫉妒和怨念,说给不知不觉就秀了恩爱的情侣听,十足地招人讨厌。温雅本都做好了调侃或被打的准备,哪知前面没一点动静。
  那两人各怀心思,偏偏头脑里都是空白一片,就是这样,也容不下不相干的人发出的多余的声音。
  温雅又气哼哼地酸了两句,见那两人真是完全听不到,把手里的一叠纸翻得哗哗响,使劲在耳边扇风降火,不再自讨没趣。
  登上回程的大巴车,温雅又遭受一次暴击。
  最后一排已经有人占了,车上只剩下单人位或者双人位,三人势必要拆开来坐。
  本来温雅还没想太多,哪知温尔和别绪上了车,就堵在门口,齐刷刷地回头望她。
  “坐啊!”温雅催促着,推了温尔的后背一把,在身边的双人位上坐下。
  温尔抿抿唇,回头望了别绪一眼,好似有千言万语藏在其中。他这才放开别绪的手,下了好大决心般,犹豫着往温雅旁边迈了一步,坐进靠窗的位子。
  温雅仿佛在看电影慢动作,见那两人这若有若无难舍难分缠绵悱恻的架势,终于福至心灵。
  她噌地站起身,甩下一句“我真的受不了了”,迅速移到前面的单人位。
  别绪挑眉,悠悠地在温尔身边落座,见他两手绞在一起,尴尬的模样,慢条斯理拍拍他的手背,安抚着,就顺理成章地再次勾到一起。
  正值中午,太阳很是毒辣。水泥路面反射着白光,窗玻璃都要融化。
  温尔拉了拉车边的窗帘,只能堪堪遮住头顶,大束的光线从底下或两侧漏进来,刺得人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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