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男友被穿了这件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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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却让一个外人捷足先登,他愤怒地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
于是在那年的中秋,同样是那个房间,他敲开了门,穿着睡衣的路轻舟出现在他眼前,问他有什么事。什么事?简直是天大的事啊!何遇激动地想要告诉他他喜欢他很久了,他一定可以比那个男人待他更好的!然而他的视线却在开口时忽然被路轻舟领口处那抹淡淡的红吸引了。
何遇大概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眼神究竟有多可怕。
但是路轻舟看到了。
那双常日里笑吟吟的眸子完全被阴郁与嫉恨取代,他死死地盯着他锁骨那块地方,阴沉的视线叫路轻舟警惕地后退了两步,何遇这才回过神来,大步一跨迅速拉进了与路轻舟的距离,并且在路轻舟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扯住他的领口拉开。
脆弱的扣子猛地崩开了几颗,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何遇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得出水。
那白皙一片的肌肤上遍布着暧昧的红痕,一路从锁骨向下蔓延至衣服的深处,两点淡淡的红像是两颗落在雪上的红莓,何遇看不到更下面的地方,但胸膛上的那片风光却让他红了眼。
路轻舟很快就掰开了他的手。
睡衣上的扣子已经报废,他瞥了眼落在脚边的圆形纽扣,用手拉了拉露出一大片肌肤的衣服,抬头去看何遇,那眼神是何遇从未见过的冰冷。
何遇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极尽癫狂的笑容来,“真是激烈啊,表哥,昨晚做了几次?那个男人有没有满足如此饥渴的你呢?哎呀,欲求不满的表情呢,没关系啊,表哥,我也可以的,我一定会比那个男人更让你满足的,要试试吗,表哥?”
路轻舟面无表情的脸上冷若冰霜。
“出去。”
何遇笑着又靠近了些,“才不要呢,我啊,一直都想和表哥你做一些舒服的事呢。”光只是被路轻舟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就忍不住全身都兴奋起来,他想把他压在身下,就像是梦里那样,让他在床上哭着求饶,嘴里只叫着他的名字……
“路轻舟,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既然那个男人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呢?表哥,我会做的比他更好的……”
一直心心念念舍不得碰的路轻舟竟然被个外人捷足先登,何遇愤怒地恨不得将他压在身下,叫他的脸上再也没法这么冷静、这么毫不在意地用这种表情看他……
他原本都想放弃了。
知道吗?
他甚至接受了自己将来只能远远望着路轻舟得到幸福时的样子!但是他看到了什么?
……路轻舟可以接受男性。
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是他?
……
何遇勉强睁着沉重疲惫的眼皮,坐在圆桌边上昏昏欲睡,他不知道放任自己入睡后会不会仍然进入那个奇怪的梦中,再叫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做上一整晚的家务活。但除了睡觉,他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方法能够让他疲劳的精神好受些。
姑妈拍拍他面前的桌子,他睁开一条缝向养母看去,女人脸上是对自己的不赞同。
很快汽车的灯光从院外由远及近,趴在墙角的大黄狗也立马站了起来,还没见着人呢尾巴就先开始摇晃起来,整条狗兴奋地围着木桩转来转去。
何遇打起了精神。
路重帆和路轻舟出现在门口,招呼男人们去后备箱搬酒,大家便欢呼着,兴致勃勃地出去了,很快就抬着一箱箱酒进来了,除了各种品种的酒类之外,还有些放着不容易坏的水果。路重帆留在外面等着东西搬完了好上锁,路轻舟就先入席坐下了。
他面前的杯子里不知被谁倒了小半杯酒,那味道从里面飘出来叫他闻着有些晕乎乎的。
他下意识地撑了下头。
“你二叔倒的。”
路母坐在他边上,从路轻舟进来后到桌边坐下,她便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孩子,注意到路轻舟的目光移到那杯酒上时,她说道,“不爱喝就不喝,不用理他。”
路轻舟应了一声,头仍然有些晕。
似乎不是因为酒的味道,刚才从电影院出来时他就有些不舒服了。
酒搬了过来,立即有人开了几瓶给桌上的人倒酒,大声吆喝着今晚不醉不归,路重帆裹挟着一身冷气坐了过来,让路轻舟有些迷糊的头脑稍微清醒了片刻。放在他眼前的菜都是他喜欢的,看菜品的样子不难看出那是母亲做的,所以母亲身边的父亲握着筷子吃得很是欢快。路轻舟应该是很有食欲的,但是此刻坐在桌上的他,却连那双摆在盘子上的筷子都没兴趣去碰。
路重帆看了过来。
在路上时他就感觉到了路轻舟有些焉哒哒的提不起精神,现在更是如此,从他这个角度看来,他能清楚地看到路轻舟放空的眼中一片茫然。
“轻舟?”
他碰了碰他。
被叫名字的人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跟着转过来的视线晃晃悠悠地对上他的目光,路重帆皱起了眉,“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路母听到这句话看了过来。
路轻舟呆呆地望着路重帆,表情乖巧地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他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路重帆掀动的嘴唇,努力地想要去辨认他说的是什么,但很显然他失败了,他的目光开始变得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路重帆。路重帆探身过去,路轻舟身后的母亲已经伸出手摸上了他的额头。
“有些烫。”
“是不是发烧了?”路重帆问道。
路母低下头轻轻问路轻舟,“头晕吗,舟舟?”
“舟舟发烧了?”
旁边正和别人碰杯的路父耳听八方,好像从旁边的交谈声中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顿时酒也顾不得喝了。这下整桌的人都注意到了神情有些恍惚的路轻舟,疼爱孙子的老太太已经乖孙、心肝之类的喊上了,然后她转身怒气冲冲地骂上了正举着酒杯等待碰杯的某个男人,要不是他非要给路轻舟倒酒,她的乖孙能这样吗?被骂的男人苦哈哈地不敢回嘴。
在这个短短的时间里,路轻舟整个人都开始迷糊起来,他摇摇头,感觉头里边的大脑仿佛脱离了束缚一般,像是一块胶冻状的果冻在小小的脑壳中晃来晃去,头晕得叫他身子一歪,落入了某个带着凉意的怀中。
视线内人影模糊,他看不清是谁接住了他,反正不是路重帆就是爸爸,熟悉的气息让他勉强做出了判断。
周围嘈杂的谈话声在他耳边吵得不停,声音放大了数倍不说,竟然还自带了回音的效果,他听得脑仁像是被狠狠揍了一般的疼,他想叫他们安静下来,可张开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头痛欲裂的他明明该是烦躁的,但软绵绵的身体却连一丝情绪的调动都做不到……
好像有人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声音很熟悉,应该是妈妈吧?
他努力地想要在嗑了药一般颠来倒去的视线内辨认出自己的母亲,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个难度有些太高了,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地想要听清她在说什么……听不到?
路轻舟茫然地捂着头,滚过唇齿间的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想睡觉……”
他很快就被扶回了房,躺倒在绵软舒适的床里时,他挣扎地睁开眼看了下周围,在认出这是路重帆的房间后,才放松下来任由自己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但有人把他强拉回了现实。
“轻舟,把药吃了再睡。”
路轻舟恍惚中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支撑着抬起了上身,两颗药凑到了他的跟前,他目前成死机状态的大脑没法完成任何思考,但他还是很听话的低下头,乖乖地含着药喝水吞了下去。
路重帆简单地用热水帮他擦了擦身,换了身衣服后把被子盖好,关上灯出去了。
……
路轻舟一整晚都在做梦。
他很久都没有自己做过梦了,自从闻人谦变成了灵魂之后。
在比伸手不见五指还要来的黑的黑暗中,路轻舟拼命地奔跑着,他分不清周围的方向,不知道自己即将通往何处。他只是不停地跑着,跑着。跟随着那个声音,一直跑着。
那个声音对他说。
轻舟,快来,到我这来。
他已经很努力地想要到他那去,可是他跑了这么久,久到连时间都忘记了,可为什么周围,仍然是一片黑暗?路轻舟停下脚步,无边无际的黑色笼罩着他,他甚至分不清他脚下踩的,到底是土地,还是一片虚无?
他原地转了一圈,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似乎只有他一人存在。
你在哪里?他问道。
那个声音急切起来。
我在这里,轻舟,我就在这里。
可他什么也看不到。
……
路轻舟第二天醒来时,头仍然晕乎乎的,他从被子里爬出来,发觉自己全身都出了汗。房间里没人,路重帆不知道去了哪。路轻舟艰难地爬下床,抬着还有些发软的腿,拿了衣服一步步走进卫生间。将身上粘哒哒的汗水冲去,顺便洗了个头后,他才觉得舒服了些。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时,路重帆已经回来了,正懒洋洋地歪在藤椅上,旁边的小圆桌上放着热腾腾的粥。看到路轻舟从卫生间里出来,他掀了掀眼皮招呼他。
“过来把粥喝了。”
路轻舟坐在另一张藤椅上捧起了碗。
“头还晕吗?”路重帆问他。
路轻舟点点头。
“比昨天好点没?”
“嗯。”
“一会儿再吃颗药。”
“好。”
路轻舟浑身都没什么力气,软绵绵地歪倒在藤椅里边,他的脸仍然泛着一层不正常的潮红,湿漉漉的眼睛里迷迷糊糊的,仿佛有水汽氤氲,下一秒就会顺着长长的睫毛滚落下来。他瘦弱的身体整个的陷进柔软的靠枕,两条细细的胳膊捧着那瓷碗,路重帆都有些担心他把碗给打翻了。
“怎么忽然就发烧了?”
“不知道。”
路轻舟病歪歪的时候是最听话的了,要放在平时,这种愚蠢的问题他是怎么也不会回答的,然而现在他不仅回答了,而且语气还绵软的很。
这样的路轻舟,路重帆感觉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
然而还没等他仔细回想年幼的弟弟是如何乖巧地依偎在他身边时,路轻舟就已经开口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把床单被套换了。”
他的语气依旧理所当然,路重帆忍不住就笑了。
“知道了,会帮你换的。”
☆、第三十五章
路轻舟发烧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人都来看望了他一遍。他呆在路重帆的房间里,送走了爷爷奶奶姑妈姑父大叔二叔等等还有许多他叫不上称呼的一系列长辈,其实他觉得自己没多大问题,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发个烧感个冒而已,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接了一上午客的路轻舟累得瘫倒在单人沙发椅上晒着从窗户这斜射进来的阳光,中午吃过饭后他又吃了一顿药,这会儿他抱着抱枕盖着毯子迎着午后的阳光昏昏欲睡起来。
路重帆靠在床上看书。
他不敢走,怕何遇会再次突然冲进来。
但事实上他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了,因为何遇此刻正躺在床上,脸色憔悴得像是好几晚没睡,他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开来用重型卡车碾过又重新拼装了起来,全身上上下下没一处是不酸疼的,他挣扎着翻了一个身,长时间没休息的精神状态让他眼前发白,他歇了片刻,想要闭上眼,却又怕会再次回到那个有着永远都干不完的活的梦里。
三个晚上了,他整整忙了三个晚上!永远都没有停!
那个梦是那么的真实……
他害怕睡觉,害怕那个永无止境的梦,但他又深刻的明白,他的身体需要休息,这样的矛盾让他整个人都快被逼疯了!
……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何遇烦躁地将枕头扔了过去,那声音并没有因此停止。
他把头捂进被子里,滴答滴答的声音穿透并不厚的棉絮钻进他的耳里,他忍了好一会儿才又从被子里钻出来,瞪着半空中发了会儿呆。
“为什么这样?”
他问自己。
为什么会做这么古怪的梦?
为什么会接二连三地做这么古怪的梦?
这接二连三的古怪的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他想着想着,忽然一个人在房间里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
B市。
阳光明媚,原本就非常热闹的市中心广场这几天更是因为国庆小长假而挤满了出来放风的人,同桌当然也是其中之一,在家宅了几天就打了几天游戏的他被朋友们强行拖了出来,准备一起吃个饭,然后去唱个K或是看看电影什么的。
原本这是一个很完美的计划,但是在通往成功的路上他们遭遇了一些阻碍,比如说此刻正有个世纪性难题摆在他们眼前,那就是,中午吃什么?
……
同桌的几个提议都被好友否决,他只能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地跟在他们后边,给磨磨蹭蹭的小伙伴们介绍着路过的这家店的某个菜很好吃啦,那家店最近出新品可以尝试一下啦,但是那几人都非常一致的,决定将他的话当做耳边风。
然而他们走着走着,却发现身后一路上都很呱噪很有存在感的声音不知在什么时候忽然消失了。
几个人转过身,看着同桌落后他们好几步,保持着双手插着口袋的姿势,微微侧过身盯着旁边的玻璃窗,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的视线。
“喂,看什么呢?”
他们只得走回去拍拍他的肩。
有人好奇地跟着他的视线往店内张望,除了坐在窗边上的一男一女外,似乎也没有特别让人在意的东西。不过说起来,那个坐在玻璃窗边上的女孩子还真是漂亮啊……
不能说是漂亮,因为那个女孩子给人的气质就能让人忽略她的外表,她只是坐在那里,低头抿了一口茶,这样一个简单在她身上做出来却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她的姿势很标准,就像是拿着尺在镜子前练习了许久,每一块肌肉都摆在了最正确的地方,明明是如此刻板的坐姿,她却坐得无比自然,仿佛人生来就是这样坐着的……
她是那样的出类拔萃,轻轻松松就能吸引无数人的视线,这就愈加显得,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到底有多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