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男友被穿了这件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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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谦抓着衣角的指关节有些泛白。
“还有。”
闻人初并不看他,“只要我哥没表态,路轻舟就永远是我嫂子。”
“可是……”
“现在,跟我出去买衣服。”
“……”
闻人谦到底还是跟着闻人初出去了,只是抿着唇角心情有些低落,闻人初带着他试了很多家店都不太满意,只觉得曾经是衣架子的闻人谦失忆后,竟连许多衣服都撑不起那种感觉来了。
这样不行。
这样不行!
闻人初气冲冲地回到家把录影机带扔给闻人谦,那里面有闻人谦高中时在开学典礼上的一段演讲,被当时前去的母亲完完整整录了下来。
“你好好看吧。”
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闻人谦沉默地坐在床上,看着被扔过来而显得孤零零的录影机,好一会儿才拿起来,屏幕亮起,他按了播放,录影机中开始传来少年从容的声音,那声音带着回音,在宽敞的礼堂中带着感染人心的力量,就如台上的少年给人的感觉那般,灿烂耀眼,举手投足间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不自觉地摸上屏幕,画面暂停,他看着里面那人,醒来一个多月,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脸,但他知道,那样的表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在他脸上的。
闻人谦忽然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怎样严重的错误,从发现自己从一具陌生的身体中醒来开始,他的心中就完全被惊慌与不安代替了,他有无数的问题想要去问,却又不知该去询问谁。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别人的身体里?那他自己的身体呢?而这具身体中本该有的灵魂又去了哪里?
他不知道。
他茫然地接受着新的身份,接受新的开始,但自始自终他都忘了,他该如何扮演好闻人谦这个角色,以至于不叫其他人怀疑他。
失忆不是借口,他能感觉到闻人初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怕是,他已经对自己产生怀疑了吧?闻人谦双腿盘坐在床上,手中的录影机没有抓稳掉了下去,他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怎么办?
他该怎么解释?
他不知道啊,他突然出现在这具身体里,谁也没有问他到底愿不愿意……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啊!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势的人,闻人谦的身份,对他来说压力太大了……
会被抓起来吧?抢了人家的身体……
可是他也不想啊!
闻人谦颤抖地抱紧了自己,轻轻发出了呜咽。
他好想回家……
闻人初从闻人谦的房间里出来,耷拉着拖鞋来到了客厅,他的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地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母亲正巧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刚泡好的茶水,她一边为闻人爸爸倒茶,一边和闻人初说话。
“今晚和阿谦出去了?”
“嗯。”他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想到今天晚上闻人谦的一系列表现,他心里就有一股火气无处发泄,他跟闻人妈妈抱怨,“哥现在真是和以前判若两人。”
“毕竟阿谦失忆了嘛。”
女人给闻人初倒了一杯,“轻舟什么时候过来,让阿谦早点过去把屋子收拾下,这么久没人住,我担心那里的家具恐怕都落灰了。”
“下周二,路轻舟的哥哥也会来。”
闻人妈妈有些惊讶,“轻舟的哥哥也来?那、那我们要不要也去?”她转身去问闻人爸爸的意见,“你看我们那天是不是也去一趟?说起来我们两家好像都没正经的见过面,不如趁那机会好好吃顿饭?也看看他们家对我们阿谦是什么看法。”
“急什么!”
闻人爸爸瞪了一眼心急的老妻,“只是轻舟他哥哥来而已,我们凑过去算怎么回事?叫阿初去就行了,你就别添乱了。”
“我不是怕人家觉得我们不重视轻舟。”
闻人妈妈嘟哝了一声,抱着茶杯委委屈屈地在闻人爸爸边上坐下了。
前些年闻人谦因为路轻舟的事与父母吵翻了天,时至今日闻人初依然能够回想起那几天家里压抑到窒息的气氛,没有人能让闻人谦做不愿做的事,于是最后的结果是他们的父母无奈妥协。
既然事已至此无法改变,那么从那以后,他们便开始学着将路轻舟当做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就像闻人初早已认定了路轻舟是他的嫂子一样。这种想法他们一直都没改变,即使如今闻人谦失忆。
可如果他们知道闻人谦性格大变,乃至连路轻舟都不想要了时,他们又会是什么反应?
“爸妈,哥不喜欢路轻舟了。”
“……”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下来,闻人初仿佛觉得自己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从外面回来的闻人谦走进来,一边脱下外套,一边用平常得像是再说“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说出那句话。
——我要和路轻舟在一起。
闻人妈妈失手就打翻了茶杯,她顾不得手上被迅速烫红了一片的皮肤,惊讶地看着闻人谦,“我记得,路轻舟是个男孩子……”
“胡闹!”紧随而来的是闻人爸爸的斥责。
就像现在一样。
闻人妈妈挨着半边的椅子,不敢置信地听完这个消息,心里乱成一团,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前后变化这么大,于是她转头去看自己的丈夫,发现他沉着脸眉毛已经拧成了一团。
闻人初继续说道,“我之前在医院里听到,哥哥对路轻舟说他们只是朋友,而且,他心里已经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闻人爸爸拍了下沙发扶手,“真是被车撞糊涂了!”
“那轻舟他哥哥这次过来只怕是……”
闻人妈妈担忧地看向闻人爸爸,这会儿他的眉已经舒展开来,双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这事你也别管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心里应该清楚,年轻人啊,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可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闻人谦了。
闻人初撑着下巴看着他的父母,“爸妈,你们觉得现在的哥知道负责吗?”
“怎么这么说自己哥哥。”
闻人妈妈责怪地看了他一眼,“现在你哥想不起以前的事,你要好好帮他知道吗?轻舟的事慢慢来,总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的,要不等轻舟他哥哥走了,你带他熟悉下公司里的事,如果他真能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去工作,你也用不着那么累了。”
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是——
“我不要。”
“怎么还任性起来了。”
“妈,你真放心把偌大个公司交给一个外人?”
“什么外人,那是你哥!”闻人妈妈真是气笑了。
什么哥啊,那就是个外人。
闻人初气哼哼地上楼回房间了。
☆、第九章
夜色寂静,夜凉如水。
屋内的窗并没有关,轻柔凉爽的夜风吹拂两边白色的窗幔,飘荡出柔美的弧度,少年侧身躺在床上,两条修长的腿露在外面,交叠着将薄薄的被子夹在双腿间,漂亮的容颜被阴影掩盖。
风忽然大了些。
明月依旧高悬在天空,窗幔飘动的频率变得频繁了起来,它剧烈地摆动着,像是在大海上遇到暴风雨的白帆,沉沉浮浮,激烈地与自然做着抗争。
然后只是一瞬间的事,它停了下来。
以一种近乎怪异的姿势。
空气中变得黏稠潮湿起来,阴冷的气息无孔不入,不知什么时候便迅速蔓延至了整个房间,粘粘糊糊,湿湿嗒嗒。
房间里多了一道呼吸声。
很轻很轻,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从哪里传来了什么东西跳动的声音。
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温度骤降,床上的人瑟缩了下,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将自己绻缩了起来。
呼吸声渐近,好像有某种流动的东西来到了床前,静静地看着那张被月光亲吻的脸,他闭着眼睛,鸦羽般的睫毛在眼睑下头上淡淡的阴影,轻轻颤抖着,像是再做一个并不怎么美好的梦。
身体一冷,好像有东西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路轻舟又回到了那个无边无际,到处都弥漫着白雾的梦中,忽然出现的闻人谦站在他的面前,空洞的目光中像是被点燃了灯火,他微笑着,朝他张开了双臂。
他说,“轻舟。”
路轻舟回答,“只能抱抱,不能蹭。”
闻人谦点着头,一脸满足地将他搂进怀中。路轻舟的个子只到他下巴着,两人之间的身高差了一个头,闻人谦低头闻着路轻舟发间的香味,几乎能肯定他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露。他闻着闻着,开始不满于仅仅搂抱的现状。
“我想你,轻舟。”
还没等路轻舟说什么,下一秒他便感觉自己的一侧耳垂被含进了冰冷的口腔中,他偏了偏头,抱着自己的男人便一路从耳根开始吻向他的脸颊。
有点痒,还有点冷。
路轻舟仿佛看到了自己呼出的冷气。
他仰着脖子喘息着,任由闻人谦吻住他的唇,探入舌尖,与自己勾缠。冰凉的手掌从衣摆处钻了进去,顺着凹陷的脊柱线慢慢抚摸上去,他浑身的寒毛都颤栗起来。
“冷。”
他伸手去扒闻人谦的手。
“做了就不冷了。”
闻人谦回答得从善如流,他轻轻蹭着路轻舟的脖颈,啃咬着那里莹白的肌肤。在遇到路轻舟之前,闻人谦很难想象男孩子的肌肤竟会如此的细腻光滑,就像是牛乳一般,勾得他总想要在他身上留下各种痕迹。
他非常享受这种,将路轻舟染上自己颜色的过程。
然而这次路轻舟并不配合。
他推开闻人谦埋在他颈间的脸,“我不想做。”
“嗯?”
“白天会很累。”
闻人谦拍拍他屁股,“乖,就一次。”
然后结果就是第二天路轻舟一觉睡到了中午,被路母叫起来匆匆吃了顿饭,便又回房睡了,吓得路父眼泪汪汪,一口一个舟舟、舟舟的叫着,哭天抢地还非要带他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若不是最后被路母拦了下来,恐怕现在他已经在医院了。
只要越和闻人谦交流接触,白天他就会越累。
刚开始闻人谦还不能这么自由,顶多就是远远地在白雾外看着他,然后慢慢的,他就可以离开那片车祸现场,和他越靠越近,并且可以开口。交流,再后来,他可以拥抱他,亲吻他,甚至和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闻人谦解释是他的身体慢慢恢复,顺带着他的灵魂也越来越无拘无束。
但在路轻舟看来,他已经具备了成为一只鬼的所有条件。
“不是鬼,是灵魂。”闻人谦强调。
路轻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一直黏着他的到底是鬼还是灵魂,对他来说根本毫无意义,鬼也罢,灵魂也罢,闻人谦都会跟着路轻舟。
至于为什么不回到自己的躯壳?
因为回不去。
那里已经占据了另一个灵魂,虽然会受到自己躯体的强烈吸引和呼唤,但闻人谦就是挤不进去。
路轻舟嗜睡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很久,久到连路重帆都有把他扔进医院来个大检查的冲动,不过这股冲动在接到路轻舟没有温度的视线后便打消了,路重帆大概能猜到,路轻舟也许知道自己白天睡不醒的原因。
在他们出发去B市的那天,他坐上驾驶座发动汽车,站在门口朝他们挥手的父母从窗外划过,他跟路轻舟说。
“你别看爸妈那样,其实他们很不赞成你去B市。”
“我知道。”路轻舟看着窗外。
“但他们还是让你去了,他们相信你,你也不要辜负他们期望,轻舟,你要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你,什么样的人不适合你,什么样的人能给你幸福,什么样的人会让你一辈子后悔做出那样的决定。”
“是妈妈跟你说的?”路轻舟看了他一眼。
路重帆笑了,“是不是不像我会说出的话?”
“如果你会说出这种话,当初你就不会打他。”
路轻舟指的是路重帆第二次见闻人谦时,看到闻人谦压着路轻舟亲吻,他一时怒火中烧,至少还记得不能在未成年的弟弟面前使用暴力,于是冲进去把闻人谦拉到外面走廊,结结实实地揍了他一拳头,这件事。
“确实。”
路重帆眯起眼,“以上是妈妈要告诉你的话,接下来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了。”
路轻舟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
“妈妈相信你的选择,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所以路轻舟,要是今天他表现得有一点我不满意,我会立刻带你回家,和他过一辈子?你想都别想。”
“他失忆了,哥。”
“那又怎么样?这可不是理由。”路重帆冷笑。
“你该学着信任我。”
“就这么些年的事了,等你以后跟那家伙过了,我也不操这份闲心了。”
“等有了嫂子也要给我过目。”
“行,给你过目。”路重帆笑笑,看着仍旧睁着眼,比以往几天都精神的路轻舟,问他,“怎么今天还不睡?是不困吗?”
“不困。”路轻舟摸出手机开始玩小游戏。
“昨晚没做梦?”
路轻舟玩着俄罗斯方块,头也不抬,“看前面,认真开车。”
路重帆耸耸肩。
他们到达B市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外面艳阳高照,明晃晃的太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一打开车门就是一股热流袭来,路重帆还在停车,路轻舟已经走进了楼道,爬上自家楼层,来到门前,发现大门是虚掩的。
在路上他就接到了闻人初的短信,告诉他他们已经到了他家,帮忙打扫打扫房间顺便等他回来,然后一起出去吃个饭。
所以他并不惊讶,推开门,走了进去。
虽然闻人初跟他说,他们会帮他打扫房间,但事实上也只有闻人初一个人在干活而已,而闻人谦因为腿上还绑着石膏,所以只是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透明的茶几,他看起来像是想要帮忙,但又在顾虑着什么。
路轻舟在门口换了拖鞋,屋里的两人便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轻舟。”闻人谦腼腆地冲他笑着。
闻人初看了眼他的身后,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人,于是皱着眉问他,“你哥呢?”
“后面。”
话音刚落,路重帆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