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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医者之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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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柏乔实际上不是笨蛋。有财不外露,何况这笔钱算是横财。他借口自己父母拿这张卡炒股,瞒过了窗口的小伙子。陆柏乔给周莜和李跃发了天信,然后就关了提示功能。这两人他信得过,告诉他们不会有事的。厉柯严这边他不打算说谎,因为厉医生本来就不是个喜欢嚼口舌的人。
  两人飞快地去了银行和医院财政部,以匿名的身份把钱捐给流浪艺人,器官移植手术终于得以在男孩脑死亡后的第二十个小时正式开始。
  流浪艺人的器官严重衰竭,能支撑到这个时候也算是奇迹。厉柯严一反常态,整场手术没说一个段子,只在关腹后对所有人道了句“辛苦了”。
  他把帽子扔进回收桶里,一脸凝重地回到办公室,拎包就走。
  下楼的时候,他看到了刚刚查完房的陆柏乔。后者正想和他打招呼,就被一把揪住领子拖走了。
  陆柏乔体力比不上厉柯严,一脸惊慌失措地被他塞进车里,厉柯严也不说话,开车直接回了自己的公寓。陆柏乔看他有些精神恍惚,也不敢刺激他,只得窝在车后座上瑟瑟发抖。
  虽然就连他也知道,害怕只是装出来的。但姑且还是要给厉柯严一点面子的嘛,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
  厉柯严呢?他到底想干什么?
  陆柏乔跟着厉柯严上了楼,看他用密码开了门。直到这时候陆柏乔才反应过来,厉柯严的家离自己的公寓近到离谱,才几条街道。哎,如果以后能在一起,会不会上演一出“夜奔”的戏码?他胡思乱想了一小下。
  “喂,你和随便一个人换个班。今天下午就别去了,我先睡一觉,八点吃晚饭,钱在饭桌上。”厉柯严那毫无情感的话语突然从后面传来,吓得陆柏乔差点磕到舌头。
  没有可能性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想了,陆柏乔遗憾地目送着厉柯严进了卧室,关上门。
  是这样吗?
  是这样吗。
  是这样。
  午后三时,陆柏乔坐在厉柯严家中,将脸埋进自己的臂弯中。
  这附近有一个蔬果超市,陆柏乔经常去。下楼的时候,他还在好奇为什么没在超市里遇到过厉柯严,随后马上就明白了,厉柯严是不会来这里的。
  他每天就吃两餐,中午在食堂解决,晚上经常吃馆子,家务啊日用品的采购啊都是交给一星期来一次的家政阿姨,屋子里丁点生活气息都没有。真是白瞎了这么大一套房子。陆柏乔心想,三室一厅一厨两卫,都够一家三口住了。
  选了些瓜果鱼肉应季蔬菜,又买了点调味料,陆柏乔拿着厉柯严给的现金就去结账了。之前他也想给厉柯严做晚饭,但大魔王是出了名的挑剔,冷的不吃,淡的不吃,回锅的不吃,不知道是什么食材的不吃,就算陆柏乔做的再好,不是现成做好的菜就别想入他的口。
  这么一来,陆柏乔只可能下班之后跑去他家做饭了。但两个人又非常忙,厉柯严忙他的手术;陆柏乔还在内科轮转,到妇科可能会好一些,眼下怎么也凑不到一块儿去吃饭了。
  哎,如果哈子食堂还在营业就好了。
  陆柏乔拎着食材,往厉柯严的公寓走。他心里仍然残留着不甘心和遗憾,但此刻他似乎忘记了这一切都得在“他们间有可能”的情况下才能成立。
  怎么可能呢。陆柏乔鼻子一酸,袋子里的西红柿突然掉出来,滚到了马路上。
  三菜一汤,有荤有素。汤是陆柏乔从哈子食堂那里偷学来的炖菜罗宋汤,放了许多胡萝卜和牛肉。他还在厨房里捞汤的时候,听到了身后房门打开的声音。
  厉柯严洗完澡,散着头发走出来觅食了。
  他看到自己的学生正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家的厨房里盛汤,一瞬间有点恍惚。
  怎么说,关系再怎么好,学生也不可能心甘情愿跑到导师家里去给他做饭的。他忽然发现了这个问题,意识到不妙。陆柏乔把汤端到桌上,一脸真诚,夹带显而易见的自豪:“老师,我手术做不好,不过做饭还行,您洗个手来吃吧。”
  这一丝不妙,不是陆柏乔的不妙,而是他自己的不妙。
  厉柯严摸摸鼻子,走到洗手池边,用标准的刷手姿势开始洗手,他想了想,兀自说道:“以后别说‘您’了,直接喊‘你’就行。”
  厉柯严觉得这真是自己待人接物的一大飞跃性突破,他从来没这么主动过。就连景依琳也是主动追求的他,虽然最后也是她主动离开的。
  陆柏乔发觉厉柯严表情不大对,于是问道:“菜味道不好吗?烧淡了?”
  厉柯严摇摇头,往嘴巴里又塞了一筷子肉丝:“菜很好。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和你无关。你这五十万的事情有和别人说过吗?”
  “没,我只和周莜李跃和辛海提过。他们的反应也很平常。”虽然这个平常是指的抓住他的肩膀大呼小叫。
  厉柯严“嗯”了一声,就没再言语。他正在思考过去的事情,也没有注意到陆柏乔把自己头发拉下来,遮住通红的耳朵尖。
  流浪艺人总算是在器官移植后第七天醒了过来。
  说不了太多的话,也没办法做多大的动作。他的文化水平不高,全身上下只有一项才能,弹唱。
  护士和他说了,他好好休息,先不要急着说话下床,这次的手术费用有人捐助,不需要他多担心。流浪艺人支支吾吾地,最后含糊地点点头。他搞不清,只是觉得自己可能刚闯了一次鬼门关。
  那一次突发的“做饭事件”之后,两人的关系又变得尴尬起来。厉柯严继续着每天不吃早饭,手术一做做到天黑的生活,陆柏乔仍然带便当盒饭到医院里吃,但频率大大下降了。
  陆柏乔是个很务实的人,同时也是个不大会理财的人。他对剩余的钱没有多大想法,觉得暂时就这么存着也可以,于是就没有去多管。他这几日自己都踩在棉花上,整个人轻飘飘的,他还没有从给厉柯严做饭的喜悦中缓过来。
  暗恋不甜美,但一旦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回应,内心就像在漫天放烟花一样,美丽到绚烂。人的心智也会倒退,就像是得到奖赏的小狗一样,想要做得更好,得到更多。
  陆柏乔觉得,似乎,可能,的确,他们两个人之间是有可能性的,只是还不知道是在何时。如果出现了,他能不能抓住呢?
  至少现在,他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就一下下?
  一下就好?
  他脚步轻快地走入病房中,查看流浪艺人的身体情况。
  “陆医生,你好啊。”流浪艺人恢复地很快,已经能说话了,他在病床上朝陆柏乔挥挥手,表示自己精神还不错。
  “差不多也快一个多月了,感觉怎么样?”陆柏乔把病历拿起来看了一眼。没有什么问题,按他这个恢复速度来看,甚至有些惊人。
  “挺好的,这两天已经可以借助护士去厕所解手了。陆医生,我这个病是不是很严重啊,我怎么看到肚子上有一道疤?我听护士说是肾脏什么的不能用了?”
  “是的,你之前感冒得了脑膜炎,没有及时医治,后来到医院的时候身体器官都一并撑不住了。只好给你换了一套。”
  “啊这个我听说了。只是发个烧而已,这么严重啊……话说这个给我出钱做手术的人是谁啊?我真的没钱,还不起啊。”流浪艺人面露难色,搓搓手。
  陆柏乔摇摇头,朝他笑笑:“这你真的不用担心,匿名捐钱给你的人是直接开支票给医院的,并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啊,如果你真想报答他的话,那就请赶快好起来吧,早日继续给大家唱歌。”
  流浪艺人听到这话,神情变得有些尴尬。
  他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问陆柏乔:“陆医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唱小曲儿只是为了糊口。”
  “诶?”陆柏乔愣了。
  “就是说啊,”流浪艺人无可奈何地摊摊手,“我自小就会学猫叫鸟叫狗叫,唱歌对我来说就像学动物叫一样,很简单的。那什么,是不是叫‘口技’?这也算是我天生的能力吧,十年前我还在自行车行的时候,跟个小姑娘学着弹了吉他,再后来就都会了。”
  “唉,不过我真的不是很喜欢唱歌,我就想能赚点钱,没想到最后还要靠这个什么‘口技’讨饭吃。”流浪艺人似乎很是遗憾,伸手拿过旁边桌上的水杯。
  这真是让人难受的一番话。陆柏乔拿着病历的手都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上一秒。
  到底还是想得太美了,人和人的目的本来就是不同的。
  他怎么可能会和赤和一样,变成一个为了自己纯粹的梦想而努力奋斗的存在呢?这样的人,世界上已经很少了,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再成为森田赤和,森田赤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且已经永远地离开了。
  “那……我能请你唱一首ONE DAY DREAM的《IN THE PAST》吗?我记得你上次唱过。”陆柏乔声音有些发颤。
  “诶?在这里吗?”流浪艺人有些吃惊。
  “小声些就好。”陆柏乔看了看旁边病床上戴着耳机听相声的中年人,走过去拉上帘子。
  “哦……那行。我记不住歌名,你起个调子?或者说一句重复次数多的歌词。”
  陆柏乔想了想,道出一句歌词来:“All I want is for those memories to last。 ”
  流浪艺人思考了一会儿,拍了拍手,表示明白了:“哦那首啊。很多年轻的女孩子很喜欢的。陆医生,你要听原唱版本吗?我学会了。”
  原唱版本?陆柏乔一时间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但几秒后,他就理解了流浪艺人的说法。
  这真的是原唱,原汁原味,就是森田赤和的声音,森田赤和的换气,森田赤和的笑声,森田赤和的尾音。
  走廊上的小护士跑过来好奇地观望,却撞上了正好走出门的陆柏乔。她扶了扶眼镜,对陆柏乔说了声“不好意思”,但陆医生却完全没有回应,而是木木地走去了楼梯间。
  再也没有人成为森田赤和,森田赤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且已经永远地离开了。
  再也没有人。
  虽然生命的繁衍伴随着细胞的复制,但这世间永远不会出现一致的两个人。大家都在各种各样的因素影响下,自动,或者被动地变成外貌性格迥异的少年人,青年人,中年人,老年人。
  所以,终究无法把自己对一个人的思念投射到他人身上,这样带来的只有间歇性的失望和永久的遗憾。
  陆柏乔下定决心,把森田赤和的采访和LIVE场的DVD全部变卖了,只留下他和乐队成员们的经典专辑。他不禁感叹,人们对音乐的依赖真的太大。肚子痛,发烧的时候,他听一两首ONE DAY DREAM的抒情摇滚会好受很多。
  所以陆柏乔害怕了起来,如果“喜欢”也成为了自己的依赖,那未来自己会不会离不开他?
  但就在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厉柯严在天信上发了一条信息给他,是加急,却没有用紧急呼叫。
  “你的那个流浪艺人,昨天晚上死了。”
  

  ☆、第二十三回

  陆柏乔一路飞奔到了医院,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打理。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撞开病房的门,却不见流浪艺人的身影。于是立刻掉头往厉柯严的办公室跑去,心慌地很。
  厉柯严刚刚才结束一台手术,肩膀和颈椎都有些酸痛。他正揉着手臂,打算过一会儿去买杯咖啡接着开会,就看到自己那冒冒失失的徒弟闯了进来。
  “老师,那个是怎么回事?我打你电话也没有回应。”
  厉柯严这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唔,十个未接来电都是陆柏乔的。
  自觉有些过意不去,厉柯严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就对他说:“那个流浪艺人,偷偷挂了隔壁床的药水,昨晚上看的时候已经救不回来了。”
  “偷挂……是什么意思?”陆柏乔又走了两步到厉柯严桌前,“这是什么情况?”
  “就是趁另外一个床上的病人睡着的时候,把对方的药挂过来,结果引起了全身排异反应。”厉柯严用最简略的语句说明问题,不想再多说,于心不忍。
  毕竟陆柏乔这四十万,算是打水漂了。
  睡在流浪艺人旁边位置的病患家属吵吵着要医院赔钱,说病患睡着的时候都不知道被偷多少药了,要原价赔偿。
  周莜和李跃是知情人,这时候都不敢提流浪艺人的事情,陪陆柏乔吃饭的时候都是静悄悄的。两个人像说相声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尽量讲些科室里、手术时听到的段子,想把气氛调动起来。但似乎根本没用,陆柏乔的眼神还是非常黯淡。
  打击太大了,就连平日里总是咋咋呼呼和他说笑的邹媛都感觉到了他的消沉。
  但是流浪艺人的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这是当然,大家都只当是一个没文化,贪便宜的人死在了医院。
  他生前说自己叫“刘大柱”,但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尸体也无人认领,一直躺在冰冷冷的停尸间中。
  最后,终于作了无名尸体处理,捐给了九院对应指导的医科大学做了解剖大体。
  这些事情陆柏乔都没有去了解,也没有精力再去了解。
  他对这个世界的观念在改变,被这一座小小的滨海市第九医院强行改变。这很惨痛,也让人非常不愉快,但却无可奈何。陆柏乔总觉得每天看到的病人已经足够令人难受,但没想到自己身上也会发生类似的灾厄。
  可能这已经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又或者说是陆柏乔觉得可能会发生的最倒霉的事情。但常言一直都在说:祸不单行。一件麻烦后面,往往还跟着另一件麻烦。
  它们就是要来测试,人的韧度到底有多强。就算最后要压垮对方,它们也在所不惜。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墨菲定理也让拿着果酱刀的众人跳脚,可总是没法改变的,于是这一天,陆柏乔收到了这样一条噩耗。
  这真的是一条噩耗,他被吓得整整一个小时都没了心神。带教老师不知道他怎么了,也叫不动他,就看陆柏乔一个人坐在楼梯间里,像傻了一样。老师只好打了个电话,把厉柯严叫过来查看情况。
  带教觉得,众人的克星厉大魔王总能搞定吧,稍微说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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