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又来暗恋我-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庭洲头很晕,下意识地安慰苏长汀:“你不要急。”
苏长汀眼睛都要红了,他没见过这样摇摇欲坠的陆庭洲,低吼出声:“我能不急吗!”
他早上就发现陆庭洲情绪不是很高,怎么就没留意他是不是病了呢!
小阶梯只容许一个人通过,苏长汀率先下来,站在地面冲陆庭洲张着手,以防他踩不稳。
苏长汀要背他,被陆庭洲拒绝了。
“我还没病到走不动路的地步。”
“可是前两天我也没夸张到不能踩一点水。”苏长汀用受伤的眼神看他。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陆庭洲前阵子太累了才生病。
背着他上上下下一身汗,他脚不沾水,陆庭洲却风里雨里地淌水,然后湿答答地上课。教室里的空调调得很低,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一台空调正对着他们吹。
越想越有可能,苏长汀更加愧疚。
“好吧。”陆庭洲受不了苏长汀的眼神,只好妥协。
苏长汀虽然瘦,但也不是弱鸡,他背着陆庭洲下了楼梯,穿过林荫道,在校门口等车。
他不知道陆庭洲背他的时候在想什么。
但此时,苏长汀觉得自己像背着万分之一的世界,而其余的九千世界再美,与他无关。
他陪着陆庭洲挂号,吊水,扶着他上洗手间。苏长汀殷勤地想为陆庭洲拉裤子拉链的时候,手被陆庭洲按住了。
“我自己来。”
陆庭洲清醒了,不好摆布了。
苏长汀只好遗憾地退场。
他们和其他人一起在医院的吊瓶室里,陆庭洲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苏长汀替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吊瓶。
液体一滴一滴流入陆庭洲手背的血管,苏长汀看得出了神,甚至想俯身亲吻针头刺破的皮肤。
忽然一只手掌遮住苏长汀的眼帘,“别盯着着了,眼睛会酸。”
苏长汀一把拉下他的手,捧在手里,“没事,让我看着。”
换药的护士推着金属推车过来,正巧停在他们前方。谁都没注意的空档,一个不及推车高的小男孩从家长手里挣脱,猛力朝推车一扑,直冲陆庭洲而来。眼看满车药品要撞上陆庭洲,苏长汀迅速起身转到他面前,承受了冲击,没碰到陆庭洲一毫。
小男孩的家长才反应过来,抓住他就是一顿抽,孩子哭得哇哇叫,家长不住地道歉。
苏长汀撑着陆庭洲背后的墙面,俯视陆庭洲,微微一笑,英雄救美的豪情荡在心间,使他忘记了腰上的疼痛。
陆庭洲伸手覆上苏长汀纤瘦的腰身,四下揉了揉,关切道:“疼不疼?”
豪情顿失,苏长汀腰身一软,险些撑不住要软倒在陆庭洲怀里,声如蚊呐,“不,不疼。”
陆庭洲高烧四十度没那么容易退,医生让回家观察。宿舍的条件太差,上床下铺,爬上爬下对病人不够友好,而且人多也不好休息。
苏长汀问:“你校外的房子可以住人吗?”
“可以。”陆庭洲笃定。
结果一到地方傻眼了。空空荡荡的房子,除了必要的家具电器,其他的都没有。
苏长汀跑进卧室一看,连床单都没有。
“我记得阿姨前两天还说晒了被子,你去柜子里找找看。”
“啊,找到了。”也就勉强比宿舍好一点。
苏长汀拉上窗帘,“你先睡吧,我去跟辅导员请假。”
他从厨房里扒拉出一个崭新的热水壶,烧了两遍水,倒一杯和药一起放在陆庭洲床头。
苏长汀回校拿出病例给陆庭洲请了一天假,然后以照顾他为借口给自己也弄了一个校外留宿的许可。
他握着两张假条,突发奇想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爸,高烧的人吃什么好啊?”
“吃药。”
“……”
“儿子你发烧了?”电话那头换了一个人,苏妈妈锤了一下苏爸爸把他赶走,没个正经。
“不不不,不是我,是我同学,我给你们说过的,陆庭洲。”
“是小陆啊,那你得好好照顾人家,像绿豆汤,小米粥这些容易消化有营养的东西就行。”
苏爸爸忍不住在那头插了一句:“绿豆得用自家种的才好,儿子,你等着,老爸这就给你邮五斤过去。”
没等苏长汀以宿舍不能开伙为由拒绝,苏爸爸已经兴致高昂地鼓捣去了。
陆庭洲的住处什么调料都没,光是新用具就得洗一下午。苏长汀提着一袋绿豆和其他食材,央求着楼管大姐的厨房借他用用。楼管大姐一脸拒绝:“不行,没这种惯例的。”
苏长汀只能卖惨,说他对象病了想念家里的味道他身为男朋友实在心疼……说得声泪俱下,终于打动了大姐。
她一看就知道苏长汀十指不沾阳春水,非常不放心地在一旁指导。
果然。
“姐姐,这个水放多少?”苏长汀谄媚道。
“大火还是小火?”
“啊啊啊啊它冒出来了!”惊慌无比。
……
“一边去,我来。”
苏长汀悻悻地退到一边,给她端碗递勺。
最后,苏长汀用保温桶分别装着绿豆粥和香菇肉末粥,热泪盈眶,想给大姐跪下。
大姐面无表情,“没有下次。”这是谁家的男朋友,收好了别放出来。
“一定一定。”
苏长汀一手一个保温桶,走路要飞起来,他小跑着回陆庭洲的住处,担心他高烧反复身边没人。
苏长汀刚打开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陆庭洲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举着手机朝他看来,劈头盖脸地问:“苏长汀!你是不是傻?”
第18章
苏长汀僵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庭洲在他的认知里一直是温和的,他没见过这么凶的陆庭洲。他下意识把手背在身后,把两个保温桶藏起来,好像是什么罪证似的。
陆庭洲红着眼走过来,夺过他手里的保温桶随意地放在地上,然后不由分说推着他出门。
苏长汀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那两个保温桶一样,被扔在地上践踏。他执拗地定在原地不肯动,抿着唇,看着光洁的地板。
陆庭洲推不动他,只好问清楚:“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没去面试?”
和苏长汀一道转专业的还有隔壁宿舍的一个男生,他听见里面叫苏长汀的名字却迟迟没人应答,以为他忘了,赶紧打电话给苏长汀。苏长汀没接,那人想到他一直和陆庭洲形影不离,就把电话打到陆庭洲这儿找人了。
苏长汀不说话。
“为了送我去医院对吗?现在面试的人还没散,我帮你去求情……”陆庭洲握着苏长汀的手腕,他发烧还没褪尽,掌心的温度很高,力度也很强硬。
苏长汀决定的事情总是雷厉风行,回头不顾。陆庭洲急了,他声音沙哑,吼出来差点破音。
“苏长汀!你说话!我宁愿你把我随便扔在哪儿死不了,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你傻不傻?!”
“我自己不想转了,和你没关系。”苏长汀硬着头皮道。
“为什么?”陆庭洲和他讲道理,“人的一生只有一次大学,不适合自己的专业就不要把人生最佳的时间浪费上面。你这么优秀,不该在这种事情上将就。”
可我一生也只能遇见一个陆庭洲啊。
苏长汀垂着眼角盯着自己互相搓在一起的脚趾头。
他抬起头,坚定地看向陆庭洲的眼睛,没有回答陆庭洲的问题,反而道:“既然我足够优秀,那专业是什么又有何关系?我可以修双学位,我可以跨专业读研……”未来的路那么多,为什么我不能暂时拐个弯选一个有你的地方呢?
陆庭洲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是他狭隘了吗?
“可是这样你会更辛苦。”
“不会的。”苏长汀突然不确定地看向陆庭洲,“你是嫌我烦了吗?不想带我实验了?我想听实话。”
他仔细看陆庭洲的眼睛,不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陆庭洲错愕一瞬,揽过苏长汀按在自己胸膛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担心?长汀,你永远不要有这种想法。”声音温柔地能滴出水。
苏长汀听见这句话,呆呆的,慢慢地勾起嘴角,他眼里一扫被陆庭洲呵斥的阴霾,千朵万朵玫瑰盛开在他的胸腔里,挤挤挨挨,芬芳艳丽。
“抱歉我刚才太着急上火了。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大声。”陆庭洲松开苏长汀,郑重道。
苏长汀不当回事,他知道陆庭洲是为了他好就行。
他把陆庭洲推回卧室,“你躺着啊,病还没好呢,诶,生气会不会加重病情啊?”
苏长汀探他的额头,自言自语,“还好。饿了吧,我带了晚饭。”
他把一张桌子搬过来床头,拎起地上的保温桶,又去厨房搜寻一圈。
居然没有碗筷?
苏长汀冲里面喊:“你等一等,我去楼下买副碗筷。”
陆庭洲有一种他们已经在这栋房子里生活了很久的错觉,然而事实是这里连碗都没有。
陆庭洲一开始就存了让苏长汀一起搬过来住的心思。他怕苏长汀转专业之后,交集变少,慢慢的就退出对方的生活。
这不行。陆庭洲不是好好先生,相反的,他对人对事足够冷淡,从第一天实验苏长汀怎么破罐破摔他都没插手就能看出。
也许是那天在天桥上,苏长汀愁眉苦脸却关心一个乞讨老人淋不淋雨的善良模样触动了陆庭洲,也许是神棍瞎指一通的“贵人”使命让陆庭洲产生一点兴趣,也许只是那天晚上苏长汀的蛋糕太甜,缩在拖鞋里的脚趾太可爱……因此,在苏长汀小心翼翼凑过来时,陆庭洲欣然接受。
然后越陷越深,对他事事上心,想看他一脸餍足地缩在他的羽翼里,想看他崇拜的目光。
再后来,这种念头变了,他想教苏长汀慢慢起飞,不再狂妄地认为自己能包办一切,他们的一辈子还很长,总有他顾及不到的地方。
苏长汀首先是完整的苏长汀,然后他陆庭洲才能一点一点嵌入他的生活,直至永不分离。
陆庭洲特地吩咐置办家具的阿姨,家里的小东西不要买,他要留着和苏长汀一起慢慢挑选,按照他的喜好来布置,让他喜欢这里。结果他还没来得及邀请,就让苏长汀忙上忙下,也算是殊途同归了吧。
苏长汀飞速下楼去小区外面的超市里买碗筷。他喜欢素净的白瓷,描一圈小青花,摞在一起,赏心悦目。
但苏长汀想起陆庭洲和他的冷淡系外表大相径庭的内在审美,思考了一番,决定尊重主人的喜好。
他挑了一套红粙掐金丝的四季套装,里面大朵的月季牡丹金菊各种花卉绚烂绽放在光滑瓷面上,一定是陆庭洲的喜好。
苏长汀还顺手拿了一瓶洗洁精和洗碗布,排队结账的时候,感觉自己十分居家。
苏长汀刷了卡,这套碗还挺贵,正好他也是第一次上门,就当礼品了。
陆庭洲已经烧好开水,不容拒绝地抢过苏长汀的工作——开水烫碗。苏长汀退到一旁,无奈地想,陆庭洲这心理阴影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你也喜欢这样的风格吗?”陆庭洲看起来很高兴。
苏长汀狗腿点头,他盯着陆庭洲修长瓷白的手指于清冽水流中一只只揩过胭脂色的碗沿,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碗真好看。
糟糕,他的审美在向陆庭洲靠近了。
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绿豆清甜,香菇瘦肉香滑,陆庭洲看向苏长汀,“你做的?”
苏长汀心虚地点头。
对,他看着做的。
苏长汀有几斤几两陆庭洲比谁都清楚,也不拆穿他,不断地感谢苏长汀有心,夸他比做实验的时候进步,每一口都吃得格外珍惜。
苏长汀埋着头,扑在陆庭洲盖在被子里的小腿上,很不好意思。
宴舒上次被斐途突然亲了一口,当时没有发作,但接下来好几天没有理他。斐途孜孜不倦地骚扰宴舒,约他出去,绞尽脑汁地想着适合宴舒的活动。这可太难为斐途了,以前都是他一透露这方面的意向,马上有人攒局,还都是一些声色犬马的场所。
宴舒就纳了闷了,外面的小妖精那么多,斐途怎么就跟他杠上了,这人看着一点也不长情啊。
斐途也不太理解他这中邪一般的耐心,就想逗宴舒,拿着糖果诱惑他,戳戳他鼓鼓的腮帮子,心情就大为明媚,一点也不去想其他花花草草了。
宴舒最近也相当忙,但他想想他还没让这个渣男得到教训,就百忙之中抽出了一下午的时间响应斐途的轰炸,邀请他来校园逛逛。
一来省钱,二来这是他的地盘,斐途不敢乱亲。
斐途其实比宴舒还熟悉,但他老老实实地跟在宴舒后面,听他介绍A大的百年风物人情,纯情地像刚进校园的毛头小子。
就差牵一个纯洁的小手了,斐途盯着宴舒揣在口袋里的双手,暗暗地想。
他们路过食品加工学院,宴舒没来过,也有些新鲜。
恰好遇上食院的成果展示期,橱窗里摆满各种琳琅满目未上市的已上市的零食。
宴舒咽了咽口水,挪不动脚。
斐途走着走着感觉少了点什么,回头一看,宴舒不知道跑哪儿了。
他折回去,发现宴舒正蹲在玻璃窗前面撑着下巴咽口水。
他的面前是一款形状可爱的小鲸鱼饼干,隔着厚玻璃,宴舒准确地判断出它一定是蓝莓味的,而且还未上市。
斐途被他这副样子逗笑,怎么那么像盯着鱼缸的小猫咪呢。他狠狠揉乱宴舒的卷毛,“想吃?”
宴舒忙不迭点头。
“我认识他们的一个教授,看看能不能给你搞一份试吃。”
宴舒的眼睛蹭的亮了,“我还能给他们提供八百字的吃后感呢,绝对不亏!”
斐途端着架子,“啧,好多年没联系的高中同学啊……”
宴舒警惕:“你想干嘛?”
斐途转了话题,正经道:“你张嘴我看看,上次给你看牙忘记让你复诊了。”
宴舒一听,牙是吃货根本,不能有丝毫损失。看四下没人,“啊”张开嘴,蜷着舌头,露出两排小白牙。
斐途捏着他的下巴就猛亲上去,土匪进村似的扫荡了一圈,分开时还牵出一根粘腻的银丝,在橱窗里的强灯照射下,闪闪发亮。
“恢复地很好,可以吃小饼干。”
宴舒脸色绯红,一半是气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