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又来暗恋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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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老爸的绿色食品,你等着,我这就去邮。”苏爸爸的回答果然没有让苏长汀失望,十几年的标准答案。
苏妈妈一掌拍开苏爸爸,她到底比苏爸爸敏感,听出了儿子语气里的一些别的东西,她试探着问:“是女同学还是男同学啊?如果是女同学咱们可不能太随意了。”
苏长汀犯了难,苏妈妈明显是在问是不是他对象,这决定她的回答。
“呃,介于男同学与女同学之间?”苏长汀说了一句非常对不起他专业知识的话。
苏妈妈一听心里有底了,不就是暧昧期吗她都懂。于是跟苏长汀这样那样指导一番,几十年的人生经验让苏长汀醍醐灌顶。
苏爸爸耳朵贴着电话,听了个七七八八,“所以,我的有机大米还要吗?”
苏妈妈没好气道:“去,儿子谈恋爱了你没听出来?当初追我的机灵劲儿呢。”
苏爸爸摸了摸脑袋,嘿嘿笑了两声,显然有些陷入当年的回忆里出不来。
陆庭洲叮嘱苏长汀放宽心,不要带什么东西,他奶奶一定会喜欢他的。苏长汀表面上应和,暗地里鼓捣了不少东西。
两人一起约好在楼下等,陆庭洲先去别墅那边把车开过来。
“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陆庭洲摸摸他的脑袋,像家长叮嘱小朋友。苏长汀眯着眼睛微笑点头,“开慢点。”
等陆庭洲回来,一转眼的功夫,苏长汀还是那个苏长汀,手里却多了七八个大包小包。
陆庭洲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下车帮他把东西放在后备箱里。
“这么重干嘛一直提着,不会先放地上?”陆庭洲揉了揉苏长汀手上的勒痕,心疼道。
“不行,会脏。”
两小时后,车子缓缓驶进一片园林,路旁绿树成荫,尽头是一栋不高的两层小屋,三角形的拱顶,乌青色的瓦片,颇为复古朴素。
矮墙围成的庭院大门口,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正向路口张望。看见深蓝色的车子缓缓驶来,露出一个笑容。眼角的皱纹划出岁月的痕迹,时光虽然优待她,但总归流逝匆匆。
陆庭洲下车先给奶奶一个拥抱,他有时候不愿意自己的记忆那么顽固,眼神那么锐利,以至于一点一点清晰看见怀里的这个老人头发一根根变白,渐渐老去。早年陆爷爷研究条件不好,身体受辐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早早地先于爱人去了。
“一直让您搬到市区,您怎么就不肯呢。”陆庭洲无奈叹息。
“我习惯这边的清净,就是辛苦你了,来来回回跑。”陆奶奶拍拍他的越发坚实的肩背,示意他介绍一下身边的人。
陆庭洲拉着苏长汀的手介绍道:“这是苏长汀,我的同学,现在跟我一起住。”
苏长汀急忙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站直了跟这个传说中陆家“生物最差”的生物老师问好。
笑起来阳光明媚又乖顺的苏长汀从来都得婶婶阿姨的喜爱,陆奶奶也不例外。
“好好好,先进屋,你林嫂做好饭了。”陆奶奶一手拉着一个,高兴道,“诶,今天可热闹了。你爸你妈又去外地开会了,让他们夫妻俩天天忙个没完,可没眼福见我们庭洲第一次带朋友回家。”
这愉快的语气不知道的人听了以为是见到了满意的孙媳妇。
又有点像是头一天上学的孩子在幼儿园交到了好朋友,家长迫不及待地招待和炫耀。
苏长汀抿了抿嘴,还是不小心笑出了半个小酒窝。
是眼前这个慈祥的人,给了陆庭洲生物启蒙,一步一步看着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然后和意外踏进生科院的苏长汀撞了个满怀。
苏长汀满心感激和欢喜。
饭桌上,苏长汀也不敢像以前那样不正经,规规矩矩地吃完一顿饭,偶尔笑眯眯回答陆奶奶提出的问题。
既然陆庭洲已经回来,林嫂做完饭陆奶奶就让她回家过节了。吃完饭,陆庭洲收拾碗筷,苏长汀勤快地帮忙,然后钻进厨房和陆庭洲一起切饭后水果。
当季的葡萄新鲜水灵,颗颗饱满。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下剥好一颗,旁边的苏长汀主动张开嘴巴。
甜滋滋的葡萄入口,苏长汀凑过去两人顺其自然接了个葡萄味的吻。一颗葡萄含在嘴里,汁水顺着嘴角流下,陆庭洲帮他揩去时,苏长汀才猛然想起转身去看后面有没有人。
客厅空荡荡的,陆奶奶估计去花园消食了。苏长汀虚惊一场,暗暗告诫自己就算陆庭洲再诱人,也要把持住不可再犯。
切好水果,陆庭洲的电话响了。在外地的陆父忙里偷闲,心虚打电话来嘱咐两句要多陪陪奶奶。
陆庭洲擦了擦湿手,把盘子递给苏长汀,“你先端出去,我接个电话。”
苏长汀把盘子摆在茶几上面,陆奶奶抱着她的老猫儿进来,突然道:“你和庭洲是不是在处对象?”
苏长汀顿时面色一变,他下意识去寻找陆庭洲的身影,陆庭洲不知道躲哪儿接电话了。
苏长汀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看着陆奶奶的脸色,生怕有个意外。他曾今听过过一个文学院女教授的选修课,才学智慧如她就当堂表示过对同性情感的不理解。
尽管在自然界万千物种中,这并不是什么鲜见的现象,但缩小到人类,再准确到亲人身上,生物老师……生物老师大概也一样吧。
陆庭洲最重要的亲人,如果她说一个“不”字……苏长汀僵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脏突然被冰凉沉重的枷锁束缚住,喘不过气来,捏在指尖的葡萄倏然滚落在地上。老猫儿仿佛看见什么有趣的玩具,从陆奶奶怀里跳起,敏捷地扑住葡萄,抬爪一拍,爆出一摊汁液。还甩着尾巴舔了舔爪子,在苏长汀的裤子上蹭了蹭,留下一只湿漉漉的猫爪印。
“诶哟,你这猫儿怎么这么坏。”陆奶奶哭笑不得抱起它,“别紧张,孩子。”
声音慈爱和蔼如初。
苏长汀抬头,一眨不眨地看着陆奶奶,“我们……”
“我不小心看见了。”陆奶奶认真道,“但我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庭洲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对的,只要不危害到其他人,那我就支持他。”
沙发旁边摆着一张陆爷爷和陆奶奶年轻时的照片,她说话时眼神落在照片里那个年轻男子脸上,“你看我们一家好像生死都在这个领域里面,其实我们不想庭洲按部就班走我们的路,他可以有不一样的生活,但他好像和他爷爷爸爸一样,都很……坚定。与生物打交道半辈子还是不得不说,基因是个神奇的东西……呵,说远了。”
苏长汀张了张口,“……谢谢您。”
“一汀一洲,汀洲,水边的小洲。”陆奶奶笑了笑,“你看,名字也挺配的。庭洲一直是个勇敢的孩子,我只希望,你能跟他一起勇敢。”
苏长汀郑重地点头:“我会的。”
“这件事就是我们的秘密,在庭洲主动跟我说之前,我就当不知道,你也不准说。这孩子,处了对象还跟奶奶遮遮掩掩,我可不得急死他。”陆奶奶开玩笑道。
苏长汀眼睛里全是灿烂的光芒,他以为向家人迈出的第一步很难,这个结果完全没想到!他殷勤地绕着陆奶奶转,好话儿一箩筐一箩筐地倒。老猫儿也翘着尾巴跟着苏长汀转来转去。
这日阳光盛放的午后,两人谁也不知道,轻笑着约好的秘密,终究变成了秘密,来不及解开。
第24章
斐途带宴舒去了邻省的某个以美食闻名的城市; 刚下飞机就有朋友开车来接。
斐途接过车钥匙,过河拆桥:“行了,你可以走了。”
墨镜男把眼镜勾下来一点; 露出半只眼睛:“没人性,我看看这回是谁……”说完直勾勾地盯着宴舒,半响自言自语道“有点眼熟,你以前带他出来过吗?”
宴舒搭着斐途的腰侧; 往斐途身后躲了躲,他以前跟着他哥来过这里; 他哥谈生意; 他来吃美食,万一真是熟人就惨了。
斐途以为他被墨镜男这副直接的样子吓到了; 转身遮住他的视线; 护着宴舒的头把他推进副驾驶座,“没事。”
“连看两眼都不肯,斐大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小气?”
“不给。”斐途直截了当地承认,“走了。”
“切; 这么小气是要遭报应的。”墨镜男嗤笑一声; 不给拉倒,反正他这朋友身边小情儿跟日历一样一天一天新; 他要费功夫去记才是傻子。
不像他,追隔壁写字楼的总裁追了三年连炮都没约上。
哎; 我这么长情的人不多了。墨镜男对灰蒙蒙的天空感慨了一番。
斐途稳稳当当地把车开到订好的酒店,下车前; 宴舒警觉地问:“你定了几间房?”
人都拐出来了,斐途本性毕露:“宝贝儿,你觉得旅游黄金期我能订到几间房?”
宴舒看着他,嘴角一瘪,眼里渐渐漫上水汽。
他还没准备好呢。
他发过毒誓了。
豌豆黄蜜麻花双皮奶马卡龙……他昨晚做的美食攻略……要三个月后才能吃到了。
宴舒每想一种甜点就委屈一分,可是,可是心里又有个声音在说三个月嘛,忍一忍就过去了。
宴舒,你变了,巧克力和奶油再也不能占据你大房的位置了。
宴舒在心里对自己说。
“别哭!两间呢!”斐途没想到宴舒吓成这副德行,又是抹眼泪又是温语轻哄。
“两间房隔着一条走廊呢,有三米那么长。”斐途保证。
宴舒破涕为笑,他突然感受到斐途对他的尊重,这种感觉很好。
于是接下来,第一天,斐途很安分。
第二天,也很安分。
第三天,斐途觉得自己快百忍成金时,终于忍不住用一碗甜豆花把宴舒骗到了他房间。
看着宴舒吸溜吸溜地舔着豆花,斐途心内升起一丝惆怅。
这也太好骗了。
斐途趁他吃得高兴,顺势把他抱进怀里。特意挑着刚刚洗完澡的时间,宴舒身上穿着大一号的浴袍,散发着甜丝丝的香气,比豆花还白还甜。抱在手里,斐途心猿意马,并且诚实的反映在了身体上。
认识宴舒快一年,斐途“守身如玉”,快忍成变态了。换一年前,他肯定想不到有这么一天,心甘情愿地,不计时限地,等待一个人点头。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就是他了,一切都值得。
“今晚睡这里好吗?”
宴舒身体一僵,立即感受到了来自某个部位的威胁,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被呼吸瞬时粗重的斐途大力按住。
“别动。”斐途低声威胁。
“那个,房间一晚上一千呢,咱们不能浪费。”宴舒企图说服他。
“我们可以前半夜在这里,后半夜换一间。”斐途嘴上还是好商量的语气,动作却开始频繁起来。
宴舒被他的不要脸操作惊呆了一瞬,斐途见他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抗,立即得寸进尺把手探进睡袍大肆揉|捏。
“嗯……别摸那……”
……
酒店的大床被搞得一团乱,随着一声闷哼,两人双双释放达到高|潮。宴舒像翻车鱼一样趴着抱怨,“你没带套。”
斐途咬着他的耳朵,“我一眼没看全都贡献给你不好么?”
“不好。”宴舒感觉到斐途刚刚消下去的欲望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捂着屁股慌张地从他身下爬出来,口不择言地转移话题。
“想看还不简单,我可以带它们回实验室给你拍照片,普通光镜200块,荧光共焦2800,隧道电镜4999,纯手工制片,套餐附赠福尔马林永久保存,支持线上线下付款,便宜划算速度快……”
宴舒语速越来越快,一边漫天要价一边嗖嗖地往外爬。
斐途捉着他的脚踝一把将他拖回来,在宴舒饱经摧残的屁股上“啪啪”拍了两下,真是被他时刻财迷的劲儿气笑了,“这么缺钱?还有力气就再来一回。”
“不了不了。”宴舒挥手摇头,开玩笑,他已经付出了未来三个月不能吃甜食的精神代价,难道身体也要搞坏吗!
斐途却不打算放过他,“你们老师没教你样本容量越大越好吗?这样制片结果才有代表性。”
宴舒惊呼一声,被斐途打横抱起,“你干嘛!”
吓到变声!
“你忘了,我们还有一间房没试,你说的,不能浪费。”
令人无法反驳!
宴舒狠狠地挠了一把斐途的后背!
艹!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砸完左脚砸右脚。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新的一年在望,苏长汀接到了跨年晚会的主持人邀请。
除了实验翻车之外,我们苏长汀还是满身闪光点的。和陆庭洲如胶似漆地谈着恋爱,其余爱好也没放下。
苏长汀长得帅,形象好,总是一身蓬勃朝气,甚受领导老师的喜爱。从高中起,苏长汀就主持过不少校内比赛,挑大梁不成问题,放眼校内,要找到第二个方方面面这么出色的男主持比登天还难。
就连贴吧上面的男主持票选,也是苏长汀遥遥领先。
跨年晚会不容出错,因此总是早早开始排练,每天和女主持全场最忙,对台词,走流程,经常弄到深夜。
苏长汀原先的寝室在他搬出去后也没再加人,苏长汀提出这一段时间先回宿舍住着。一来,办晚会的广场就在他宿舍楼下,比较近,省得天天麻烦,那边有事还能随叫随到。二来,陆庭洲不放心他抹黑回去,每天雷打不动地等他,多晚都等,而他第二天还有冗杂的实验,苏长汀心疼得想撂挑子。
苏长汀跟陆庭洲提出,陆庭洲一口否决。
“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苏长汀不理解。
陆庭洲沉默。
他也是此刻才惊觉他对苏长汀的占有欲有多强。每天看着他和女主持对台词,互动,头都快碰到一块去了,这已是他的极限,让他一个人回去睡觉,放任苏长汀一个人,不可能。
不是他不相信苏长汀,而是他近乎变态地希望苏长汀眼里只有他一个人,那种赞叹崇拜的目光只能投向他,而不是休息间隙舌灿莲花地夸女主持。
苏长汀:我不是,我没有。普通互吹。
陆庭洲看了一眼苏长汀,他在旁边的时候,苏长汀还能有空就关注他,他不在,注意力可不全给其他人了吗,别当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