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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分手了又来暗恋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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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准备了两枚戒指。
  但学校是公共场合,个人求婚的视频无疑会扰乱正常秩序,引起骚动,尤其主角还是两个男生。
  这太离经叛道了!相关负责人说什么也不会开这个先例。尽管陆庭洲表示他只是在半夜两点的时候借用半小时,并且他用无线耳机,不会公放,影响不到任何人。
  负责人坚持摇头。
  最后,陆庭洲退而求其次,委婉地提议,广场上的屏幕年久失修,为了感谢学校培养,他愿意筹资修缮。只要完工之后,用他的录像带“试放”一回,验收效果。动工需要时间,而那时,学生早已放暑假。
  并且,正逢七夕。
  负责人心旌动摇,陆庭洲的提议正中他下怀,他一直想修来着,就是学校不给经费。出资人“试放”视频,验收效果,合情合理不是?修好了,也是他的业绩。
  两方达成友好的协议。
  修,往豪华臻美了修!看着协议上的一串零,以及监工人名单,陆庭洲和负责人都很满意。
  反正陆庭洲忙得分不开身,苏长汀干脆回家看他爸妈,说来惭愧,他这学期回家的次数好像比上学期更少了。
  三天之后,苏长汀肿着半边脸,包着两汪泪出现在车站。
  回家的第二天,他就向父母出柜了。他没敢直接说现在喜欢谁,就说自己可能没办法喜欢女孩子,这辈子不会结婚生子。
  从小到大最不让人操心的、左邻右舍都赞不绝口的别人家的孩子,突然成了最不省心的混不吝。
  苏妈妈差点哭晕,锁在房间里不肯吃饭。
  父子俩在门口苦苦哀求,无计可施。比苏长汀还好脾气的苏爸爸急火攻心,把怒气撒在苏长汀身上,扬起手就要打他。
  “啪!”
  空气静了一瞬。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苏长汀小脸马上肿了起来。日常沉迷果园菜园养猪场的苏老农手劲儿有多大,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苏爸爸愣住,他没想真打,就是做个样子给苏妈妈看。巴掌快落下的时候改了方向,想拍苏长汀的胳膊。
  是苏长汀自己凑上去的。
  “苏建国!”苏妈妈听见声猛地拉开门,眼睛红肿,声音尖哑,“他做错什么了!你打他干嘛,你别打我儿子……”
  苏爸爸:“……”都是他的错。
  “这件事我和你爸要想想,你回校去吧,我暂时不想看见你。”苏妈妈吸了吸鼻子,孩子都是来讨债的,前二十年不讨,果然就憋了个大的,“你也别多想,就是太突然了,我和你爸爸还需要时间接受。”
  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苏长汀抱住苏妈妈,“我爱你。”
  “我也爱你,儿子,你别多想。”
  苏爸爸站在一旁,内心纠结后悔,怎么就收不住手了呢,他打孩子了,他再也不是通情达理的三好爸爸了。
  苏长汀也抱了他爸一下,“谢谢爸。你想帮我的,我都懂。”
  “哎。”苏爸爸宽慰地应下。
  苏长汀一早就收拾东西灰溜溜地回校了。在动车上一小时,收获了无数同情的目光。
  车站来来往往的大巴启动带起热风,卷起尘埃,苏长汀盖上帽子,遮住灰头土脸的小可怜样。
  他站了会儿,拨了陆庭洲的电话。他没跟陆庭洲说出柜的事,也没说他现在在车站。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有人接。
  “喂,长汀。”
  熟悉的声音绕在耳畔,苏长汀忍了一路的眼泪倏然就掉下来了。
  “你在忙吗?”
  “嗯,实验呢。你在哪,怎么有点吵?”陆庭洲事情太多了,他得从零开始学视频,参与广场监工确保按着自己的预想来,加上本来就有的实验项目。当然,前两者都不能和苏长汀说。
  “在商场,我妈叫我呢,先挂了。”苏长汀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怎么的,没说实话。
  陆庭洲没空来接我,而且我这副样子太邋遢了。
  苏长汀后知后觉想维持形象,这么一想,他忽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处理过。
  他急忙去便利店卖了一瓶冰水敷脸,出于对颜值的忧心,又去了车站旁边的小诊所,买了医用冰袋,厚着脸皮在诊所坐了几个小时。
  苏长汀挂得太快了,陆庭洲直觉哪里不对,刚想回拨,导师的电话先打进来。
  “庭洲啊,景钦刚才借地勤的手机,说在机场丢了手机和钱包,她刚回国也不认识几个人,我这边走不开,你能帮忙接一下吗?”
  “行。”陆庭洲收拾了一下桌面,拿起车钥匙就离开。父母是一个圈子里,他和刘景钦从小就认识,长大之后疏远了一些。
  苏长汀被医生“赶”出来,蒙着一次性口罩,和地摊上新买的碎花帽,低调地打车。
  连拦了几辆都被人抢先,苏长汀气鼓鼓地踢了一下柱子。
  火车站和机场是一个方向。
  苏长汀无意间抬头,看见陆庭洲的车远远驶来,他一高兴,忘记陆庭洲根本不知道他在车站,站上台阶兴奋地招手。
  黑色玛莎拉蒂呼啸而过,苏长汀看见副驾驶座一闪而过的倩丽人影。
  苏长汀嘴角的笑容凝固。
  不是在实验吗……
  脸颊开始发炎。
  像是被人重新用力打了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苏长汀:形容一下你有多爱我。
  陆庭洲困难地组织语言:理想状态下的细胞增殖,指数爆炸型?
  苏长汀:怎么像癌细胞扩散???


第28章 
  一辆大型长途客车从苏长汀面前开过; 带起的热流轰在脸上,掀起了他的碎花遮阳帽,反挂在后颈; 黑色的帽带差点勒得他喘不过气。
  车窗里一直好奇打量着车外的一个女孩子,恰巧看见这一幕,看到的是左脸,眼里升起惊叹; 接着马上又看到右脸,惊叹变成了惊吓。
  苏长汀抬起头; 目睹了妹子表情惊变的全过程。他若无其事地拉过帽子戴上; 下台阶时,他爸偷偷给他装的一箱特产没拿稳; 咕噜咕噜滚下台阶; 啪地一声落在一辆的士前。
  的士司机猛地停下,探出头不赞同道:“小伙子,你这种拦车方式不行。”
  苏长汀连忙道歉。
  “快上来吧,这里不能停车。”
  无意间居然打到车; 苏长汀扯了扯嘴角; 苦中作乐地想,上天给你关上陆庭洲的车门; 总会给你留一扇的士的车窗。
  别墅的地址在喉咙里绕了三圈,苏长汀最后报了大学的名字。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他; 无视了他右脸的伤,十分热情地唠嗑:“小伙子长得比我姑娘天天念叨的什么明星还帅; 嘿,下次我得教育她好好念书,考上了A大,什么帅哥没有,那我做梦都得笑醒……哎呀,出门在外,还是得想开点,别让父母担心。”
  苏长汀向司机道谢,“这是我爸自己种的一些水果,就留给叔叔您尝尝味道吧。”说完不等司机拒绝就空手下了车。
  他站在威严雄奇的学府大门,依傍的巍巍青山映入眼帘,阳光把一切照得无所遁形,苏长汀眯了眯眼,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只老黄狗绕着他转。
  老黄狗第一次出现在实验室时,解救了危难中的苏长汀,尽管后来有了陆庭洲,苏长汀依然经常给它喂点东西。他的宿舍柜子里有一打箱进口的昂贵狗粮,有一回苏长汀半夜起来,看见饿得发慌的宴舒居然对着狗粮咽口水。
  将近四年过去,老黄狗沧桑了不少,也更温顺了,下颌一圈细细的灰白毛,毛发也蓬松不起来。它转了几圈,在苏长汀脚边躺下了。
  苏长汀蹲下,手指轻轻梳着它的头顶,自言自语道:“四年,陆庭洲,我都快毕业了。”
  老黄狗转了转身子,对他叫错名字表示不满。
  苏长汀突然笑了出来,对啊,四年的相识,三年的副驾驶座位置,难道不足以让他信任陆庭洲吗?
  因为是他先赖上陆庭洲,他先忍不住告的白,到底是底气不够。
  他站起来,深吸口气,陆庭洲一定是不知道他这么胆小吧,所以才才没跟他说。
  一般男友也不会事事报备。
  苏长汀安慰自己,只要我表现一下吃醋就好了,陆庭洲一定明白的。
  刘教授在院里开会,刘景钦说太想念爸爸了要先见一面,让陆庭洲把她送到学校来。
  刘景钦从副驾驶下来,尴尬地笑笑:“谢谢,麻烦你了,没想到我这么大人了还能丢三落四。”
  陆庭洲点点头,“一个人漂洋过海,已经很不容易。”
  刘景钦快人快语:“陆师兄也快毕业了打算什么时候出国呢?伯母说你高中就看好了学校,我知道一个大牛正有收学生的打算。”
  陆庭洲神情恍惚了下,顿了顿,刘景钦算得上他难得的朋友,便直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不舍得让他等太久。”
  刘景钦夸张地捂着嘴巴,“天呐,我真想不到。”她面露尴尬,“那我刚才坐了副驾驶,嫂子不会误会吧。”
  陆庭洲没有多说,“去吧,老师等你很久了。”
  刘景钦的身上没有香水味,所以他看她大大咧咧打开副驾驶,才没有提醒。
  他倒是想看看苏长汀变成小醋包的样子。
  一定很可爱。
  陆庭洲驱车返回,经过学校正门的车辆检验关卡时,随意往外面看了看。
  他平时不走这个门,但就是这么巧,这一眼就让他看见了一个背影疑似苏长汀的人。
  陆庭洲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在家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学校呢,还戴着那么奇怪的帽子。
  但是和老黄狗相处的模样,除了苏长汀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陆庭洲把车开到林荫道停着,大步跑向苏长汀。
  陆庭洲虽然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但晚上不管多晚回去,看看苏长汀安静的睡颜,一天的疲惫都释去。
  苏长汀回家三天,陆庭洲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他想他想他,他只好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强行压制想去找苏长汀的冲动。
  他边跑边想,以他这种泛滥成灾的思念怎么可能出得了国,太折磨了。他陆庭洲的承受力远不如期望。
  “长汀!”
  陆庭洲的声音传过来,苏长汀反射性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破罐破摔了一路,在陆庭洲面前,苏长汀还是得把脸皮完好地捡起来。
  他的形象!
  陆庭洲掰过苏长汀的身体,愣了,眼里瞬间漫上心疼和怒气,“你脸怎么了?有人打你?”
  苏长汀转过脸,用完好地那一侧对着他,看看天看看地,胡诌道:“我不是……我不是和我妈去商场了,遇到原配捉奸,不由分说扭打成一团,我就被误伤了。”
  陆庭洲把他转回来,抚上他的脸颊下侧,白皙葱嫩的脸蛋上面清晰地印上一个五指印,发炎红|肿着,看着骇人。
  苏长汀除了上次脚背被烫伤,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伤,陆庭洲眼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也不敢碰,怕感染,只轻轻地吹气。
  五指印很粗,力道不似普通女人,陆庭洲还想再问什么。
  苏长汀抓过他的手,“别看了。光天化日的,太丢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小三呢。”
  怕被陆庭洲瞧出不对劲,苏长汀心虚地转移话题。他父母还在气头上,陆庭洲家里也在紧要关头上,在苏爸苏妈消气接受之前,苏长汀不打算跟陆庭洲坦白,徒增担心罢了。
  反正陆庭洲的心疼他很受用,副驾驶座的女人也不打算追究了,不就是去机场接个人吗?苏长汀很大气的。
  刚才最气的,不过是他担心陆庭洲太忙没开口让他接,结果他却接了别人这种微微憋屈感。
  当然,陆庭洲要是主动跟他说,他会更开心。
  “回来怎么不说,我去接你。”陆庭洲握紧了苏长汀的手,恨不得两步路抱着走。
  “我不是怕你忙。”苏长汀小声嘟囔。
  陆庭洲认真道:“你的事第一重要。”
  苏长汀弯着眼傻乐,扯到伤口也无所谓。
  这段插曲似乎就这么轻松的过去,但生活总是有更大的坑等着没心没肺傻乐的人一脚栽进去。
  毕业的前一个月,陆庭洲刚看完广场进度,林嫂突然打电话,陆奶奶早上测血压的时候昏倒现在在市医院还没醒!
  陆庭洲眼前一黑,突然天旋地转,他红着眼问了具体病房,长腿一迈,在烈日在像只骤然失去母亲的小黑豹,独自面对大自然的千种危险,绝望固执地奔跑,甚至想不起开车。
  人一旦老去,进了医院,就不敢奢望上天能大发慈悲。
  也许真的到了该和陆爷爷团聚的时刻,陆奶奶身体机能衰退的厉害。昨天还和陆庭洲在电话里说周末给他做好吃的,今天就奄奄一息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生气一夕之间被抽没。
  陆庭洲陪在病床上,看着紧闭着眼,氧气罩占了半张脸的陆奶奶,心里什么念头都不敢想,一旦思绪开始转动,那些可怕的、不可抗拒的猜测就会铺天盖地地席卷全部意识,把人推进深海,不断往冰冷的水体里压着。
  陆庭洲眼也不眨地守了一天一夜,陆奶奶也不见转醒。
  陆父满脸胡茬,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先回去吧,爸看着,醒来通知你。”
  陆庭洲摇摇头。
  陆盛楷看他固执的样子,有些心疼催生的怒意,更多的是无奈。他和陆妈妈工作忙,陆庭洲从小到大跟着他奶奶比较多。祖孙间的感情他再明白不过,哪有立场叫陆庭洲回去。
  陆妈妈看见陆庭洲憔悴的脸庞,本来哭红了九分的眼睛,彻底红了,带着哭腔道:“庭洲,你先回去休息吧。你看你这一身,好歹洗个澡换一身再来,你奶奶醒来看见你这样会担心的。”
  昨天天气炎热蹿火,夜里就下了一场大雨,雷声轰鸣,万野震颤。陆庭洲来得时候跑得太急,竟然跌了一跤,满身泥水。
  陆庭洲迟钝地看着妈妈,终是不忍让他担心,点了点头。
  陆庭洲一晚没回,苏长汀辗转反侧,熬到天亮才睡着。陆庭洲轻手轻脚地换衣服,没扰到他睡觉。他潜意识里不想苏长汀担心,更是自欺欺人,总觉得有一天他和苏长汀还能在周末回到那个小房子里,和陆奶奶开心地谈天说地。
  仿佛只要一泄露,上天就会收回让陆奶奶康复的决定。
  苏长汀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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