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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合法违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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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你也好……”
  白仰月见是他,感觉这种“跟老大关系不明的社会人士”怎么都不好招惹,点点头笑得弯弯眼,后退几步,转脸儿准备开溜。
  风堂眼疾手快,摁住他肩膀,“等会儿!你别急着走……冒昧问一句,你怎么住这里?”
  “我,我本来就住这儿啊。”白仰月傻了,这他妈啥情况啊,他就是回来拿点换洗而已,还赶着要去医院呢。
  风堂狐疑地瞅他,问:“你跟封路凛住一起?还是你们是邻居?一个小区?”
  白仰月心中警铃大作,觉得凛队肯定有苦衷。他倒没想那么多……譬如“同居”这种,他根本没往那方面考虑。
  他再想起之前封路凛问他家门牌号,十分镇定道:“对,我们住一起。”
  风堂也傻了:“啊?他不是说他跟他爸住一起吗?”
  干他脑袋的……什么情况啊。
  “我就是他爸……”
  白仰月说话不过脑子,顺嘴接了,又改口道,“不不不,我意思是说,我我我我!我跟凛队和叔叔住一起……”
  风堂瞪眼骂道:“哈?你们都他妈见家长了?”
  封路凛他爹,我他妈都还没见过!!!!


第21章 荒诞情话。
  风堂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直接把白仰月给打懵了。这到底什么情况?
  一双眼气得发红,风堂直觉认为是自己搞错了。但他不想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表现得过于明显……
  封路凛能耐啊。还真跟小队员住一块儿了?上次还说找不到路,诓谁?但也感觉不是这么回事儿,封路凛对自己好的那样子,不像装的。
  “什么见家长?啊?”白仰月懵住,“哪啥啊,我还没谈恋爱呢……”
  风堂一听这句清醒了一半,咬咬牙,把脸转向旁边。他发过呆,问话的声音倒利了些:“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白仰月目光被牵引到他脸上,刺得不敢吭声。
  思绪混沌过后,白仰月智商忽然上线,没回答问题,开始手忙脚乱地解释:“我真的……我跟凛队什么都没有!我就过来住几天,明儿就搬走!不对,今晚我就搬走,马不停蹄地走。”
  风堂加一句:“头也不回地走。”
  白仰月接着说:“大步流星地走。”
  风堂又说:“好,一江春水向东流地走。”
  白仰月:“千方百计地走。”
  风堂一拍车前引擎盖:“他还不允许你走?!”
  他拍完看了看发红的掌心,一闭眼。操……我……手真疼。
  “不是不是,我就是顺口一接,”白仰月这下放松了,说瞎话不打草稿,继续编,“凛队巴不得我赶紧走呢,我房租也交不起,就赖在他家,吃他的用他的,我都还挺不好意思。但每天垃圾都是我倒,碗也我洗……”
  风堂突然问:“他衣服你洗吗?”
  “对啊……不不不,那倒不是。”白仰月悟出醋味儿了,立刻改口,边摇头边感叹。时运不济啊。
  他想想,又画蛇添足道:“凛队挺爱干净的。”
  风堂看他警服都还没换下来,一脑门儿脏汗,不像是才从家里出来,倒应该是回来拿东西的。
  就这么站着看他,风堂还是那一句话:“你现在去哪里?”
  “我去第一医院,我们队一哥们儿腿断了。”白仰月吸吸鼻子,总觉得自己闯祸,“关于凛队,我觉得我还可以起死回生几句……”
  “不用了,我去跟封路凛杀一儆百。”从兜里摸了车钥匙来转,风堂下巴一扬,招呼他,“你上车。”
  白仰月愣了:“啊?”
  “我送你去医院,你别骑车。你累得脸面儿青黑,等会儿翻路上了,指不定谁要心疼。”
  风堂说完,想咬舌自尽。他觉得自己有点儿过了。这就是一个乱吃飞醋的事,扯上别人掺合什么啊!
  “谁心疼我?”白仰月傻乎乎的,“骑车摔跤那不是经常的吗?哎呀,我们经常在路上骑着骑着,感觉下一秒就得飞出去!”
  “行了行了……”
  风堂把车门大敞开,见白仰月还站在那处,失笑道:“你快上车啊,愣着做什么?我跟你们队长认识,帮帮他队员怎么了?”
  毕竟穿着警服,白仰月还是谨慎:“可,您这又不顺路……”
  “顺路。”风堂说完,接过他手里拎的日用品袋子,朝内看了眼,叹道,“你们真不容易。”
  白仰月这才瞧了眼他的车牌照,被唬得一愣,吞口唾沫:“这车不是普通的车啊……”
  凛队还有这么厉害的朋友!牛逼!
  白仰月他们是毕了业就在基层开始干的,偶尔见过几个干部,都没见过车牌这么“招摇”的。一排竖杠闪瞎人眼,第一个字母又像在昭示车主的身份。这车,都是传闻中的“那些人”才开得上。白仰月听过前任领导做的一些事迹,眼中这辆车顿时神圣起来。
  按理说,按风堂前几年的高调程度,市里这些体制内的人都应该认识风堂,但白仰月才来,成天又属于不在状态那一类,只隐隐约约有点印象。他看看风堂,拿出口袋里一件外套拢在警服外,紧张得坐直了身子。
  风堂用余光注意到白仰月的紧张情绪,笑了笑,丝毫不介意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说完,风堂伸手去开车内空调,继续讲:免贵姓风,我不知道风往哪个方向吹的’风’。”
  白仰月又傻了:“那往哪个方向吹啊?”
  风堂说:“爱往哪儿往哪儿呗。”
  白仰月心中一咯噔,冷静道:“风先生好。我叫白仰月,市内交警分局第四支队队员,本地人。二十,二十多了。”
  “二十几啊。”风堂笑着,“年纪小怕人说么?”
  白仰月别过脸看窗外,不自在道:“就,就二十几呗。”
  “仰头的仰,月亮的月。我爸生我的时候,不对,我妈生我的时候,我爸在仰头看月亮。因为他想要女儿,觉得得求嫦娥。然后是个儿子,所以叫白仰月。”
  听这小孩儿冷不丁补充一段,风堂差点一个急刹车笑岔气。
  风堂质疑他:“你爸不姓白吗?”
  “我妈姓白。”白仰月叹气道,但他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他想起风堂的名字,鼓起勇气夸赞道,“嗳……你名字真好听。是什么寓意?”
  “牛逼。”
  风堂拽过中控台卡的矿泉水,咬开瓶盖,朗声道:“威风堂堂。”
  两个人一路上东拉西扯,讲了好多让封路凛一个头八个大的话。开了十多分钟到第一医院,白仰月一路惹得风堂大笑不止,相处得还挺和谐。
  风堂一停车,就杵在车内抽烟。把车窗开了条缝,他张嘴往外吐息。
  他目送了白仰月进去,自己倒没跟着。
  城市日夜人来人往,但医院门口常常最能令他想去妄谈生死。
  风堂开车门下来,站在一处卖车厘子的摊贩旁,看住院部大楼外人生百态,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他这几年来医院多次,也数次庆幸,儿童医院和这些是隔开的。
  偶尔在医院上空看到被患儿失手放飞的卡通气球,风堂会难受几秒。
  风堂站了会儿,将一根烟抽完,把它掐灭在垃圾桶上。他决心要戒烟。
  每次到医院来,他就这么些个想法……照顾好柳女士,帮贺情多挡酒,让兰洲少出差,自己少抽点儿烟。现在或许又多了一个。
  风堂希望某个帅得城区惊天动地的酷交警,离马路上的危险远一点……
  跟自己,再近一点。
  但是今儿的帐,他还没跟那人好好地算。小白几句话是给解释清楚了,但风堂是什么人精,一听就知道是编的。风堂难得信任谁,一信了封路凛就是百分之一百,再强的疑心也慢慢溶解,就要等着封路凛自个儿来说清楚。
  小白交接完班,一回队里就猫座位上,神神秘秘地瞧封路凛。
  后者自然感觉到了这眼神,直接问:“我脸上写你名儿了?”
  不,不是。白仰月简直欲哭无泪,没地儿解释。他都不知道到了风堂那儿,说给封路凛会不会跟自己的版本一样,决定先下手为强。
  白仰月朝封路凛勾勾手。封路凛还正靠在装资料的铁柜边,低头绑武装带。
  小白招呼他几次,他点点头说等会儿,仪容仪表更重要。还得先把带子扣了。
  白仰月小声道:“嗨……凛队。是风堂的事。”
  看他贼兮兮的样儿,封路凛愣住,下意识觉得白仰月扯风堂的事儿准没个好的。
  封路凛打个哈欠,虎口扣在腰带上,挑眉道:“赶紧的,给我招了。”
  凛队这一声“军令”,不大不小,颇有威严。在场低头办公的人都抬起头了。
  小白同学顿感压力,心想横竖都是个“死”字,豁出去了:“凛队,我们去后院说!”
  乔策今天也在队里修电脑,从桌下闷闷叫起来:“小白,你把凛队的拉风小摩托烧啦?”
  “小白,你抢凛队老婆了啊?”
  “哈哈哈哈,小白!等会儿凛队一抬手,你记得跑啊!他下手毒得很,嗨哟,去年搏斗比赛,为了从我这儿抢个冠军,折腾得我疼了好几天……”
  白仰月吓得小脸煞白,封路凛被逗得直乐,一嗓子吼道:“都给我好好儿工作!不许闲聊!”
  抢老婆,这都什么话……封路凛眉头直跳,又觉得连扯上眼皮子也跟着蹦。他扫视一眼交警支队,在场七八个人,都在老老实实低头干事儿。
  封路凛把电风扇给扒拉过去,对着满脑门儿汗的乔策吹,说:“老乔,你帮我看着点儿。我跟小白走趟后院,去去就回。”
  “行,你不吹了?”乔策忙着拆主机,没功夫看他。
  封路凛扯扯领口,说:“心有点儿凉。”
  莫名其妙的。
  于是,在后院树荫下,盯着一排警用摩托,封路凛就这么把白仰月描述的起因经过结果听完了。他点点头,若有所思,感觉白仰月说得还挺客观。
  不过这事儿不就错在他不该骗风堂么?他心里一团糟,就先打发了白仰月回屋,自己找了个墙根站好,望着墙上斑驳的痕迹发愣。
  说实话,不难受是假的。封路凛又不是傻子,他明白在爱情里面,单方面的“欺骗”意味着什么。他从一开始来到这座城市,隐瞒身份,就是为了帮助封万刚,为了从基层做起。他之前还没有考虑到,会和风堂真真正正去感受到“家”这一意义。
  双方一开始都在“玩儿”……逐渐就这么认了真。
  风堂眼睛生得大,明晃晃的,重睑褶痕极深。一开始,看向自己的眼神犯困带懒,现在逐渐清明,偶尔蹦些心疼的情绪,搅得封路凛一颗铜墙铁壁心不能自持。
  风堂全身上下,封路凛最受不了他那双眼睛,清楚而迷惘,也和他处世态度一般,明白又糊涂。
  封路凛也不是爱拖沓的人,摸手机出来一个电话给风堂拨过去。响了没几声那边就接了。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风堂声音有点哑,像是感冒了。
  “白仰月跟我说了。”
  封路凛这句一完,没了后话。他没办法再用谎言圆这一次,他就要看风堂什么态度。这完全是“博弈”局,看谁放得下这坎儿了。封路凛没办法主动解释。没封万刚松口,他现在也必须得瞒。
  不过,听风堂略沙哑的声音,他还是没忍住多问一句:“你感冒了?”
  “不关你事儿,”风堂堵他,咬着牙说,“你们局长知道你们警员之间谈恋爱吗?老子告你去!”
  他知道可能是误会,但他就是不想问。偏得堵几句才舒坦,嘴利的毛病他改不了。风堂回家越想越气,窝在软塌上都要把泡好的虫草咬碎了。他这每天跟着柳历珠吃一根,越吃越上火,嚼吧嚼吧还挺香。现在,他只想将虫草一把抓,全塞封路凛鼻孔里去。
  “随便告。”
  封路凛憋笑,你还想和我们局长的儿子搞对象呢,你知道吗?
  风堂继续说:“你们单位热线电话多少?说!不行我打市长那儿去。不对,我不能乱说话。我打邵晋成那儿去!他共青团的,专门管你这些年轻人。什么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偏要拆一对儿野鸳鸯,你活腻了吧还敢背着我……”
  “122。”
  封路凛回答完毕,他又把风堂的手机号背出来,说,“或者,你给这个号码打。他是我未来男朋友,你直接找他去。”
  风堂:“……”
  封路凛:“你不打我打。”
  “你别跟我调情,我不吃这套了。”
  “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风堂快气笑了,“我没什么意思。”
  他说完,挂断了电话,再翻身把手机压在身下。
  我没什么意思,我们再这样也没什么意思。
  他浑身给被褥包裹着,明明该舒服得直哼哼,现在却疼得像被扎了……他是又来气又想嘲笑自己。他说“野鸳鸯”的时候,明显感觉封路凛那边呼吸都停了下。
  风堂狠掐一把自己的胳膊,觉得自己简直幼稚得过分。
  还能玩,就玩,不能玩算了……
  不能玩就谈恋爱吧。好不好?他在心里默默添了这么一句。
  这些他曾经不能理解的“有理说不清”,现在能懂了。在爱情里,他给谁讲道理去?完全凭感觉。他这会儿喜欢封路凛,就没办法说断就断。
  风堂从来不是能委屈自己的人。
  “晚八点到十一点,将持续在十六摄氏度。南风三级,多云转阴,感冒高发,请广大市民切勿长期待在空调房内……”
  窗外风大,护城河边的树叶声响似乎被连带过来,这一片儿梧桐也哗啦作妖。风沙卷过,像有人在敲窗。
  播音员的声音于浑噩中,变得尖锐且利,在风堂耳后磨出一圈儿鸡皮疙瘩。他心说怪不得刚才做梦,梦到一个女人朝他说话,说得很快,快到听不清……
  “啪。”
  风堂从被窝里伸手,把收音机关掉。他睡得迷糊,眯起眼,看着又被换了个色的床幔,打个哈欠。今儿是蟹壳灰。连带着自己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不太好。
  八点多,家里吃饭也没叫他。估计是看他最近太累了。风堂翻个身起来去浴室洗漱,完毕了又钻上床,一双脚踩得冰凉。
  明明都要入夏了,怎么着还冷成这样。风堂掀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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