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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合法违章-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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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我们路上抓到个午饭吃了醉驾的,一拉出来就对着我唱凤凰传奇,鼻涕眼泪一把流,我还得给他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首先进门的是大池。他一看到风堂站这儿,愣了:“堂哥,你好完了?这多热的天啊,不好好休息着……”
  风堂点点头,低头掏出手机,给封路凛发了条微信过去。
  警花的留守老公:你错过了凤凰传奇的表演。
  白仰月取下警帽扇风,乔策一肘子怼他:“注意仪容仪表!”
  “哦哦,好,好。”白仰月收了帽,扣回头上,眼尖得很:“西瓜啊!这得多重。嫂子,你养好了吗?眼睛还是留疤了?”
  “一点点,没关系。”风堂被这声顺溜的“嫂子”喊得面皮儿发热,摸了摸眼尾至眼下那一道好得结了痂的疤。
  白仰月忽然说:“哎,真是巧。凛队眼皮上也有一道疤。”
  风堂听白仰月主动把话题带到封路凛身上了,咳嗽一声:“哦,你们……队长有联系你们吗?”
  “没啊,他不是出差了?”大池吃一口西瓜,“哎呀,我还怪想他的。”
  风堂猛地一抬眼,白仰月立刻压低声音骂大池:“你说话注意点儿啊。”
  “小事,不介意。”风堂慢悠悠坐下来,手拧开矿泉水瓶,喝一口。
  他这正喝水,大池忽然从身后抓一只鸟出来,放在办公桌上,风堂差点儿没喷,盯着那浑身覆羽、腊膜发红的鸟儿说:“这什么啊?羽毛长得跟柳叶似的。”
  “血雉,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呢。车轮下救的,不知道哪儿来的……给动物保护中心打电话了,等下就有人来领。”大池也开始吃西瓜。
  吃了会儿,他又从身后摸一只龟出来,“凹甲陆龟,也是二级。估计遇到走私的漏箱了,我们都汇报上级了。”
  风堂看着那龟龟可爱,伸手摸壳。他又拿手机,给封路凛发一句。
  警花的留守老公:你们支队要办动物园了。
  安顿好这些可怜的小动物,风堂摸出烟叼上,没点燃,就过过嘴瘾。他咬着,眼睛被窗口日光直晒,疼得眯成条缝,说:“你们第四队不是一直在跟岑七吗?怎么样了?”
  他快大半个月没去管那些事儿了,最近柳历珠的精力又全投在机场建设上,风准那边也查出来跟自己的事故没什么关系。
  在一旁不怎么说话的乔策忽然开口:“他家资金链受损,他正急着卖车呢。”
  风堂搓搓手:“卖给谁呢?”
  “贺情不收,应与将不收,还能卖给谁?”乔策掸掸灰,“再卖都是贱卖。”
  白仰月见惯了路上风云变幻,皱眉道:“岑七这次,不会是真的要垮了吧?话说回来,我都好久没看到文雀去上学了,昨天我就在她小学门口执勤,从放学铃响到闭校,都没看到她出来。”
  “我跟岑七……”风堂摇摇头,这其间太多小恩小怨说不清了。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岑七之前想毒死他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从他资金链出问题来看的话,那可能性就只有一个,风准塞了钱。
  “哎,等凛队回来,我们再着手跟着查吧。他不在,我们队都没有这么大权利去做这个案子,毕竟级别不一样,”大池说完,转身去逗鸟,“估计也就这个月底的事儿了。”
  “不过,小白说,文雀好久没来上学了?”风堂诧异道。
  ①出自作家苏更生。


第42章 危楼(一)。
  等待的半个月,风堂过得不爽快。
  自从在微博上走红过一次后,“peel”酒吧里人越来越多,老板忙得连轴转,风堂也懒得去给人家添麻烦。他一般就找个PUB,请几个哥们儿三两坐着,点起烈性黑朗姆酒,开始夸这里撑腰又陷屁股的软椅。
  “嗳!你们觉得,交警怎么样啊。”
  风堂喝得有点大,眼皮伤口发胀,想去挠。
  迟刃青把他手抓住,风堂一挥开,嘟哝道:“别碰我……敏感。”
  “得,你现在浑身都是老虎屁股,摸一下都不成。”迟刃青使坏,用食指去磨风堂的侧脸,笑了:“他一走半个月呢,你还真为他守身如玉啊?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乖?”
  “不行,守什么守,”风堂一拍桌子站起来,“走,蹦迪去。”
  场子换到隔壁慢摇吧,风堂穿一身雾蓝色棉质短t,领一波男人,撩起衣摆就往舞池里走。
  华丽的入场动作还没摆好,场内dj已把音乐调成重底电音,他开始想象自己抓紧档位,单手握方向盘,跟着节奏Nae Nae,脑内完完全全一片浑沌。
  “去去去,补个shots,”迟刃青招呼完保镖,跟着蹦进来,再掐住风堂,看他,“你真喝醉了?”
  风堂没理他,闭着眼换个方位继续跳。
  场内音乐爆炸,所有不安分的因子尽数躁动起来,一波又一波热流冲进狂欢的人群,不断有人上擂台甩腰晃脑,风堂也跟着兴奋了。
  迟刃青简直服了,他现在觉得失恋的人压根不能出门。
  他看风堂捋起衣服开始在舞池里露腹肌了,连忙把人乱扭的腰和臀部摁住,骂道:“你别跳这么骚……我操,我们回去了成吗?我今天没带多少人。”
  “舞狮舞龙都是舞,你他妈管我怎么玩儿。”
  风堂懒懒地答一句,又掀眼看他,“摸我干什么?你是封路凛吗?”
  他说完,捏住迟刃青的下巴,“不是。”
  迟刃青被捏得面色通红,深吸一口气,慢慢道:“行……你今儿慢慢蹦,我带几个人在场边等你。谁摸你屁股要跟我说啊,别跟着乱喝酒,知道吗?”
  “常客,”风堂重复道,“我是常客。”
  他已经忘了第一次来酒吧是什么样了。
  那会儿他和贺情兰洲上初中,去之前打听了一个月“在酒吧怎么不像新手”,整一身潮牌入场,端酒先在散台边站会儿。贺情先问风堂,堂哥,你一起来蹦呗。风堂摇头,老了,蹦不动了。
  哎呀,一看就是老手。
  “那年我们才十五呢,”风堂半睁着眼,吞了块冰,“贺情一米六八,我一米七二,兰洲一米六五,还没遇到爱情……”
  迟刃青心疼他,说不出话,伸手把风堂的酒夺过来,摸上他额头,“行了别喝了,回去吧?你都蹦散架了,再嗨下去头都得晃掉!”
  周围POPPING配乐又响,舞池吵嚷,沟通已极为困难。风堂不管不顾,站定一声吼:“迟刃青!”
  “到到到,哎哟我的祖宗……”迟刃青挤在风堂身边,护着他的腰,“咱换场成吗?我给贺情打电话,让他也来陪你蹦!”
  “换就换!别喊贺情!人幸福着呢,添什么堵?”
  风堂声音大起来,“我们去!牡丹世家!”
  牡丹世家紧贴内环江岸线。
  夜风拂过江面,仓仓促促,直至扑进风堂怀里,还仍有潮气。
  迟刃青的车停在小区门口,后面跟了一辆七座商务车,一群保镖正紧张地候着。他们也怕风堂这大少爷喝醉了,按着迟刃青发火暴头,那他们到底上还是不上啊?
  风堂挑了个小区门口旁边的树荫站好,蜷下身子,点烟叼上。
  他说,别催,让全部人都等着。
  “就半小时啊,”迟刃青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你喝了酒又穿得少,风这么大,吹发烧了谁伺候你!”
  风堂过滤掉这一句,闷闷地开口:“青青。”
  难得被这么喊,迟刃青浑身发麻。但他知道风堂喝醉了,还是冷静着说:“嗯?怎么了?”
  风堂蹲在马路上,背倚着树:“你说,他会不会连住所都是骗我的?”
  说完,他掏出手机,慢慢拨号。
  “我今儿要是等不到他,”风堂说,“我就挂树上……”
  但电话一打,几乎不用想,听筒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不行,难受。
  酒精作祟,一下上了脑,风堂把手机举起来,猛地摔飞在马路边,连着栽了三四米远。
  “我喝多了,”风堂一口一口换着气,“我要回家。”
  风来过,风又吹走了。
  市内最近动静不大,浑浑噩噩一两周过去,风堂也有事儿没事儿往支队里跑。
  文雀的小学门口他也去过几次,压根就没看到小姑娘人在哪里。进校一了解,也都说文雀好久没来上课了。最后一次是家长抱走,给带回家,请了长假。
  夏日午后,支队办公室内,电风扇吱呀呀地转,吹得风堂一身细汗黏糊。
  “这谁?他怎么跟个女孩子照相?”
  风堂盯着支队墙上的挂照不放,一双眼眯得再疼也使劲看。他眼部受损,看久了疼,索性直接站起身,凑近那张照片,一个没立稳,踹翻了办公桌旁的一小盆芦荟。
  他神经绷得紧,愣着道歉:“不好意思。”
  芦荟旁的小猫一抖,尾巴缠上风堂的脚踝。
  “没事,哎,”白仰月看他这样,连忙蹲下来把芦荟扶正,笑笑说:“那就是之前市上来采访他的一个女记者。前段时间,凛队还不是因为长得帅,在微博火了一把么?”
  “他没跟我说过啊。”
  风堂这会儿太敏感,喝过水,又说:“小白,你没骗我?上次……”
  他话说了一半又堵住了。这些话他还真非要等到封路凛回来再问。
  “啊?”白仰月神经大条,没听出哪里不对劲,“没骗你!我们支队都知道。凛队人可好了,应该不会乱来的。”
  风堂薅一把自己的衣领,头一次直面了自己的“心胸狭隘”,他走过去,把那张挂照翻了个面。
  他弄完,像还是不解气似的,咬牙道:“我以后不会再进这个办公室,你们等会儿翻回来就行。”
  “那,那你把它弄过来干嘛呀……”白仰月跟着他跑几步,又只得顺毛。
  风堂说:“我不开心。”
  见不到封路凛,不开心;封路凛骗我,也不开心。
  风堂脚上似长满了图钉,把他死死定在此处。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情动时那百分之百的信任。他原以为只要他为别人收了心,别人也可以同样真诚待他的。
  从封路凛的种种迹象来看,应该不是在装模作样。但是风堂无法去说服自己,这个男人只撒了这么一个谎。
  风堂正郁闷至极、日常一丧,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手机还是才买的……之前那个手机摔坏,照片全都没了。
  电话一通,贺情在那边说:“我的天,风堂!你前男友那儿都安些什么操作啊?我刚刚走路没注意到,离红灯线近了一点点,那黄柱子开始朝我喷水,还好我躲得快……”
  “让你闯人行道红灯?”风堂说,“还有,什么前男友,我没说要分手。”
  “你是不是抖m?你要喜欢虐你的,我给你介绍几个。那家五星情趣你知道吧?前台开房送道具,捆绑什么的都有,你拿我卡去,我……”
  风堂眼睛睁大,听得怒火冲天:“你他妈跟应与将都玩儿些什么?到处说?你不要脸了?”
  贺情声音一下小了:“我没到处说嘛……好吧。”
  风堂恨不得穿过屏幕去掐掐他的脸蛋:“还有事儿吗?”
  “没呢。哎,等一下,”贺情像在对着旁边说话,“应与将,你电话在响。”
  紧接着窸窸窣窣一阵,风堂又听到应与将说了句什么,贺情抓起手机对着风堂大喊道:“我靠!风堂!岑七!”
  贺情一激动,就往外蹦字儿,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风堂立刻紧张起来:“岑七怎么了?”
  “他妈的!他要跳楼!”贺情急急忙忙地穿鞋,夹着手机在讲话,“带着他妹妹!”
  风堂愣住:“文雀?”
  “什么小麻雀小鹌鹑的?哎不说了,在领地大厦,我现在马上过去……”
  “等着,一楼等我,我马上去。”
  风堂几乎是跑着冲出支队。
  事发地点领地大厦,就是之前邵晋成说孟森曾在这里买房的楼盘。恰好岑七那个“神秘”会所也在这一处建筑的背后。
  这得多恨这些业主啊……才在这里跳楼。
  风堂好久没去,只能看到树木愈发茂盛,遮住了大片朱红的顶。门口那尊天使雕塑都落了灰,看着像没多少人来打扫过了。
  将车辆匆忙停在领地大厦门口,风堂下了车。而贺情也把跟着停在屁股后。
  贺情开门就蹿下来:“等等我!”
  “我们得上去。”
  风堂说完,抓上贺情就往人群里“突围”,仰头朝上一看,确实站着一个人。旁边民警都来了四五个,拿着喇叭喊话,但这领地大厦实在太高,怎么喊也不得劲儿。
  领地大厦一楼摆了安全气垫,红黄相间,是救命的宝贝。可是,安全气垫只能接六楼以下的高度。
  这建筑物一共二十多层,从下望去,几乎直耸入云端,冲击力过大,气垫再厉害也没用了。
  “冷静冷静!”民警还在喊话,“有什么困难说出来不就行了吗?小伙子你还年轻,你……”
  风堂搂着贺情往人群里挤,旁边路人不断在说:“哎,谁说楼上想跳楼的是个老总?这看着三十岁都没啊。破产了吧?”
  “可不是嘛,跟我儿子一样大呢。”一个阿姨还挎着菜篮,说:“听说姓岑,特别有钱。没钱就再赚嘛,至于去死吗?生命只有一次啊。”
  风堂眉头一皱,抬起头。
  所有人都看到岑七摇摇晃晃。于是惊呼声一浪跟着一浪,都怕他一狠心,纵身跳下。
  民警与楼上准备施救的消防一连线,传呼机声音开得大,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小女孩儿的啼哭——
  风堂瞬间点燃了:“我操!是文雀!”
  “哎哟造孽啊!怎么还带个小妹妹跳楼!”围观群众又开始讨论起来,“是闺女还是亲妹妹啊……”
  “贺情,我得上去。”风堂回头,推开人群就要往入口走,贺情几步追上来,两个人一起冲到楼层入口处,焦急万分。
  楼下民警见有人要进入大厦,伸臂一拦,掏本儿出来登记,“你,叫什么?还有你!跟楼上那人什么关系?”
  贺情一哽:“我叫,格雷戈里。”
  风堂:“那是Gregary。”
  “行吧!我贺情,他风堂,楼上那人叫岑七,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以前差点打起来……”
  贺情还没说完,风堂服了这人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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