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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对对-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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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体贴的动作又让许嘉年心平气和了。
  他吞回嘴里的质问,重新拖着盛薰书的手,向车站走去。
  可今天时间算得不太好,他们来到车站的时候,末班车刚刚好开走。两人面面相觑。
  许嘉年:“感觉你回学校也不太赶得及进宿舍了。”
  盛薰书:“你呢?”
  许嘉年:“时间也有点紧……”他翻了翻钱包,“我有带身份证,路边找个旅店住一晚?”
  盛薰书没有意见。
  学校周边的小旅馆还是很多的,许嘉年又和盛薰书走出车站,来到一家距离车站最近的旅店。这一家旅店意外的火爆,居然不剩标间了,连大床房都只剩下唯一的一间。好在两人都无所谓,登记了名字就进了房间。
  这间剩下的大床房挺有意思的。
  它位于阁楼位置,房间不大,床挺大;浴室不大,水很热。
  两人快速地冲完了个战斗澡,齐齐躺在房子中间的大床上。阁楼的天花板压得很低,横梁分列挂着,有一种随时会掉下来的感觉。不过在这张大床的床头位置,开了一扇窗户,窗户直对天空,天上有一弯残月,两颗星星。
  于是逼仄一下子变成了疏朗,两个人肩并肩躺在床上,开始还你一句我一句说话,后来不知道是谁压到了谁,又或者仅仅只是刚刚喝下的酒终于在身体里挥散,顺着血液流淌到脑海之中,最终“轰——”地一下,化作熊熊烈焰!
  许嘉年先一步把盛薰书压在床上。
  他啾了啾了盛薰书的额头,又啾了啾盛薰书的鼻子,又啾了啾盛薰书的嘴巴,最后再啾了啾盛薰书的眼睛。
  那双带着一点紧张与更多兴奋和期待的眼睛猛然闭上,又倏尔睁开。
  星光弥散。
  弥散的星光之中,一切似河,默默潜入,蜿蜒流长,总似没个尽头。
  直到最终,盛薰书再没有了一丝力气,眼皮直打架,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许嘉年才意犹未尽地躺回床上。
  他默默回味着刚才的感觉,感觉身体虽然疲惫,内心却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这个冲动在胸膛中冲撞不停,最终让许嘉年打开了话匣子:“我之前申请了北大的交换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可能我会去国外交换一年。不过……”
  “不过什么?”盛薰书含混问。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去国外上个学,或者生活一段时间?”许嘉年问,“国外对于我们的事情看得比较平淡,在那里你的压力也不会太大。如果你有这个想法,我今年也考了去国外读书要考的那些项目,成绩还行,拿Offer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唔——别老说我,你自己对未来有什么想法?你得提早告诉我,我才可以和你磨合规划啊。”
  他的肩膀忽然一重,盛薰书的脑袋埋到他的肩窝上。
  许嘉年:“怎么?”
  心脏跳动出陌生的情感,盛薰书感觉眼眶发热,有什么东西在他胸膛中咕噜噜冒着热气。有那么一刹那,他差点就要把自己把爸爸气病的事情告诉许嘉年了。但实际上,他脱口而出的是:
  “我们放假了之后再在北京呆一段时间好不好?”
  这当然没有什么不好的。
  许嘉年很愉快地和盛薰书在学期结束之后又在北京呆了一段时间。等他们回到家中,假期过半,距离过年也不远了。
  那时候没有禁炮令,年味还足,小区之内处处是拿着响炮和烟火的小孩子。许嘉年踩着熟悉的街道回到家里时,妈妈正在包饺子,熟悉的香味一路传到鼻中,变作一把小勾子,勾得许嘉年大叫一声:“妈,我好饿啊!”
  许妈妈笑呵呵的声音传来:“先吃个水果垫肚子,饺子马上就好!”
  同一时间,隔壁。
  盛薰书也回到了家里。他一进家门,迎面就是盛爸爸的质问:“学校早放学了,你这儿晚回来去干了什么?”
  审犯人一样审我!
  盛薰书又是厌烦又是心虚,随口敷衍:“不是早说了吗?和几个同学留校做个项目,都让同学打电话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盛爸爸暂且不说话了。
  他站在家中,眼中闪烁着疑窦的光芒。
  ××××××
  2013年,美国。
  打扮靓丽的年轻女性挂断手机,耸耸肩膀,并对着桌面镜子调整一下写有“Sue”的胸牌,继续坐在桌子前办公。
  时间已经晚了。
  她心不在焉地转着手中的一支笔,目光时不时看向挂在墙上的大钟。
  当大钟的时针指向数字“9”,叮当一声,钟摆敲响报时器,Sue同时提起包包,扭开背后实验室的大门:“Boss,下班时间到了,我先走了,刚才你有一个电话。不过电话那头的人没说话。你给这个电话备注的是——混蛋。”
  光线交错。
  室内的人斜对大门坐着,在走国际象棋。
  他点着棋子,沉默良久,才将手中棋子轻轻往前一推,漫不经心道:“唔。”
  2013年,中国。
  盛薰书来到了自己父母的住处。
  自从那一件事情之后,他的父母飞快的搬了新家,而他还在上学,还留在原来的房子……哪怕许嘉年一家早在那一件事后不过多久,就集体搬走了。
  盛爸爸看着报纸没有抬头:“回来了?吃饭。你周末呆在家里别出去,见个朋友。这么大了也该谈个恋爱了,没问题就可以准备结婚了。”
  盛薰书走到盛父面前:“爸爸,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说。”
  他叫了两声,盛爸爸才从报纸中抬起头来。
  这还是盛薰书这几年来第一次认真打量自己的父亲。
  相较记忆之中,他苍老了很多,头发花白,眼角褶皱,挺直宽广的肩背已经变得佝偻单薄。他这样简单坐着,都比对方更为高大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妈已经跟我说了。”盛爸爸说,他的表情冷漠又厌倦,但到了今天,那择人而噬的愤怒到底消失了,反而添了三分无奈,“我们这几年过得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一定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是不是那个人又打电话给你了?”
  盛薰书沉默片刻:“爸爸,你的想法和最初一模一样。你说是许嘉年勾引我、你说我是变态……这些年来,你一刻都没有改变过这两个想法吧?”
  他不等盛爸爸回答,又说:“我是你儿子,你把我养大,你对我做什么都算我欠你的。但许嘉年呢?爸爸,我一直想问,只是没有勇气……”
  “你这么多年来,”他平静问,“有没有哪一天觉得自己其实不太对得起许嘉年一家?”


第39章 孤岛
  风和雪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走。
  干枯的树枝抽了新芽,鸟叫开始在清晨响彻校园。
  盛爸爸在三月份的时候来到盛薰书的学校。他和妻子商量好了。在他前往盛薰书寝室询问一些事情的时候,妻子找个理由叫盛薰书出学校见面,这样两方不会意外碰面。
  整个计划非常简单,执行得也特别顺利。
  盛薰书不疑有他,在接到盛妈妈电话后匆匆离开寝室。而后盛爸爸来到寝室,态度自然地询问盛薰书的寝室同学:“你们好,我是盛薰书的爸爸,盛薰书在吗?”
  还在寝室里的同学连忙道:“他刚刚出去了,叔叔要不要稍等一下,我叫叫他?”
  盛爸爸笑道:“没事,可能是去他妈妈那边了,我下去找找——对了,”他自然而然地转过话题,“他平常和你们相处得还好吧?课余时间有没有乖乖呆在学校?我记得他有个很好的朋友也在北京读书,那个朋友有没有来寝室找他玩?”
  寝室的同学回答:“盛薰书很好相处!不过他的朋友我就不知道了,他不带外人来寝室。”
  盛爸爸拧着的心倏然一松。
  也许……盛薰书确实听了他的话,没有再和许嘉年搅合在一起了?
  他将手中的水果留下,叮嘱寝室里的同学:“这些水果给你们吃,别告诉盛薰书我来过,那小子越长大越别扭,不爱做父母的来学校。”
  同学连忙说:“不用不用,叔叔太客气了!”
  但没出校门的学生当然推拒不过成年人,盛爸爸稳稳地将水果放到桌上,正要离开之际,深感不好意思的同学又多少了两句:“叔叔你真不用担心,盛薰书人际很好的,他在校外也有很多好朋友……”
  盛爸爸脚步一顿:“他在校外也有很多好朋友?”
  “是啊。”同学又说,“盛薰书课余活动很丰富,在我们学校人气很高的——”
  他还没说完,盛爸爸突然问:“你们知道他校外的朋友的名字吗?”
  同学这就茫然了。盛薰书平常也是个开朗活泼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同寝半年,他从来没提过空闲时间自己出学校和什么人在一起去了哪里。
  盛爸爸也不需要回答,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照旧带着笑容说了两句,然后离开,给妻子发了一条短信。
  盛妈妈接到了短信。
  短信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她握着手机,踟蹰许久,还是慢慢走了出来,迎上正在学校大门口前踱步的盛薰书。
  盛薰书来这里都等了十五分钟了!
  他总算见到了妈妈,连忙迎上前去:“妈,急匆匆叫我出来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盛妈妈脸色复杂:“你爸爸……”
  盛薰书有点不好的预感,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爸爸的病:“我爸怎么了?”
  盛妈妈:“他的血压控制得不太好,医生说要做个手术……我想他做手术,你还是要在旁边看着才好,万一有什么,也别来不及。”
  盛薰书脑袋“嗡”的一下炸了:“妈,你们怎么回事,怎么都要动手术了才告诉我!爸身体感觉不好就要直接来北京检查啊!万一有事也能直接在北京住院动手术!”
  盛妈妈一愣,很快回答:“发现的时候来不及了。你知道你爸爸有什么事都心里憋着,经常钻牛角尖。果然一个不小心就出事了。”她看着儿子焦急又沉重的脸色,生怕再出意外,对儿子说,“我们直接走吧,你带学生证身份证了吗?这里回家的车只有一班,再不走来不及了。”
  盛薰书心烦意乱,一时很想要打个电话给许嘉年说说,一时又清楚都这时候了,就别在妈妈面前节外生枝了。
  很快,对父亲的担忧完全占据了盛薰书的脑海。
  他从兜里掏出钱包,里头有所有重要的东西,他对盛妈妈说:“你在电话里交代的那么清楚我怎么可能没带?我们快走吧!”
  盛妈妈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招来一辆车,说了声去火车站,就和盛薰书一同坐进车内。
  绿色的士绝尘而去。
  盛爸爸来到了北大。
  两家就住隔壁,他在做出这个计划的时候轻而易举从许爸爸那里要到了许嘉年的专业名和班级名。
  当然,课表他暂时还没机会拿到。
  不过这无伤大雅,他在学校里问过两个学生之后,就得到了准确的答复。
  盛爸爸找到了正在上课许嘉年。
  透过窗户,他轻易地将许嘉年辨认。
  从小生活在他隔壁的孩子就算彻底长大了,行动间也带着一些小时候的影子。他慵懒地靠坐在前排中间的位置,书本平摊在桌面上,在所有人翻书笔记的时候,他从来不动手也不动笔。
  他好像还记得这个人曾经对自己儿子说过,这些事情应该在上课之前做完并在下课之后补充。
  盛爸爸冲进了教室。
  冲进教室的时候,他的目光始终盯紧许嘉年。
  他很快看见,骚乱引来许嘉年的注视,本来漫不经心的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在课桌后挺起上半身,看上去想要站起来。
  “盛叔叔,你怎么来了?是错错发生了什么——”
  有那么一句话仿佛掠过盛爸爸的耳畔。
  但他没有去听。
  他的全副精神都集中在自己要干的事情上。
  他冲到了许嘉年面前。
  他抄起桌上的书,兜头向许嘉年砸去:“许嘉年,你这个变态,你喜欢乱搞就去乱搞,干什么勾引我儿子!——”
  他的精神在这一刻集中到了极致。
  他有很多办法解决儿子和许嘉年的事情。
  但他要在最快的时间里,用最彻底的方法扯断他们的任何意思联系!
  就像现在——
  教室哗然。
  书本砸到了许嘉年身上,没有砸去许嘉年茫然的表情。
  许嘉年站在教室之中。
  他看见熟悉长辈凶狠的目光,听见同学及老师的声音。
  周围人四下散去,他所站的位置突然变成孤岛。
  而声浪一缩一涨,潮水涌来,将他吞没。


第40章 觉悟
  2013年,美国。
  实验室中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许嘉年收拾东西,关灯,拿手机,锁门。
  室外灯焰流转。
  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
  他按开手机,乍然亮起的屏幕点亮他的侧脸。四年一晃而过,时间并未在他脸上雕琢下太多痕迹,依稀只有眉眼,更为深邃。
  电话是家里打开的。
  许嘉年:“妈——”他笑起来,“知道了,周末没事,回家吃饭。我想吃莲藕排骨汤,韭菜水饺,还有佛跳墙。”
  许妈妈:“今天心情这么好,还点上菜了?”
  许嘉年:“实验顺利啊。”
  他们闲聊两句,许嘉年挂了电话。
  手机屏幕切换两下,停在通讯记录上。
  正数第二的电话记录是来自中国的。
  我心情好吗?
  许嘉年持保留意见。
  他指尖一划,删除这条记录,但打开电话备注,把“混蛋”改成“小混蛋”。
  2013年,中国。
  自从这句话问出之后,客厅陷入了可怕沉寂。
  空气一时间掺满胶水,非得非常用力,才能汲取些供人生存的力量。
  盛爸爸面孔抽搐几下,从脖子一路红到脸颊。
  “你——”
  从那一件事之后,这个名字就成了禁忌,再没有人敢于提起。仿佛不再提起,一切就可以粉饰太平。
  但已经发生的事情,哪怕刻意遗忘,也永远不可能真正消失。
  越想忘记,反而记得越牢。
  不止他没有忘记,就连他的爸爸也一点没有忘记,否则四年之后,为何只听他提一个名字,对方就控制不住自己?
  盛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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